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路那些事兒

序
一個發夢做過龜鐵的小職員寫的小品故事,形式希望似日本漫畫島耕作一樣,主人公慢慢升職同面對社會的人同事,去發展自己的事業做均唔同部門。如果大家都發夢做過呢間公司又有野講不出口,不論正負能量,歡迎私下”member”唔同部門運作或者人事文化問題,提供故事內容。另外都係果句要威之前先要帶頭盔:本故事純粹虛構,人物名是作的,如有雷同,實屬巧合。

入職
時序2010年,我叫陳傑,係一個畢業一年左右的IVE仔。當時香城就業環境唔算太差,但亦唔算太好,只要有手有腳,識得呼吸同唔怕辛苦,大多數人都可以搵到一份月薪8000左右的文職,這是一份無奈,也是作為一個矮肥仔(IVE仔)的甘心和認命。
It was the best of times, it was the worst of times - < A tale of two cities>

返左一份無前途的文職一年左右,某個夏天係生果報度睇到香城鐵路局請前線車長,起薪1萬,覺得無咩野好輸,就毅然申請面試。所謂筆試和面試沒什大不了,只是確保你是一個智力正常,識字同埋有安全概念的人,基本上等了兩個月左右就是驗身和等學堂開班。好可惜的是,內行人經常說這間公司驗身唔驗腦,請了一些精神有問題的人,就暫表不下。

鐵路局算是一間穩定的大公司,而且福利也不錯,本來我也是滿心嚮往和期待能夠改變生活。可惜現實是殘酷,在一個階級劃分森嚴的社會,年青一代即使不是從事沒有保障的外判工作,也是在新制和舊制合約之下成長,兩者之間的福利差天共地。可能會有老一輩語重心長地說:”後生果時我地都捱過架!”但我想講的是: “你地後生果時除左納自己份稅,仲有為香城做過任何野?咪又係打工搵份糧自己洗,仲要係一個低競爭既打工環境做野,放工關人唔洗覆wtsapp,老左就問社會拿,憑咩你地就有福利保障,但後生果班除左納稅仲要供強姦金,仲要養埋你班老屎忽!”…….當然,這些說話只是我的FF,當老屎忽教育我時,我也只會露出一副虛心受教的樣子。

學堂訓練
回說車務訓練,其實也有分學堂派及現實派,當然也有前線老師父的自把自為派,而所有學派都有一個共通點:就係保住自己屎忽。因為每逢有事故發生見報時,都會有所謂的duty service manager(DSM)去寫事故報告,而所謂的寫報告,負面地說就是盡量將責任推卸至前線同事,再建議佢地去改善。而被建議的一方,通常也要花時間去想一些 “叫做做左野” 的行動去回應報告,基於中國人的劣根性及官僚部門之間的鬥爭,前線員工往往就有如水喉匠一樣負上全責。

所以2個多月的學堂教學基本上除了安全條例和程序之外,大多數實際操作都會支吾以對,含糊其詞,期望將責任再交給下家莊training unit,即是教車師父(註:督察職級)去承擔這個守尾門責任,而訓練出來服務乘客的車長則再守住另一扇尾門,去承擔公眾安全的法律責任。
而教車師父之中,也有分有料和無料的。而在舊年代升職的,特別是華人社會,多數也是用人唯親,肯陪上司北上及打牌的優先考慮,才能次之,當然也有一些才能卓越的人能升職成為師父/督察,但他們多數不願意奉迎上級,往往止步於師父之位,鬱鬱寡歡地退休。

而現今香城鐵路局的公司文化,如果閣下認為公司上了市裙帶關係會減少的話,不能夠說你是全錯,但除了硬實力以外,行內有句術語叫“做餅”,即是積極參與公司活動,宣傳及報置壁報等,爭取機會出現在大SIR面前混個熟面,會有較大的升職機會,這也是導致現今前線管理,運作經驗不足和事故發生的其中一個徵結所在。而公司文化也由以往的安全為先改為客戶服務及面子工程為重中之中,欺善怕惡地嚴正執法,導致前線怨氣充天,幸運的是這間公司仍未發生類似大巴炒車落山的多人死亡意外發生。

