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euralink和Elon Musk 的“超級大腦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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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06-06 00:40:35
lm
2017-06-07 23:38:38
2017-06-08 11:11:15
講咁耐都未到戲玉
2017-06-08 11:11:50
文呢
樓豬去咗邊到
2017-06-09 18:27:08
pish
2017-06-09 19:37:08
留名
2017-06-12 09:44:52
樓主呢
2017-06-19 21:39:27


作為一個已經發表過Elon Musk 其他兩家公司特斯拉和SpaceX 的人來說,我想我已經找到他的出牌風格了。就像是這樣:



Elon Musk 產生某一想法並想要創建新公司的初期階段可以用圖表的右邊表示,而左邊則是他進行實際操作時的實施步驟。

在他看來,這個世界上某些特定的改變可以將整個人類和世界的未來變得更加美好。他明白,只有全球範圍內的共同努力才有可能以最快的速度帶來這種巨大規模的改變。他也了解,要想使全人類都朝同一個方向努力,唯一的方法就是讓它看起來有利可圖——只有當人們覺得這是一個可以給他們帶來財富的投資項目時,才會考慮要不要掏腰包,為創新買單。

有些時候,一個潛力行業開始發展起來之前的狀況,就有點像一堆還未燃燒起來的木頭——生火的所有前期工作已經準備待續,但是就差一個把火點上的因素。總有那麼一些技術上的問題,妨礙著一個行業的起步和發展。

所以每當Elon Musk 說要建立一個新公司的時候,這家公司在初期採用的主要戰略就是一個能讓行業“點上火”的戰略,讓全部人都可以為這項事業投身。而行業本身的發展,在Elon 看來,也將會改變世界,讓全人類的未來變得更加美好。不過在觀察他的公司的時候,必須要採取一個更加宏觀的視角。因為如果不那麼做的話,你就會忽略掉很多做法背後的真正原因——你以為他只是為了利潤才那麼做的,實際上他是努力讓每一個變革都達到創新和商業價值的平衡點。

之前我曾經寫過有關Tesla 和SpaceX 的相關博文,在那時,我一度詢問過Elon,為什麼會選擇工程行業,而不是基礎科學?他解釋道,在推動變革的道路上,“真正的製約因素都在工程方面。”也就是說,科學的進步,商業的進步以及行業的發展實際上都以工程技術為基礎。如果你從歷史中尋找證據的話,就不難發現這一點——在人類歷史上的每一個巨大變革背後,都有一個巨大的工程技術突破為支撐。這就是一種創新和商業的平衡。



所以要理解Elon Musk 的公司,你就需要理解他想要努力達到的這一個平衡點——以及其他的三個因素:



如果用這個流程圖來表示其他公司的發展模式,裡面應該填入的元素應該是這樣的:





而當我在思考並試圖弄清楚Neuralink 這家公司的模式時,我知道下面這些被問號填充的空格就是我需要完成的地方。在那時,當面對那麼多的“未知”時,我只對其中的一個能夠勉強得到一個模糊的認識——公司的目標是“加快全面腦機交互技術的出現。”這也就是我在上文提到過的那個“神奇帽子”。



根據我的理解,“全腦接口”就是腦機交互技術發展到理想狀態時所能到達的水平,這是一個非常超前的概念,因為這就意味著,你大腦的所有神經元都可以和外部世界進行無縫的交流和溝通。這就像Iain Banks 在其文化系列小說中描繪的場景一樣——一個無縫接合也無數據傳輸上線的腦機通道。

但我還有很多的疑問。

幸運的是,當時我已經真正趕往舊金山的路上,並且計劃和Neuralink 的創始團隊坐下來交流,當然我將會成為房間裡面最笨的那個人。

2017-06-19 21:40:19
並非自我貶低,我真的是房間裡面最笨的那個人,不信我們來看看Neuralink 的團隊組成:

Paul Merolla 在過去七年時間裡都擔任著IBM“SyNAPSE”計劃項目的首席芯片設計師,還領導著TrueNorth 芯片的開發工作。這一芯片是晶體管數量nbd 設計的最大的CMOS 器件之一。Paul 告訴我,他所工作的這一部分被稱為是“仿神經”技術,目標是基於大腦架構的原理來設計出相應的晶體管電路。

Vanessa Tolosa 是Neuralink 團隊中的微細加工專家,同時還是世界上最重要的生物相容性材料研究人員之一。Vanessa 的工作,就是根據集成電路行​​業的原理,設計出對應的生物相容性材料。

Max Hodak,當他還在杜克大學Miguel Nicolelis 實驗室時,BMI 的一些開創性技術就產生於他手。同時,他還自己創立了一所“生命科學的機器人云實驗室”公司Transcriptic。

DJ Seo,當他上個世紀20 年代中期,還在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就讀的時候,就為BMI 開發過一款新型的設計“Neural Dust”——一種小型的神經超聲波傳感器,能夠用於記錄大腦活動。

Ben Rapport 是Neuralink 的手術專家,他本身也是一位頂級的神經外科醫生。不僅如此,他還曾經在麻省理工學院就讀,並且獲得了電氣工程博士學位。因此,把他的工作可以看成是“基於植入式設備”的神經外科醫生一點也不為過。

Tim Hanson 的同事曾經對他的評價是“世界上最好的全能工程師之一”。他自己學習了材料科學及微細加工的方法,以及其他開發Neuralink 所使用的一些核心技術。

Flip Sabes 是UCSF 實驗室中一名領先的研究者,他通過結合“皮質心理學、計算與理論建模與人類心理物理學與生理學”,開創了BMI 的研究新領域。

Tim Gardner 是BU 中一名領先的研究員,他的實驗室專注於將BMI 技術植入到鳥類生物當中,從而觀察並研究“複雜的歌曲是如何在初級的神經系統中形成的”,以及神經活動在不同時間跨度中的活動模式差異。實際上,Tim 和Flip 在加入Neuralink 之前已經在過去工作的地方去的了終身席位,然而最後他們還是選擇了加入Neuralink——或許這就足以說明Elon Musk 這家新公司的未來發展潛力了。

最後就是Elon Musk 了。他不僅是Neuralink 這家新公司的CEO,同時也是這支團隊的重要成員。由Elon 自己來擔任這家新公司的CEO,這不僅將Neuralink 與他此前創立過的多家公司區別了開來,而且從此舉中我們也不難看出,Elon 已經將Neuralink 放到了一個最為重要的位置,能夠與其相比擬的只有SpaceX 和特斯拉。在神經科學領域,Elon 的技術知識或許是整個團隊中最少的——但當年當他創立SpaceX 時,同樣不見得他對於太空知識了解得有多少。但是不久之後,通過廣泛的閱讀和與團隊專家成員的交流,他很快就成為了一名火箭科學專家。所以我們可以推斷,他在Neuralink 這支團隊中或許也會採取同樣的做法。(對此我們也有非常充足的理由相信這有很大可能會發生,因為他曾經表示:“如果沒有足夠的技術理解作為基礎,要做出正確的決策是非常困難的。”)

