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照跑樓照跳
2019-10-17 18:56:05
接連嘅節日同埋就黎過年,都係一個好好嘅藉口,搵番一班舊朋友聚下舊話當年;身為參加者,飲飽食醉,掉低一百幾十,心情當然開心過癮,但大家知唔知,負責做搞手嗰位,事前要做幾多聯絡功夫,真係慘過瞓街。
呢個年代,要約班舊朋友出黎,只需要開個Facebook event,或者開個Wtsapp 群組就Ok,好似好方便咁,但其實暗藏殺機;有約過人嘅都知,喺facebook開個event,想約十幾條友,但到最後嗰日,都可以係無人Join、無人Decline、又無人留言,完全無人理;就算你開左個Post,話去嘅就Like,唔去就講低,但都係無人睬你。
無辦法,只好自我安慰,幫佢地作埋D似是而非嘅理由解釋;例如佢地無Check facebook啦,或者佢地比外星人捉哂;某程度上,佢地比外星人捉哂嘅機會率,係高過佢地唔Check Facebook嘅。OK,咁開個Wtsapp Group群,一次過問哂班友,唔洗誤會。
我好記得嗰日,喺Wtsapp Group問阿強:「喂,阿強,你嗰晚O唔Ok架?」佢答我:「正路應該OK。」我嗰一刻,覺得阿強唔做特首,簡直係嘥料。我唔知佢歪路係點定義,可能佢朝早杯咖啡沖淡咗少少,咁嗰日已經好歪架啦。OK,就算佢嗰日係正路,都仲要過到佢嗰個應該OK嘅定義,哇,呢句點頂呀?
「梁特首,我想問2017年係咪可以有雙普選。」「正路應該OK。」 到2017年,無得雙普選嘅時候,梁特首就會同班記者朋友講:「哦,當年我答大家,正路應該OK,但呢一年,發現好多嘢都好唔正路,同好唔應該,所以就緊係好唔OK啦。」 阿強其實係好似CY咁,無答過任何嘢。
另一個朋友明仔,都唔係好得好多,佢答我:「May ok」。大佬,你有無上過英文堂架,咩野叫「May ok」呀! 究竟係「未ok」,抑或係「五月先至ok」呢?我睇唔透。其實佢地知唔知呢個世界,食飯係要Book位架。唔通佢想我同間日本餐廳講:「我想Book張枱,8位半,張生,留電話。」
「8位半?」「係呀,因為有一位朋友話可能會黎,咁就當佢半個啦,你就當佢係處於一個,遊離喺冷靜與熱情之間嘅舊情人,嗰種感覺就啱架啦。」經理心諗,廚房條拖羅,都無你班友仔咁煩!OK就OK,唔OK就唔OK,未知就答未知,留個時間睇下幾時confirm,都好過「May ok」呀。
一個搞手,就算比佢經歷哂,約人同約時間嘅超煩階段,都仲未驚完;因為喺聚會當日,或者正確D講,係聚會前嘅五小時,隨時會出現放飛機潮。如果聚會喺夜晚,當日嘅Lunch time會喺wtsapp group收到一則短訊:「今日我咩咩咩,所以黎唔到啦。」缺席嘅理由唔重要,最重要係當有一個人放飛機時,其他D朋友都會忽然變哂Sam哥同Cool魔,分別登上Jetstar、Cathay pacific、Emtrates,同你黎一個天際翱遊。
阿強會講:「其實我今日都有啲嘢忙緊,既然佢唔去,咁我都唔去啦!」明仔又會講:「其實,今日要陪女朋友,既然都唔齊人,咁我下次先join你地啦。」又有另一個人講:「個個都唔去,咁我都唔去啦。」用佢地嘅邏輯,超過三個唔去,就等於個個都唔去。喂,咁個搞手點算?
其實佢都好無癮呀,由一圍枱變半圍枱,再有機會進展到撐枱腳,但係佢無得揀。 阿強、明仔、張晨個個都可以放飛機,唯獨個搞手唔可以,因為喺大家眼中,人係佢約出來嘅,你無理由自己約左十幾丁友出黎,然後自己缺席,道理上講唔通。
而最悲哀嘅係,當你做咗第一次搞手之後,你永遠都會係搞手,永遠都唔會有人接班。到下次大家想食飯,就會話邊個邊個去約啦,上次都係佢搞。你當然可以上訴:「喂,上次我搞,今次應該輪到你地啦!係咪呀!」呢個時候,你會體驗到朋友們嘅默契,嗰種團結係連巴塞都會比唔上佢地。
A會講:「你搞啦,上次你搞得好好。」B會講:「捨你其誰,認真我真係諗唔到。」 C會講:「講呢啲,係你老哥先叫得郁班人。」 最後你又死死地氣微笑接受,再次應付佢地想豪食,但又唔可以超過「150蚊一位」嘅無理要求,當一個寂寞的聚會搞手。
既然做搞手咁辛苦,咁點解仲有人肯做?答案就係D個世界上,總係有一小撮人,鍾意搞野,鍾意自我犧牲,鍾意自虐;當佢見到一張長枱上,坐滿哂D老朋友,當盤刺身未放落張枱時,已經比班餓狼搶清食哂,全無儀態可言,幾粒鐘嘅時間,成枱人都係粗口滿天飛。呢個時候,佢就覺得一切辛苦都值得。
係架,做搞手真係慘過做泥工,但為咗一班朋友,佢都會願意,繼續默默咁做一個泥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