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幻】五月五日，你跳落汩羅江，獲得一種神奇力量，隨時打L爆個咸陽

傾城

編鐘示意圖

十環示意圖

春秋
樓主好有心！加油啊

九、地獄


（你選擇的是《春秋》）


你成為冤鬼之後，第一個遇到的對手就是地獄使者，當日的記憶片段自是難忘。你回想你首次運用詞鬼之力時，唱了一首歌詞提及春秋的歌，那首歌彷佛象徵你新生的開端，現在你再次唱出。


那夜誰將解怨脈
山丘壓頂封死了
然後你攔著我走報復我
但人被困銅鐘了


一個大銅鐘從天而降，罩住解怨脈全身。你根本不想跟他打，因為他只是個執行職務的鬼差，最好就是把他封住。

沒料到他的氣力異於常人，在完全被銅鐘罩得密不透風前，他一手墊住銅鐘著地的位置，用力托起，竟然把銅鐘舉起來了。

「你知唔知你戰鬥嘅弱點喺邊度。」他自信滿滿的說。

他單手舉起銅鐘，作勢扔向你。

「呀⋯⋯」

發力之際，他忽然手軟，臉上露出痛楚的表情。銅鐘在他身旁墮地，發出重重「噹」的一聲。

「睇嚟你上次嘅傷仲未好，你唔會夠我打。」你勸道。

這個時候，遠處有人跑來，喊叫著：「唔好打喇！」

那人正是月值使者李德春。

「廢話少講，我要一雪前恥！」解怨脈雖然失手，依然二話不說提著雙刃劍向你攻擊。

你舉劍連番擋格，後退了幾步，說：「我冇心情同你打。」

他沒有理會，繼續窮追猛打。

李德春趕到，強行擋在解怨脈和你中間，阻止你們戰鬥。

「點解阻住我！」解怨脈說。
「咪話咗傷好之前要好好休養！人哋都話咗唔想同你打啦！」李德春教訓他說。

你收劍入鞘，嘆了一口氣，說：「我想問，要投胎轉世應該點做？」

他們兩人怔住了，互相對望。

「佢係冤鬼嚟，只可以被消滅，唔可以好似一般亡靈咁投胎轉世。」解怨脈說。
「據我所知應該係，但如果冤鬼自願接受地獄審判，經過咗審判之後係咪都可以轉世呢？」李德春說。
「我從來未見過，問吓隊長佢可能會知。」

他們認真討論起這個問題。

「你已經放低怨念，想離開人世？」李德春問你。
「我嘅仇已經報咗，我所重視嘅人亦一早唔喺度，我徘徊人間又有咩意義呢？」你說。
「咁你跟我哋嚟，我哋帶你去見隊長，睇吓佢有咩辦法。」她說。

解怨脈暫時放下敵意，與李德春一同送你往陰間，假若他能使你順利轉世，不用消滅你也可替人間除害，這也不失為好事。

你們穿越來到陰間。

陰間的入口，四面被大山環繞，山上盡是光禿禿的礁石，寸草不生。地面一樣感覺乾旱，一片沙土，毫無翠綠可言。

在場人數眾多，身穿各種民族的服裝，驟眼看分不清哪些是往生者，哪些是地獄使者。

「睇你哋嘅服裝，唔係楚人，亦唔似中原人，你哋係⋯⋯高麗人？」你好奇地問兩位地獄使者。
「你都識幾多嘢。」解怨脈回答。
「點解高麗嘅地獄使者要走嚟管我哋嘅地獄呢？」你說。
「地獄唔似人間咁分國界，你望吓，呢度周圍嘅人都係來自唔同嘅民族。」他說。
「不過你哋嘅周天子腳下戰禍連年，我哋最近接好多亡魂都係戰國嘅百姓。」李德春補充道。

地獄尚且有審判去報應惡人，人間多有無辜者遭遇橫禍，究竟哪一邊才是真正的地獄？戰禍連年的人間，與楚懷王口中那個可以丟棄兵器的世界又相距多遠？

解怨脈指住一座高聳的山，這座山並非普通的山，它被鑿成一個人站立的姿勢，形象威武。解怨脈介紹說：「嗰位係七大地獄之中嘅眾王之王，閻羅王。」

閻羅王形象的山旁邊，還有好幾座鑿成人像的高山，你猜那些大概是陰間的其他眾王。

解怨脈又介紹你們面前的一個人：「呢個就係我哋嘅隊長江林。」

江林的樣子看起來歷盡滄桑，雖然沒有交手，但也能給人一種高深莫測的感覺。

「我唔係叫咗你養傷咩？你又亂咁走去邊？呢排死咁多人，我要幫啲死者辯護已經好唔得閒，你仲帶埋啲唔關事嘅人嚟做乜嘢⋯⋯」江林似乎對他的下屬頗為頭痛。
「佢係詞鬼屈原，佢想投胎轉世。」解怨脈說。
「佢就係之前打傷你嗰隻冤鬼？」江林說。

他很快的上下打量了你一眼。

「冇可能。」他說。
「點解咁快就知冇可能？」解怨脈說。
「係囉，點解咁肯定？」李德春說。
「佢身上仲有好強嘅怨氣，怨念一日未解，一日都仲係冤鬼，冇可能投胎轉世。」

為何江林說你怨念未解？

「我連殺身之仇都報埋，點會仲有怨念？」你不明所以。
「怨念唔一定淨係指報仇。」江林說。
「唔通⋯⋯」你停下來細想。
「怨念都可以源於對在世嘅人仍抱住強烈嘅罪疚感。」他說。