我問Elon,他是怎麼將Neuralink 這支團隊組建起來的。他告訴我,為了組建起這支團隊,他在此前曾經與超過1000 人見面會談,其中最大的困難就在於,想要打造一款這樣的“神奇帽子”,所涉及的技術知識範圍非常廣,從神經科學、腦部外科、微觀電子,到臨床試驗等等。正是因為這一領域研究的跨學科性,他要尋找的正是這樣的跨學科、跨領域的人才。Neuralink 的團隊正是展現了這樣的特點——每個人都有自己不同的跨學科組合優勢,而從整個團隊來看,他們的多學科能力最終也相互融合,讓所有成員都能利用自己的優勢促進團隊的整體發展。除此之外,Elon 還想要尋找到能夠從更宏觀的商業價值來看待這一事業的團隊成員。這真不是一個能夠簡單組建起來的團隊。

但是最終Elon 的目標完成了,他們就是坐在桌子邊看著我的這些人。當我剛到的時候,我花了整整40 秒反思自己,應該在來之前多做一些調查的。



在討論的過程中,我開始對其中的概念變得越發清晰。在接下來的幾週,我也和公司的其他創始人見了面,不變的是每一次我都是房間裡面最傻的那個人。在這些會面當中,我主要想弄清楚這個公司的整體願景以及將有可能遇到的挑戰和困難。因為我真的很想弄清楚那些空格里,應該還需要填上什麼答案才能讓它變得完整。

2017-06-19 21:41:26
第一個答案比較簡單。在商業方面上說,Neuralink 就是專門為了打造一個腦機界面而成立的,其目標就是最先進的腦機交互技術,一款“微米級別的設備”。這一做法不僅可以為公司的發展提供支持,而且還可以普及這一創新技術的使用。(就像SpaceX 不僅利用每一次發射來為公司的發展提供支持,而且還在不斷試驗和完善這種最新的工程技術。)

至於他們現在將要打造的哪些類型的交互技術,Elon 表示:

我們現階段打算在未來4 年時間內,向市場推出一種能夠幫助改善嚴重腦部損傷的技術(包括中風、癌症病變、先天性腦部疾病等)。

第二個空格就相對比較複雜了。對於現代人來說,蒸汽機正是因為獲得了相關的工程技術才能夠成功利用起各種能源,由此才帶來了工業革命。但是,如果你和任何一個來自1760 年左右的人談論這件事情,他們就不一定認識得那麼清楚了——他們將要克服哪些困難,什麼樣的創新才能幫助他們跨過這一道道坎,要花多長的時間才能實現等等。現在我們所處於的,就是這樣一個階段——我們還正在思考要如何才能引發這一場“神經革命”。

關於創新的討論,首先就需要弄清楚這場革命將要面對的困難——你想要改變的是什麼?就Neuralink 來說,要改變的事情可真是不少。但是工程師們會將這些因素控制在有限的範圍內,以下就是一些很可能將會遇到的困難,但是它們應該不會成為阻擋這場變革發生的因素:

來自公眾的懷疑

皮尤研究中心近日開展了一項調查,詢問美國人對於未來生物技術的看法。從調查的結果來看,與基因編輯相比,腦機交互技術似乎更難贏得大眾的信心:



Neuralink 的聯合創始人Flip Sabes 表示不解。

對於科學家來說,要改變生命的基礎——創造病毒、建立優生學等等——對於生物學家來說都是會引起擔心的事情。然而對於神經科學家來說,當他們想到要在大腦當中植入芯片時,似乎並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因為我們的大腦裡面已經存在著“芯片”了。目前,我們已經有了一定的治療機制來減輕帕金森疾病的症狀,而且用來恢復視力的芯片也已經進入了早期的試驗階段;我們還有耳蝸埋植技術——因此對於我們來說,要在腦部植入芯片並用於讀取信息似乎並不是什麼太大的事情。

在了解了這些關於大腦芯片植入的相關知識之後,我也贊成這種技術的出現和使用——當美國人也了解這背後的原理,我想他們的想法也會改變的。

歷史的發展規律同樣也能夠證明這一點。20 年前,當準分子激光原地角膜消除手術第一次出現時,人們感到非常害怕,只有兩萬名患者接受了手術。現在,人們對此已經司空見慣,每年有超過200 萬患者做同樣的手術。起搏器、除顫器以及器官移植技術同樣都是如此——在這些技術出現初期,人們總是傾向於把它們想像的尤為詭異。因此大腦植入很可能還會會面對一樣的情況。

對於大腦的不理解

在上文我們也說過,如果說對整個大腦的完全理解是一英里路程的話,人類目前完成的只有三英寸。針對這一說法,Flip 也談了他的看法:

如果要想和大腦交互的前提是對其的完全了解,那麼我們就有很大麻煩了。但實際上,即便我們現在對於大腦的了解並不是百分之百,我們還是可以解碼很多其中的動態過程。要將大腦的活動展現出來是一個技術問題。要詳細理解它的起源以及神經元的組織方式,直到能讓神經科學家滿意的程度——這兩個是不同的問題。即便我們現在還有很多科學問題沒有解決,我們還是可以取得非常大的進步。

如果我們可以使用工程技術,讓神經元與計算機進行溝通,那麼我們就已經算是完成了工作,接下來的部分只要交給機器學習就可以了。到那個時候,或許我們對於大腦的認識還需要機器學習來教給我們。就像Flip 說的那樣:

“要取得技術進展,並不意味著我們必須要對大腦有多了解。”可以確定的是,技術的進步一定會推動科學知識的發展——就像Alpha Go 最終被用來訓練世界上的頂級人類棋手一樣。由此可見,這樣的科學進展最終可以引領我們走向技術上的再次進步——技術工程和科學從這一層面上說,是互相促進互相推動的。

憤怒的巨頭們

特斯拉和SpaceX 涉足的都是非常龐大的產業領域,比如汽車行業、石油與天然氣行業,以及軍工行業等等。對於這些傳統行業來說,它們並不喜歡被新興技術赶超的感覺,因此它們會不惜一切地阻礙這些新技術的出現和普及。幸運的是,Neuralink 目前並不需要面對這些問題。在Neuralink 所涉及的技術領域,目前還沒有什麼傳統產業的壓力(至少在可以預見的未來是如此——而且最終神經科學領域的變革或許會顛覆所有其他行業的發展)。

Neuralink 需要面對的困難主要是技術方面的。這些困難要數的話很多,但是其中有兩個是最為突出的——主要解決了這兩個問題,或許剩下的其他問題就迎刃而解了,從而改變我們整個人類的未來。
2017-06-19 21:42:59
困難1:帶寬

人類大腦一次最多只能激活幾百個電極。如果是要顯示圖像的話,這一帶寬只能支持非常低像素的圖像呈現。而如果是運動控制的話,如此少的能量根本無法支持任何運動的實現。如果是思考,區區幾百個電極根本不足以讓人們實現交流的目的,最多只能說出一些簡單的話語。