所以講左咁多廢話新入學堂的學員好睇運氣,跟到有料又敢言教你如何自保的師父是你的福氣。細佬運氣算唔錯,跟到一個肯講野的好師父,但聽聞另一組的同學仔跟的森督察,背後被其他老屎忽嘲笑為 “督擦”,即是如同字面一樣,”督背隻和擦鞋”,完全沒有任何學習地方可言。

學堂是一個車佬的起步點,基本上想偷懶就先要學懂最繁複的程序,因為一旦qualify後,即使車隊乃念你是新人會有on job training及多加提點,你也必須為自己的行為負上一切刑責。而且前線員工之中,也會如同寫字樓一樣,不乏一些心懷惡意的”資深批”或一些想借以踩底別人提高自己的同事,會給出一些錯誤的資訊去令你爆鑊,有如白色巨塔一樣。

而講起種種醬缸之處,師父提及我要小心的是調更及炒更,因為更次是以車務時間表服務乘客為考慮,所以會有分長更,短更,油更及鞋更。長短更就顧名思義,返工鐘數有長短之分,一星期做夠平均工時42小時即可,而被編的一星期更份可以自由搵人調更,唯兩者之間相差的鐘數公司只會代為紀錄,不會承認和受理。而在呢個漏洞之下,很多資深批會食新仔鐘,即係用自己的長更去換對方的短更而不會歸還,或者即使鐘數相同,實際上休息時間較短的鞋更。新人往往在上當後才後知後覺,而且初到貴境很多事情也要向前輩請教,多數不會弄僵關係,往往吞下就算。

而炒更則可以理解為另一種長期調更,如果因為生理需要或私人理由希望長期返早更/夜更,則需要找”更頭”協助,更頭多數是車長義務承擔為加入小圈子的同事編更及調假。所謂無利不早起,更頭亦會以集團成員的鐘數去編更及優先安排方便自己的工作時間和例假,而作為成員,如果不滿意可以不加入,所謂家家有求就是這個意思。而炒更行為不被公司所認可的,因為更頭一旦退休/調職所欠下的鐘數公司一概不會受理,只當是 “隻眼開隻眼閉”的人性化管理,給予在職父母一扇逃生門方便他們湊仔/滿足家庭需要,以及更頭也是督察主任編更時的聯絡點之一。

所以當炒更同事因生理時鐘不能習慣而造成事故時,絕對不能提及炒更,因為查案的經理(DSM)會針對這一點小事化大,捅破那一扇紙門,就變成更多調更管制累街坊。

出大圈返工
為免大家太悶太悶,講左咁多文化背景入返故事正題,細佬無驚無險係外人睇來嚇一跳,認真得啖笑的考試中正式qualify成為一個卑微的列車司機,被編派至市區的紅線為香城市民服務。第一日正式返工,原來都仲未能夠獨自駕駛列車,駐線的督察會編排“影子更”給新人,即是由一位前線的“資深批”陪同新人返同一個更次。而公司的管理也頗有共產黨階級鬥爭的味道,除了新人沒有舊制福利慫恿妒恨外,加人工時會精算中位數去拉近兩者之間人工,令中年車長的年資不被尊重(他們最弱勢,沒有轉業能力也沒有老海鮮的舊約福利),從而令前輩仇視初入職的新人。

而一般前輩也很憎返影子更的,因為司機坐位只有一個,為了給新到同事學習,他們只能夠讓位企足7-8小時,如果遇正長更的話更加會有9-10小時的情況出現。好的前輩會稍作講解,至於壞的會點一些歪路去害你或教唆你做出頭鳥。細佬心情當時緊張,簽完名BOOK ON後就望實個鐵路圖想緊萬一係咩站出事可以點應對,依家想返起都覺得自己好傻豬豬。就係我睇得入神之際聽到……..
“陳!”, “陳!”, “陳!”
直至有隻手拍落黎膊頭 “叫你呀仆街!”我先至為意原來當值督察漢哥原來叫緊我,當時新仔入職唔識比反應,只好傻笑問 “漢哥咩事?”
漢: “你今日跟果位師兄,叫肥根,自己執生唔好累街坊”說罷就頭也不回地行開,我只好硬住頭皮搵坐係梳化度慢條斯理嘆緊早餐果位肥師兄問: “根哥早晨,今日麻煩哂多多指教”
肥根只係掛一副睡眼醒松既樣: “得架啦,輕輕鬆鬆又一日,呢度阿sir好少會叫人全名或者英文名,因為出出入入太多新人啦,基本上佢地只係當你地係代號叫個姓或者最後果個字,下次記得醒水啦!” “仲有你識得睇更表未呀?”

