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勵志】陶傑鼓勵放榜考生散文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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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07-12 00:06:42

學科篇(十八)

《為了心頭愛》



諾貝爾獎化學家來香港開化學生:讀書選科,工作擇業,不要受金錢、工作前景、父母期望影響,做自己喜歡做的事。

最重要是這一條:做自己喜歡做的事。讀書選科、工作擇業、與戀愛找對象一樣,不要誰來「指引」,也不必跟誰「諮詢」,不要以為表哥當了醫生,堂弟做了律師,鄰居的小孩讀了電機工程,你就要跟隨。

當周圍的三叔六婆,人云亦云地告訴你:讀酒店管理最「吃香」,讀電腦工程最有大陸「市場」,要勇敢地告訴他們:不,我只想讀古巴比倫的考古學。

當他們一雙雙小眼睛睜得像小燈籠一樣大,驚呼:「咁你將來出來點樣搵食」的時候,告訴他們:我選科不是為了搵食,不像你們把婚姻當做傳宗接代的動物繁殖工程,不關你們的事,請你們滾開,我選科只為了一樣,叫做心頭愛。

把「吃香」、「市場」、「搵食」這三個華文詞彙,埋葬在垃圾堆填區。只因為一部《奪寶奇兵》,當你在心中找到了一片廣闊的美索不達米亞平原,那有繁星般神秘的勝境,以及洪水般壯的神話的歷險,三分幻想,七分癡迷,當你發現這個小小的地方雖然有八家學府,但沒有一家容得下你||不,你不是狂妄,也不是囂張,只記住一句話:人的一生不是為了周圍的人的眼神和臉色而活的,特別是當他們的視野東自將軍澳,西至天水圍,做自己喜歡做的事。

沒有錢,工作幾年,儲一點血汗錢好了。二十三四歲從頭讀書也不遲。當你的父母一面在搓麻將,一面盯電視螢幕上的《火舞黃沙》:「撞鬼了,乜個宋東陽肥屍大隻,原來係性無能?」你要暗暗告訴自己:不,我心中那條地平線,不是銀川,不是黃土高原,而是更遠的美索不達米亞。

不是假大空,也不是好高騖遠,只是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歐元很貴,英鎊幣值很高,但閣下年輕的前景,要握在自己的手,不要跟那個性無能的宋東陽掛。縱使這個決定會令你孤獨,一時喪失了許多朋友,他們覺得你很怪,不再叫你去唱 K,但是不要緊,在心中細說名城,立志向世界出發,我如何||能夠,講一聲:我係我。

夢想有一天會實現的。有「吃香」的行業,也有裁員吃癟的季節;有旺盛的「市場」,但市場也會不景蕭條。至於「搵食」,世界上沒有一個學系,是為葬送一個年輕人的前途而設的。因此,永遠留你心中的美索不達米亞,正如你記,第一次付託的那個他,不為傳宗接代,不為成家立室,只為了一片真愛。
2017-07-12 00:08:46
屌,原來有咁多篇
2017-07-12 00:19:41
2017-07-12 00:32:37
strong post lau ming
2017-07-12 00:33:49
2017-07-12 00:35:24
2017-07-12 00:37:10
最記得果篇老師心諗你地百分之九十九都唔係史提芬史匹堡
2017-07-12 01:07:28

其他篇(一)

《副學士》
副學士(其之一)



輪到副學士課程的地雷爆炸了,讀護理的八十個學生淪為炮灰。

「副學士」是什麼東西?叫 Associate Degree,是特區政府從美國抄襲過來的。其實 Associate不盡是「副」的意思,開一家律師行,找兩個知己夥拍,叫做 Lee and Associates,雖然這位姓李的掛頭牌,表示人多勢眾,一幫 Associates,並不是這位李先生低一等挽鞋跟班的意思。

美國的副學士,隸屬社區大學,這個大學也是誤譯,不是 University,而是 College。英美的大學,有的是 College,有的是 Institute,有的甚至只是 School,像英國皇家音樂學院( Royal School of Music),頒授的學位,在歐美音樂界這一行,比牛津大學的音樂系更受尊重。如果唸設計,在倫敦的聖馬田美術學院( St. Martin's College of Art),比倫敦大學一般美術系畢業更專科。

心理有很多盲障,凡學必崇「大」,不要「小」。凡學位必要「正」,不要「副」,因為副就是低一等的從屬,而不知道人家的 Associate Degree,沒有副的意思,在社會上,不必抬不起頭。

問題出在於混亂的翻譯。本來,美國的聯邦最高法院,民國時代,譯為「大理院」,不是很好嗎?那個時代的中國人有修養,他會想到明朝的大理寺,就是皇帝以下最高定讞的機構──連「定讞」這兩個字,非常高雅,殖民地時代的香港人都明白是什麼意思,中國大陸的人民不會懂。中國文化的優良精神,依次在日本、台灣、香港,誰還異議?