如果我們想要完成任何目標,更高的帶寬是必須的,而且還是比現在高出很多倍的帶寬。

當談到要多高的帶寬才足以支持人類完成改變世界的目的時,Neuralink 的團隊說出了“一百萬個同時啟動的神經元”這一數字。我已經聽說過,只要10 萬個這樣的同時啟動的神經元就可以達到非常高水平的腦機交互,同時還可以多線程地完成多個應用。

早期的電腦也面對這類似的問題。最開始的晶體管需要佔據非常多的空間,而且也不容易實現擴展。到了1959 年,集成電路才終於出現——計算機芯片。現在我們已經有了可以用於擴展的可行方法,而且我們還有了摩爾定律——計算機芯片上的晶體管數量將會以每18 個月翻一番的數量增長。

再到90 年代,腦機交互的電極都是通過手工打造而成的。於是我們開始思考,要如果才能利用傳統的半導體技術來打造更小的多電極陣列。Neuralink 的聯合創始人Ben Rapoport 認為,“從手工到Utah 陣列電極,這是摩爾定律將開始進入腦機交互領域的開始。”

這是整個行業目前面臨的潛力。我們今天能夠達到的最大的用於處理神經元的電極只有幾百個——這對於我們所需要的幾百萬個來說還有很大差距。如果在接下來的18 個月之內我們可以增加500 個這樣的神經元,按照這樣計算,我們要到5017 年才能達到100 萬個。如果每18 個月我們翻一番,就像計算機晶體管一樣的話,那麼我們也需要等到2034 年才能實現。

目前,我們的實際增長速度似乎處在兩者中間。Ian Stevernson 和Konrad Kording 發表過一篇相關的文章,記錄在過去50 年時間內,人類能夠記錄的最多的神經元數量,並且將結果展現在了以下這幅圖中:



這一規律也被成為是Stevenson 規律,這項研究表明,我們所能同時記錄的神經元的數量每7.4 年就會翻一番。如果這樣的增長速度能夠持續下去的話,我們要到本世紀結束才能達到100 萬的目標,到2225 年才能記錄大腦中每個神經元的活動,從而完成我們的“神奇帽子”的設計。

無論腦機交互(BMIs)領域的“集成電路”是怎麼樣的,至少到現在它還沒有出現。因為7.4 年對於開展一場變革來說,時間跨度未免也太長了。這其中的技術突破不在於可以記錄上百萬個神經元活動的設備——而是讓這一技術的發展能夠變成類似於摩爾定律一樣的範式,而不是Stevenson 規律。一旦這一領域走上了這樣一條發展路徑,那麼一百萬個神經元就指日可待了。

困難2:植入

只要還有一天BMI 的植入方式是開顱手術,那麼這項技術就不可能成為席捲全球的潮流。

這是Neuralink 中的一個主要話題。在和團隊成員談話的過程中,我想“非侵害性”這個詞至少出現了42 次。

作為一個進入這項技術的主要障礙以及主要的安全問題,這種帶有“侵害性“的手術不僅成本非常高昂,而且供給也是相當有限的。Elon 談到了一種終極BMI 植入過程,利用自動化的過程就能完成:“執行這一過程的機器必須是像準分子機關原地角膜消除手術一樣精確的機器,這必須是自動化的——否則這將會導致市場需求供給的缺失,而且費用還會非常高。要想大規模地將這項技術普及到大眾當中,只有像做角膜手術一樣精確的機器才能成為可能。”

其他障礙

今天利用這種腦機交互技術進行治療的病患都有一條連接著腦部的電線。可以想像,在未來如果這種情況繼續下去,將會帶來非常大的不變。因此,Neuralink 計劃開發一種無線的設備。但是這也意味著將會帶來很多新的挑戰,你的設備將會需要無線接收和傳輸非常多的數據,從另一個方面看,這就帶來了信號放大、模擬與數字信號轉換以及數據壓縮等問題,而且所有的這些工作還需要考慮到能量的消耗問題。

另一個比較大的挑戰——生物相容性。精密的電子設備或許並不太能習慣我們的腦的環境,人類的身體與身俱來一種對異物的排斥性。而未來的腦機交互設備,應當是能夠長期不出現障礙地工作的。這就是說,設備本身需要非常好的密封性和魯棒性,能夠幾十年在周圍神經元的不斷變化當中保持正常工作。而且人類的大腦——在今天大腦還一直排斥著這些外來植入的設備,並且用傷疤的組織包裹著這些外來物——需要讓大腦覺得這是身體中本來就存在的一部分,與這些設備和諧共處。

接下來就是空間的問題。在你的大腦需要容納的神經元數量已經達到1000 億的情況下,要如果讓頭顱還空出足夠的空間來容納一個外來設備的植入?在今天基於多電極陣列排列的100 萬個電極需要的空間至少是一個籃球的大小。因此我們還需要不斷地將設備的體積縮小,而這依然是一個非常需要創新技術來解決的地方。
2017-06-19 21:46:38
跨專業多學科團隊所能帶來的好處,從另外一個創新例子中也能看出來。DJ 向我解釋道,“在這一領域內還有很多的技術沒有被認真地思考過,但是我們可以為這項工作帶來一些啟發。”他表示,神經塵埃這個概念一開始是從微型芯片技術以及RFID(射頻識別,最常見的就是酒店中不需要物理接觸就能開門的鎖)。你可以看出來,跨學科的優勢在其中是如何發揮作用的:



還有一些創意就比較異想天開了,比如光遺傳學,將病毒注射到大腦細胞當中,並通過光來實現控制,或者是用碳納米管——一百萬個碳納米管可以整合在一起,通過血液被運送到大腦當中。

這些人就是通過下面這種模式工作的:



現在這還是少數人。但是一旦這種技術取得了突破,這種情況很快就會發生改變。新的發展很快就會不斷湧現。腦機交互的帶寬會變得越來越高效,植入的步驟也會變得越來越簡單和廉價。公眾對此的興趣也會不斷被激發。而當公眾的興趣增長之後,巨頭們就會意識到這其中隱藏著巨大的潛力——從而帶來發展機會的進一步快速發展。就像計算機硬件發展的突破帶來了軟件產業的爆發一樣,一些主要的行業也將開始湧現,致力於這些用於腦機交互的前沿機器和智能應用的開發。到了2052 年,或許你就會跟自己的小孩說,在你成長的那個年代,所有人都沒有辦法像今天一樣完成那麼多事情,因為那個時候的人大腦還沒有那麼發達。而你的小孩聽著這一切,或許會覺得無聊至極。

我一直努力讓Neuralink 的團隊和我談談2052 年將會實現的場景。我想知道,當這些技術都變成現實之後,生活會發生怎麼樣的改變。但是這並不容易——這支團隊有著明確的目標,而表示任何浮誇的想像——當我和處於1700 年代的人討論的時候,我也採用過同樣的方法,讓他們談談蒸汽機的發展將會如何帶來飛機的出現。

