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博/金融】一夜致富 - 我係一夜之間,夠錢買樓
留言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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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家灶頭無癲婆
2017-07-07 08:36:30
個少婦呢

黃侶冠
2017-07-07 09:24:58
巴打係寫真人真事?
折手貓奴
2017-07-07 10:17:05
18歲唔係未入得賭場架咩

留言風
2017-07-07 21:58:03
18歲唔係未入得賭場架咩
少年你太年輕了
澳門係近呢幾年先轉咗21歲以上
以前係18歲就入得
留言風
2017-07-07 21:58:37
巴打係寫真人真事?

Ben_is_cool
2017-07-07 22:09:53
1 出村打怪獸
你有夢想嗎?你的夢想是甚麼?
我有一個夢想,是環遊全世界不同的賭場,成為全世界各大賭場的黑名單!
就像我們小時候打超任、紅白機、Playstation的RPG game,打贏後,BOSS的畫面會變成黑白色。
或像我們中學時打online game,出村打怪獸,打贏的怪獸會留下戰利品給我們。
「那麼,就讓我從澳門出發,戰至韓國、越南、菲律賓、斯里蘭卡、澳洲、拉脫維亞、蒙地卡羅、南非、中美洲......」
「最後,來到了Vegas -- 拉斯維加斯!」
我叫阿風,大學畢業生,26歲的今天脫苦海。
一年前,剛剛買下紅磡一間市值6,370,000的住宅單位。
剛剛在一年前的澳門,揭開了我這段漫長而凶險的旅程序幕。
剛剛打贏了我出村後第一隻遇到的怪獸。
但打這一隻怪獸,並非一帆風順。
才一年半前,我還正因為欠債,在做苦力,幫人送貨。
而這段故事,應該要從兩年前,這段「出村夢」剛剛燃起之時,開始講起......
Facebook Page : https://www.facebook.com/hongkongdream/
留言風
2017-07-07 22:16:43
「沒有子彈的槍,還會響嗎...?」
在前往金沙城的接駁巴上,除了無言的懊惱,最大的思緒,就是不知道接下來可以做甚麼。
在房間內欣賞八號風球吹襲賭城的畫面嗎?
在Casino純粹睇人賭錢?期盼有些L樣,離座時會忘記了拿籌碼嗎?
抑或在賭場角落,無端端會發現地上有籌碼?
「係你一手造成...」我在車上無奈自嘲:「係你忘記咗期望值,無視大數法則…」
我在澳氹大橋上,沉默地看濠江的風景。
我人生好像不只一次用這般心情看濠江風景了。只是以往多是回程,現在只是啟程,就已宣告收皮。
到達酒店後,check-in上房,放下了該放下的一切,我整個人攤在床上,呆呆看著天花板。不久,拿出了錢包。錢包裡,還剩下700元。
「七百蚊追番上一萬八千蚊...好一個傳奇嘅一夜...」我在點點頭,目含淚光,苦笑兼自嘲。
我大概理解自己的個性,我絕不會是一整晚躲在房間裡看書、看電視、睡覺的人。
我是來出村打怪獸的嘛!
我去到樓下,酒店大堂附近的櫃員機流連,想想自己到底還有甚麼辦法可以變出金錢來...
「戶口結餘為港幣200元。」我的戶口數目,長期就是這麼難看。
「信用卡現金透支...?」就是指在櫃員機裡用信用卡提錢出來,但要收手續費,而且不能分期還款。
「唔理啦...!」我把信用卡插入櫃員機,但...
「仆街...密碼係咩呢...?」
我開始撞,撞了好幾個六位數字都不對。傍晚六時,我還是絲毫辦法都想不出來...