講起更表,我想起師父講過既說話,即時警覺性提高,但其實只係我錯怪好人而已
只見肥根指住更表,說道: “拿,多數你地就無固定既更份跟,叫A仔班,更表順住數,4個星期返早,中間一個星期早或夜,再4個星期返夜,放假就任九班督察塞,直至有人退休/離職先可以排隊入更”

“而呢個A仔制度好處呢,就係方便佢地編更,鍾意你返工就返工,放假就放假,頂更就頂更,係咪好爽呢?” “時間差唔多,執野準備接車啦,有咩再想問就食飯先講”

基本上肥根一上車就攤定報紙係駕駛座旁既地下,自己坐底就同我講左句 “有事叫醒我”,之後就閉目養神。而作為新人我又唔係完全唔識操作列車既,話哂受過培訓,咪當早一步自立。其實基本上如果無突發事故無投訴,渣平安車既時間係過得好快好輕鬆,車長只須係繁忙時間控制開關門同睇信號系統,基本上同看更無咩分別。(當時智能電話尚未普及,我亦無膽帶成部PSP上車屠龍)

工會初接觸
渣完3轉車左右,大約4個鐘頭時間就落地食飯,行車更次係樓梯級一個食飯接一個上車,所以前後5-6分鐘左右就有師兄落地食飯,都叫做有交流既機會。而市區紅線和藍線就更加係工會的集中地,紅線就由大台渣旗,而藍線就由出賣工人聯會渣莊。

但我好可以好負責任咁講比大家聽,兩個工會其實係香城政壇左中右混合體,即係包括所有政棍特質:出賣工人(特別係新人為主以爭取自身利益),同埋會扮反對派扮衝,幫大家含淚接受資方不合理的工作要求及不斷地下調底線(亦有人爆鑊時請工會代表做紀律聆訊陪審團,被勸認錯後重罰的案例,同樣地暫表不下)。
偶有敢言,唔按遊戲規則玩的新人,好彩的就靠自己能力升職,唔好彩的就被排斥,最後獲得黯然離開,永不錄用的下場。

可惜當時細佬只係一隻迷途小羔羊,以為工會真係會好似因航咁,大家好團結企出黎幫你,發動罷工。而我就係午飯時間填表傻更更咁加入左工會。(不過持平講句,有叫做好過無囉)

支那式好人無好報下場,幫人反被老投
話說細佬智力都未算係輕度弱智水平,基本上返哂10日左右既影子更份無發生特別事故之後,就理應獨自駕駛列車及處理事故。通常如同老海鮮同事所講的情況一樣,就是有人傍住時渣的是平安車,而自己渣的時侯就一定多災多難!
某日上午,我渣到第三轉車準備回休息室落地食飯前,到達油尖旺站準備開出列車時,有一位上年紀的阿伯衝門被夾,本住初出茅盧的客戶服務同理心,我當然馬上打開車門,但果個人並無上車,我只好當佢唔想上車而再次按掣廣播及關門,豈料關門時佢又頂住度門!真係可怒也,當時我只好作出人手廣播 “列車即將開出,請勿靠近車門”,如是者佢再頂多次之後,先知道原來佢係等緊一家四口慢條斯理一齊上車。

可惜當時自己年少氣盛,並未意識到此等延誤應該第一時間通知控制中心,而非與那位 “尊貴的乘客” 賭氣,因為蝕底的永遠是自己,不要期望有任何人會企出來為你講半句公道說話。

結果可想而知,那時我的選擇是以人手廣播方式去 “教育” 乘客: “請勿阻礙列車開出,多謝合作!”,而當在我講出廣播後,回應我的是列車上被拉動的緊急掣以及一句四個字的 “娘親問侯”。