雖然很難,但是我是不會輕易放棄的。同時,我也花了大量的時間和Elon 交流有關未來更多的可能性,另外我還和神經科學家Moran Cerf 進行了交流,對於未來長遠的發展進行了探討。還有一位不太願意和我談論這一話題的團隊成員告訴我,他和他的同時都是愛做夢的人——否則他們也不會做著現在從事的事情了——他們中的許多人都是被科幻電影中的場景所吸引,才開始了這項事業的。他推薦我和《Nexus Triology》的作者Ramez Naam 談談,這一系列有關未來BMI 的書,以及另外一名有著過硬的硬件技術背景及擁有19 項軟件相關技術專利的人士交流。所以和Ramez 進行了談話,還問了他435 個問題。

在之前,我曾經寫過,如果我們可以回到1750 年——一個沒有電、沒有汽車也沒有電子通訊的時代——或者是反過來,比如將喬治·華盛頓帶到今天,並向他介紹當代的世界,他一定會對周圍的東西感到非常震驚,或許還會嚇死。如果嚇死了喬治·華盛頓,那麼接下來的事情肯定是一團糟了。這讓我不禁想到,究竟多少年的進步足以真的嚇死一個人?我把這其中的年份數稱為“足以引起死亡的進步單位”,簡稱DPU(Die Progress Unit)。

自從人類誕生以來,我們的世界就一直隨著時間的發展不斷在進步。所以這就是為什麼DPU 的存在是它的意義的。先進的技術會一個接一個地出現下去,而且中間的迭代周期會變得越來越短。所以我們可以推斷,DPU 的長度是會隨著時代的發展變得越來越短的。在喬治·華盛頓的時代DPU 或許是幾百年。當時在現在我們生活的這個年代,或許就在一生當中我們都會經歷好幾個DPU 週期。從1750 年開始到2017 年之間發生的技術迭代,現在或許在你一輩子的時間內就可以完成了。這看起來或許有些荒誕——我們根本不會注意到這件事,因為我們都只關注著自己平時接觸到的極小的範圍。

不管怎麼樣,我對於DPU 這個概念有過很多的思考,而我也經常會幻想,假如我有時光機器可以穿越到未來,或許我就可以知道如果喬治·華盛頓穿越到現在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了。究竟是怎麼樣的未來才足以讓我震驚到嚇死過去?我們現在還在談論人工智能和基因編輯——我也相信這些領域的進步將會給我帶來深深的震驚——但是事情就是這樣發展下去的。“誰知道以後會怎麼樣呢!”未來從來就不是一個可以輕易描畫出來的圖景。

我很快就會開始嘗試描畫一下這個讓我們震驚的未來圖景了。接下來請跟我著我來參觀。
2017-06-19 21:48:14
未來的奇怪年代



這個正在萌芽中的腦機交互行業是未來變革的一顆種子,它將會改變未來社會的一切。但從很多方面來說,腦機交互這種未來趨勢實際上並不是新出現的東西了。如果你回頭看看,就會發現這一發展趨勢從過去到現在已經持續了非常長的一段時間。語言經過非常漫長的演化才發展出了書寫的形式,又經過了很長的時間才發展出了印刷的形式,而印刷技術出現的年代大概就是喬治·華盛頓的時期。再之後,人類迎來了電氣時代,社會的發展速度開始越來越快。電話、收音機、電視、電腦,每一個家庭似乎都像變了魔術一般,出現了此前從未見過的許多東西。後來電話也慢慢變成無線電話,再變成了移動手機。計算機的用途從辦公和遊戲再到每個人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手機和計算機到後來似乎已經慢慢融合成了一個無所不能的設備,將“魔術”帶到了每個人的手中,或者說是每個人的手腕上。我們現在正處在虛擬現實和增強現實的早期階段,這種魔術般的變化已經開始圍繞著我們的眼睛和耳朵開始展開,我們的身體已經慢慢被帶向數字世界當中。

即便你不是一個未來主義者,你也不可能會忽略掉這些新趨勢。

這些新技術的革新領域已經從產業設施過渡到了我們的家用設備和我們的雙手當中,而且很快就會到達我們的頭部。很自然地,下一步的飛躍很快也會接著發生,接著就輪到我們的大腦了。

這一變革將會以“全腦交互”的形式出現,或者是我曾經用過的說法“神奇帽子”——這是一種非常徹底、非常流暢以及相容性非常高的高帶寬交互形式,植入的設備就猶如是我們身體本來的一部分一般,就像是我們的大腦皮層以及邊緣系統一樣。這種完全的大腦交互形式能夠給予我們的大腦和雲端、計算機以及其他的交互型大腦進行無線交流的能力。你的大腦與其他外部世界進行的信息交流看起來非常自然,就像你今天在思考時候,過程進行得非常流暢一樣。雖然目前我們用的還是“腦機交互”這樣的表達,但是更傾向於覺得BMI 是一種有著特定用途的大腦交互形式,所以我認為這個表達不太能完全反映它全腦交互的本質。所以我會用“神奇帽子”來稱呼它。

現在,你已經知道了將自己的大腦和這頂“神奇帽子”完全結合起來的概念及其可能帶來的影響了,你目前需要弄清楚兩件事:

1)一個非常令人費解的概念

2)一個超級荒誕且令人費解的概念

我們首先將在這個部分解決第一個問題,而第二個問題將會留到下一部分,前提是如果你有時間消化第一部分的話。

Elon 稱全腦交互及其所帶來的能力為“數字第三層”,這個叫法有兩層或含義,是和我們剛剛提出過的兩個令人費解的概念相呼應的。

第一個意思和我們的物理大腦有關。大腦的部分有三層——腦幹(青蛙的大腦)、邊緣系統(猴子的大腦)以及大腦皮層(理性思考動物的大腦)。我們在之前雖然對每一個部分都會進行詳盡的解釋,但是接下來的文章部分,我們將會忽略掉腦幹部分的講解,因為這部分的大腦主要是功能性的。

Elon 所說的“數字第三層”,是以我們大腦原本有的兩層作為基礎的——我們和動物相同的邊緣系統(也可以稱作是我們的基礎層)以及我們更高級的大腦皮層(也可稱作第二層)。那麼,“神奇帽子”這個交互設備就相當於我們的第三層了——一個用於和另外兩層大腦相互配合的新大腦層。

如果你覺得這聽起來有點不安,Elon 其實還說道:

實際上“數字第三層”嚴格來說早就存在了,你所使用的電腦、你的手機以及你使用的應用,都可以說是這樣的第三層。你可以在谷歌搜索上問任何問題,而且馬上就能得到答案。任何書籍、任何音樂全部都是一搜即得。只需要一張工作表,你就可以在短時間內完成大量的計算任務。想像一下,即便有著整棟帝國大廈那麼多的人,即便每個人手上都有計算器,一個人,一台電腦的計算能力足以完胜前者。你可以和位於廷巴克圖的朋友視頻聊天,而且不需要任何費用。如果這件事發生在過去,你或許會被冠以“巫師“的罪名而被燒死。只要你想錄影的時候你就可以錄下想要的圖像和聲音,還可以拍下無數的照片,通過拍攝的人物地點等等給它們加上標籤。你可以通過社交平台向數百萬人免費傳播自己的聲音,而這是20 年前的美國總統都無法想像可以做到的。