「屌!打電話去卡公司!」
沒錯,從澳門打回香港,是計算作長途電話。但當時,我已沒有想太多...我唯一想的,就是如何變出一個Continue掣,讓我重頭來過,重新追討回海記一役的失敗。
忘記了信用卡提款密碼,卡公司是可以寄出一封信,讓你去重新取回密碼。但是,你絕不可能立刻就取回密碼。我問了三次、問了四次、問了五次不同的職員,答覆都是:「幫你唔到,先生。」
結果,我一個人在威尼斯人賭場裡流連。一個落泊的青年,漫無目的地流連,少不免成了扖仔重點招呼的對象。
「先生,需不需要幫忙?簽卡免手續費啊!」一名大媽纏著我。
「而家啲扖仔都變晒講普通話...」
幾年前,我剛剛成年時,扖仔都是「陀地」。但現在,扖仔都變了講普通話。
然而,她提醒了一件我從沒想到過的事。
「咪住…簽卡...?」
簽卡,是的。你可以從賭場的櫃檯,像購物般,用信用卡買籌碼。不過,手續費是3%。
結果夜晚七時,我終於按下了Continue,用信用卡簽了第一個10,000。而當時賭場外,正是橫風橫雨,還差一首交響樂,就正好襯托出我打大佬時的情景...
留言風
2017-07-07 23:04:06
我這個人是有點奇怪,我喜歡玩百家樂,但我不喜歡「甩牌」。
我不喜歡那種全世界圍著你,然後大喊:「吹!吹!吹!」的畫面。
所以在威尼斯人,有一種很適合我玩的遊戲,就是圍著一張大檯,電視螢幕直播著檯中間發牌的「免佣百家樂」。
免佣百家樂,顧名思義,就是買莊贏不會抽水。但莊贏六點的話,只賠一半。這玩意對賭場是有利還是無利,在此我就不詳述了。但那一天,我坐在這遊戲前的大檯,頭二十局,還算是有進帳。
「下一局,我買莊...」我把1,000籌碼放在莊。
「閒七點,閒贏。」
這檯上的投注位置是有機關的。贏了的話,檯中間的職員會把籌碼賠給你,輸了的位置會自動「開閘」,籌碼便會跌落未知的深淵。我忘記了那一夜,我看見了多少次籌碼跌落深淵的畫面。但我很記得,我一直不相信會發生的連輸慘況,在那一夜不停地出現...
「莊八點,莊贏。」
我已經,連輸六局。需要按下第二次Continue了。
第二個10,000,在晚上八點半簽下。我當時的信用額,還剩下大概28,000。
我不是沒有好運過,我曾經遇見一張連開七鋪大的骰寶檯,荷官的樣貌相當和善,而一大堆買大的賭客卻異常地兇狠。
這一種格局,當然是all in了四千五,而最後亦連續「大」了兩、三鋪。這一張檯幫我追回不少數。
但當賭仔在最應該離開的時候不懂得離開,往往便需要付出代價。
最後便成為了惡魔城堡下,眾多骷髏骨頭的其中一塊。
「是你,拋下了期望值,忘掉了大數法則。」深宵十二點,我在酒店房間的浴缸中自言自語。
這一夜我按下了2.5次Continue,結果還是徒勞無功。
多麼希望,一覺醒來,會回到家裡的床,甚麼事情也沒有發生。
今晚的事,只是一場夢。
搏一搏變摩托
2017-07-07 23:06:17
留名,等左好耐喇第二隻怪獸
留言風
2017-07-07 23:29:22
「唔該,我想請問...我啱啱碌左幾筆數,係咪可以分期還架?」
「無錯先生,你可以選擇分6期、12期、18期、24期、36期還。」
「係咪分期愈長嘅話,還嘅錢就愈多?」
「無錯先生,視乎番你要分期嘅款項,每個月需要繳付手續費。不過手續費係固定嘅,只要你每個月截數日前還款,就可以架啦。」
「哦,好嘅,唔該。」說罷,我便掛了線。
清晨,我在酒店房間撥了幾次長途電話去卡公司問完再問,以確認經歷這一次戰役後,我還是有還款的能力,不至於死無全屍。
「仲剩番兩萬蚊信用額...」沒錯,我還有兩次Continue可以按,還有兩次可再次體驗地獄的火有多燙。
「Shit...Fuck...!!仆你個街...!我隻牙呀屌!!!」
這該死的牙痛,我拖了兩個月沒有看牙醫,竟然在此時幸災樂禍。
「好撚痛呀屌...!!」我卧在床上,一整個不能動的樣子。
突然的牙痛,大概是因為徹夜未能眠的關係。睡前的那一刻,我多麼希望,一覺醒來,會是另一個時空,不管是過去抑或未來。
回到五歲家境富有時也好,回到十五歲初戀時也好,我只是不想逗留在此刻,失敗透頂的二十五歲。
又或是另一個人,醒來會是另一個不知名的人生勝利組,不再需要為生活折騰,不再妄想跟賭場泥漿摔角。
「......」我看著鏡子中的我。
可是我還是我!
