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條都答唔到。」韓湘凝視著我,淡然一笑:「睇嚟真係你。」
「嗯?」
「如果係病童腦波產生嘅話,所有幻象都係出自自己個腦,自然咩都答到。」韓湘利用逆向思維尋出真偽。
我靜靜想了想,其後噗一聲笑出來。
我低頭笑著笑著,淚水卻悄悄湧上眼眶。
甲基安非他命,俗稱冰毒,就是絕命毒師在賣的那個,曾經是一種被廣泛使用的軍用興奮劑。1944年,蘇聯和芬蘭爆發「繼續戰爭」,在蘇聯壓倒性的物理優勢下,芬蘭神出鬼沒的滑雪部隊竟也讓蘇聯的百萬大軍打得左支右絀。Aimo Koivunen,姑且稱他為「阿莫」吧,和隊友正以輕裝在執行滑雪巡邏的任務。阿莫在隊裡負責管理興奮劑的分發,但他本人卻是很堅定的反對使用興奮劑的立場。在零下二三十度的環境執行任務還是太硬了,阿莫意識到,自己如果不吃點藥,可能就要跟不上隊伍,但自己有反毒偶包,不能光明正大的嗑,只能想辦法偷偷來。厚重的手套、結冰的藥罐、需要隱瞞用藥的動機,結果就是一個手滑,整罐三十顆冰毒被他一股腦給吞了。吞了三十顆冰毒的阿莫並沒有死,相反的他覺得好像重生了。
「那是我這輩子滑過最屌的雪」阿莫在事後自述道。據當時隊友描述,阿莫在雪地上突然加速,一溜煙就不見蹤影了。在大雪中飛馳的阿莫馬上迎來冰毒的第二個效果—致幻。阿莫在雪地裡迎戰狼人、和「朋友」聊天吵架,甚至把蘇聯軍隊的一個營地當成友軍,迎面高速衝向他們,而蘇軍在搞清楚狀況之前,就先給這位雪地流星讓了路,阿莫呼嘯而過就又消失在茫茫白雪中。因為藥物影響,阿莫只能靠著本能勉強生存,他生吞了幾隻野鳥和樹芽,還踩中地雷以至於右腳嚴重受傷,還嘗試在一個林中小屋的正中央生火,結果順便把屋子也燒了。終於有人在雪地裡撿到阿莫,此時他的心跳高達每分鐘兩百下,體重只剩下四十幾公斤。更扯的是,阿莫距離原本的隊伍遠達四百公里,而且找到阿莫時,已經是他失蹤後第十五天。阿莫最後活下來了,他是有記錄以來史上第一位戰鬥中用藥過量的軍人,後來活到1989年,在滿堂子孫的圍繞下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