在此補充一句,緊急掣被拉動時列車會自動鎖死於站內不能開動,是為了防止有心臟病/急性病乘客在隧道行車中死亡而負上法律責任,所以列車必須由站員上車解鎖後才能以自動模式開出。因此當時我的列車是完全不能開動,滯留於站內。遇到此情形,在我驚慌失措的同時,控制中心的上大人鐵路司令(Traffic controller,俗稱TC)也意識到列車停泊油尖旺站時間過長,所以在我打算call radio上台匯報前,已經急不及待來電查詢:
TC “Tango zero, 07車message over”
我 “07車,send over”
TC “Tango zero,見到你係油尖旺站停左好耐,同埋岩岩見到有PAD activate (passenger assistance device,即緊急掣),請問情況係點?over”
(唔通答佢我比人__咩)
我: “07車,有乘客不適,油尖旺upline,請派站員reset PAD,over”
TC”Roger, confirm PAD位置,over”
(望住行車電腦)
我: “ER………07車………第5卡……..第3個PAD, Charlie 638卡,over”
TC “stand by啦! Roger Out!”

最後件事點settle呢我就唔知,我只知道本應我係落地食午飯,但當我返到車隊休息室既時侯,車隊當值督察志哥就叫停左我:
志: “陳!唔好食飯住!有投訴!”
志: “頭先果轉車,你係油尖旺站係咪有delay?有乘客投訴你夾傷佢,同埋過左5分鐘,轉頭DSM(duty manager)會問你拿口供,不過拿之前我有野問你,你當時有無做fingering(手指確認安全程序)?”
我: “有既,係個客衝門開唔到車,之後有PAD”
志: “咁你拉PAD之後有無make PA,事發時有無即時call TC,同埋開關左幾多次門先發現有問題?”

重溫課程
車長每天都重複作業,如果列車故障不是發生在你身上的話,久而久之對安全程序是會生疏的。有見及此,車長每半年就要接受為期2日的重溫訓練(refresher course,簡稱RC),涉及做選擇題筆試(即是上了新聞的考試….)以及實際操作。基本上如果無爆出作弊的情況,很多時閣下的考核及評分也是由training unit的教車師父決定生死,可謂隻手遮天。不合格其實也沒有什麼大不了,只是需要花多一至兩日時間加操才能上車和在運輸處續牌。

但很可惜,也很可恨的是,往往教車師父會以個人喜好去找箭靶(target),在眾人面前考核時百般刁難和加諸侮辱。而target大多數是一些經常請病假的麻煩友或者是一些嘗試挑戰上司權威,不願意接受不合理條件的車長。當然大家都是打份牛工受人二分四,鐵路局不是懲教處,很少教頭會以電影監獄風雲的食屎狗自居去虐待別人。但通常遇見高層突擊巡查時,選擇考核新人會有較大保障,因為讀死書有別於執生,比起資深批,新人記憶力較佳,而且新人很少有桀傲不馴的情況,較肯配合演戲。何況即使新人做錯,也有借口與上級交待,何樂而不為?

所以在這個情況下,我就成為左今次RC其中一位 “假target”。好在我平時係上大人眼中的表現都算不過不失,行行企企無人認得既大眾臉,而我的稱呼亦隨著年資,由“陳”變成“傑”。雖然在階級劃分森嚴的食物鏈當中我的地位形同可以隨時棄養的貓狗,但總算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名字,比新豬(對新同事的俗稱)來得要好。

相比起我,同我同期入職的細牛就無咁好彩,因為佢份人較為耿直,同隻牛一樣,對於唔合理的事情都會據理力爭,所以反而成為左今次RC的真.target,幫我分擔了大部分火力。而負責今次RC評核的教官也很不幸地是梵高督察,是一個典型鐵路局上司的例子:技術知識不足,靠向上擦向下插賴以為生,但又偏偏喜歡擺官威去貶低下屬。結果不言而喻,細牛只是一個新人,工會的老司機唔食人血饅頭當他是茶餘飯後的談資已經是十分仁慈。

梵高 “牛,依家模擬事故,東環站up準備開出列車,你發覺按關門掣無反應”
牛(嘗試按制3次,檢查電腦螢幕後準備開口匯報情況) “Tango………”
梵高“喂!依家出面乘客好鼓燥呀!拍緊你司機位後面對門呀!師兄,同我拉第3隻門對出果隻PAD!”
牛(不知所措)
梵高 “tango 10車, tango zero message over”
牛”10車 send over”
梵高 “tango zero呀,見你部車係東環站停左3分鐘啦BOR,仲有PAD activate,請問有咩問題?”
牛 “10車,係呀,車門開關無反應,嘗試左3次按掣……”
梵高(大力踢車門) “喂!乘客鼓燥撞門啦!一句安撫PA都無,你做緊咩呀?唔洗再做啦,等重考啦!”