2015年7月10號的阿風,註定要跟第一關的澳門來一場「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決鬥!
一是龍在天上飛,一是蟲在地下爬。
沒有中間。
我待牙痛好一點,便落大堂check-out。
「唔該,我想check-out。」我在服務櫃檯前。
我從職員手上拿過了帳單來...
「Holy shit...二百幾蚊長途電話費???」這故事教訓我們,在酒店是不可以隨便打長途電話的。
我只是,打了約十分鐘回香港...
「仲有手提電話果筆長途...仲有信用卡果啲Oversea charges...」我額頭開始冒汗。
「唉!!死就死啦!!!」一鼓作氣,決定按多一次Continue。
「唔該,碌 10,000。」
早上十時的賭場,小貓三兩隻,沒有甚麼人。
「呢獲野好撚簡單...佢出咩路,我就追咩路!」我心想。
我抬頭望,最新的路是「兩莊,一閒;兩莊,一閒」。
「冚家產...買佢老母莊!」
「莊6點、閒7點,閒贏。」籌碼跌落深淵。
「......」我冒著汗,假裝冷靜地抬頭繼續研究路數。
打橫的路是長閒。
「買佢老母閒!」
「莊8點,閒6點,莊贏。」深淵見。
我繼續假裝冷靜,抬頭細看。
打斜的路是「莊、閒、莊、閒、莊」。
「閒!」我已失去了耐性,幾乎all in。
「莊九點。」深淵見...
可能我已輸到沒有信心,這一局,我不敢落,只敢猜。我猜了「閒」…
「莊1點,閒6點,閒贏。」
「......」我對著路數表苦笑。
「仲有1,800......」強顏歡笑中。
「閒。」
「莊八點,莊贏。」深淵再次為我開啟。
「唔該,碌多10,000。」第4.5次、亦即最後一次的Continue,出現在威尼斯人的早上十時二十分。
「呢獲野好簡單,佢出咩,我就買咩!」
這種見莊買莊,見閒買閒的買法,最worst的case,就是出「單跳」。一連續出「單跳」,我便Game Over。結果你相信嗎?我蒲坐下來時,那一局開始便連續出了十局「單跳」。
最後一局...
「莊0點,閒1點,閒贏。」Game Over。
真的是Game Over。因為已再沒有Continue。
我很努力地假裝自己是滿載而歸般離場,好讓那些操北方口音的扖仔不會在我最潦倒之時落井下石,問我:「要不要幫忙...要不要幫忙...」。結果,我假裝沒發生任何事,很平靜地步出了賭場,坐上了旅遊巴,購買了船票,離開了澳門。
連等船的時間都覺得很漫長...
留言風
2017-07-07 23:31:29
回到家。
阿媽:「點呀?琴日八號風球,咩都無得玩啦?」
「係呀阿媽,係渡假屋同朋友吹水囉。」我放下背包。
「沖涼先啦。」我媽。
「嗯。」
當我回到房間,看見自己的枕頭,不知為何,有般莫名的衝動驅使我把頭顱埋進枕頭底,完全不想面對任何有光的空間。
我曾經很單純地渴望能到澳洲去Working Holiday,或是去台灣、日本環島,或是趁自己還未有家庭負擔之時,去寫小說,去做作家,完成一點點夢想。
但這些夢,似乎都需要你在財政健康下才能實現。負了債,所有的人生決定都會因為債項而有所變化,生命軌跡從此改寫。
「你回不了頭了,阿風。」我埋在枕頭下,情緒終於不受控制。
「You are so stupid...You are so fucking stupid...You are so damn mother fucking stupid...」淚已流。
有些事,確實已經,回不了頭。
單雙
2017-07-08 00:22:22
快D出韓國篇

留言風
2017-07-08 01:05:48
個少婦呢

留言風
2017-07-08 09:20:50
4 丟那媽!頂硬上!