妻子、先王皆已分別離世，你能夠想到的只有一個人。

你沒想過那個人是你的怨念來源，但事實上，你對他的歉疚是怎樣也償還不清。

「父子恩仇猶未斷。」你拋下了這樣的七個字。

江林跟你說話時眼睛一直看著你，但當你說出這句話，他的眼神卻轉到別處，像是想起自己的一些往事。

「我估我明你講咩。我諗起我有啲嘢要做，告辭先。」說完，你轉身就回去陽間。

地獄使者三人沒有再跟上來。

多年前，你家中後園的橘子樹下，你和妻子淑離坐著吃橘子，她肚中正懷著你的骨肉。

「孩子將來出世叫咩名好？」她搓著肚子說。
「我妻子咁聰明賢惠，唔知有咩高見呢？」你打趣道。
「你胸懷大志，憂國憂民，但係就招人妒忌同出言毀謗。我情願孩子將來平平凡凡，唔需要為國事操心，就改佢個名做屈凡，好唔好？」
「屈凡，或者生於亂世，生為凡者更加合適，好名。」

嬰孩出生後，起名屈凡。

你從陰間返回陽間後，隱居起來過了一段日子。

後來，秦王派遣白起進攻韓國和魏國聯軍，在華陽大勝，韓、魏兩國被迫臣服於秦。秦王命令白起聯同韓、魏一起進攻楚國，令楚國再次陷入危機。

你回到陳都，造訪黃歇，經他引薦得以面見楚王。

「毛岸英你粒聲唔出失蹤咗一排，別來無恙吖嘛？」蒙面說客說。
「秦國聯合韓、魏攻楚，楚國正在用人之際，以前嘅事希望毛岸英都能既往不咎。」王說。

雖然楚王對你有所忌憚，但是大敵當前，如果你可以被他所用，他也不介意禮賢下士。

「在下願意為國盡瘁。」你說。
「好。面對當前處境，各位有咩建議？」王說。


（請選擇對策）
A. 迎擊敵人
B. 出使議和

A

時間飛逝，來到現在。

秦王用白起聯同韓、魏一起出兵進攻楚國，楚王召集黃歇、蒙面說客和你共商對策。

「我認為我軍不可示弱，應該主動迎擊。」你說。
「對付白起，我軍有勝算？」蒙面說客說。
「恐怕好難有。坊間流傳，白起最近得到一種叫做十環嘅神兵利器，橫掃千軍於振臂之間，天下難逢敵手。」黃歇說。
「講得冇錯。我親身同十環交過手，發覺戰鬥力驚人。未有十環之前白起已經係不敗戰神，得到十環之後佢更加唔係人可以對付到。」你說。
「咁點解你仲話應該主動迎擊？」王問。
「打唔贏白起，但我哋可以打贏韓、魏。秦狗只當韓、魏係馬前卒，唔會理佢哋係生係死，只要趁隙大破佢哋，一挫聯軍銳氣，我哋就有機會迫秦狗退兵。」你說。
「你需要幾多兵馬？」王滿意地說。
你搖搖頭，顯露自信的微笑。

王任命你為作戰指揮。

如你所料，秦軍以韓、魏兩軍作先頭部隊，打算讓你們打至三敗俱傷才清理殘局。在韓、魏兩軍匯合的路線上，你發動詞鬼之力，預先佈下巨石陣，又使濃霧大作。

敵軍進入迷陣，頓時迷失方向，並因視野不清而軍心大亂。

你利用巨石之間的缺口，引導兩軍相遇，然後加插楚軍的旌旗、戰甲於兩軍之中，誤導他們對方是楚軍，再加上幾枝方向不一的亂箭，就嚇得他們互打起來。

由於兩軍的指揮系統並非一致，內訌一觸發，沒有人能夠從中調停。迷霧之中，處處疑是韓軍、魏軍、楚軍穿插，將士分不清敵我，草木皆兵，只能殊死廝殺。

你觀察著戰場上韓、魏聯軍自相殘殺，能夠從迷陣中逃出生天者寥寥可數。

你回去向楚王報捷，王大喜說：「毛岸英你不費一兵一卒大破聯軍，用嘅係乜嘢戰術？」
「我用嘅戰陣改良自《孫子兵法》嘅八卦陣，姑且可以叫佢做『八卦圖』。」你說。
「原來係二百幾年前曾經助吳國攻入楚都嘅孫武。只係《孫子兵法》流於綱領要旨，居然真係可以攞嚟實戰應用？」王嘖嘖稱奇。
「戰場嘅條件每次都唔同，兵書最重要係學習佢嘅精髓，融會貫通，再因應手上有嘅資源去配搭實踐。」你說。
「今次亦都有賴你施展嘅掩眼法。你巫術咁犀利，師承邊度？」王又說。
「師承靈氛、巫咸。」靈氛、巫咸都是自古流傳的巫師，沒有人真的見過他們，當然你不過是胡說一通。

楚王賞識黃歇的口才，便派遣他出使秦國，勸秦王退兵。

黃歇出發前，你特意為他送行。

「面對秦王，要表現得不卑不亢，等佢哋覺得我哋唔係嚟搖尾乞憐，如果兩國真係開戰，誰勝誰負都仲係未知。」你提醒黃歇。
「正有此意。我會勸秦王，秦、楚係最強大嘅兩個國家，如果秦國要攻打楚國，必然會導致兩敗俱傷，令韓、趙、魏、齊等國家坐收漁翁之利。」他說。
「呢一仗靠晒黃兄喇。」你說。
「毛兄言重。」他說。