明眼人都睇得出梵高係玩針對,但無論大家有幾同情佢都好,香豬就係香豬,只有麻目生存,保持低調附和才是王道。
這也令我腦海浮現出經典電影雷洛傳教官指導新人的一幕: “如果想做一個好警察,紮得起坐得穩既:第一,服從上司!第二,認同群眾!爬硬水扮清高既收場就係渣兜!”

午夜兇鈴及食鐘問題
有人返工既地方就一定有人射波,而為左增加射波的可信性,往往都會在上班前一至兩個鐘才請假。但問題是,頭幾班列車多數需要司機提早乘座公司凌晨所提供的shuttle bus以及提早在系統入機校巴才不會飛站,所以一旦有早班車司機射波,督察或者高一級的車隊主任就需要馬上編排更次及計算人手。如果當晚有主任級的同事當值,求救電話多數會由他們打出,因為只有主任級才能批核車長的OT錢或補鐘。

而係一個半夜3點的晚上,細佬既電話無故響起,看見來電是公司電話,心中一驚: “仆街!莫非睇錯更表?”只好驚慌失措地接起電話,致電的人正是車隊的源主任。

源: “傑!一陣返早兩個鐘得唔得?”
(當天我的更次是0700才開始on duty,更次總長9小時,即使返多兩個鐘也不會影響每日12小時的行車上限,所以是其中一個替補的首選。)

我: “哦好呀,我無book staff bus,另外想問係咪計OT?”
源: “你返黎先啦,校巴停咩站呀,轉頭自然會有人入機”
我: “長沙灣”
源 “得啦 ,係咁!”

當我去到預定校巴停車位置時,校巴沒有按時出現,只好再次致電源主任求救(係好犯賤,變返我求佢)
我: “源主任,傑仔呀,我係長沙灣pick up point未有校巴黎,想問下係咪要坐的士定check check先?”
源: “你依家先出聲講有撚用咩!搭的士啦!記住拿收據!”
我: “哦好好!唔好意思!”

如是者細佬唯有暫時貼錢返工,一返車廠就緊係緊張錢銀野同傾OT問題。
我: “主任,係咪篤返兩個鐘OT,同埋想claim返頭先既的士錢”
源: “唔撚得!賣血返全更先係計OT,依家得鐘,一陣填左張form佢,day off或者放工自己上headquarter 13樓claim”


當時作為新人,閱歷不足,其實做落才知道,提早返工是可以計OT 1.35倍人工而非計鐘 “袋住先”,而車長也有權拒絕上司的更次安排,等佢地自己再拿張人名表一個一個咁搵落去,到最後無計可施下才將全個更次以 “賣血”方式批出給當天放假的同事。所謂賣血,即是例如全更8小時,會以你每小時人工 X 1.35倍計OT。E.g. 例如閣下以月薪計,除開工時有100元每小時,在OT情況下,額外每小時人工為$135, 全更8小時則有額外$1,080收入,可謂十分fatfat。

大多數同事也不喜歡time off的原因是因為這些鐘數只是地方紀錄,其他部門是不承認的。一旦有幸榮升/調任其他部門/行車線就會清零,正如高登仔對讓座給大肚婆的睇法一樣: “我又無份上你老婆,點解我要幫手埋單?”

而通常車隊為了有較好的budget control及 “明面上”避免有輸送利之嫌,賣血的安排是會根據更表打電話找人,而非集中只搵新人笨(因為新人平均時薪較低,有助減省開支)。但在實際操作上,一定會有馬房愛將,老海鮮等等,所以賣血找人時,如果有靚更好時間,多數就會搵佢地,豬頭骨真係揀無可揀或者愛將唔得閒返先會流出至新人頭上。

Well…..學獅子山下一輩咁講,後生仔唔好咁計較,所以我即使知道自己蝕左都係打落門牙和血吞。有些老一輩在唔教精新人的同時反而會責怪新人答應這些 “割地條款”做壞規舉,而事實上也真的有一些”搏紮”的車長會自願答應唔計OT/唔計鐘拍膊頭幫手,以期早日得道升仙。

我可以做的,就是拿住一份claim form,打算收工後上HQ。

總部大樓
我老豆出身藍領,佢份人就好鬼死似文革果時堆無產階級咁偏激,覺得坐寫字樓涼冷氣既人全部都係仆街陷家剷黎,佢地每日既工作就係涼住冷氣諗計點樣可以剝削班前線工人。

有時我覺得佢在外工作受氣咁辛苦養大我,即使我入唔到大學攤大手板拿錢讀矮肥都無過出聲直接課金支持,就對佢平日既偏見一笑置知。不過係我同過鐵路局總部的同事交手後,我開始唔多唔少同意他老人家的說話,什至覺得係良言…..