有一個問題,我想現在的人們或許都沒有意識到的,就是人類已經可以說是半機器人了。和20 年前的人類相比,你已經變成了截然不同的生物了。你已經變得完全不同。比如,在一個“你能夠離開手機多久“的調查中,你就會很明顯地感覺到這一點——特別是你如果還是一個青少年,或者是20 歲出頭的年輕人——即便是離開手機一天都會讓你痛苦無比。如果你將手機落下,就像是自己的肋骨少了一根一樣。我認為人們在一定程度上說,已經和自己的手機及電腦融為一體了。
2017-06-19 21:51:06
在語言出現以前,一個人的想法要想傳遞給別人是非常困難的。接著,早期的人類開始發明了語言這項新技術,將連續的聲音轉變成了語言,將耳朵變成了交流的工具,空氣中的聲波變成了交流的媒介。每當我們和別人交流的時候,我們都會運用這些媒介。就像這樣:



你的大腦> 你的聲帶> 空氣> 我的耳朵> 我的大腦

然後在此基礎上,我們又實現了另外的飛躍,創造了第二層設備作為媒介,讓我們能夠實現遠距離的信息傳遞:



你的大腦> 你的聲帶> 空氣> 你的電話> 通訊網絡> 我的電話> 空氣> 我的耳朵> 我的大腦

或者是:



你的大腦> 你的手指> 你的電話> 通訊網絡> 我的手機> 空氣> 我的耳朵> 我的大腦

從這一層面上看,你的電話其實就相當於你的聲帶,你的耳朵,或者是你的眼睛一樣。其實這些東西這是簡單的工具而已,幫助你將自己的思想從一個腦袋傳送到另外一個腦袋——所以誰在乎這些工具是在你的手上、喉嚨上還是眼睛上呢?數字時代已經讓我們變成了具有雙重性質的個體——一個真實存在的可以和周圍真實世界進行交互的軀體,以及另外一個存在與數字媒介中的數字形式的軀體——讓我們可以在數字世界中與他人和世界進行交互。

但我們並不是按照這種模式來思考的。如果一個人將手機放到自己的腦袋或者喉嚨上,我們覺得這就是機器人;如果一個人把手機拿在手上,或者是放在腦袋旁邊,我們卻不認為他和機器人有任何關係。Elon 想說明的是,半機器人之所以是機器人,是因為他們的能力——不管他們的能力來自於哪裡。

我們已經是半機器人了,我們已經具有了超能力,我們已經將大部分的時間都花在了數字世界當中。如果你這麼想的話,你就會意識到我們人類有多需要不斷更新這種和現實世界交流的媒介。這就是Elon 確信正在發生的事。而當這項技術真的進入了我們的大腦之後:

實際上你已經是一個數字超人了。現在還能改變的是交互方式——用高帶寬的交互來增強數字世界的交流。在當今,交互媒介的體積已經變得非常小,特別是輸出媒介方面,我們可以用語音或者打字的方式進行交流。實際上,輸出方式是在倒退的。輸出在最開始是使用十隻手指打字進行的,現在,我們一般只用兩隻手指就能完成。實際上這種交流的效率是非常低的。因此我們需要通過直接的神經交互來提高溝通的效率。

換言之,在我們的大腦中嵌入相關的技術並不意味著這是否會將我們變成半機器人。因為現在我們已經和機器分不開了,而且我們還會這樣一直下去——所以對我們自身進行更新,從原始的低級狀態過渡到更加現代的高帶寬是非常重要的。

全腦交互就是這樣一種更新。它把我們從原始的只擁有第一二層大腦組織的生物變成了擁有強大的三層大腦的物種——無論這第三層設備是在我們口袋裡,還是手上,或者是桌子上— —



——有了神奇帽子,我們的三層大腦終於可以團聚了。



你的生活中已經充滿了各種設備,包括現在你用來閱讀這篇文章的任何可能設備。一頂神奇帽子就可以將你的大腦融合你各種設備當中,讓你的思想能夠直接從大腦進入數字世界當中。

這不僅會變革人類與計算機的交流。

現在,我們是這樣和別人交流的。



給你一顆糖

這就是從古至今我們和別人的交流方式。但是有了神奇帽子的世界,事情就會變成這樣:















2017-06-19 21:51:15
2017-06-19 21:52:42
























2017-06-19 21:54:34
每當我們談論到Neuralink 的神奇帽子的時候,Elon 總是會不斷強調帶寬的重要性。交互帶寬可以給我們帶來更清晰的圖像,聽到的聲音音質更好,而且每一個動作都可以處於嚴格的控制之下——這是交流當中一個非常重要的因素。如果說信息就是奶昔的話,帶寬就是吸管的直徑。今天,各種溝通模式的帶寬如下圖所示:



所以帶寬更高的計算機可以幫助我們更快地吸取奶昔,人類的思想可以利用這些巨大的吸管進行交流和溝通,到那時,語言就不過像是一根纖細的咖啡攪動棒而已了,不用說,打字和發信息就像是用針頭來喝飲料一般低效——或許每分鐘只能吸取一滴。

Moran Cerf 實際上已經收集過了不同神經系統部分在進行交流時的實際數據帶寬。在下面這幅圖表當中,他用同樣帶寬的計算機於此進行了對比:



你可以看到,人類交流以及思考(在這幅圖中顯示的是30bits/秒)的多種方式之間帶寬的巨大差別。

如果將我們的大腦變成設備,我們就可以省去很多中間低效的環節,變成這個樣子:



你的大腦> 你的聲帶> 空氣> 我的耳朵> 我的大腦

你的大腦> 你的聲帶> 空氣> 你的手機> 通信網絡> 我的手機> 空氣> 我的耳朵> 我的大腦

你的大腦> 你的手指> 你的手機> 通信網絡> 我的手機> 空氣> 我的耳朵> 我的大腦

變成:



你的大腦> 我的大腦

而且還可以更加完整地保留我們想要傳遞的信息,避免誤解——將圖標變成下面這個樣子:



我們用的還是吸管,但是這種吸管的直徑明顯要大多了,而且更加高效。

但改變的不僅僅是溝通的速度。就如Elon 指出的,這還能凸顯出溝通中的細微差別,提高交流的準確性:

你的大腦中會有各種各樣的概念,為了將它們表達出來,你不得不把他們轉化成各種低數據流量的方式——演講,或者是文字。這就是語言,你的大腦已經對思想進行了複雜的壓縮計算,為了將各種概念傳遞出來。接著,這些概念還要被接收,被解碼,才能知道其中包含的東西究竟是什麼。這是非常失敗的溝通方式。所以,當你解碼和理解這些語言的時候,你還要同時模仿說話者的思維模式來嘗試進行理解這些思想的來源和出處,再和自己頭腦中原有的概念結合起來思考,才能完成交流的過程……如果兩個大腦可以直接進行交互,所有這些解碼的過程都可以被直接的概念交流所取代。

