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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F.R.O.
2024-05-24 00:36: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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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5-24 09:49: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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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5-24 16:18: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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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5-24 21:36: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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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F.R.O.
2024-05-27 16:12:48
#8親情
「阿當?」
我:「唔?做咩呀?莉莉。」
莉莉:「你鍾意啲咩動物架?」
我:「um⋯⋯」
我好認真咁思考。
我:「我諗大部分有毛既動物我都鍾意既,但係如果講緊既係養得果啲寵物呢⋯⋯我諗貓、狗、鸚鵡、老鼠果類我都ok~蜥蜴我就真係唔得喇⋯⋯如果我在生果時,係有養過寵物既話,我諗⋯⋯我應該係養狗~」
莉莉:「原來你鍾意狗仔多啲架~?」
我:「係呀~又親人又友善~咁你呢~?」
莉莉:「貓~」
我:「唔?除咗貓之外呢?」
莉莉:「哈哈~其實大部分既動物我都鍾意,但係如果講到要養既話,我就一定淨係考慮貓~」
我:「點解既?狗仔都好得意喎~」
莉莉:「我知呀~但係我覺得我同貓既性格應該比較夾。所以如果我在生既時候係有養寵物既話,咁就一定係養咗一大炸貓~」
我:「哈哈~原來係個貓痴~」
佢好自豪咁話:「冇錯~我就係貓痴~」
呢一日,我哋如常咁一邊上路,一邊傾計,話題變得比之前多元化,上至天文地理,下至興趣嗜好,無論係邊一種,我地都傾得相當投契。
一方面,「傾計」為我哋呢段沉悶刻板既旅程增添咗唔少樂趣,同時間,亦測試出我哋而家重剩返幾多既生前記憶同知識。
喺經過咗一段長時間既傾談之後,我發覺我哋其實有唔少基本嘅記憶同知識都保留咗落黎,但係果啲涉及到好細微,或好特定既人物同事件既回憶,就會變得非常模糊⋯⋯無論點樣回想,都勾勒唔出果一丁點既輪廓。
就舉個例子,我哋既故鄉——香港。
我哋之所以認為呢個地方就係我地既故鄉,係因為我哋嘗試過將所有我哋記得既國家、城市名都讀左一次 ,唯獨是一讀到「香港」呢兩個字,我哋既個內心就油然而生出一種獨特既情感。
但係,若果要更進一步,更仔細咁講出香港係個點樣既城市,佢有啲咩歌星、名曲、電影作品,或者我哋曾經去過啲咩地方、食過啲咩好西,又甚至當你問到呢個地方既制度係行緊民主社會定係獨裁政權等等等等等⋯⋯
我哋都完全答唔出。
唔知我哋呢啲失去咗既珍貴記憶,喺到達天國之後,係咪真係可以咁順利去拎得返呢?定抑或是⋯⋯我哋將永遠咁失去?
⋯⋯
一唔小心,諗野諗到入晒神,但當我再一次望返向莉莉果個方向既時候,我發現佢既表情,竟然都有啲失落?
我:「莉莉?咩事呀?點解你好似⋯⋯有啲唔開心?⋯⋯」
佢鬱鬱寡歡咁望住我,苦笑左一下:「冇呀,我只係諗緊,唔知我啲貓貓佢地而家生活得好唔好呢?同埋⋯⋯」
見佢欲言又止,我決定追問:「同埋咩呀?⋯⋯」
莉莉:「嗯⋯⋯同埋,唔知我啲親人,佢哋又過得好唔好呢⋯⋯」
聽見佢咁講,我有啲被衝擊到,因為呢個問題,竟然係我從來都冇思考過⋯⋯
家人。
其實諗返起,自從白衣男話我既記憶被抽調過之後,我就再冇花過心思係以前既事。
而家被莉莉提一提起,的確⋯⋯
唔知我啲親人,佢哋又過得好唔好呢?⋯⋯
莉莉抬頭望向天,佢話:「阿當,你估去到天國之後,會唔會見得返啲親人丫啦?⋯⋯」
我望住同一個方向,同樣有啲感慨:「我諗,會見得返既⋯⋯」
莉莉笑咗一笑:「嗯,咁就好嚕⋯⋯因為如果去天國至發現原來身邊一個熟人都冇,到時候一定好寂寞⋯⋯」
一向樂觀積極既佢,原來都會怕寂寞?
我:「你點會係一個熟人都冇呀?」
莉莉好奇咁望住我:「唔?」
我對佢笑左一笑,好有型咁話:「到時候,我會喺你身邊架嘛~」
聽到我呢一番說話之後,佢竟然呆左兩秒,我就驚足兩秒⋯⋯
不過好好彩,佢好快就笑咗出嚟,笑得非常燦爛,而我亦只好陪住佢哈哈大笑,就當自己剛才係刻意咁講咗個笑話。
莉莉:「哈哈~~」
我:「哈哈⋯⋯」
莉莉:「到時候,你既身邊都會有我。」
我:「⋯⋯!?」
莉莉好燦爛咁笑左一笑:「heee——」
⋯⋯
天⋯⋯天使⋯⋯!
