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一望課室個鐘:而家一點四過咗少少,其他人仲有大約十五分鐘時間。
我打開老師枱個櫃筒,除咗啲文具、粉筆同派剩嘅通告之外乜都無;賴智勇似乎明白我想做乜,放開咗梁家豪去咗摷張電腦枱,但係好快就望番住我搖搖頭。
「咁…我落地下拎啲嘢上嚟撬鎖。」我講完之後,就袋番埋部電話準備出去。
我哋學校地下嗰層嘅後梯有道閘,每日放學過咗七點校工都會拉閘,等有咩人上落都要經前梯,方便佢哋知有咩人走咗上去。
閂閘用嗰支鐵枝,一般都會藏喺條閘軌入面,好適合拎嚟爆開個櫃筒。
忽然間諗起啲嘢,我回頭對住佢哋幾個再補多兩句。
「仲有…你哋幾個出去幫手搵下柯志恒。」
然後我就離開咗課室衝落後梯。
聽日就係開學日,我落去嗰陣不時見到某啲班級嘅課室有人喺入面,唔知係整緊壁報定做乜。
忽發奇想,唔知聽日佢哋發現學校少咗一班人嗰陣,會有咩感覺;學校又會點處理…
我好少咁樣全速奔跑,加上尋晚差唔多完全無休息過…所以去到地下嗰陣已經索晒氣,熱到成身濕晒。
喘住氣行埋道閘嗰邊,見到支鐵枝就打直擱咗喺條軌隔離;我拎咗佢出嚟之後,坐喺其中一級樓梯度抖一抖。
呢個時候我電話響。
私人號碼
來電
「喂?」平時我見到無來電顯示嘅電話,一律會唔聽、Cut線;但係我知呢個電話好有可能係Ivan打過嚟。
「喂,何晞賢?」打過嚟嘅係一把好沉實嘅男人聲。
「係…」我應該無估錯,呢個就係Ivan。
「我到咗,你而家拎埋啲電話出嚟學校門口。」佢講完之後就收咗線。
——啲電話未齊…我無機會同佢講。
企番起身,我右手拎住個電話、左手拎住條鐵枝開始行番去學校大門嗰邊;雖然沿路會經過兩間教員室同埋校務處,但係我懶得理。
果然,行過教員室A嗰陣,有個好生面口嘅Miss啱啱出嚟;見到我之後嚇咗一嚇。
「同學!」佢提高把聲對住我講:「同學,你做咩呀?」
我無理到佢,佢亦都無追到上嚟——唔知係見到我手持「武器」有啲驚;定係純粹費事麻煩。
反正,我無視咗沿路上幾個同學嘅奇怪眼光,因為我開始有啲緊張——未見過MTCC啲人,而且楊悅盈話呢個Ivan有啲恐怖。
去到門口,見到有兩個男人企咗喺大門前面嗰幾級樓梯下面。
兩個都著住成套西裝——而家咁嘅天氣仲可以呢種打扮,其實我好敬佩呢種人——但係兩個俾人嘅感覺都好唔同。
佢哋一個望落似廿幾歲,戴住個黑色鐵框,細細粒咁,好明顯有啲驚同埋在意佢隔離個人;佢隔離嗰個男人,年紀應該唔細,有三四十歲,但係好高大,似乎仲高過我;本身木無表情嘅佢一見到我行出嚟,就綻放出一個笑容。
「你係何晞賢?」佢行咗上嚟去到我面前;個男仔誠惶誠恐咁跟到實。
「我叫Ivan,你條女有講過我會過嚟?」Ivan微笑住咁對住我伸出手:「呢位黃日豪,豪仔;我助手。」
我同佢握咗一下手,發覺佢好大力。
「呃…啲電話…」趁Ivan未問之前,我自動報咗案先:「我仲未收齊,爭一部;有個同學拎走咗。」
點知佢竟然無嬲,仲好似有啲興奮咁。
「唔緊要唔緊要!不如我上你課室見一見啲同學先?」
佢整理咗一下自己件西裝褸,就向校門入面指一指示意我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