除左見工,升職筆試同紀律聆訊,一般前線員工很少會上總部大樓。而總部大樓給我的感覺也是門高狗大,除了有恤衫西褲dress code外,身上也要將員工證掛在心口向外露在當眼位置,否則保安會上前紀錄員工號碼及向該員工所屬的部門投訴。

其實我就唔會對寫字樓同事心懷惡意或者有任何偏見,因為你有能力坐寫字樓係你本事,而且依家係wtsapp世代,做文職分分鐘仲慘過藍領,無得按工時拍拍蘿友就收工,更惶論claim OT同補鐘。

由於有dress code關係同埋我當日所穿的便服唔係恤衫西褲,所以我放工之後直接穿制服上左HQ 13樓claim錢。

一出電梯,見到行政部reception位置未有人,而係入面就有班阿姐圍埋一齊係度吹水,一邊食零食一邊指住電腦mon卡卡笑,言語間似係睇緊facebook旅行相掛,不過關我鬼事咩,你有你我有我, claim完錢快些返屋企攤抖,渣左成10個鐘車人都散。其中一位阿姐稍到我,我只好向她點頭,眼神示意求助。

可惜我既示意未能得到回應,唯有禁下reception上面既鐘仔,之後其中一位睇緊旅行相既阿姐向入面大叫: “Judy,有個車佬係出面!”未幾,有個身材略肥的中年女士一面不情願,什至 “面帶方向”,施施然地行了出來,問:“咩事?”
我: “你好!今日返更urgent call搭左的士,想claim返錢既,唔該!”
(遞出claim form及的士發票正本)
Judy(一面嫌棄) “張單副本呢?車務部無影印機架?成日都係咁!”
我: “唔好意思!新人第一次claim,麻煩哂!”
Judy “唉算啦算啦!”
(拿單走了入去,等左陣佢又慢慢行返出黎)
Judy “總共$58.6,數清楚就係度簽個名”
我 “唔該哂!”

係拿完錢等Lift時,比錢我果位女士走左去同食緊零食班阿姐打牙骹,隱若聽到 “車佬”, “麻煩”, “唔識字”, “渣死一世車”等等字眼。當時我的情緒唔係憤怒,而係覺得自己好無用,淚水忍唔住奪眶而出。而我亦無本地派咁勇武即時還拖去X返人地或者潑婦罵街,因為佢地講既說話部份都係事實,當時大圍經濟環境唔係好樂觀,除左做公務員,無咩學歷既年青人真係好難搵到一間好似鐵路局咁穩定既大公司,唔受任何經濟因素拖累,出到13-14個月糧比佢既員工。更何況細佬雙親都退左休,呢份工基本上算得上係一份荀工,唔可能為左啖氣劃花file,更遑論劈炮唔撈。但由呢一日開始,我心入面萌生了努力向上爬的升職念頭。

有關制服及皮鞋
其實鐵路局係一間好公司,會免費提供制服皮鞋給前線員工,更有可扣稅洗衫津貼。唯獨都係果樣野唔好………人的因素!
如果車長想拿多件後備制服,應該在夏天的時侯申請定冬天的制服,反之亦然,因為佢地會按車隊budget去儲單一次過訂,而唔會好似經理級西裝咁即時招呼。而皮鞋及衣物的補給則應維持在一年一對/件(老海鮮不受此限),如果超過左水平就會被管制服budget的督察質疑,認為你 “拿公司既野賣出街賺錢”。聽落好似好合理,但其實諗深一層就覺得好反智:除左鐵膠之外,邊個會稀罕一件黃甘甘,著出街好似過街老鼠人人喊打既衫?唔係為左返工呢件野根本同印住”熱血人民”的黃衫無分別。