唔係⋯⋯係老婆⋯⋯
係老婆啊!!
我發誓!我一定要娶佢做老婆!!到時候耶穌都留唔住佢,我話既!!!
⋯⋯等等
邊⋯⋯邊個係耶穌?⋯⋯
A.F.R.O.
2024-05-27 16:13:17
莉莉:「阿當呀。」
我:「唔?」
莉莉:「你覺得我哋生前會唔會已經識得對方吖啦?」
我好驚訝,佢竟然問我呢一條問題!
我:「你係指⋯⋯我哋會唔會係識得嘅朋友?⋯⋯」
佢擰擰頭,思考咗一陣。
莉莉:「你估,我地會唔會係兩公婆丫喇?」
我:「⋯⋯!?」
BINGO!!!!!
我即時面紅耳赤,個心仲跳得非常之快!
我:「點點解⋯⋯你、你會咁諗既?⋯⋯」
莉莉:「喺呢個世界度,我邊個都冇遇到,就淨係遇到你,所以我就諗,當中⋯⋯係咪有啲咩玄機?⋯⋯」
我故作鎮定:「嗯⋯⋯你會咁諗,都好正常⋯⋯」
佢有啲驚喜:「係咪呀?咁你呢?你又有冇咁樣諗過?⋯⋯」
我有啲唔好意思:「我⋯⋯係有咁樣諗過嘅⋯⋯」
佢好奇:「咦?但係你冇同我講過既?」
我有啲難以啟齒:「⋯⋯我怕咁樣講咗出嚟之後,會令到你覺得唔係太舒服⋯⋯」
佢覺得奇怪:「吓⋯⋯點會喎⋯⋯」
我:「⋯⋯」
莉莉:「咁對於呢件事,你仲有啲咩諗法?」
我:「呃⋯⋯」
佢摵起一邊眼眉話:「我肯定你諗到既唔止咁少。」
我:「⋯⋯」
佢好期待:「快啲講我聽啦~」
雖然我既內心不斷抗拒、掙扎,但係面對佢既苦苦相逼,我真係不得不投降⋯⋯
我:「我⋯⋯我有諗過,我哋會唔會生前係兩公婆,而死果時其實年紀已經好大,我哋對下有幾個仔女,同埋一堆soon仔孫soon女⋯⋯」
一時之間,佢好似有啲聽唔明個重點,於是問:「點解你會話我哋可能已經好老既?⋯⋯」
我感到頭痛,但係嘗試解釋:「雖然我哋而家望落只係得20幾歲,但係呢個年齡對於一個人類黎講,屬於佢最健康、最精力旺盛既時期,而我哋好有可能喺呢方面都被改造過,回溯到呢個歲數,好方便我地去完成呢一次嘅旅程⋯⋯」
莉莉聽完之後,展露出驚訝既表情。
莉莉:「啫係你個意思係⋯⋯我哋係一對老夫老妻,兒孫滿堂,而喺我地百年歸老之後,天國幫我地回復青春,仲安排咗我哋喺天梯上面重逢?⋯⋯」
我聽到鬼咁唔好意思,一味係度傻笑,然後尷尷尬尬咁話:「其實呢啲都只不過係一啲大膽既猜想嚟既啫,你又唔需要擔心既⋯⋯可能最後,發現我全部估錯晒呢~」
其實呢一番說話,講嘅都係事實。
而莉莉喺聽完我呢一番話之後,佢沈思左一陣,然後佢話:「如果真係好似你咁講既話⋯⋯」
我:「⋯⋯」
佢輕輕咁笑左一笑:「咁都唔錯丫~」
我:「⋯⋯?!」
心⋯⋯心花怒放,絕對可以形容我而家呢一刻既心情!
我而家超希望可以早日到達天國,將而家我哋之間呢10米嘅距離都解除。咁到時候,我就可以真真正正,面對面咁對佢講出我既所有感受!
莉莉:「阿當。」
我:「喔唔?」
莉莉:「我哋好耐冇賽跑喇,不如比賽一場~?」
我笑咗一笑:「好呀~上次輸咗俾你之後,我已經諗到個問題出喺邊,所以今次我應該可以跑得比之前更快~」
莉莉:「哈哈~咁你今次記住唔好輸喇喎~」
我自信滿滿,笑住咁話:「你輸左唔好喊添呀~」
莉莉:「heeee~」
兩條天梯,我哋各自企咗喺同一個高度上。
當我地都做好起跑既準備姿勢後,我哋大家都笑住互望。
佢喺度等緊我發施號令,而我就故意拖延多幾秒,等自己可以好好咁望多佢兩眼。
我:「預備啦⋯⋯3!2!1!」
我哋同時起跑,盡情咁向上奔馳。
而喺我全力以赴既同時,我偷偷咁望向佢既方向——
佢既跑姿比之前更靈活、更輕快,而佢既神情亦比之前更愉快、更享受。
而家既佢,就好似一隻喺叢林間翩翩起舞既仙子一樣,自在愜意、無憂無慮。而佢果一對施加左魔法既美腿,喺違反地心吸力既情況下,每次輕輕一踩,就已經向住上面雲朵既方向攀升數十米⋯⋯
好靚既風景,簡直好似置身夢境一樣咁虛幻!