你們作揖告別，他就起行了。

能結識到像黃歇這位值得信賴的朋友，是化身毛岸英後少數令你覺得慶幸的事情。

秦軍暫時按兵不動，直等到黃歇出使回來。

黃歇回國，向楚王稟報：「秦王願意退兵，仲派人送厚禮嚟，與楚國結盟，不過條件係⋯⋯」

他小心翼翼的停頓下來。

「條件係咩？」王說。
「條件係大王派太子去秦國作為人質。」黃歇說。

王拔出泰阿劍，向旁邊的銅鼎怒劈，削掉鼎的一角。

「豈有此理，嬴稷你幾時死！」王破口大罵。

你不曾見過王如此憤怒，跟他平日冷靜的性格判若兩人。

作為一個曾經把親生兒子送往敵國做人質的父親，你沒有資格在此事上說三道四，但是你不忍心兒子重蹈你當年的覆轍，將來後悔莫及。

「大王唔可以接受秦狗嘅條件！」你說。
「係呀，大王請三思！」蒙面說客說。
「就等我一個人去攻破座咸陽城，殲滅班秦狗。」你自告奮勇。
「即刻收返你呢個愚蠢嘅諗法。」王阻止你說。

的確，即使你的能力足以召喚災害攻陷咸陽，但此舉只會惹來秦國傾舉國之力報復，到時你也贏不過白起。列國相爭除了是軍事的較量，也是政治的角力。

「畀寡人靜一靜。」王說完了，拂袖離開議政廳。

歷史是何其相似，當年的處境如今又重覆出現，沒完沒了。

翌日，楚王再次召開會議商討此事，並叫來了一個年輕人。

「熊完，話畀寡人聽，你嘅意向係點。」王說。

那年輕人是太子熊完，二十多歲，上殿時昂首挺胸，看不出他面對他父王有任何懼色。

「就等我去啦。」熊完直截了當的說。

你沒想過他回答得如此爽快利落。

「太子，你有冇諗清楚？」你說。
「諗清楚喇，條路係我揀。」熊完說。
「太子知唔知入秦有幾凶險？」黃歇說。
「當然知道，所以我要借一個人，跟我入秦。」熊完說。

眾人靜看熊完闊步直走，一手按在黃歇肩上。

「哈哈哈，你要嘅人，寡人畀你。過到質子呢一關，你就係合資格嘅君王，正如寡人當年一樣。」王說。
「我絕對會合格。」熊完說。

楚王任命黃歇為左徒，跟隨太子熊完到秦國做人質。

你無法想像甚麼驅使楚王願意派出兒子作為人質，甚麼驅使太子自願前往秦國，他們之間的互信似乎是你所不能理解的。

秦國與楚國締結盟約，互為友好國家，楚國因此換來了好一段和平日子，國力漸漸恢復。

某日，楚國壽春以北，楚軍將荊山重重包圍，蒙面說客帶領楚王和你入山，同行還有一個精通古文的老學者。

你們秘密走入一個山洞，洞由巨巖天然巧成，石形圓潤，石表青翠，洞內幽深寬廣，可容數十人。

「呢度就係卞和洞？」王問。
「冇錯，我哋到咗。」蒙面說客說。
「你所講嘅號令天下之物究竟喺邊度呢？」王抹了一把汗說。
「相傳楚文王年間，楚人卞和將一塊喺荊山發現嘅美玉獻畀文王，玉經過加工雕琢成為一塊璧，文王為咗表彰卞和就將璧命名為和氏璧。世人都聽過和氏璧係傳世之寶，但係就唔知佢蘊含上古嘅力量，得到佢就可以得到天下。」蒙面說客說。
「卞和獻玉嘅事跡距今四百幾年，當時楚國好細，呢座荊山根本唔喺國土範圍之內。據我所知荊山有兩座，卞和發現寶玉嘅荊山恐怕唔係呢座壽春以北嘅荊山，而係嗰座丹陽以西嘅荊山，我哋走嚟呢度係咪搞錯咗呢？」你半信半疑的說。
「楚國確實曾經以丹陽為國都，毛岸英所言有理。」王也認同你的想法。
「大家聽我解釋埋先。卞和發現寶玉嘅地方確實唔係呢度，而係丹陽以西嘅荊山。起初，卞和發現美玉，獻畀楚厲王，但厲王嘅玉匠鑑定塊玉係石頭，厲王一怒之下派人斬咗卞和隻左腳。後來楚武王繼位，卞和跛住腳又再去獻玉，但遭到同樣對待，畀武王斬埋隻右腳。最後楚文王繼位，卞和抱住塊玉，喺荊山下喊咗三日三夜，冇晒眼淚喊到出血，文王認為事有蹊蹺，請巧匠琢開石頭，發現裡面真係有美玉，於是封賞卞和。」蒙面說客把故事娓娓道出。
「呢個故仔寡人都聽過，咁跟住呢？」王說。
「卞和冇接受文王封賞，話晒前兩任楚王斬咗佢一對腳，呢啖氣又點吞得落？有一件事，卞和一直隱瞞冇講，就係佢發現寶玉嗰時，旁邊仲有一塊古老嘅石板，上面刻住寶玉係上古神器同埋佢嘅用法。卞和私藏咗嗰塊石板，同後人一齊離開咗楚國隱居，然後將嗰塊石板埋咗喺一個山洞入面。佢因為太掛住故鄉嘅荊山，就將佢隱居嘅地方改名叫做荊山，亦即係我哋而家身處嘅第二座荊山。」蒙面說客說。

蒙面說客在山洞內挖出一塊石板，石板上刻著難懂的古文，看來就是當年卞和私藏的石板了。

「你可唔可以譯出呢段文字？」他問隨行的古文學者。

古文學者點一點頭。

「覺醒和氏璧的操縱者，可獲得號令天下的能力，凡流著炎黃子孫之血者，身體與心靈必服從於和氏璧，意志統一。」

你們聽了，仔細思考良久，深怕自己解讀錯誤。

「意志統一，咁係咪即係兵不血刃，都可以達成天下統一？」王說。
「係咪即係唔需要有人死，唔需要有戰爭，唔需要有兵器？」你想像那個理想的畫面。
「將和氏璧攞到手，所有謎題就可以解開。」蒙面說客說。