這樣做的理由非常充分——語言之中的細微差別就像是高像素的思想,如果只通過一根細細的吸管來傳遞的話,傳輸的速度是非常緩慢的。這樣的習慣智能給你提供兩個並不怎麼樣的選擇:花很長的時間,用很長的話來詳細描述這些有著細微差別的想法,或者為了節省時間用一些非常簡明的語言來表達——當然這樣的話也就無法傳達出其中存在的各種細微差別了。從這兩個選擇中我們不難看出,語言本身實際上是一種非常“低像素”的傳遞媒介。某個詞只能是某種想法的近似表達——所有和它有類似意思的思想都能被裝進屬於這個詞的範圍內。比如說,如果我看了一部恐怖片想和你分享,我傳遞信息的構成就會受制於這些有限的“低像素”詞彙選擇——“恐怖” “可怕” “嚇人” 或者“緊張”等。但是我對於那部影片的印像是非常具體的,它和我以前看過的恐怖片都不一樣——但是沒辦法,語言是我唯一可以用來進行描述的工具,這一工具的粗糙性決定了我只能將自己的思想“將就著”放到這一個個有限的類別當中,選擇最為接近的類似表達,而你從我這裡接收到的信息,同樣也只能是這樣“類似”的。你接收不了我的真實想法和感覺——你只能接收到語言中已經存在的類別——通過這些類似表達,你還要通過猜測才能勉強感覺到我對這部影片不一樣的感覺,其中的細微差別。你只能從我的表達中進行解碼,形成一幅相對“高像素”的圖像,但是這還必須以你看過的其他恐怖片作為基礎才有可能實現,同時還會受你個人特徵的影響。最終的結果就是,很多我想要傳達的東西都在這個過程中喪失了——但是這正是每個人都想傳遞出來的東西,無奈卻受制於這樣“低像素”的媒介。這就是為什麼Elon 說語言對數據的傳輸是非常“失敗”的。

雖然有那麼多的限制,但我們一直都在儘自己的最大努力來完成傳遞數據這個任務——隨著時間過去,我們有了視頻、音樂等更好的形式來傳遞我們對於圖像和情緒的描畫。但是和我們大腦中更加豐富以及獨特的想法相比,這些形式似乎還遠遠不夠,人和人之間的溝通依然還是非常失敗的。

想想溝通的情景——大腦希望在彼此之間進行信息的分享——你看到的溝通演變歷史一定不是這樣的:

2017-06-19 21:55:32
孤立的大腦們> 語言> 書寫> 電話> 網絡> 手機/可穿戴設備> 數字溝通大腦

而是這樣:



孤立的大腦們> 利用各種中間人進行的大腦交流> 數字溝通大腦

或者這麼表示也行:



孤立大腦時代> 非直接的大腦溝通時代> 直接的大腦溝通時代

或許第二個非直接的大腦溝通時代——大約持續10 萬年左右的時代——已經發展到了最後的時刻。如果我們再離遠一些來觀察這個發展年代迭代圖,或許就會發現在過去的整整150 年時間當中,我們已經以極快的速度提高了溝通媒介的發展,而這個階段對於未來的人而言或許就是第二個階段和第三個階段的過渡時期。我們生活的,或許就是這兩個年代中間的黑色分界線上。

因為非直接的大腦溝通需要第三方或者數字世界的參與才能實現,第二階段的結束或許會被看做是物理設備的終結。在你的大腦就是溝通設備的年代,你就不需要攜帶任何額外的設備了。你需要的只有自己的身體,如果喜歡的話還可以穿上衣服——這就夠了。

當Elon 在思考神奇帽子的時候,這就是他大多數時候都在思索的事情——溝通帶寬和像素。在下一個部分,我們將會進一步探討其中的原因。

我們將會談談“你的大腦就是一個設備”這一概念,同時再來說說這頂神奇帽子究竟會是什麼樣子。

當我們在思考所有這些問題的時候,有一件事我們必須時刻牢記——當這些變革真的發生的時候,你是一定不會感到驚訝的。你不會從對此毫無概念直接跳躍到數字第三層,就像人們從來不會直接從蘋果IIGS 直接一夜跳躍到Tinder 的使用一樣。神奇帽子時代的來臨一定是循序漸進的,當轉變真正開始發生的時候,我們對這項技術一定已經司空見慣了。

通向神奇帽子時代的樓梯已經開始悄悄形成,這已經足以支持這一點,而你還沒有註意到事情轉變。然而,現在已經有成千上萬的人正在他們的大腦中安裝著電極,比如耳蝸植入、虹膜植入以及深腦植入等等——這都得益於早期BMI 的發展才得以成為現實。

要在這個樓梯上接著往上爬,接下來的幾步將會繼續關注於身體各個部分目前還缺失的功能上——第一批將會因為數字大腦技術而改變命運的人將會是殘疾人群。因為目前各種早期的BMI 設備都是為了治療治病而專門設計的,大腦植入這一概念將會從這裡發展開來,並且成為我們所有人都將習慣的東西——就像現在,當你的朋友說他的奶奶去做了眼角膜手術或者安裝了心率檢測器的時候,沒有人會感到突兀一樣。

Elon 談到了一些將會因早期BMI 出現而得到改善的人群:

這項技術的第一個用途就是治療因中分或者癌症而造成的腦部損傷,當基礎性認知功能損失的時候,這些設備就能派上用途。對於四肢或者雙肢癱瘓的殘疾人士來說,這項技術可以為他們提供一個神經“捷徑”,彌補神經大腦皮層的缺陷。對於老齡人來說,這項技術可以幫助他們保持記憶力,通過這種記憶的保持讓他們在晚年也可以擁有正常的生活——它還可以用來治療其他與記憶力衰退的相關疾病。這與每個人都息息相關,因為當我們開始變老的時候,沒有人可以逃避這個問題。

我的祖父我年前因為老年癡呆而去世了。因此當我聽到這個的時候,別提我有多興奮。

當交互的帶寬開始提高,殘疾人士因為疾病而造成的生活的改變將會大大改善。完全失明以及失聰——無論是發生在感覺系統還是大腦系統——都將不復存在。隨著時間的增長,人們可以重獲完美的視覺及聽覺感受。

義肢最終會被更加完美的全身外骨骼設備取代——而且他們的運作如此完美,不僅可以幫助我們運動,而且還有更好的感覺輸入系統,對於癱瘓及截肢患者來說,這些意外的出現將不再會成為造成長期生活影響的因素。

