中出路飛
2018-06-09 00:44:34
金屬拉帶在石地上拖出清脆的響聲,從散步公園的拱橋另一端響起,聲音漸近,繫住腳環石原姊妹一臉詫異地停步,站在橋上。
兩個隊伍,四個人對站著,各自猶豫地後退一步,在翠綠湖水上拉出四道本應向著同一方向前進的身影。
湖中的小魚躍上水面,「咚」地打散動也不動的湖影,漣漪往外不斷擴散消失。然後,我們仍然對站,不發一言,等待對方首先打破陷默。
石原優子被妹妹美子挽住手臂,兩人視線一度落在我和單心柔的手上面。我不知道這對姊妹此際想著甚麼,腦中卻在掙扎應不應該讓她們同行。
「Sam,你同單小姐關係咁好,應該唔會鬆開腳環?」石原美子一臉平靜。
「即使唔傷害人,我地都唔會包尾,只要捉到阿賢,你地都唔會成為最後一隊。」我應道,單心柔點頭。
「係嗎?」石原美子反問,續道:「阿賢得一個人,再過幾個鐘一定會襲擊其他人。我唔Care,大家最後都係對手。」
姊姊石原優子誠摯問:「你唔會傷害我地?我地可以信你?」
帶多兩個人,其實都不成問題,多一個朋友,比多一個敵人來得划算。
然而,我還未來得及回答,石原美子便搶白,眼中剎那間充滿敵意,使我感到不對勁,心裡泛起一陣莫名的寒意。不過,她下一句話便將寒意驅散,取而代之是憤怒的火焰。
是可以蒸發整個湖,讓湖中的魚變成一條條燒鯉魚的火焰!
「家姐,呢個男人信唔過啊。」
「嗯?」
「我之前俾佢借醉帶去島上面嘅酒店爆房......嗰晚係第一輪處刑遊戲前一晚,好彩中途收到信息,我先無俾佢.......」
「真係有咁嘅事?我以為你係自願.......」石原優子聲音漸冷。
「我.....」我看向單心柔,後者靜得嚇人。
石原美子擠出兩滴淚水,指著我委屈道:「佢做咗主席,威脅我同佢做愛,仲,仲逼我講日文!置業酒店有紀錄,一查就知我有無講大話!」
「我無逼你。」我咬牙切齒,一時間卻反駁不了。
「你有。單小姐,你自己小心成柏宇呢個男人。呢種男人為咗生存,隨時會將你殺埋。」
單心柔聞言尾指一鬆,我的心瞬間被一塊無形的鉛扯到谷底,無力感儼如藤蔓攀滿全身,緊緊勒住喉嚨。
石原美子見狀,登時像一隻勝利的母雞,瞇起眼地享受離間計帶來的成功感。
咚,魚再度躍上水面。
我一怔,難以置信地看著單心柔重新拖住自己的手,毫不在意我手心黏糊的汗,牢牢地貼上來。
尾指勾住,勾住了,就不鬆開。
「可能係我殺佢先呢?」
「嗯?」
「仲有嘛,我男人,我自己識教。即使佢係雞蟲,都輪唔到一個外人出聲。」單心柔露出一個超不屑,女超人打敗壞人的勝利笑容。
「你好自為之,唔好後悔。」石原美子說罷,冷哼一聲,挽住臉帶猶豫的家姐拂袖而去。
我和單心柔看著她們的身影遠去,消失在視線中。我們也不作逗留,從另一個方向離開公園,趕往跟肥煦約好的會回點。
「我無逼佢,係佢.......而且......只係沖咗涼就走。」
「我唔想聽你解釋。」單心柔微笑,續道:「你有叫佢講日文?」
「我係有叫佢講日文......但.......」
「變態,我唔需要解釋。」單心柔笑得讓我極度心寒,忘記腳環的拉帶剛剛縮短了。
「我呢.......」
「希望你可以活過呢場活動,成-柏-宇-San,嘿嘿。」單心柔的笑意更盛。
石原姊妹會不會被殺,我不知道。我唯一確定的是,如果我成功撐完這場活動,下場一樣他媽的淒慘,至少這個星期都要跟肥煦一起睡。
但.......
無論如何,她的手沒有再鬆開過,我第一次牢牢握緊這隻沒有鬆開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