王吩咐人粉碎那塊古老的石板，殺掉那個古文學者，防止秘密外洩。

你們回到陳都，商討怎樣取得和氏璧。

王說：「和氏璧雖然曾經係楚國傳國之寶，但經歷幾百年已輾轉落入趙國手中，有咩辦法可以攞返嚟？」


（請選擇取得和氏璧方法）
A. 攻打趙國搶璧
B. 割讓城池換璧
C. 潛入趙國偷璧

江林示意圖

和氏璧示意圖

A

推 啲歌詞好有創意

十一、完璧


（你選擇的是A. 攻打趙國搶璧）


上一次你跟隨地獄使者到陰間，江林說你身上還有很強的怨氣，原來這一切是來自你對你親生兒子的虧欠，虧欠一天未償還，怨念一天也未解開。為了彌補過往所犯的罪，你回到楚王身邊歇盡所能輔助他。

「要得到和氏璧，我認為有上、中、下三策，下策係割讓城池換璧，中策係潛入趙國偷璧，上策係攻打趙國搶璧。」你提議。
「點解攻趙係上策呢？」王問。
「用城池換璧唔划算，而且十幾年前秦王提出用十五座城池同趙國換璧，結果趙王派藺相如戲弄秦王唔肯交換，可見和氏璧喺趙王眼中有好高價值。」你說。
「咁偷呢？」蒙面說客又問。
「偷嘅成本低，但成功機會都唔高，因為首先我哋唔知和氏璧收埋喺邊，要查唔係查唔到，但如果打草驚蛇令對方有咗防備，要偷就難上加難。」你說。
「直接殺過去，簡單暴力，我鍾意。」蒙面說客說。
「希望趙國畏懼於我軍威勢，肯識趣交和氏璧出嚟，唔需要真係兵戎相見啦。」你嘆道。
「好，就採用上策，即刻替寡人寫封戰書畀趙王，要佢交出和氏璧。」王說。

楚王向趙王下戰書，又命你為指揮，率軍三萬攻打趙國。

出征前一晚，你單獨面見楚王。

「大王真係咁信得過嗰個蒙面說客？」你說。

自從子椒被誅殺，楚王為免臣下總攬朝政，一直沒有另立一位令尹，他經常與你和蒙面說客商議國事。你怕你出征後蒙面說客可能生事，特意勸楚王小心提防。

「點解咁問呢？」王說。
「佢從來都唔用真面目示人，而且無名無姓，我覺得咁樣嘅人相當有嫌疑。」
「哈哈哈⋯⋯寡人明白蒙面說客之所以蒙面嘅原因，其實佢長相⋯⋯比較特別，太容易令人留低深刻印象，所以先唔想以真面目示人。」
「大王親眼睇過？」
「寡人初次見佢，就見過佢嘅真面目。當時佢由外地嚟，身上乜都冇，寡人收留佢，安排佢成為子椒嘅門客，暗中替寡人做事。對於呢個人，你毋須太擔心。」

既然王都說到這個地步，你也只好相信他的判斷。

「大王記得萬事小心。」你像父親般叮囑。
「寡人等你好消息。」王說。

你率軍三萬起程，到達前線，準備向趙國發動進攻。

「報！趙國使者求見。」
「傳佢入嚟。」

開戰在即，趙國使者前來，莫非真的知情識趣交出和氏璧，化干戈為玉帛？

你在軍營中接見他，他手上果然捧著一個雕刻精美的木箱。

「毛將軍，聽聞楚軍此行係為咗趙國嘅和氏璧。楚王識得欣賞我國嘅稀世珍寶，我等雖然深感榮幸，但為咗一塊璧玉搞到生靈塗炭，實在唔係我哋希望見到。為咗平息兩國干戈，我哋決定將和氏璧打碎。」使者不慌不忙的說。
「咩話？打碎佢？」你嘗試確認自己有沒有聽錯。

使者打開手上的木箱呈上來，裡面放著支離破碎的璧玉碎片。

「璧玉已碎，唔信嘅話，呢箱碎片可以留低畀將軍鑒定。」使者說。
「想攞舊假玉呃我退兵？睇嚟要我打到你哋交真正嘅和氏璧出嚟。」你氣得不知該說甚麼才對。
「呢啲碎片已經係真正嘅和氏璧。將軍要打，趙國奉陪，但呢場只會係一場無意義嘅戰爭，趙、楚相爭，只會令其他國家漁翁得利。將軍三思，在下告辭。」使者說完，轉身便走，留下木箱。

你心想，趙國有此奇招，必定是上卿藺相如的傑作。

打碎和氏璧這手法，藺相如於十多年前的完璧歸趙之計裡曾經使用，不過當年他只是威脅秦王，並沒有真的把和氏璧摔壞，而今天他竟然連碎片也派人送來了。

趙王很重視和氏璧，即使用十五座城池交換也不肯，你死都不相信趙國會打碎和氏璧。只是萬一這和氏璧碎片是真的，與趙軍開戰豈不是很無謂？

你不敢輕舉妄動，只好一方面派人尋找玉匠來鑒別碎片的真偽，一方面派人請示楚王，容後再作打算。

你差出去請示楚王的傳令還沒回來，蒙面說客就來到你的軍營。

「毛岸英，大王聽聞和氏璧已經喺你手中，問你點解仲唔班師回朝。」他以質問的語氣說。
「大王從邊度聽到咁嘅消息？」你驚訝的問。
「係趙國派嚟嘅使者親口講嘅。」

趙國除了派使者送碎片給你，同步也派使者到陳都假傳你收到和氏璧的信息，看來是他們的離間計！

「荒謬！」你拍案怒斥：「如果趙國真係交出和氏璧，點會送嚟我度而唔直接送畀大王？」
「但楚人都流傳，趙國派使者送咗個精雕細琢嘅寶箱去你度，而且你揾緊玉匠喎。」
「係離間計！趙國送嚟畀我嘅係爛咗嘅和氏璧碎片，我揾玉匠就係為咗驗清楚呀！」
「爛咗嘅和氏璧⋯⋯」他失笑說：「你係咪當我傻？我點解要信你？」
「箱碎片就喺度，信唔信由得你。」你怒視著他說。
「總言之，大王命你十日之內帶和氏璧返去，你最好唔好要大王等。」他也目不斜視的盯著你。