而物資上的分配對新人來說也有欠公允,因為在督察眼中,後生仔才大志疏,做兩做就嫌辛苦返屋企量地或者轉工,佢地著過既衫唔可以循環重用之餘仲要點數交差/銷毀,比物資新人感覺就等於 “比綜援新移民”一樣,浪費地球資源。

而作為新入職車長,新手裝備有一對鞋,兩件夏天衫同兩件冬季衫,係索到料知道制服要等咁耐之後,本住唔執輸心態填埋一份,而當時管制服的是森督察,與源主任一樣,係當自己家族生意咁去管理車隊的制服開支。明既,評核督察工作表現的方法唔多,除左搞活動擦鞋做餅之外,條數渣得靚,老細自然打從屁眼笑出來。

森 “傑!你咁樣唔得架!你都未做夠一年!你堆衫爛左啦咩?”
我 “我申請既係夏季衫,得果兩件怕到時日日洗衫唔夠用”
森 “公司比得你自然expect你夠用一年,我同你刪左佢,下次填之前問下其他師兄先!”

佢既說話唔可以話錯哂,車隊在補充制服時,係會預多少少數擺係士多房度應付突發需求,但真係得到你爛左制服時,入面有無你既尺碼就是另一個問題。總唔可以穿住便服渣車架?所以係無得揀的情況下,唔岩size既衫褲鞋都要袋住先。

佔領東環 – 篤灰
在發生事故後,除了拜神外,車隊管理層也每日關心佔東的情況會否惡化,演變得一發不可收拾或者如何有效地配合警方出吉車運送警力至各個車站。一時之間車長在佔東期間所簽的WI (working instruction)通告數量超過了一年的總和,當中包括在終點站有後備車長上車檢查車內有否可疑物品及增設後備人手在轉車站準備支援等等。
而前文提及我的同期細牛,性格人如其名,做事過於正直,不平則鳴,我也多次提醒以他的性格,如果繼續橫衝直撞,下場必然是頭破血流。無可否認當時我的內心是與細牛一樣,是支持和同情學生的。但車隊內的資深師兄大多有車有樓,兒女成材或在外留學,只求安穩。無論內心有任何立場,只應附和”大台”,絕對不應宣之於口。
但偏偏細牛為人感情用事,未有站在公司只會提供安全乘客服務的中立立場,濫用了列車設備的人手廣播功能去提醒學生注意安全及打氣,最終被另一位想加分的藍營車長毛羊認出聲線篤灰,在佔東期間每日做後備車長守站,企足全日8小時。(後來毛羊也如他所願, ,在年度的人事考核中取得滿分,獲得7%的薪金調整及1.75月花紅。雖然不能抹殺他平日的表現和考勤,但此等下作令人不齒。即使別人如何不懂討好上司沒跟馬房,大家都是香城人,每日迫啪打份牛工賺錢,實在沒必要去拿別人開刀去上位吧!所幸的是當時公司人手不足及有不少員工支持學生,管理層也沒有時間去計較一個小小車長的飯碗。)

佔領東環 – 續
在佔東中期,很可笑的是其實車隊也和”愛香力”一樣,上面管理層也有維穩費撥給下面的。那就是念及車長每日都增派人手在前線車站當值on call及面對潛在爆發的站內衝突(即是細牛當時的工作),每條行車線的車隊和各站在佔東期間每日有大概800元的茶點費去慰勞前線員工,為求就手通常督察會指派車廠內的後備車長買一些PIZZA壽司等等。但諷剌的是,負責享用食物的大多是坐在員工休息室的老海鮮,而在前線當值的車長,除了細牛的特殊情況外,通常都會安排一些剛出學堂未正式入更入線的新車長輪流當值。因為他們應變事故的經驗和能力相比起資深車長為差。如果沒有維穩費的出現,其實將他們派往前線車站當值作後備是一個十分合理的安排。
而維穩費的出現當然也令車隊進一步撕裂和出現無謂的爭執,因為在站外當值是一定會錯過茶點時間,而佔東期間車站和車隊是兩個獨立部門,他們的budget是不會分給車隊的。古語都有云“不患寡而患不均”,這又如何能夠服眾,留住人手? 當佔東和平落幕後,有不少老海鮮都笑說學生太弱,希望他們可以撐耐少少,比佢地食多幾日。雖然只是戲言,但真係難聽過講粗口,所以我只好一笑置之,未有附和。