對於患有阿爾茲海默症的病人來說,記憶將不會伴隨著患病的過程而逐漸喪失——先進的BMI 設備將會幫助患者重新建構起這些記憶的橋樑。

當BMI 正發揮著不可或缺的醫療功能之時,BMI 設備也將會開始進入普通人的生活當中。早期接受這項技術的人應該是富裕人群,就像是當年移動電話開始出現的時候一樣。



圖片上的是Gordon Gekko,拍攝的時間是1993 年。他手上那個兩磅重的手機,用今天的美元來計算的話,價格大約是9000 美元。但是到現在,世界上擁有手機的人數已經超過了全世界人口的一半——而且他們的手機都比Gekko 的好用。

隨著移動電話的價格越來越低,性能越來越好,它們也從新奇潮流的玩意變成了無所不在人手一台的設備。如果我們用同樣的發展模式來研究大腦交互技術的發展,你就可以想像未來真的會非常美好。
2017-06-19 21:57:13
基於我和Elon、Ramez 以及其他神經科學專家的交談,我們可以大概來猜想一下接下來幾十年世界將會變成什麼樣子。現在我們還無法給出確定的發展時間線,我們同樣不知道這些發展將會以什麼樣的順序開始出現。而且在下面的預測中,肯定有一些在未來或許永遠不會出現,就像還有一部分變化我們也無法預料到一樣——對於現代人來說,未來總是這樣很難具體想像的。

但可以肯定的是,無論以什麼形態出現在我們眼前,這些趨勢都是必然會發生的,而且其中的很多,或許在你的有生之年中就可以目睹。

溝通的神奇年代



運動溝通

“溝通”在這一部分既可以指代人類之間的溝通,也可以指代人類和計算機之間的溝通。運動溝通則是專門指代人類和計算機之間的——依然是所有從以前開始就存在的“作為遠程控制的運動皮層”,只不過現在變得更加發達了。

和其他很多可能出現的大腦交互技術一樣,運動溝通最先也同樣會用於殘疾人士的治療恢復當中,並且隨著技術的發展以及設備應用的延伸,使用人群也會逐漸轉向健康的普通大眾,作為更進一步的增強設備使用。對於四肢癱瘓的病人來說,一開始運動溝通技術可以作為他們利用意念來控制肢體運動的工具,但是隨著技術的發展成熟,普通人也會開始利用這項技術來實現更多的遠程控制,控制……任何東西。好吧不是所有東西——我說的可不是心靈遙感——而是所有內置大腦控制功能的東西。但是如果發展到了那個時代,相信很多東西都會擁有這一功能。

你的車(或者是任何一件你使用的交通工具)會自動停到家門口,你靠意念就可以打開車門。當你回家開始靠近家門的時候,你的意念也可以自動開鎖,前門會自動打開(到那時,所有的門都會搭載內置的傳感器,用於接收運動皮層的控制命令)。當你想喝咖啡的時候,你只需要產生一個這樣的念頭,咖啡機就會自動開始運作。當你開始靠近門邊,它們就會自動為你打開,而當你離開的時候,門也會自動關閉。當睡覺時間到了的時候,你的大腦可以自動開始調節溫度和燈光,所有的系統都會感覺到你的思想,從而根據不同的喜好進行調節。

所有事情的發生都像毫不費力一樣——到那個時候,我們已經非常擅長操控周圍的一切,所有的事情就像自動發生的一樣,就像現在你在閱讀這些文字,這已經變成了一個下意識的動作。

人們彈鋼琴不再需要手指,僅僅有這個想法就能完成。構造建築、操控交通工具,全是如此。實際上,現在的神經科學家已經發現,當你開車的時候,如果路上有東西突然在你面前跳出來,在你的意識開始察覺到之前,你的大腦已經懂得下意識去做出反應。所以如果是你的大腦來完成駕駛這一行為的話,在你意識到之前,為了避開這個突然出現的異物,或許你已經成功地轉換了前進方向了。

思想交流

上面我們進行的所有討論,實際上都圍繞著這個話題——但是你必須要控制好自己,不能把思想的交流和語言的對話混為一談。就如我們說過的,語言是一種經過“壓縮”和“近似”處理的溝通工具,但是如果我們可以直接和另一個人的大腦進行交談,我們就不再需要擔心在交流過程中的傳達缺失了。當你在看電影的時候,各種想法會不斷湧現在你的頭腦當中——但是你的頭腦中會出現語言構成的對話嗎?很可能不會——你只是純粹在思考而已。思想的對話就是這樣進行的。

Elon 說道:

如果我要將一個概念傳達給你,那麼首先需要你同意在雙方之間進行感應。除非是你想要說出自己的不同見解,否則我們之間並不需要任何語言(笑),但是因為這種交談是在一種概念化的基礎上進行的,或許在當下那一刻我們都很難設想這一點。

這就是問題了——要想像和其他人一起“思考”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們從來沒有試過這樣做。我們只有和自己交流的時候才是使用“純思想”的方式,而在和別人交流的時候總是會使用各種代表性的符號,這才是我們現在可以想像的模式。

或許會讓人感到更加奇怪的是集體思考。在神奇帽子的時代,頭腦風暴或許就是下圖這個樣子。

當然,他們甚至不需要待在同一個空間中。這個集體中的4 個人甚至是可以來自4 個不同國家的成員,而且不需要用到任何的外部設備。











2017-06-19 21:57:36
Ramez 曾經寫過這種集體思考可能對世界帶來的影響:

這種交流方式將會對世界的創新步伐帶來極大的影響,科學家和工程師能夠更加容易地進行互相協作。同時,這也很可能對公眾造成很大的轉變,就像電子郵件、博客、Twitter 曾經極大地改變了公眾的交流方式一樣。

當今時代的合作意味著兩個或者以上的大腦共同協作,由此產生一些單個個體無法產生的新想法。在很多時候,這種工作方法能夠進行得很好——但是只要當你想到在使用語言傳達過程中可能出現的信息缺失時,你就會意識到這種轉變對於提高工作效率來說有多重要。

我問了Elon 一個問題,我相信這個問題是所有人在聽到“思想交流”這個詞時都會想到的:

“那麼,呃,這就是說每個人都能知道我在想什麼嗎?”

他很肯定地告訴我,這不會發生。“人們不會讀取你的思想——只有當你願意的時候這才有可能發生。在你不願意的情況下,這是不會出現的狀況。這就像如果你不想說話,你的嘴巴就不會張開一樣。”

你也可以想想和計算機之間進行的交流。它不僅僅涉及指令,還有與計算機之間進行的頭腦風暴。你和計算機可以共同協作,產生一定的合作成果。你們可以一起合作一首曲子。Ramez 談到將計算機作為一個充滿想像力的合作者:“你可以想像某樣東西,接著計算機就會預測以及分析這個模型,可以預知其中的限制——這樣你就得到了反饋。”

很多人在聽到思想交流的時候會產生一種擔憂:這樣子個體性會不會因此喪失?這種方式會不會讓每個人都變得趨同?所有和我談過話的專家都認為,這不會發生,而且還會讓每個人之間的差異更加明顯。當合作需要我們保持一致時,我們就會作為整體的一部分而努力,但是科技到目前為止,都是不斷在增強我們的主體性的。就想想現在人們是如何在科技的幫助下更加容易地發表自己的見解就知道了。我們沒有理由不相信這一趨勢將會在未來繼續發展下去。