如果我哋可以好似而家咁一路跑,直至到到達天國為止,你話有幾好?⋯⋯
⋯⋯
我:「⋯⋯96、97、98、99、100、停!停喇!!」
時間夠,我停落嚟,第一時間望向莉莉果邊,想搵返佢既身影。果不其然,我都仲係要抬頭先至搵得返佢。
佢又再一次跑贏我⋯⋯而平時,佢會喺呢個時候擰轉頭,笑住咁望住我,等我慢慢咁跟上黎。
係但今次,佢竟然冇咁樣做⋯⋯
佢喺上面企左喺度,岳高個頭,喺度望緊啲野。
喺呢個時候,我亦察覺到個四周圍嘅天色變得有啲唔尋常。
個天開始變得暗,有種山雨欲來既不安壓迫感,而呢種情況,係我從來冇遇過。
我暫時拋低個疑問,決定起跑上去,搵返莉莉——
我:「莉莉,咩事呀?」
莉莉面色蒼白咁回應我:「阿當⋯⋯你睇下⋯⋯」
佢指向天梯既盡頭。
我順住佢手指既方向細心望左一眼,立即明白到點解佢會有咁既反應。
一直以嚟,我哋依兩條靠攏得越嚟越近既天梯,喺嚟緊既路途,將會分隔得越嚟越開⋯⋯
#8親情 完
三碗細牛腩河
2024-05-30 12:27:50
推一推
幾好睇
A.F.R.O.
2024-05-31 16:45:44
好感動
真心
A.F.R.O.
2024-06-01 00:38:29
#9分手
3日⋯⋯已經3日⋯⋯
自從發現2條天梯將會分隔得越嚟越遠之後,我同莉莉就一直留喺原地,一步都冇再行過⋯⋯
我哋不斷咁苦思各種可能性,希望可以扭轉呢個局面。但係越係花心機去思考,就越係體會到當中嘅無力感⋯⋯
或者我哋等緊嘅,並唔係解決問題嘅辦法,而係我哋都死心嘅果一刻?⋯⋯
莉莉:「阿當⋯⋯」
莉莉既聲線打斷左我既思維,我有啲神經質咁望向佢個方向。
我:「啊?做咩呀?⋯⋯」
佢望住我既時候,佢個表情,似乎係有啲擔心。
莉莉:「你個樣⋯⋯好凝重⋯⋯」
凝重?⋯⋯我當然凝重!⋯⋯
而家可以話係一個無辦法被改變嘅時實擺喺我哋面前,硬要我哋接受!⋯⋯
雖然我知呢件事對佢都構成一定既打擊⋯⋯但係我相信我絕對係最唔願意分開嘅果一位⋯⋯
所有究竟佢明唔明⋯⋯我而家既內心係幾咁痛苦?⋯⋯
我依然強裝微笑去回應佢:「⋯⋯你唔駛擔心,我會諗到辦法。」
佢亦勉強咁笑左一笑:「嗯,我相信你。」
雖然我話我會諗到辦法,但係而家嘅情況,真係唔係幾樂觀⋯⋯
我哋只得返幾個選擇⋯⋯
一係,我哋就若無其事繼續向上行,任由命運擺佈⋯⋯可能唔知幾耐之後,我哋會再次重逢⋯⋯亦有可能今生今世,都唔會再次遇上⋯⋯
一係,我哋就永遠留喺原地,永世維持而家呢個狀態⋯⋯冇錯我可以繼續見到對方,互相慰問,但係除此之外,我哋既人生就再冇其他嘅可能性,而我哋嘅意志亦可能會面臨耗盡嘅一日⋯⋯
而除左以上呢2個選擇之外,我哋唯一嘅出路就係⋯⋯
由天梯上面跳出去。
我所指既係,由我呢邊,跳過去莉莉果邊⋯⋯
經過我細心觀察、評估,我相信我同莉莉而家身處既呢段位置,極有可能係我哋呢兩條天梯有史以嚟,靠得最近既一段——
相距大約係8米。
而喺我既記憶之中,能夠跳出8米,對於一個世界級嘅運動員嚟講,已經算係好優秀既成績⋯⋯
咁亦啫係話,任我本身體能再好,好到有如一個優秀既跳遠運動員,我要成功跳到莉莉身處既果條天梯上面,都係一件極之勉強既事。
而且我又邊有可能係一位優秀嘅運動員⋯⋯我諗我最多可以跳到5米?定係只得4米?⋯⋯
或者我要感激而家呢個距離有足夠嘅遙遠,令到我喺思考呢件事既時候會感到退縮⋯⋯
因為若果個距離係稍為近多一啲啲,而我又高估左自己既實力既話,咁就⋯⋯
我已經想像得到,到時候既我,會發生啲咩事⋯⋯
我面向住莉莉,企咗喺天梯嘅邊緣上面。佢憂心忡忡咁望住我,而我既表情亦透露出我既隱隱不安。
我褪到最遠果一點,好增加我嘅助跑距離,然後我向住莉莉嘅方向做左個起跑既準備姿勢。
我不斷深呼吸,嘗試令心情放鬆。
而當我調整好情緒,同時將勇氣累積到足夠既程度之後⋯⋯
我大喝一聲!!全身既肌肉同時收縮!然後又瞬間爆發!起跑!!