趙國裡面肯定有高人，連環設計，環環相扣，一計送你和氏璧碎片拖延時間，二計向楚王假傳你私藏和氏璧的消息，三計以寶箱和玉匠等偽證大造文章，全部都趁你還未算到下一步時攻其不備。

他們如此巧施奇計，除了不想交出和氏璧，難道還為了剷除你？

無論如何，在十日之內帶回和氏璧，這項任務不易達成。楚王安排蒙面說客來監視你，是否代表相比蒙面說客，楚王更不信任的人是你？

這幾天，軍中開始有傳言指你私吞和氏璧，你把帶頭擾亂軍心的幾個士兵揪了出來，以軍法處決，然而謠言這種東西越是禁止，越是疑幻疑真。

楚軍按照你吩咐徵召了一名玉匠，你把他叫來軍營。

他認真地檢查所謂的和氏璧碎片，然後把碎片放回木箱裡。

「點樣？」你問他。

他左顧右盼，又望著你不發言，示意此地人多嘴雜，他不方便回答。

你打發左右的人退開，遠離你們。

「講。」你再問。
「箱入面嘅和氏璧係咪假，將軍應該有答案。但真正嘅和氏璧喺邊，將軍又想唔想知？」他觸摸著唇上的八字鬍，湊近你說。

你立刻伸手握住劍柄，戒備對方。

「你係咩人？」你問。
「我只係一個玉匠，不過藺相如大人有說話託我傳畀你。」他詭異的笑說。

藺相如連你要找玉匠都一早算好了，因此預先安排一個玉匠向你傳話。

「佢咁樣係咩意思？」
「藺相如大人話，趙國求賢若渴，將軍如果喺楚國不受重視，不如棄暗投明，真正嘅和氏璧可以當禮物送畀將軍。」

原來藺相如的離間計，目的是為趙國招攬你。趙王還動用到價值連城的和氏璧來收買你，也別說不讓人心動。

「你講真？」
「明日午時，東門，只可以自己一個嚟，上卿大人會喺嗰度等你。」
「咁到時我希望見到趙國嘅『誠意』。」
「將軍放心。」

密會藺相如，這件事若然被楚人發現，你背叛楚國的傳聞將會甚囂塵上，水洗也不清，你很清楚有多危險。

你把玉匠放走了，蒙面說客正好又來打擾你。

「證實咗碎片係假嘅。」你告訴他。
「我冇興趣知，我淨係知你得返三日。」蒙面說客不客氣地說。

翌日午時，你單刀赴會，騎馬前往趙國城池的東門。

趙軍放你通過城門，隨即有人接應你，帶你到城內一間酒家的包廂。

一進門，你看見一個穿著錦衣華服的人站在中間，左右有侍衛保護，但整體守衛不算森嚴。

「毛岸英，久仰大名。在下藺相如。」那身穿高貴衣服的人向你作揖行禮。

藺相如的眉毛和眼尾天生向下微彎，兩唇合上時兩側嘴角距離甚寬，看起來就像總是對著你笑，給人很友善的感覺，然而他越是這樣，你反而越覺得他深藏不露。

你也向他行禮。

「上卿大人聽過我個名？」你說。
「水淹白起、八卦圖圍困韓魏聯軍，你嘅才能我點可能未聽過，亦都因為咁我先至向趙王極力推薦你。」他說。
「你仲向楚王講我壞話㖭。」
「只係啲小把戲，容許我向你道歉。如果楚王明辨是非，又點會因為其他人嘅三言兩語就輕易動搖？」

禮貌之餘，他仍不忘挑撥離間，實在是個危險人物。

「假如我今日唔嚟，你打算點做？」
「你一定會嚟。」
「上卿大人會唔會過份自信？」
「楚王等得唔耐煩，必定催你快啲攞和氏璧返去，喺你面前得返兩條路，一係盡快率兵攻打過嚟，一係投靠趙國，後者係聰明嘅選擇。」
「有冇諗過萬一我唔聰明呢？」
「攻打趙國，就算我當你打得贏，攞到和氏璧返楚國，但楚王都只會繼續猜忌你，今次可能仲唔止軟禁咁簡單。」
「你連我被軟禁嘅事都知道，果然調查得好徹底。」
「求賢若渴啫。」

你不得不懾服於他的攻心本領，他的分析完全符合人性，一般人根本無法違抗，如果楚國有這樣的人才，隨時大事可成。可惜他算漏了兩件超乎現實的事，其一，你是楚國烈士屈原，其二，楚王是你的兒子，不論他怎樣猜疑，你也不會背叛他。

