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不遠處傳來一道不屑的冷笑聲。
「白痴,我就唔信我撳個掣,投個票就掉晒啲人落去喇!哈哈,肯定係電視節目惡搞啦!鏡頭呢?鏡頭喺邊呀?哼,我就揀病人。」
說話的是一個年紀不過二十的女生,清純的臉龐化上淡妝,梳著ABC的標準自然瀏海棕髮,像窗簾布般寬闊的上衣把鎖骨外露,黑色Chanel手袋擱在白皙的大腿上。後來的日子中,我才知道她叫Ruby,普通的港女名字。
機上的眾人聽到Ruby的話,稍稍放鬆下來。的確,Ruby所說的的可能性可能性最大。
電視節目惡搞?
但,他們真的覺得有電視台會給我們每人一百萬來辦一個惡搞真人騷嗎?才怪。
「Tanking......」一旁的肥煦忽然鼓起腮喃喃自語。
「Tanking? 你講咩?」我壓下聲線問道。
「Tanking,即喺空中加油啊!一般用於軍事用途,要好高技術先做到。呢間神秘公司到底係咩來頭?」
軍事用途?
我聞言一驚,環視四周後壓下聲線續問道:「所以你覺得.....係真嘅?又或者,你一早就估到?」
肥煦沒有回答,伸脷舔走膠叉上的麵條碎,然後拋出另一個問題。
「你有無留意呢部飛機有咩特別?」
「嗯?商務位囉.....有咩特別?」我裝作若無其事,免得被發現自己從沒坐過飛機的事實,目光一度掃過屏幕上的倒數,距離第一次投票剩下13分鐘。
「呢部飛機無窗口,唔係一般民航機,而喺模仿民航,747改裝嘅偵察機。你覺得一般機構有偵察機?我地好明顯捲入好似光明會或者共濟會呢啲神秘機構吧。」
「你確定?你一啲都唔驚?」
「嘿,我曾經有個綽號,Solider煦。唔,我係軍事迷。」他頓了一頓,若有所思訕笑道:「我當然怕死......不過我呢種人死咗可能仲好。」
每個人都有故事,有人能夠寫成小說;有人寫成一首詩;有的只能寫在廁紙上,用來抹屎漬,沖進馬桶。明顯地,肥煦的是有趣的劇本題材,而不是一張充斥啡黃的臭糞紙。
我沒有追問下去,至少不是現在這個生死關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