去到天梯嘅邊緣位置,我用力一踏!向前奮身一跳!!
——我已經置身喺半空之中。
喺果一瞬間,莉莉既身影喺我面前變得越嚟越近⋯⋯似乎成功在望!!
但下一個瞬間,推進力消耗殆盡,我嘅身體停止向前,並開始下墮⋯⋯
我:「啊!⋯⋯」
我面上面顯露出驚惶失措既表情,而莉莉既臉容,亦同樣只剩低絕望同驚恐⋯⋯
我:「啊啊啊啊啊啊——!!」
我逐漸地消失喺莉莉既視線之內,永永遠遠⋯⋯
唔可以!絕對唔可以!!
呢個肯定係最壞既結果!我一定唔可以比佢發生!!
而且我留意到,4米嘅助跑距離實在係太短喇!我根本就累積唔到足夠嘅衝力。而喺咁樣情況下,我可能只係跳得出3米?定係只得2米嘅距離!
不過無論點,呢一跳,都的而且確令到我同莉莉之間既差距收窄咗唔少⋯⋯
所以如果我能夠進一步增加我既跳躍力,又或者收窄到我同莉莉之間個距離嘅話⋯⋯
咁上到佢條天梯,就唔係一件冇可能嘅事!
冇錯⋯⋯我要諗到啲方法去幫助我,去令到我可以跳得更遠,又或者將我同莉莉之間連接起嚟!
⋯⋯
繩⋯⋯我需要一條繩!
但係喺呢個咩都冇既世界裡面,又點會有繩⋯⋯
⋯⋯
衣服⋯⋯係衣服!!
如果我將我身上面嘅衣服用打結既方式綁埋一齊,咁佢哋就可以成為一條繩!而且應該有成2米長!
所以⋯⋯當我助跑,全力跳過去既時候,只要我同時將呢條繩向住莉莉既方向拋出去!——
⋯⋯
⋯⋯
⋯⋯
⋯⋯
我腦入面不斷模擬出當時既唔同情況,但係我只係幻想到,當我喺半空將呢條繩拋出,佢既長度都係遠遠未達到莉莉伸手可及既位置上⋯⋯
但係我而家嘅身上面,除左長褲同短Tee之外,就淨係得返條boxer⋯⋯而就算加埋呢條底橫,試問⋯⋯又可以長得多幾多?⋯⋯
⋯⋯
咦!?
如果⋯⋯如果可以再用埋莉莉身上面果條長裙呢?⋯⋯果度加埋,可能就會有成足足3米既長度!
好似⋯⋯可行?⋯⋯
之但係⋯⋯要點樣先可以將佢條裙交到去我手上面呢?⋯⋯
係咪可以試下將佢條裙揉成一個波,紮紮實實咁拋比我?⋯⋯
但係絕大既可能係⋯⋯莉莉佢唔夠力將個波拋到去我面前,又或者喺拋既時候拋歪左,又甚至係拋到半空既時候突然散開,然後被風吹走咗⋯⋯
而呢一切⋯⋯仲要係喺佢淨係著住內褲,而上半身係完全裸露既情況下發生!⋯⋯
⋯⋯
⋯⋯
屌!行唔通呀!!
點會諗到啲咁嘅屎橋㗎⋯⋯
呢鋪真係⋯⋯頭痛⋯⋯欲⋯⋯裂!⋯⋯
⋯⋯
咦!?
我、我諗到喇!⋯⋯
白衣男!!
我可以返返去起點,去攞白衣男既衫!
佢身上面有外套、馬甲、白恤衫,同埋長褲!
就當我大發慈悲,唔拎走佢既內衣褲,我將以上既衫褲加埋⋯⋯
1.5加1.5減0.5加⋯⋯
⋯⋯
應該可以去到3.5米左右!⋯⋯
如果再加埋我身上面既所有衫褲,咁就可能有成5米半咁長!!
而我拎住呢條5米半既繩,助跑!起跳!喺半空之中,我將條繩向住莉莉既方向fing出去!⋯⋯
⋯⋯
我模擬以上情況既時候,腦入面雖然不斷閃現出各種莉莉喺接繩既時候失敗咗既畫面⋯⋯
但係,只要佢接得住既話!!
