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虎父無犬子
經過整整三個月的圍困,比叡山上的人早就變得虛弱不堪,加上要短時間內撤退,遺下了大量裝備,淺井與朝倉聯軍的損失比想像中的更大。另一方面,信長雖然在比叡山的北邊網開一面,但仍留下不少部隊給佐久間信盛,牢牢守在了比叡山的南邊的道路。
隨著織田家與朝倉、淺井家的停戰,信長包圍網正式瓦解。仍與織田家作對的勢力,僅剩下石山本願寺和雜賀眾,信長分別派出明智光秀和柴田勝家加以對付。
得到難得喘息機會的織田信長,終於離開了前線宇佐山城,他回到岐阜後並沒有進入天守,反而與劉備一同去到岐阜城的另一個地方。
走了不久,兩人就到了一座大宅前。
「信長叔叔。」有好幾個小孩看到信長來到,就從宅內奔出,有的撲入信長懷中,有的則把住信長的小腿。信長的臉上也露出少有的慈祥神情,還有兩個年紀較大的少年默默無言地在一旁看著這一切。
劉備以前雖然沒來過這裡,但他看到那些小孩和其中一個少年的相貌後,馬上知道這是森家,而另一個少年,則是就是信長的嫡子奇妙丸。
「信長叔叔,爸爸這次沒空回來嗎?」信長懷內的可愛小孩問。
「是呀蘭丸,可成他這次有很重要的任務,可能很久都不能回家。」信長強裝著笑臉說。
「胡說!信長叔叔你說謊,老爸應該像大哥一樣,拋下我們了。」森家的少年大罵,然後轉身入屋。
「勝丸......」信長欲叫停少年,可是並沒有成功。
「奇妙丸,我不是讓你什麼都別說嗎?」信長用責怪的眼神望著年紀稍大的奇妙丸說。
「父親大人,我沒有,是勝丸自己......」奇妙丸委屈地說。
「好了,別說了。」信長看到幾個小孩的眼眶一下子就變紅,連忙伸手阻止奇妙丸繼續說。
「沒事,沒事,如果想跟你們爸爸一樣,長大後當個男子漢,那就不要哭。」信長彎下身,將手上的森蘭丸放在地上後,溫柔地說。
「知道。蘭丸是男子漢,蘭丸不會淚的。」幾個小孩中,只有蘭丸強忍眼淚說道。
「奇妙丸,你留下來好好看著他們。猴子,你跟我過來。」信長一說完就走進屋內,劉備也連忙跟上。
兩人一走進屋,馬上就發現森勝丸,如雕像一般跪坐在一張茶几旁邊。
「信長叔叔,你老實跟我說吧。」十二歲的森勝丸這時身上所散發的壓迫感並不比信長遜色。
「看來也瞞不過你。」信長將森可成戰死的經過,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勝丸。
「可惡!沒想到老爸也......」勝丸握起拳頭,用力敲在案上。
「請節哀順變,可成大人最後也為織田家守住了宇佐山城......」劉備說。
「還沒請教,你是?」勝丸問。
「你小時候,我們也見過面,我是木下秀吉。」劉備做好被罵的心理準備,硬著頭皮說。
「原來就是那位老爸推崇備至的猴子叔叔,失敬失敬。」勝丸說。
「哪裡哪裡。」劉備口中這樣說,心中卻感到詫異。
「猴子,雖然你和可成之間發生了很多事,不過他卻從來沒小看過你,在金崎之戰後,對你更是讚譽有嘉。原本以為你們今後不再有嫌隙,沒想到,唉......」信長忍不住插口道。
「......」三人又陷入一片沈默。
「勝丸,你就暫時留在家中好好照顧弟弟吧,有什麼需要可以找我,又或者這位猴子叔叔。過幾年等你長大成人後,我會讓你繼承森家。」信長率先開口。
「我等不了那麼久,我要為老爸報仇,我要撐起森家,請信長叔叔答應。」勝丸退後一步,低下頭說。
「不行,我不能讓小孩子上戰場。」信長怒說。
「我不是小孩子了,連猴子叔叔這麼瘦弱也可以在戰場上立功,我為何不可?」勝丸站了起身,的確比劉備還要高大。
「信長大人,森家男子的性格,你也不是不知道,與其讓他私自上戰場,不如由我們看管著他。」劉備想起了森家一門忠烈,亦幫忙勸說。
「唉,這樣吧,奇妙丸在兩個月後會進行元服儀式,到時如果你能通過測試,我就讓你提早元服吧。」信長苦思良久後說出。
「好,一言為定。」勝丸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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