回到香港後,第一個打電話關心我的,是樂仔。
「喂!點呀柒頭...八號風球之役如何?」
「陣亡。」我很冷靜。
「...全數陣亡啊?」他說這句話前,我feel到他有0.1秒是想笑出來,但最後沒有。
「仲要倒輸卡數…」
「......」他不知道說甚麼好。
「你又唔同我去...你同我一齊去會旺啲呀嘛...哈…」我的笑聲中帶有點苦澀。
「我點同你去呀...話左公司多嘢做...」他無奈說:「唉...下次出嚟請你食餐飯啦...唔好咁灰啦…」
「唔輸都輸左啦,灰咩阿...怪就怪自己...輸晒...仲要欠債...出師未捷身先死。」
真的,我沒有傷心,很快便收拾了情緒。我相信樂仔心中也相當慶幸,那一天沒有跟我會師,不然只會剩下一副殘軀和一大堆卡數回來。
七月中旬,是舉辦香港書展的日子。我們這些做門市的,每年都少不免要去幫手set場,然後打後的一個星期,都要去罰企。但我從小至今,都從未試過如此熱衷上班。
欠債後的人生,迫使我一定要努力工作。
我把在澳門輸下的45,000卡數分了36期還,再計算我帶去本金,每個月大概需要還4,500。再計算我每個月必須止繳的3,000家用,還有強積金,8,500月薪的我,好慶幸每個月還可以有幾百蚊剩。
不過大前提是,需要不花任何生活費。你說可能嗎?光是那一個月睇牙醫拔蛀牙,已經要花 $2,000。
我這份工作的收入,逐漸已不能抵過排山倒海湧過來的卡數。所以,在領取了欠債後第一份人工不久,我便選擇了辭職,做些收入高一點的藍領。
「信風速遞...收派件員...月入$19,000-22,000...多勞多得...」
「呢份ok喎。」我拿著recruit報。
不久,我便去了見工,翌日便收到電話回覆,聘請了我。
「朝早上返八點三,夜晚收七點,一個禮拜番六日,每日11個鐘。第一個月咬老底,第二個月開始計單…有無問題?」
「唔好意思,我想請問...咩係咬老底?」我發問。
「即係底薪呀。」職員道:「第一個月食底薪,一萬蚊鬆啲啦。」
然後她看了看我的履歷表。
「不過都高過你之前個份架啦。」
「......」我輕輕點頭,低聲示意「我願意做呢份工」。
「嗱,做信風係好辛苦架,不過如果你係信風都頂得蒲嘅話,出面就無咩工你係頂唔蒲架啦。」
「比心機啦。」
對,比心機,做咕喱,唔係每個月就吊頸死。
很快,我便交接了制服,上了一堂簡短的課,教了我們一些收派件事項。我知道從今以後,我就需要一大清早起床,每天體力勞動十一小時,做一隻勤勞的「腳仔」。
可是我沒有選擇,因為不做,便沒有飯吃。人最難過的,是作為一名大好青年,卻淪落至沒有飯吃的景況。
留言風
2017-07-08 21:01:59