我既體重,加上地心吸力⋯⋯
單憑莉莉果一對纖幼既手,同埋佢既體重⋯⋯
⋯⋯
行⋯⋯
行唔通!⋯⋯佢唔會夠力!⋯⋯
更壞既情況係⋯⋯佢食唔住果下突如其來嘅巨大拉力,成個人畀我一齊拉埋落去!成為咗一對悲情嘅殉情男女⋯⋯
⋯⋯
⋯⋯
如⋯⋯如果角色倒轉呢⋯⋯?
由我去接住條繩,由我去拉住佢!⋯⋯
係⋯⋯冇錯!莉莉喺運動方面比我出色,如果由佢嚟跳既話,佢應該可以跳得更遠,大大縮短個距離,而我亦有信心,有足夠既氣力同體重去承受住佢果下下墮既衝擊力,再將佢拉起!!
得呀!似乎行得通!!
⋯⋯
⋯⋯
我⋯⋯我究竟⋯⋯我究竟係度諗緊啲咩啊?⋯⋯
跳去另一條天橋⋯⋯呢個咁危險既任務⋯⋯我又邊有可能交畀莉莉去做啊⋯⋯
⋯⋯
呀⋯⋯哈哈哈⋯⋯哈⋯⋯
點解我好似⋯⋯個腦越嚟越混亂?⋯⋯
⋯⋯
我用力將個頭撞向面前嘅梯級到——
「噗!!」
混亂⋯⋯好似停止落嚟⋯⋯但係我依然覺得自己⋯⋯真係好無能⋯⋯
⋯⋯
莉莉:「阿當?⋯⋯」
莉莉叫左我一聲,我諗係因為我頭先嘅舉動驚動到佢⋯⋯
所以我好小心咁調控返我嘅面部表情,然後好自然咁擰向佢,對佢笑左一笑。
我:「sorry呀,一個唔小心⋯⋯」
莉莉聽見我咁講,表情冇任何嘅變化,依然係憂心忡忡嘅模樣。
可能喺佢眼中,而家既我已經係一個迫得自己太緊,諗野諗到就快要痴線既怪人⋯⋯
但我實在冇辦法唔咁樣迫自己!!
雖然話,我哋喺呢個世界既時間似乎係無窮無盡,想點樣荒廢都冇所謂——
我哋可以留喺原地,一直諗辦法,諗到我地覺得work,又或者係想放棄,到時候,先至行動都未遲⋯⋯
但係事實上,並唔係咁簡單⋯⋯
喺得知「天梯分離」呢個巨變之後,隨住時間嘅推移,我感覺到我同莉莉既精神狀態都開始慢慢惡化⋯⋯而且好有可能,就快到達我哋既臨界點!
就喺呢幾日,莉莉消沉左唔少,我亦都一樣⋯⋯
然而經過左三日,我哋對解決問題既方法依然係一籌莫展,而負面情緒就係度不斷倍增⋯⋯
當初我遇到既果位樂觀開朗既莉莉,已經逐漸消失⋯⋯
我實在好怕再咁樣落去,佢會冇足夠既意志力,去完成餘下既旅程⋯⋯
或者打從一開始,我就冇出現過,先至係對佢最好嘅安排⋯⋯
呢一刻,莉莉坐左係天梯上面,默默咁望住個天。
今日個天煙霞滿佈——已經係連續3日都係咁嘅情況。但係喺顏色方面,呢3日都好唔同。
今日個天,係紫桃色。
迷人又詭秘既天色⋯⋯
喺遇到莉莉之前,我都未曾見過⋯⋯
嗯⋯⋯我哋的確一齊經歷咗唔少難忘嘅回憶⋯⋯
之但係⋯⋯
就算再多嘅回憶,或再多嘅體驗,一旦分開之後,呢一切嘅一切,其實仲有咩意思?⋯⋯
莉莉:「阿當?」
A.F.R.O.