中國含蓄的品味丟光了,假大空膨脹發揚光大,個個都要「威」,十年讓六成中學生升大學,變成言詞的巨人,行動的侏儒。

殖民地時代,英國人育香港人:凡事不要貪威,要注重內容和內涵。那時香港的學歷有三專四級:兩家大學,讀醫科、法律、文學;頒授學位( Degree),理工學院,學航海、紡織,頒授文憑( Diploma)──文憑還分高級( High)和普通( Ordinary)──下面還有幾家工專,學五金、燒焊,頒證書( Certificate)。領了證書的五金工人,可以開小店當老闆;有文憑的會計畢業生,可以考英國會計師學會的執照,短短幾年就可以當馬主,比一個港大文學士更有錢。

那時人人安居樂業,何曾有今日之哭哭啼啼?一個政府崇尚實力,含蓄而不多言;繼任的那個,追逐泡沫,就是愛虛假,殖民執政,你乖乖的閉嘴執行,他不必你吹捧。中人治港,就是有一大堆擦鞋奴。副學士的孩子好哪,他們唯一的罪過,是晚出生了三十年。
2017-07-12 01:07:53

其他篇(二)

《副學士沒打赤腳》
副學士(其之二)


據說「育八萬五」惹禍,「副學士」變成「一褲都係學士」的簡稱,科技專上書院與港大專修學院之護理副學士學位,不獲護士管理局承認專業資格,八十名學生慘變白老鼠。

皆因「育八萬五」年代,董朝政治酬庸,四處派錢,委派公職,東一個委員會,西一個專責小組,在前殖民地部門之外,幾乎另成立一套平行機構。副學士課程的資金四處亂灑,董伯腳痛下台,睬你都,形成今日兩套機構相殘互噬。

但「護士管理局」卻是前「港英」年代就有的機構,如同香港醫學會,亦可視為「港英餘孽」的勢力,例如甚麼中醫中藥,香港醫學會就是崇洋壓中,拒不承認,吹咩?胡搞八年,還是「護士管理局」權威硬淨,把一干護理「副學士」打回票。社工副學士、會計副學士等亦命運相同。

話又說回來,證明回歸十年,前港英的勢力仍然頑固。科專院的護理課程「未達要求」?如果我們補習國民育,了解國情,就知道七十年代,國家盛產「赤腳醫生」,他們沒有讀過大學,憑一股無產階級熱情,去農村給農民接生、打針、割肉瘤。赤腳醫生在毛澤東思想武裝之下,不但從未醫死人,還為國家人民譜寫了莊嚴的醫療篇章。

請問前港英的護士管理局:今日副學士們,有沒有鞋襪穿?如果有,他們的專業水平,又豈會衰過當年的赤腳醫生?人們不禁要問:副學士們都是由董伯思想武裝起來的小將,護管局為何要打壓?有何不可告人的政治圖謀?
2017-07-12 01:09:22

其他篇(四)

《自埋地雷話「副學士」》
副學士(其之四)



前朝董府遺下的計時炸彈,逐一引爆,其中一個巨彈,名為「副學士」。

據傳媒揭發,「副學士」不但向特府借錢交學費,負債纍纍,而且在校內備受歧視,遭校方遺棄,轉讀正式學士無門,連學生證的顏色也不同,借書和實習都比「正學士」低一等。同一所大學,實行美國六十年代阿拉巴馬州巴士的黑白種族隔離制度,連旁聽也遭白眼,副學士的待遇如同黑人。

董特府年代,親中保皇黨把「中國人民」當家作主後。所有的敗政,賴為「殖民地港英埋地雷」,在殖民地時代,有沒有「副學士」這樣的一顆地雷?如此地雷,是彭定康埋的?還是奕信、尤德、麥理浩的傑作?