「求賢若渴，都要睇誠意夠唔夠。」你說。
「你打開嚟睇吓。」藺相如指住一個精雕細琢的木箱說。

木箱的樣式跟你之前收到的一模一樣，你打開它，裡面有一塊完好的璧玉。

你雙手捧住璧玉，小心翼翼從寶箱中取出。

「小心呀，打爛咗就冇。」藺相如提醒。

你仔細觀察，寶玉顏色蒼翠，晶瑩剔透，而且有一種靈力，好像在呼喚你的魂魄似的，跟之前的假璧完全不同，這絕對就是和氏璧了。

「不愧為絕世珍寶。」你對和氏璧愛不釋手。
「今後就有勞你喇。」藺相如說。
「我願為趙國效勞⋯⋯」你抱璧鞠躬：「就奇喇。」

你轉身背向藺相如，奪門而出，拔腿就跑。

「捉住佢！」你聽到背後有人大聲呼喊。

有士兵向你追來，你牽馬逃跑之際，弓箭手放箭，兩箭直插你背上，但你已經死過，不能再被箭射死，而和氏璧仍在你懷中安然無恙。

你策馬狂奔，穿過城中的街道，趙軍緊閉城門不讓你逃離，你卻使用詞鬼之力造了一個巨型跳台，乘著馬匹跳上去，再借彈力飛過城牆。

城牆上的趙軍無不譁然，藺相如策馬趕到，只得命人打開城門，帶隊追逐。

你的馬匹疲累，而趙軍騎兵精銳，你們的距離漸漸收窄，如此下去你始終會被他們追到。

此時有一個蒙面人由楚國方向騎馬趕來接應，那人正是蒙面說客。

「和氏璧呢？」他一見你就問。
「攞到手喇。」你說。
「你中咗兩枝箭喎。」他說。
「我叫你帶兵嚟接應我，你得一個人嚟？」你語氣略帶不滿。
「我一個人夠啦。」他輕鬆地說。

他向趙軍投擲兩顆東西，然後用力鞭打馬匹逃跑。

忽然，身後轟的一聲，你轉頭一看，已是一團大火，黑煙直冒，藺相如被炸得身首異處，與旁邊的趙國士兵一同連人帶馬死在一起。

你不明白因由，但見後面還有其他趙軍趕到，窮追不捨，你根本沒有空間停下來。

你必須想辦法逃脫趙軍的追殺。


（請選擇一首流行廣東歌）

痴撚線

少理阿爸

推

B

十三、罪孽


（你選擇的是B. 製造代步工具）


從懸崖墮下後，你的身體多處骨折，左手、左腳、右腳皆無法活動，你必須重新獲得活動能力，方可回去協助楚國抵擋趙國。

問題是你要怎樣做，才能解決行動不便的問題，你想來想去，始終只想得出一個辦法，就是尋找一副新的軀體附身。

由於你的肉身現在已無法行動，並且你是一隻水鬼，魂魄在陸上必須依附肉身，所以你無法靠自己移動到水裡尋找新的對象附身，需要靠人把你放在水上，再讓魂魄脫離歸回水裡。

待天色稍亮，你向Gilgamesh提出：「我有個不情之請，可唔可以將我放入離呢度最近嘅河流？」

「你想返返入水裡面？」他問。
「我需要返去楚國，但呢副身體已經用唔到，我要搵過一副新嘅身體。」你如實相告。
「換咗身體，你就會失去埋毛岸英嘅身分，要以新嘅身分重頭嚟過，咁樣真係好咩？」
「我知，但除咗咁，我諗唔到其他辦法。」

他低頭考慮幫你有否違反原則，最後還是心軟答應你：「我只係將你掉落河，之後你喺河入面做啲咩都與我無關。」

Gilgamesh的臂力驚人，一手便把你擔起來，帶你前往最近的河流。

路上，他按捺不住好奇問：「你人都死咗，點解仲要咁執著楚國？」

死後還是第一次有人如此問你，你告訴他說：「因為某啲原因，當今楚王其實係我個仔。」

「就算係你個仔，你都冇可能保護佢成世。」他不怎驚訝的說。
「係償還，因為係我欠佢嘅⋯⋯如果當初唔係因為我，佢就唔使承受咁多嘢。」每次想起，你都會揪一揪心。
「咁要點樣做，先算償還得清？」
「我都唔知。」

關於這個問題，你內心也沒有答案。或者要到你所有內疚全都消除，你才算是償還得清。

「人最終都難逃一死，國家興亡亦有佢嘅時限，我生活咗咁耐，更加明白你哋人類追逐一啲所謂好重要嘅嘢，其實都係過眼雲煙，唔知道你嗰種償還又包唔包括在內。」他輕描淡寫的說。
「可能我而家做緊嘅嘢都係冇乜意義。所以話，人嘅壽命有限其實係一件好事，至少唔夠長命去發現自己嘅終身志願係幾咁無謂。」你苦笑道。
「不過世上偏偏有人諗盡辦法尋求長生不老。」
「仙丹之說畢竟只係江湖術士嘅騙財技倆，長生不老恐怕唔可能？」
「如果執到十環，理論上係可以嘅。」
「十環？你講緊白起戴住嗰十個環？」你驚奇地說。

上次你與白起交戰，他操控十環作為兵器，威力無窮，連你也敗在他手上，然而那十環的來歷卻無人知曉。

「嗰十個環，其實係永恆族嘅發明家製造嘅裝備，只係因為一次意外整跌咗。因為十環蘊含永恆族嘅力量，一般人戴住之後可以好似我哋咁擁有極長壽命。」Gilgamesh解釋。
「原來係你哋整出嚟，唔怪得之咁犀利⋯⋯呢種神器落入普通人手中唔係好危險咩，點解你哋唔去攞返？」你說。
「一旦畀人執到，就係人嘅嘢。永恆族嘅宗旨係唔介入人類嘅紛爭，我哋唔會去攞返。」
「你哋真係幾好嘢，整唔見啲咁危險嘅武器，完全冇諗過去善後⋯⋯白起變到咁強，都唔知點先對付到。」