我上班的第一天,是一個頗為炎熱的八月中旬。早上八時十分,來到紅磡工廈區,一大班「腳仔」已經準備開工。
「唔好意思,我…我今日第一日返工。」
「入去啦,經理係房度。」一名咬著煙的腳仔好瀟灑地對我展露微笑。
我進房:「係,經理,我…我今日第一日返工。」
經理穿著一件Nike運動裝,手中一支可樂,在滿地貨的經理房中,從一團疑惑的表情中回過神來看著我。
「哦,你叫咩名啊?」
「我叫阿風啊…經理你呢?」
「叫我子華得啦。」
「係,華哥。」我雙手下垂,華哥這個人樣子有一點幽默,但也帶有一點霸氣。
「之前撈咩架?」
「之前…之前撈過零售,撈過下文職…」
華哥對我微笑:「你今年幾多歲啊?」
「25。」我把腰挺得特別直:「就嚟26。」
「26歲…」他喝了一口可樂:「26歲,我都仲係腳仔姐。」
「阿華哥,其實我想問呢,我住十三街果邊,可唔可以唔好安排我派去我屋企嗰邊?」
「...我哋又唔係啲咩咕喱公司...」華哥笑笑道。
「你換件衫,出去幫佢地分住貨先,晏啲我安排你跟部車出去派,好無?」
「嗯,咁我換衫先。」
我換了製服,開始加入其他同事的行列。
「肥雪!」經理對著5.5噸貨車前一名大肚腩的中年阿叔喊道。
「嗱,呢個雪爺,我地呢度嘅車管,你今日就幫住佢手,佢叫你做咩就做咩啦,OK?」
「OK。」我點點頭。
雪爺打量了我,用一種質疑的目光問問經理:「咁奀,掂唔掂架?」
「得架雪爺,我瘦,但我好多嘢都搬得郁架!」
「啊好啦…」雪爺拍拍我肩:「阿風仔下嘛…」
「嗱你唔使怕醜,我哋呢度個個司機都係互屌架姐,大家屌兩句就熟架啦…」
我點點頭。
「你去將嗰邊果堆何文田嘅貨拎去比前面阿三先啦。」
早上九點鐘,我開始把地上一處二處的貨,用手推車推給前面的外圍司機。
「三爺。」我把地上的貨送到他面前。
「喂,唔撚該喎。」他咬著煙。
「阿風仔!」遠處傳來雪爺的聲。
「呢個閪三嚟咋,你唔使俾面架,你屌佢啦,叫佢閪三爺得架啦屌!」
「屌你老尾啦…哈哈哈…」三爺咬著煙頭大喊。
於是,我在烈日當空的工廠區下,開始勞動。
我的成長背景,跟大部份幸福的香港小朋友差不多,小時沒有吃過甚麼苦,家庭尚算是安穩的小資產階級。曾常常受那些姨媽姑姐薰陶,長大後要當甚麼醫生、律師,再不然也得當個藝人、空中少爺,說出來比較威那一種。
但我在十年前何曾想過,自己今天需要以體力當飯吃,以汗水換金錢...?
「阿風!貨多呀...用唧車啦!識唔識用唧車呀?」雪爺在遠處喊道。
「識...!無問題...!」我把唧車拉出來,其實第一次用...
我把散落得遍地都是的貨,一件一件放上唧車上的木板上,小心翼翼地砌好。旁邊溶溶爛爛的小巷地面,有一隻生猛的蟑螂在陪伴著我...