結論是沒有。殖民地時代沒有「副學士」,但有理工學院的文憑,還有工業學院的證書。

學位( Degree)高於文憑( Diploma),文憑又高於證書( Certificate),文憑還分「高等」和「普通」,但從來沒有學生自稱受歧視,讀得像今日之「副學士」一樣哭哭啼啼。很明顯,這顆地雷,是「當家作主」的董特府親手所埋,這一次即使慣了睜眼說瞎話的保皇親中輿論,也賴無可賴。

殖民地時代香港有實業:紡織、五金、航運,都需要技術管理人才,因此「文憑」和「證書」,等級雖低於「學位」,卻比學位實用,畢業之後,馬上有工作。中學生畢業,不必人人都讀大學,讀理工也可以,讀工專也可以。小農社會,溫飽為重,難民眾多,教育履歷,至緊要通往一隻鐵飯碗。「文憑」和「證書」課程畢業生,比起讀甚麼大學人類學、比較文學一類吹水「學位」更加實惠,個個抬得起頭。

但是自從「祖國」改革開放,工廠北移,香港經濟泡沫化,大學同時急速膨脹為八家,「港英」撤退及時,接手爛攤子的董伯,馬上推出「教育八萬五」,豪情萬丈,宣布十年內讓七成適齡中學生讀大學。
中國人功名思想包袱重,董特府偏設計出「副學士」這個新花樣;「副」的意思就是「不正」;正如「妾」的意思就是「偏房」。加上「科舉崇拜症候群」的 DNA,人人都想當學士、碩士、博士,那麼「文憑」和「證書」誰來要?

「副學士」的玩意抄襲自美國學制,罔顧「國情」,結果自製陷阱,仿美者死。如果美國人的玩意真那麼靈,「中央」早就批准香港搞美式民主,全民來選「特區總統」了,是不是?

可憐許多無辜學生,誤信特府宣傳,讀了「副學士」,以為妾婢終可扶正,豈知一缸眼淚。幸虧八年來,香港電台「陰陽怪氣」,沒有替這樣的政府政策積極宣傳,否則港台大力吹噓「副學士好,副學士正,快報名表喇」,則張敏儀等,豈不是更加作孽?
2017-07-12 01:09:55


其他篇(五)

《死於一個「士」字》
副學士(其之五)



讀書不一定要當什麼學士、碩士、博士,更不必需要副學士。殖民地時代,在理工學院唸一科測量,考取一張高級文憑,將來邊工作,邊繼續考英國的試,最終會比港大那個醫科博士先當老板,養幾個夥計,進馬會做會員。

中文的許多詞彙,會為使用這種語文的人鼓動許多莫名其妙的亢奮。例如「學士」這個名銜,英文只叫 Bachelor,意思可作「討不到老婆的單身漢」,考取一個 Bachelor學位,是什麼天大的殊榮?

讀到碩士,也不過成為「主人」( Master),「主人」有什麼好威水的?只要付三千六百元月薪給一個菲傭,她就可以每星期一、三、五,都叫你做主人;星期二、四、六,她可以叫你做「爵士」( Sir),然後下一個月,單雙數倒過來叫,只要主人和爵士肯繼續付錢即可。

中文的一句話叫做「學而優則士」,是「副學士」麻煩的深層根源。這種社會重視花巧的形式,大於內容。大學生上課,喜歡走堂逃課,但大學畢業那天,披戴四方黑帽和禮袍,在校園抱毛公仔舉 V字手勢一起照相,他一定到。

Bachelor, Master, Doctor,本來叫好玩──英美的學者,有一點點學術地位,還可以封為 Fellow呢── Fellow的意思, That fellow,就是「那傢伙」、「條友」,英文有一個姓氏,就叫做「高佬」( Longfellow),但中文卻譯為「院士」,莊嚴肅穆,與英語原文舉重若輕的瀟灑不符。

「學而優則士」,問題就來了。殖民地時代,英國人偏偏不讓你學而優必士,給你一紙證書( Certificate),學五金水泥,拿證書,到民間就可以當一個小師傅,就可以跟從小在唐樓的天井一起玩跳飛機的那個小珠女談婚論嫁,沒有問題。

外面的社會,殖民地政府早就為小師傅搭建安排妥當:香港是一個實業的城市。學紡織的,到上海人在荃灣開的紗廠實習,產品輸去歐洲的配額,由港督叫英國政府代你出頭爭取。這樣一來,無論證書、文憑,都有「銜接」的通道。