你忽然想到，列國君王皆渴望尋找長生不老之法，既然十環落入白起手中，沒理由得不到秦王覬覦，難道秦王不知道它的真正力量？若然如此，這當真是個有用的情報。

你們走了大約一個時辰來到河邊，Gilgamesh在石灘上把你放下水。

他揮著手臂，對水中的你道別：「再見喇。不過下次再見，我應該都唔認得你。多謝你啲酒。」

你浸在水裡，說：「多謝你就真。」

說罷，你的身體便沉沒水中，隔著水面目送他轉身離去。

你的魂魄由肉身脫出，在水中重獲自由。

魂魄游來游去，游到沙灘的淺水處，你聽見水面上有人在大聲爭吵。

一個男人正推著舢板下水，一個女人拖著五、六歲左右的男孩，站在岸邊拉著男人的手，像是哀求他不要走。因為在水裡，陸上的聲音被水阻隔得朦朦朧朧，你聽不清楚他們爭吵的內容。

男人和女人在河邊拉拉扯扯，男人的力氣終究是比較大，他一手撥開女人的手臂，女人頓時失去平衡，跌倒在沙地上。孩子不知道能看懂多少，只懂在原地嚎啕大哭。

男人感覺自己出手有點重，一臉過意不去，望見女人沒怎麼受傷，猶豫了一下才站上舢板，撐竿而去。

你不清楚他們之間是甚麼關係，憑表面推測，男人大概是拋妻棄子。雖然在水中聽不見他們為甚麼起衝突，但男人怎麼看也不像個好人。

趁男人撐竿划水的時候，你潛到舢板下，抓住竹竿，用力向下一拉，男人猝不及防，連竿帶人被拉出舢板一側，「撲通」一聲掉進水裡。

你曾經在楚國淹死一個見義勇為的年輕人，找替死鬼此等惡行你並非初犯，而且今次地點在趙國境內，對象很大機會是趙國人，更加不必同情。

男人在水裡掙扎向上游，你趕緊抓住他雙腿，不讓他浮上水面。男人憋不住呼吸，氣全都吐了出來，他開口說話，好像有許多遺言般說個不停，但你只能聽見「咕嚕咕嚕」的聲音。

就在他命懸一線之間，一枝竹竿伸到他面前，他連忙捉住竹竿，作為他最後的希望。你抬頭查看，原來剛才在岸邊的女人看見男人遇溺，不顧水深，涉水而行，直至水深淹到她的下巴，她撿起用來撐舢板的竹竿，伸出去讓男人捉住另一端。

女人握住竹竿向後退，想把男人拉上岸，你當然不讓她得逞，在水中比氣力的話，他們兩個人不會勝過你一隻水鬼。你拉住男人，像拔河一樣，女人的腳不但退後不了，反而被你拉前一步，河水已淹過她的嘴巴。

只要你再發力一點，便可以叫他們雙雙溺斃，然而你只需找一個身體附身，沒必要為此殺兩個人，於是你暫時保持姿勢不動，反正男人在水裡無法呼吸，稍等一下他自然也會窒息死亡。

男人死命捉住竹竿，也許是求生本能驅使，但你仍然覺得他很自私，因為他隨時會連累女人。

女人牢牢握住竹竿，繼續竭力向後拉，你不明白，男人明明剛才推跌了她，為甚麼還要捨命救他。女人咬緊牙根，面容扭曲，卻完全沒有要放手的跡象，絲毫不顧自身安危。

男人是她的丈夫？是孩子的父親？他們是一家人？如果是這樣，男人為甚麼要棄她們不顧？他要往哪裡去？女人為甚麼還要救他？你心中有許多疑問，你很想知道。

女人無論相貌、身形都長得不似你妻子淑離，但不可思議的，這一刻你竟看見那個女人就是淑離。她那堅定的眼神、她那倔強的表情⋯⋯

淑離曾經指出，家人永遠是你追逐理想的犧牲品，那番話是你生前、乃至死後的夢魘。她雖然不在了，但仍然隨時活現。

她的感覺太強烈，使你放開了手。


能共你活著別分手　怎可當世界沒盡頭
寧願任細水再長流　才懷念最歡樂時候
能為你活著別分手　請假設你我沒然後
站在暴雨中漫遊　為何還吝嗇所有
將溫柔　捐給你　都怕未夠


忽然你想起一首聽過的歌，沒肉身的你無法運用詞鬼之力，你不知道為甚麼你會特別想起這一首歌，只感到歌詞字字鏗鏘的敲入你靈魂，一聲一聲都有重量，同時又有赤裸裸的溫柔。如果那黑色薄盒真的是二千年後的產物，它播放的會否是二千年後的歌曲？二千年後的作者此刻彷佛透過旋律和文字，神交現在的你。


在這呼天不應的公路
突然　想好好跟你抱一抱
也許明日未能坐著共你傾訴
我們　緲小得似螻蟻飛舞


男人獲救後由女人扶上岸邊，一邊慢行一邊大口喘氣，幾乎要將出生以來呼吸過的氣全都重新呼吸一遍。他們回到沙灘上，男人坐下來，女人擁抱著他，額頭枕在他肩膊上，男人竟然泣不成聲，濕透的全身哭得抽搐不止。

他們在地上坐了良久，起初孩子在旁邊呆呆看著，後來女人招手叫他過來，孩子便過來與二人擁作一團，男人臉上露出了幸福的神情。


直到很久不見的恐懼
才突然　想親口跟你說一句
重新愛下去　就當跟最後伴侶
活到擁抱著沉睡　原來永別兩字太乾脆


男人看來打消了要走的念頭。

下水之前，他們明明還起了衝突，不過是下了一趟水，他們相擁彷似先前的矛盾從來沒有發生過。眼前這種和睦共處，到底是因為甚麼？是因為意志統一？似乎並不是。


能共你活著別分手　怎可當世界沒盡頭
寧願任細水再長流　才懷念最歡樂時候
能為你活著別分手　請假設你我沒然後
站在暴雨中漫遊　為何還吝嗇所有
將溫柔　捐給你　都怕未夠