2024-06-01 00:39:16
我:「唔?」
莉莉望住個天,嘴角有啲笑意咁對我講:「今日個天好靚呀呵?」
我望住佢個樣,猜唔透佢諗緊啲咩,然後我同樣望望個天,對佢講:「嗯,呢種天色,我都係第一次見。」
莉莉:「我有冇話過比你知,喺遇到你之前,我見到既天色係一直以嚟,都幾乎一模一樣?」
我:「嗯,你有講過。」
莉莉:「果時一直都係維持住同一種嘅天色,日日都陽光普照,雖然咁樣唔係話有啲咩唔好,但係又總覺得,咁樣嘅日子好似欠缺咗啲咩咁⋯⋯喺遇到你之後,呢一切,通通都變得好唔同。」
我:「⋯⋯」
莉莉:「我冇諗過原來呢個世界有陰天,冷冷清清,有陣時,仲會烏雲密佈,有種山雨欲來嘅感覺⋯⋯又試過好幾次,天上面既光線變得非常耀眼,光到就快睇唔到野⋯⋯不過大部分時候,個天都係果種有少少沉鬱,但係又有種溫柔既晴朗天色⋯⋯」
莉莉佢一邊講,一邊帶住婉惜既笑意——係一種我未曾見過,屬於佢既哀傷表情。
佢又苦笑左一下。
莉莉:「其實頭先我同你一樣,都喺度不斷咁諗緊辦法,好想扭轉個局面⋯⋯仲要有一刻,我傻到以為自己就快諗到個解決辦法,好想快啲同你去分享呢份成果⋯⋯」
我:「⋯⋯?」
莉莉解釋:「我頭先係度諗⋯⋯有冇可能⋯⋯可以令到自己⋯⋯跳到去你果邊⋯⋯」
一聽見佢咁講,我嘅內心變得好激動。
莉莉:「我知道咁遠既距離,我係冇可能就咁就跳到過去⋯⋯所以我又不斷喺度諗,究竟可以點樣縮短到我同你之間個距離,又或者令到我哋可以連結起嚟,接觸到對方⋯⋯」
我:「⋯⋯?」
莉莉:「只可惜⋯⋯可惜我諗嚟諗去,到最後,我都係冇信心可以執行到。於是⋯⋯」
我:「⋯⋯於、於是?」
莉莉有啲吞吐:「於是⋯⋯我改為係度諗⋯⋯可唔可以由你,去代我⋯⋯跳過嚟⋯⋯」
我:「⋯⋯?然後呢?」
「然後?⋯⋯」佢沉默咗一陣,然後苦笑左一下:「然後⋯⋯就再冇然後⋯⋯」
我:「⋯⋯?」
莉莉:「因、因為我覺得⋯⋯我唔可以咁自私,要你去冒呢個險⋯⋯所以⋯⋯」
我:「⋯⋯」
莉莉苦笑:「不如算啦,我哋唔好再花心機,去糾纏喺呢個問題上面喇。」
佢講完呢句之後,就靜靜咁望住我,似係等緊我既回應。
其實喺上一刻,我好想話畀佢聽,其實我同佢有過同樣既諗法,而我亦其實唔介意去為佢冒呢個險!⋯⋯
雖然我同樣係冇信心,但係如果係為咗佢,我係好願意奮不顧身去試一次!就算最終失敗左,我都無怨無悔!⋯⋯
不過⋯⋯佢頭先又已經講得好明⋯⋯話佢唔會接受呢種安排⋯⋯
⋯⋯
其實佢講得冇錯,呢個方案無論睇落有幾可行都好,我哋最終,都總會有一方會唔同意執行,因為⋯⋯
因為我哋都唔願意畀對方去冒呢個險。
與其有機會迎來一個大家都承擔唔到既後果,咁倒不如⋯⋯就此各行各路,默默為對方送上祝福⋯⋯
冇錯,就當作我地從來未遇到過對方一樣,一個人繼續走落去⋯⋯
⋯⋯
其實我知道,咁嘅諗法都只不過係自欺欺人⋯⋯已經發生左既事,又邊有可能可以簡簡單單咁,就當乜事都冇發生過?
⋯⋯曾經得到過既,又邊有可能可以咁輕易放手?⋯⋯
之但係⋯⋯喺衡量過各種可能性,同埋當中既風險得失⋯⋯
似乎分開,已經係一個最好既選擇⋯⋯
⋯⋯
究竟⋯⋯係咪真係應該咁做?⋯⋯
莉莉:「阿當啊。」
我:「啊?⋯⋯」
莉莉憂心咁對我講:「你認為呢?⋯⋯」
我:「我、我認同你⋯⋯」
莉莉苦楚咁笑左一笑。
我:「咁⋯⋯我哋不如⋯⋯」
莉莉:「我而家就出發咯。」
我好錯愕:「而、而家?!⋯⋯」
莉莉:「嗯⋯⋯」
我:「點、點解咁急?⋯⋯」
莉莉:「⋯⋯」
我有啲失措:「其實我哋可以留多幾日先丫⋯⋯我唔係話反對上路呀,我只係覺得⋯⋯我覺得雖然我哋係定咗個決定,但係我哋有既係時間⋯⋯所以我哋係咪可以喺離別之前,好好咁珍惜埋呢段最後既時光呢?⋯⋯」
莉莉搖搖頭,臉上有種淡淡既哀傷。
莉莉細細聲咁講:「我諗而家出發,係最好㗎喇⋯⋯」
我成個人洩晒氣:「⋯⋯點解?」
莉莉沉默咗一陣,回答話:「⋯⋯我怕唔趁而家出發既話,之後,會更唔捨得⋯⋯」
我:「⋯⋯」
莉莉:「⋯⋯」
雖然佢咁講⋯⋯之但係⋯⋯
我:「我⋯⋯我真係好希望有更多嘅時間,等我可以好好咁向你道別⋯⋯因為有啲說話,我一直擺咗喺心入面好耐好耐⋯⋯我好怕唔把握住呢個最後嘅機會嘅話,我會以後都再冇機會講⋯⋯我怕我會後悔一生一世啊!⋯⋯」
莉莉既表情同我一樣咁難過,但係佢嘅眼神又似係對我作出迴避。
莉莉:「阿當⋯⋯就算係咁,我都希望你唔好講,因為⋯⋯我唔想道別⋯⋯」
我:「⋯⋯!?」
A.F.R.O.