香港變成「特區」,副學士「銜接」到何處?董政府往雲天遙遠之處一指,告訴小孩:可以「銜接」到「海外大學」。「海外」是什麼地方?印度、婆羅洲還是瑞典?「副學士」像母語學一樣,就此被賣了豬仔。像一百多年前的華工,白骨纍纍,當初也以為乘船過海到三藩市,「銜接」一座金山。
2017-07-12 01:11:01

其他篇(六)

《考試是必要的罪惡,錯的是制度》



會考放榜,又到了社會年年濫情的時刻,高官競出「打氣」,「勝不驕、敗不餒」,「一次會考不足以決定一生」,聽得人呵欠連連。

這是一年一度的虛偽季節。正如政府的高官一面推行「母語教學」,一面把子女往英美的寄宿學校送,會考放榜的一片廉價的文藝腔,掩蓋不了殘酷的現實。

會考的十零部隊,許多平時打機、ICQ、啪丸,早已放棄,會考的劣績,他們不會介意,也不需要「心理輔導」。會考的「十優狀元」,備受華文傳媒狂熱吹捧,當然也不成問題。會考中最受打擊的,是成績沒有十優,只有幾科「良」外加幾科及格的「會考中產階級」,正如香港的經濟中產階級一樣,他們才是會考中陰陽界上半死不活的一群孤魂野鬼。

幾年前,有一位中學生喜愛音樂,尤好管簧,還得了全港冠軍。在九龍某名校讀書,會考成績,全部是「BBC」之類,一科A優也沒有,學校不讓他讀中六,理由是預科學額,對外招攬,為了名校校譽,學校必須把學額撥給七八個A的外來優異生。這位會考生,在本校升讀不了預科,等同被逐出校,後果跟一個「十零部隊」的不及格學生完全一樣。

他的成績,雖然沒有一科優,卻全屬B、C級的良,但在技術上,卻等同全軍盡墨。當然,如果他轉到非名校的Band 2升學,一定可以讀中六。但其實他的成績雖非優異,亦屬良好,卻被剝奪了升讀本校的權利,對一個年輕人自尊的打擊,冷血莫過於此。

許多名校,對於十多年後的校友,都以「母校」自居。中文的「母校」,真是溫馨萬縷,柔情無限,但做子女的,會考沒有一科優,只要有八九科良,這位「母親」隨時會翻臉不認,把他逐出家門。

二十年後,如果這位音樂優才,能在美國奪了個甚麼獎,在白宮的美國總統面前演奏,兼得麻省理工學院的太空博士學位,成為美國認可的精英優才,他再「衣錦榮歸」,「母校」一定陪笑臉,邀請這位「校友」出席晚宴,屆時校歌悠揚,懷舊依依,如果這位不肖子,在滿臉笑容之際,霍地站起,突然變臉,指著那位老去的校長:「我就是當年會考得了八科良,但沒有一個A,而不准在『母校』升讀中六的那個會考生,當年我拿著會考成績表,在校長室裏下跪,懇求學校讓我升讀中六,但校長您端著一張冷臉就拒絕了我。您說我的成績沒有A,學額有限,學校的政策是都給了外面的優異生。那一夜我回家,跟我父親抱頭痛哭。父親向財務公司借了高利貸,才把我送去美國。親愛的母校,當年被您趕出門的兒子,今天又回來了!」

然後舉座鴉雀無聲,萬一有如此場面,一定很有趣。會考制度之殘酷,是多面而深層的。「尖子狀元」之升天,「十零部隊」之渣沉,其實都不是問題,當中大量的夾心浮游階層,才是問題。況且大量補習社成市,會考補習「馬經化」,會考試題「博彩化」,連年的「狀元」,每有承認是「補習天王」的貼士有功。「狀元」的地位,漸與贏了三T的幸運兒相若,教育填鴨,補習稱王,會考令香港的教育陷入「課程主義」(Syllabusism)的框條,全民惶趨附勢。

香港的「國際學校」,從來不參加香港的會考,與英美法等國際學制接軌,殖民地時代沿用至今,國際學校和本地中學的區分,是一種教育的種族隔離政策(Educational Apartheid)。許多高等華人家長,把子女往國際學校送,貪圖國際學校的「教育自由」,不強調考試範圍的課程主義,培育學生的獨立個性和想像力。國際學校看準此一心理,不但學費高昂,有些還向家長徵收教育保證金供校方保管投資。