「點啊小強…肚餓出嚟搵食啊?」我對著蟑螂說。
以往,我是很怕蟑螂的。但不知道是否人一變窮了,有些事,就立馬不算是甚麼事。
「丟那媽!頂硬上!」我把一件一件重貨抬起:「丟那媽!」
「頂硬上…!」
貨很多,汗水很多;烈日在天,辛酸在心。
「爭氣阿風...爭氣…」我在捧著超級大貨。
旌暉
2017-07-08 21:06:15
幾時出埋下集呀

留言風
2017-07-08 21:20:01
幾時出埋下集呀
POST完第一集
緊接住就會出

留言風
2017-07-08 21:49:34
第一日開工,因為沒有人帶我,所以經理華哥親身上陣,帶我出外派半日。後來我才知道,不是沒有資深的同事,而是沒有人願意跟車做外圍。在信風,若要撈得掂,做公司附近的那些工商大廈,是最搵到食的。一般一隻「腳仔」,做一至兩棟大廈,稱之為「線位」。其他非工商的住宅區,他們稱之為「外圍」。很不幸地,由於土瓜灣附近的工商線位暫時沒有空缺,所以我要跟車做其他同事最不願意做的外圍。
上午十時左右,我們出發。我第一次坐上一輛5.5噸大貨車,經理華哥坐旁邊,我坐中間,雪爺負責開車。
「阿風,你讀到Form幾架?」華哥拿出一支煙,放在嘴裡。
「我...我讀到Degree。」
華哥和雪爺互相呆望了一下。
「Degree畢業你走嚟做信風!?」華哥。
「咁無嘅...我而家走去搵份文員工,都得搵得一萬鬆啲。做呢到起碼叫做多勞多得,睇下自己可唔可以快手快腳,搵多啲呀嘛...」我回答。
「唉老細,你唔好話,而家搵食艱難呀屌你老尾,我做鳩左十鳩幾年,你估我好撚想做呀?為興趣咩屌你老尾真係...唔撚做又無撚飯開...屌你老尾...」傳說中的粗口王,正是雪爺也。
說著說著,車開到我家附近一帶,我望著華哥,心恐怕要派到家附近,讓媽見到我在搬搬抬抬。
「放心喎,我哋唔係去十三街嗰邊。」華哥說。
「我哋做嘅範圍大致係漆咸道北啦,高山道、樂民新村,一路全程都係馬頭圍道左邊,即係靠背壟道呀,美善同道呀,天光道呀,馬頭圍村、真善美村嗰頭...」
我心想,範圍那麼大,難怪其他「腳仔」不願出外圍。
「嗱,陣間我同你去高山道先,我要送幾件大嘢上高山劇場。」經理擔著煙。
「你幫我送兩件嘢上高山道6號,個阿婆呢嘅...我打咗電話架啦...有人會係屋企...」
「好。」
我跟著華哥的步伐,來到高山道。
華哥說他先去搞定棘手的重貨和急件,我負責輕件。我看著箱上的地址來到了高山道6號8樓...
「820...」我看著地址。
找到了門牌,是這家了。我按下了門鐘。
「......」沒有人開門。
我再次按下門鐘。
「邊個呀?」終於有個阿婆開門。
「信風速遞呀婆婆。」
「哦,信風呀...?」阿婆開了門。
正要給阿婆簽名之時...
「你唔好聽日至嚟!?琴日等左你哋成日都無影!」
正要放下紙箱的我,躺著也受傷,也沒能給反應。第一次的派送經驗,居然是被喝罵到狗血淋頭。
「你哋呀...下次見到我啲貨呀,記得快啲送過嚟呀...我啲貨好重要架!」說罷,婆婆很不留情面地關了門。而我,除了幻想有塊枯黃的樹葉跌在頭頂上,再沒有更適當的形容詞照亮我當時的心聲。
落到樓下,華哥已經食著煙,等著我。
「派左啦?」華哥笑笑口。
「嗯。」我沉默,感覺到伏味。
「點呀,個阿婆有無屌你呀?」
「有呀。」
「佢係咁架啦...啲貨琴日四點半一嚟就即刻催,淨係服侍佢一個咩大佬...」華哥拍拍我的肩:「搞到你第一日開工就要比阿婆屌,之後個啲...易啃啲架啦。」
「嗯。」
那一整天,就一直在土瓜灣一帶派送貨物。午餐,派到哪裡,就在那裡附近吃,跟我過往的工作有著完全不同的體驗。
原本滿載的車尾,在快要黃昏之時,經已被我們清得七七八八。
「你都派得下喎阿風。」華哥食著煙,遞了一罐可樂給我。
「無嘅,做嘢姐,派野都有份滿足感嘅。」可樂真是偉大發明。
華哥笑笑的看著我:「既然係咁,陣間醒件淘寶達人比你!」
「...淘寶…達人?」我好奇。
首相宇都宮
2017-07-08 22:00:25
嘉應之友
2017-07-08 22:44:44
Pish
留言風
2017-07-09 00:57:53
今日的最後一站,昇御門,近公司附近的一個豪宅。
車上還剩下一堆大小不一的集運重件,都是來自同一個地址。我用手推車,把一箱二箱載到來這棟豪宅的正門...