2024-06-01 00:40:18
喺呢段相處既日子,話長唔長,話短唔短⋯⋯縱使係咁,我覺得我同莉莉都算得上係互相咁走進左對方既生命裡面⋯⋯
而家嘅我,內心有千言萬語未能好好咁向佢表達⋯⋯而我嘅訴求,就只不過係想佢畀多少少嘅時間我⋯⋯
佢竟然連咁既要求都唔打算畀我?!
係咪對佢嚟講,我根本就毫無重要?⋯⋯
但係頭先,佢明明講過話佢會唔捨得⋯⋯
之但係,佢又叫我唔好講⋯⋯佢話佢唔想道別⋯⋯
⋯⋯
我哋而家只得返呢個最後嘅機會⋯⋯好有可能冇下一次喇⋯⋯
究竟佢⋯⋯而家諗緊啲咩⋯⋯
⋯⋯
⋯⋯
下一次⋯⋯
唔通呢個⋯⋯就係佢嘅期待?⋯⋯
我:「莉莉⋯⋯」
莉莉:「唔?⋯⋯」
我笑咗一笑,雖然有啲苦,但我對佢講:「好啦,我地起行啦。」
聽見我咁講,佢有啲錯愕。
我望住佢話:「我諗⋯⋯我明你諗緊啲咩喇⋯⋯」
莉莉悲中帶喜,但又半信半疑:「阿當你?⋯⋯」
我:「唔⋯⋯我真係明⋯⋯」
我再次笑咗一笑,呢次嘅表情,比頭先更釋懷。
我:「放心啦~你話㗎嘛,我寫小說架~」
莉莉一聽我咁講,立即重展笑容。
「不過⋯⋯」我有事想補充,有啲認真起嚟:「喺起行之前,你想你答應我幾件事先⋯⋯」
※※※ ※※※ ※※※
我地重新上路,就好似咩事都冇發生過咁一路行,一路傾,無所不談,變返好似之前咁愉快。
大家好似都想透過唔同既話題,盡情去將心入面果份最獨特、最代表到自己既果中想法表達出嚟,呈現畀對方睇見、感受得到一樣。
而喺呢段過程裡面,我有種同莉莉一齊生活左好耐好耐既錯覺。我覺得自己變得更加了解佢,就連有時候佢嘅一啲細微嘅情緒,我都開始察覺、了解得到。
呢啲種種嘅新發現,令佢喺我眼中變得更加鮮明、更加親切,亦令到佢更進一步咁,係我心入面穩穩咁紮左根。
而呢種幸福嘅感覺,有時會令我有種錯嘅認知,以為呢種日子可以一直咁延續落去⋯⋯
但係隨住我哋不斷上路,時間又一分一秒咁過去,我哋之間既距離,亦逐漸咁變得越嚟越遠⋯⋯
縱使我地扮到若無其事,盡力唔提,但係我哋既處境已經逐漸去到單憑肉眼,就已經明顯睇得出個分別嘅程度⋯⋯
雖然溝通上,只要將聲線再放大一啲,我地都依然傾談得到,但係由距離所產生出既種種不自然感,始終都越嚟越強烈⋯⋯
終於有一日——
我地發覺前面既去路,兩條天梯分岔既弧度又再次變得更加厲害。
我地停低腳步。
目測我哋而家分隔既距離已經去到12米左右,若然再繼續行落去嘅話,咁應該好快就唔能夠正常溝通得到⋯⋯
我地既神色都有啲凝重,我哋都明白到「呢一刻」終於蒞臨⋯⋯
我:「⋯⋯」
莉莉:「⋯⋯」
我揸緊個拳頭,深吸一口氣,然後充滿力量咁講咗聲——
我:「莉莉!!」
「係!!」莉莉畀我嚇左一跳,好驚青咁望左過嚟。
佢而家既表情好好笑,而我亦忍唔住咁笑左出嚟。
幾秒後,我用既輕鬆亦溫柔既語氣對佢講:「我地好似好耐冇賽跑過喇。」
佢既眼神稍微咁出現變化,我知道佢明白到我既用意。
佢用開朗嘅笑容嚟回答我:「好丫~不過你呢次你真係唔好再輸喇~」
我不甘示弱,好得戚咁回應佢:「一定唔會輸呀,因為今次嘅我要出盡全力!」
佢笑住咁話:「每次輸之前,你都話要出盡全力㗎啦~」
我地哈哈咁笑左一陣。
我:「同之前講過嘅一樣,今次,我哋要跟新嘅規則。」
佢笑住點點頭:「嗯!」
再一次,我同莉莉各自喺自己條天梯上面,做出準備起跑既姿勢。
呢一次,亦係我哋嘅最後一次⋯⋯
佢望向我,同之前一樣,用充滿鬥志既表情嚟等待我既發施號令。
一切都好親切,好懷念⋯⋯
我定眼咁望住佢,好想將佢呢一刻既容貌深深咁印落腦海。而為左回應佢嘅呢一份鬥志,我亦唔服輸咁用自信既笑容嚟對佢一笑。
呢個⋯⋯係我哋道別既方式⋯⋯
我:「預備喇!!!」
唔係,我哋唔需要道別。
我:「3!」
因為我地,必定會喺天國重逢。
我:「2!」
我:「1!」
起跑!!!