縱使他們是趙國人，但你放過了他們，跟他們是楚國人抑或是趙國人無關。你忽然覺得你接近了楚懷王理想中的天下多一步，那個不再用兵器的世界⋯⋯

無論如何，你成為冤鬼後作的孽已經夠多了，為了不讓罪孽再加深，很應該放過無辜的人。你的魂魄游回原處，在河底找回被Gilgamesh丟進河裡的身體，並再次附身。你浮上水面，單靠還可動的右手抓住石頭，幾經辛苦攀附石灘上。

沒有取得新身體，你仍舊不能活動自如。你嘗試思索其他辦法，終於靈機一觸，回想起你與白起一戰中變出來的紅色結晶體。當時你憑空想像，創造了一塊現實中不存在的晶體，懸浮在半空。既然你有能力叫物件凌空飄浮，至少讓自己站立起來、甚至飄浮起來應該並非難事吧？

你使用詞鬼之力，變出一雙可以凌空浮起的靴，套在你雙腳上，雙腳果然飄浮起來。可是，由於你下肢骨折，支撐不起身體，膝蓋以上的身體仍然垂在地上，你總不能用如斯姿態去見人。

接著，你把靴子造長一些，像裝甲一樣穿在你兩腿上，覆蓋至臀部，鞏固你的下肢，使你至少能夠站立起來。可是，儘管你能夠站立，也很容易失去平衡，身體一傾側，整個人就即時跌倒在地上。

為了讓自己懸浮時保持平衡，你參考了舢板浮在水面的原理，用紅色結晶體造了一塊四方形的平板，與靴底相連，如此便不易翻側。後來你又為減低笨重感和增加靈活性，將紅色結晶板一分為二，成為兩條長條狀，分別接於左右靴。

你仔細調整姿勢、角度、尺寸、形狀，盡可能讓身體維持舒適，同時不減操作上的靈活自如。你修改了五十次，最終測試出一個最理想的版本。

兩塊長條狀紅色結晶板能懸浮地面之上，站立時腿部裝甲微屈，移動靠右手用劍畫地推進，停止也是用劍畫地剎停，轉左、轉右借助身體重心向左或向右傾，向上、向下也同樣借助身體重心前後搖擺，需要坐下時可以用詞鬼之力改變腿部裝甲屈曲的角度，躺下時則直接移除腳底兩塊紅色結晶板。有了這件新的代步工具，即使沒有新身體，你也能夠自由活動，甚至在水上及空中移動。

最後，因為你的左手殘廢了，你變出一件白色斗篷，側面圍在左肩，遮蓋左手。

你滑動腳下的滑板，迅速趕往楚、趙戰場支援。

當你趕到戰場，你已經來遲一步，兩軍早已互有傷亡，其中楚軍傷亡比較慘重。

趙軍由趙國上卿廉頗率領，廉頗為當世名將，經驗老到，他正在指揮軍隊有規律地整頓，準備下一波進攻。

當年趙王拜藺相如為上卿，廉頗曾看不起藺相如，認為藺相如只是個牙尖嘴利的小人，比不上自己的赫赫戰功。藺相如聽聞後，就避免與廉頗見面，他認為廉頗是個良將，為了顧及趙國的好處寧可避免與他正面鬧翻。廉頗得知後，愧疚自己差點被私怨蒙蔽，便袒露背部，並背負荊棘到藺相如門前謝罪。二人言歸於好，結為刎頸之交，此即為有名的「負荊請罪」。

廉頗與藺相如交情極深，如今藺相如死於非命，廉頗一定勃然大怒，要大力發洩在楚國身上。藺相如雖然並非由你所殺，他的死始終由你間接導致，士兵的鮮血因你而流，替你的罪孽又添上一筆。

天時懟兮威靈怒，嚴殺盡兮棄原野。
出不入兮往不反，平原忽兮路超遠。

你生前寫的《國殤》，其中的畫面今天又再浮現眼前。被殘殺的士兵屍橫遍野，既已出征便沒想過回家，歸路不知有多遠。

你哀嘆了。

轉入楚軍陣營，你找到此役主將。

「將軍，楚臣毛岸英嚟遲咗。」你單手作揖行禮。
「你點解仲返嚟？」將軍問。

主將是個十分年輕的將領，不僅年輕，而且身形也十分細小。

「將軍點解咁問？在下當然係返嚟救援楚軍。」
「軍中流傳，毛岸英私藏和氏璧，臨陣逃脫。雖然你過往屢建奇功，但喺你洗脫嫌疑之前，恕我唔可以容納你於我軍。」

真正私藏和氏璧、臨陣逃脫的人是蒙面說客，然而你無憑無據，如何叫人相信？

「呢個係大王嘅命令？」
「咁又唔係。大王派蒙面說客聯絡你之後，好快就帶住五百精兵離開咗陳都，現時我都唔知大王去咗邊。」

莫非大王也發現蒙面說客不尋常，親自帶人去追捕他？如果是這樣，大王的處境則更危險了，蒙面說客為人心狠手辣，還藏有多種奇特的武器，實在不容掉以輕心。

既然楚軍容不下你，你也無謂勉強留在軍中，趙軍之圍，你一人之力足以解決。

「多謝將軍相告。敢問將軍高姓大名？」
「我叫項燕。你今日唔識我唔緊要，他朝我會成為好似白起咁嘅萬人敵，叫人聽到我個名就聞風喪膽。」
「你見過白起？」
「曾經喺戰場見過。項氏世世代代為楚將，有朝一日難保會誕生一位咁嘅戰神。」
「將軍壯志，態度正確。只要堅持，無忘初心，傳奇就會誕生。在下告辭喇。」

你離開軍營，一個人去視察戰場。

在無法指揮楚軍的情況下，你將要獨力抵擋廉頗，為楚國解圍。


（請選擇一首流行廣東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