多媒體交流

這種方式和思想交流類似,但是你可以想像一下,如果有了神奇帽子,這一切都會變得更加簡單。當你要描述一個夢、一首歌的時候,你只需要想想它們就能傳遞到另一個腦中,就像是用電腦屏幕給別人展示某樣東西一樣。或者用Elon 的話來說,“我可以想像你說的那束花,在我的頭腦中將會出現非常清晰的形象。但是如果要用語言來描述的話,或許你說再多的話也都很難讓我完全明白這束花究竟是怎麼樣的。”

想像一下,如果工程師、建築師以及設計師可以通過這種方式進行交流的話,從初稿再到後期的各種修改只需要通過大腦就能進行,而不需要任何的畫圖步驟——建造效率將會提高多少?更重要的是,這還能最大程度地省去中間可能會出現的溝通信息損失。

如果莫扎特在當年可以像這樣通過頭腦來作曲而不需要將各種音符寫到紙上的話,你是否能想像他會給後人留下多少樂曲?你又是否能想像,當今世界上還有很多的“莫扎特們”,因為沒有學會使用樂器而無法將他們頭腦中充滿想像力的天賦和曲子展現出來?

此前,我曾經看過一名視頻創作者Felix Colgrave 一部非常好的動畫影片。他告訴我,這次創作花了他兩年的時間才完成。你可以想像在這個過程中構思的時間以及將這些想法用軟件製作出來的時間嗎?或許在幾十年之後,當Felix 在構思一部影片的時候,我就能在自己的頭腦中直接看到了。
2017-06-19 21:58:09
情緒傳遞

要說最難用語言精確傳遞出來的東西,情緒應該可以說是最典型的一種了。如果有10 個人說,“我很傷心,”這10 種情緒很有可能並不是一樣的。在神奇帽子時代,我們很容易就能發現,情緒是一種很獨特的東西,人們的感覺往往就像他們的外表一樣,幾乎都是不一樣的。

這同樣能作為交流的一種方式出現——當人們想要表達出自己的情緒時,另一個人能夠馬上察覺到。顯然這將會成為未來激發人們同理心的一個人有效方式。但這種情緒的交流同樣也有娛樂功能,比如一部電影可以直接到達觀眾的邊緣系統,讓他們在觀影的同時還能獲得某種特定的感覺。這就是電影評分的實質——只是人們又多了一種新的影響他人的方法。

感官交流

這是個大頭。

現在,人類擁有的唯二兩個輸入器官,同時也是我們大腦聽覺皮層輸入器的感官只有我們的兩隻耳朵;人類的唯二兩個“攝像頭”,同時也是我們大腦視覺皮層的輸入感官——只有我們的兩隻眼睛;我們唯一能有觸感的只有我們的皮膚,而唯一能感覺到味道的,只有舌頭。

但我們現在可以選擇在一些身體器官,比如耳蝸中植入另外的接收裝置,並將其連接到大腦的聽覺皮層中。在數據傳輸的過程中,這些輸入的感官信息將會無線傳輸到神奇帽子上。也就是說,無論是位於身體哪個器官的輸入設備,都是可以採取同樣的方式進行。在未來,感覺器官只是你眾多輸入“設備”之一——想像一下我們可以獲得的感覺可以多多少。

那麼輸出呢?

目前,你唯一用來聽取並處理這些輸入的聲音的器官只有你的聽覺皮層,同時大腦皮層還是你處理視覺輸入以及觸覺輸入的唯一器官——因為只有你的大腦皮層才是唯一與這些感官相連接的器官。但是如果有了神奇帽子,你的大腦就可以將這些輸入信號傳遞到別的地方。

因此會獲得不止唯一一種能夠處理各種感覺的能努力——而且還是多器官處理同時進行。而這將會給我們帶來非常多的可能性。

舉個例子,假如你在徒步,你想和你的丈夫分享你在路上看到的美景。完全沒有問題——只要你在大腦中想著和他產生連接。一旦他接受了這一連接請求,他的大腦皮層就可以和你的瞳孔連接起來。現在,他的眼睛裡所看到的都是你的眼裡所有的,他就像在現場一樣。他還可以請求連接上別的器官,從而更加沉浸的感受。於是你將其他器官也和他的大腦皮層連接了起來,讓他聽聽瀑布的聲音,感覺微風的吹拂,聞聞樹木的味道,走走你腳下的路。你們兩個分享的是這5 分鐘的談話中所有的感受——你最喜歡的地方是哪裡,它讓你想起了哪些其他地方等等,同時他還可以在這一過程中和你分享他這一天過得如何——比如歷時半分鐘的思考歷程等等。他說好了,需要繼續工作了,所以他切斷了其他連接,只留下了視覺一項,然後他可以將這一景象縮小在他視覺範圍的一個角落中,這樣他就可以時不時看看你的徒步進行得怎麼樣了。

對於一個外科醫生來說,他可以通過自己的大腦皮層來控制機器手術刀的運作,而再也不需要親自拿著手術刀上手術台了。他還可以將手術刀作為自己的感覺輸入設備,這些手術刀對於她來說就像是第11 根手指。因此這就像,她無需要拿著任何工具就可以進行手術,因此她在開刀的時候能夠實現更好的控制。一個沒有經驗的外科醫生在進行一個難度較大的手術時,可以將其他更多的前輩及導師連接到手術現場。如果出現了失誤,有經驗的醫生可以將運動控制權接管過來,將手術進行下去。

當然未來人們也就再也不需要任何屏幕了——因為你的視覺皮層就是你可以自由控制的屏幕。你還可以使用全身心的設備沉浸在VR 電影當中。說到VR——Fcebook,Oculus Rift 的製造商,也正潛心研究這一領域。在和扎克伯格的一次有關VR 的談話中,話題曾一度轉到了BMI 上。他說,“觸覺提供了一種輸入方式,是一種觸覺反饋機制。從更長的時間跨度上來看,我們到時候還需不需要在手上拿著控制器,這還很難說清楚。或許在未來,我們只需要靠腦袋想想就可以完成動作控制了。”

感覺輸入可以被記錄下來,就意味著記憶同樣可以,而且還可以分享——因為記憶實際上就是一個不太準確的感覺回放過程而已。在回放的時候,你還可以同時將這些經歷再進行一次。換句話說,《黑鏡》中曾經出現過的那個依靠記憶回放來生活的場景,在未來或許真的會出現。

一個NBA 球星可以在比賽開始之前向他的球迷發送直播邀請,這樣粉絲們就可以通過他的眼睛和耳朵來感受整場比賽了。而那些不小心錯過了比賽的人,還可以通過回放功能來重溫。

你還可以在雲端中保存著那些美好的性愛經歷,以供以後重溫——或者如果你並不是一個在乎隱私的人的話,你還可以發送給你的朋友共同分享。(不用說,在數字大腦時代,色情行業一定會風生水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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