今次比賽,時間改左為1000秒,啫係16分鐘有多。
A.F.R.O.
2024-06-01 00:40:50
以全速奔跑16分鐘,我諗人世間應該冇人可以做得到。但係對我哋黎講,就一啲難度都冇。
我諗唯一可以阻礙到我哋既,就只係得意志力。
相信如果只得我一個人跑,我諗我跑唔夠10分鐘,就會慢慢咁因為失去意志力而放慢速度⋯⋯
但係由於而家係賽跑,而且對手仲要係莉莉!
我知道佢無論如何,都一定能夠用全速全力去跑完呢16分。所以⋯⋯
我一定唔可以鬆懈!
⋯⋯
⋯⋯
⋯⋯
731⋯⋯732⋯⋯733⋯⋯
好漫長⋯⋯
時間已經進行左一半以上,一開始果股滿滿既衝勁,已經消耗殆盡⋯⋯
而家,我只可以依靠住鬥志,令自己堅持落去,保持住個速度⋯⋯
744⋯⋯745⋯⋯
我好想望向莉莉果邊一眼⋯⋯
唔知道我哋而家嘅距離,已經變得有幾遠呢?⋯⋯唔知我仲係咪可以望得到佢呢?⋯⋯
但係無論點,我唔可以咁樣做⋯⋯
因為我地答應左對方,喺完成呢次嘅賽事之前,我哋絕對唔可以偷望對方一眼!
而其實就算望到、望唔到,呢啲其實都係我哋既預計之內⋯⋯
因為我哋已經一早接受左所有嘅情況!⋯⋯
⋯⋯
⋯⋯
⋯⋯
980⋯⋯981⋯⋯982⋯⋯983⋯⋯984⋯⋯985⋯⋯986⋯⋯987⋯⋯988⋯⋯
989⋯⋯990⋯⋯991⋯⋯992⋯⋯993⋯⋯994⋯⋯995⋯⋯996⋯⋯997⋯⋯
998⋯⋯999⋯⋯
1000!
「夠鐘喇!!!!!!」
我大聲咆哮,停住腳步。喺深吸左兩口氣後,我有啲焦急咁望向莉莉既果邊方向——
我好快已經搵返莉莉既身影。而佢應該係因為讀秒讀得比我慢,所以我見到佢岩岩先停左落黎——
佢望左過嚟。
佢好興奮咁向我揮手。
我亦不斷揮手去回應佢⋯⋯
⋯⋯
我開始忍唔住咁,不斷係度笑⋯⋯
「哈哈⋯⋯哈哈⋯⋯」
係充滿住酸楚既苦笑⋯⋯
一直以嚟,同莉莉比賽左咁多次,唯獨是今次,我終於冇輸畀佢喇⋯⋯
因為我哋而家呢個距離,已經遙遠到再唔能夠分出高低⋯⋯
※※※ ※※※ ※※※
唔知過左幾耐⋯⋯
我如常咁用慢跑速度⋯⋯繼續上路⋯⋯
嗯⋯⋯
而家⋯⋯已經得返我一個⋯⋯
再次地⋯⋯
雖然,我並唔係完全失去晒莉莉既踪影,之但係⋯⋯
⋯⋯
最近,個天有啲陰,而且好多烏雲,所以大部分時間,當我望向莉莉果邊方向嘅時候,佢都被好厚既雲遮擋住。
而就算部份嘅雲咁啱被吹走,我都要好留神,好留神,先至捕捉到佢朦朧既身影。
佢同我一樣,大部分時間都上緊路,未有怠慢⋯⋯但係絕大多數既時間,佢都係處住比我較低既位置上⋯⋯
佢唔係行得慢左,或者消極左,而係我故意比佢行得更快,更積極⋯⋯
同以前唔同,以前係由莉莉去帶住我行,但係而家既我,想透過我最嘅身影,去向佢證明一件事——
我會比佢行得更快,更早到達天國。
而當初我要佢答應我既事,就係我哋大家無論如何都唔可以放棄——我哋以天國作為終點,首先第一個到既人,就係最終嘅優勝者。
我要話畀比佢知我會贏,我會第一個到達終點⋯⋯
我會喺終點迎接佢⋯⋯
到時候,我哋就可以永遠咁起埋一齊⋯⋯
一陣怪風吹過,我望向遠方,睇見部分既雲終於被慢慢吹開,我隱約咁再次睇得見遠方——莉莉所身處既果條天梯。
天梯已經變得好幼,好朦朧⋯⋯
而喺呢條幼細嘅斜線之上,我好似隱約咁望見有個孤寂既身影,喺度默默咁注視緊我⋯⋯
#9分手 完
三碗細牛腩河
2024-06-29 19:13: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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