特區八年,特區政府聲稱「港英」埋下許多地雷,改這樣,革那般,但「港英」創立的教育種族隔離的會考制度,特區政府碰也不敢碰,如此「教育改革」,未免令人發笑。因為「港英」為香港精心設計的殖民地教育,相當迎合本土社會心理:讀書一求官運功名,二求謀生技藝,中國二千年來,嚴格而論,其實從來沒有現代意義的「教育」,只有「考試」。會考的「課程主義」意識,符合明清的科舉規條,課程考四書五經,包括《易經》、《書經》、《詩經》、《春秋》、《禮記》,答題須仿宋代的經義,措辭必襲古人語氣,結構固定,字數限制,句法排偶,用詞對仗,亦稱八股,會考批改試卷,由教師嚴守一紙「計分制」( Marking Scheme),也是一脈相傳的儒家考試精神。

考試矯情,育虛偽,創意枯竭,人格壓抑,外則中國帝皇的科舉與殖民地填鴨育交配成胎,尋求「尖子」,內則功名利祿和謀生實用主義雜生為魂,誤為「精英」,一個音樂才華蓬勃、填鴨成績平庸的名校生,只有遠走美國,接受西方育,他日回來,難認這樣的「母親」,又豈不人之常情?
2017-07-12 01:14:38

其他篇(七)

《失敗者》



會考放榜了,上自特首,下至高官,一起為失敗者「打氣」。

會考放榜日的名人「打氣」的語錄充斥中國式濫調:「勝不驕,敗不餒」,佔「打氣金句」的百分之九十二,高踞冠軍;「一次會考分數不代表一生成就」,點擊率百分之八十九,榮為亞軍。「求學不是求分數」、「從哪跌倒,在哪爬起來」等連連叫人打呵欠的名人雋語,從六十年代小朋友畫報的老師談心事信箱開始,一百年不變──即使「打氣」,成功人士們可不可以沒那麼沉悶,展現一點點想像力?
例如──

「在人生之中,失敗是不免的,越成功的人,越會嚐過失敗的苦楚。例如大導演史提芬史匹堡,你們記得他的《舒特拉的名單》、《雷霆救兵》、《 ET》嗎?但是這都是大師的大學畢業一級榮譽論文,碩士的得獎論文,以及榮獲諾貝爾獎的博士後論文,在電影的小學畢業試、中三淘汰試和中學會考之中,各位小朋友,史匹堡都是不及格的,《紫色》( Purple),是史匹堡第一部企圖脫離商業娛樂路線改行文藝深度的誠意之作,刻劃美國黑人的情感,結果被罵得狗血淋頭。《太陽帝國》( Empire of the Sun),以半殖民地上海租界的一個英國小孩的童年回憶為主題,史匹堡想玩一點點大場面,換來的是影評人一通無情的嘲笑,票房仆街。

史匹堡不服氣,再拍了一部《斷鎖怒潮》( Amistad),講黑奴反抗奴隸主,想報《紫色》失敗之仇,就像他會考不及格之後想 Repeat一樣,而且找到英國性格巨星安東尼鶴健士來客串,結果呢?票房和口碑,也一樣黃掉了。

史匹堡在南加州大學讀電影,也沒有畢業,因為他有閱讀障礙症。今天,老師想說的是,一個偉人,必須有早年的一點點敗績來烘托他日後的成功,就像太陽需要月亮來烘托,不經歷過黑夜的悽惶,我們就無從欣賞朝霞的艷光。如果你們會考失敗了,那麼恭喜你,但願將來你們有一天當了億萬富豪,回到母校來出席名人演講,三十年後,你對這座禮堂的學生說:當年,我站在這座禮堂領取會考成績單,我記得,我只有三科 E,就是美術、音樂、宗教。」

面對滿座爭相點頭的會考失敗者,你充滿關愛地凝視他們的臉孔,在心中加一句:「然而,在你們中間,百分之九十九點九,只是一批懶散而平庸的打機和追星笨蛋,你們不是史提芬史匹堡。」
2017-07-12 02:51:31
最記得果篇老師心諗你地百分之九十九都唔係史提芬史匹堡


2017-07-12 08:38:53
2017-07-12 08:39:51
Diu又來
2017-07-12 10:52:52
吹水台自選台熱 門最 新手機台時事台政事台World體育台娛樂台動漫台Apps台遊戲台影視台講故台健康台感情台家庭台潮流台美容台上班台財經台房屋台飲食台旅遊台學術台校園台汽車台音樂台創意台硬件台電器台攝影台玩具台寵物台軟件台活動台電訊台直播台站務台黑 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