「阿阿師傅...!」大廈管理員叫喊著。
「送貨後門入啊,唔該。」
「......」我沒說啥。
因為平生第一次被人喊作「師傅」,我心中不禁有點戚戚然。
然後我繞一個大圈來到後門…
「阿師傅!你架…」後門的管理員打量著我的手推車。
「你架車仔個轆壞左阿…咁樣會刮花我哋個地板…」
我看了看車輪,前輪的外皮確是崩了一個角。
「咁點啊?你想我就咁拎啲貨上去?」
「你要上幾多樓啊…?」
「19樓J。」我瞪著眼看他。
他開了對講機,跟上層大堂溝通了一輪。
不久,剛才前門遇見的女管理員,又再次走過來。
「師傅,我都知你難做…但係你架車刮花咗地板我哋仲難做呢…」
雙方之間就此拉鋸,但做速遞的時間很寶貴,稍一拖延就隨時冧檔…
「咁啦…」我示範給他看:「我咁樣…撳住個手柄,個前轆一定唔會轆到你哋個地板…咁樣滿意未?」
他們兩個似乎無動於衷,我開始有點火大。
「你哋個住客而家喺上面催緊阿…!我已經好合作架啦…你哋都可唔可以合作啲啊!?」
他們無奈放行。而走了不遠,我聽見了一句說話…
「啲咕喱語氣零舍乞人憎!」
「咕喱…」
我在升降機中抬頭仰望。
「哈…」我搖頭嘆息。
也許有一天,我不再做咕喱。但我會永遠記得,被人稱作咕喱的這一天。
留言風
2017-07-09 01:06:41
來到19樓,我根據運單上的地址,在J門按下了門鐘。
門開啟了。
是一名穿著浴袍的少婦,樣貌有點像徐淑敏。
「哇!」她看著我車上的貨物。
「呢度幾多件呀?」她問我。
「12件。」我滿頭大汗。
「係咪上住宅,一件要另外收30蚊架?」她問我。
「係呀小姐。」
我心想,天阿…妳不會現在才打算改自取…要我把12件貨送回公司吧?
「唔,我諗到啦。」她笑起來很好看。
「你可唔可以將重個四件幫我搬入嚟,輕個八件拎番去門市,我自己拎?」
妳眼望我眼,我眼望妳眼。
妳知道我有多麼不爽嗎?
「唔該你啊速遞哥哥...」她很無辜的眼神凝視著我。
我的心,突然被融化了。
「唉,好啦...」即是說,我要把八件貨拿回去。做送貨最無癮的事莫過於此。
「120蚊啊小姐,另外呢度簽個名。」
她烏低身,在我手上簽名的那一剎那,讓本身就已有點鬆的浴袍中間露出了一條可愛的線條。
「......」一條宏偉的線條,在我面前清晰無遺地呈現出來。
「唔該你呀速遞哥哥。」她那一雙眼神...我不能持久地看著她。
「拜拜。」
「拜拜。」她關了門。
我的心,仍在狂跳。
沒想到一整天的勞動過後,上天會給我這樣的機會去看到一名這麼漂亮的女人。她不單結了婚,在她的屋裡,我還隱約聽到BB的叫聲。
而我慶幸,我們應該不會只見一次面。她就是號稱「淘寶達人」的少婦...
我落到樓下,再次遇到那兩名管理員...
「師傅...後門出啊...我哋正門唔可以比手推車出出入入架。」她指示道。
我推著手推車,在淡黃昏的日落街道下經過一間地產舖時停住了腳步。店內的經紀,看到我的衣裝,都沒有興趣走出來為我介紹樓盤。我看到店外的紙牌,恰巧看到那少婦住的同一層,有著一個單位出售,正售650萬。
「如果我有錢,我一定會買呢度!」
八月中旬,我在淡黃昏的天空下,推著手推車,許下了誓言。
南淫北賤
2017-07-09 01:19:23
新人留名,幾好睇

留言風
2017-07-09 01:27:14
新人留名,幾好睇
如果好睇,我只希望大家課like支持
連登又好Facebook又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