升職問題
其實鐵路局有一個好處,就係唔會阻人發達,如果你是一個有能力的人,可以隨時在系統內瀏覽心儀的職位,只是多數的職位都是內定給某些鐵二代,即是如果父親是車隊主任/經理,自己兒子即使避嫌在另一條線入職,基本上最低消費也會是督察職級,因為你幫我個仔,我幫返你果個!家家有求麻!
而想成為督察通常要4年經驗及通過考試面試,升級後也要上堂完成訓練後才可坐正。因為車長(G40/G50)升督察是連升兩級(S20),所以要求的exp值也比其他部門為高。而教車師父training unit(TU)雖然與當值督察同為S20,但因為工作較為他調不需要做編更管理及需要通過教官考試,,所以在常人眼中TU是高半級的。但很可惜的是坐在象牙塔入面的師父所能夠教給你的東西往往不及一名前線資深同事。

而車長也有其他出路的,站的前線管理也會歡迎有操作列車經驗的司機,因為他們有車牌可以臨時拉伕協調事故和反應迅速,但站務主管(S10)的職級比督察低一級,而且他們也有自己派系,非親生仔的車長天兵空降至別人地頭,即使能夠升職也未必是一件好事。
同樣地車廠的車務調度主任(S10)也歡迎車長投考,因為此職位隸屬維修部,學徒出身的技工大多以技術主任/工場主管(S20/S30)或工程師(S40)為目標,相比之下調度員的吸引力大減,而且車隊出身熟悉車務調度,能協助主管溝通,所以是有價有市的。
老生常談,任何職位的經驗和學歷要求只是浮雲;如果你是出身優良的鐵二代,即使返工訓住係度玩住手機,時侯到了,自然會步步高陞。

職位: G40 (G for general grade)--- > S10-40 (S stand for supervisor level)--- > M10-M30 (M stand for manager) --- > A01 / Z01 (Director grade)

用心聽,用心做
大家仲記唔記得電影食神入面瀨尿牛丸對質那一幕經典劇情?

事源公司一直想找方法提升乘客服務質素的同時但又不會增加額外開支。車務部主任雄哥想邀功,便想出一個方法: 反正車長只是一個有列車執照的保安,不如叫他們行多步做一些貼心人手廣播,提醒乘客熱就除衫,唔舒服就搵人幫? 結果先例一開, 便有源源不斷的廣播要求, 車長只是差在未報天氣和有如電台一樣賣廣告。

有時做多一步未必是好事,只是為做而做,乘客是不會因此減低對鐵路局的嫌惡。因為列車的喇叭預設音量不一,一旦控制不當,隨時變成乘客的那媽及投訴。

就在某個香豬迫車返工的炎熱早上,已經是人人煩燥, 以“煮豆燃豆萁 豆在釜中泣”為喻絕不為過。如果有爆咪的無謂廣播,乘客會有何反應?當然是投訴啦!但因為當時投訴的乘客,自己也不清楚爆咪聲是在那一班列車上發出,只能講出大概事發時間和地點。

當值的督察漢哥,在收到投訴後,其實也十分無奈,不知從何入手,所以他只能翻查當時車長的更表,大概圈定可能涉及被投訴的車長,結果便上演了電影食神之中瀨尿牛丸試音的一幕。

而被抽出的車長當中,包括了我, 細牛,1位新人安娜以及兩位資深批同事。漢哥的盤問也有十分有技巧的,他的第一句不是請人試音,
而是在每個人放飯時隨口問：”你地有無跟足新通告指引去做足人手廣播提醒乘客注意身體情況?＂
一般人聽到這個問題,下意識條件反射的自保機制,多數都會答有,而最先落地食飯的是新人安娜，即使不知就裡,新人多數也很聽話守規舉,做到加零一。

安娜: “有!不適廣播麻!轉車站有MAKE LIVE PA”
漢: “OK, 你轉頭落地搵我”
(唔知仲以為有乘客表揚,想送超市現金卷做鼓勵)
而我和細牛也答了”有”,在放工之後找漢哥報到。其後的老海鮮拉哥和錫哥,不知道是經驗老到聞到有味,還是已經有其他同事知道是投訴而非獎賞wtsapp了他們, 兩人的答案均是不記得有新通告生效要執行make live pa的動作,準時放工回家。

結果我,細牛同安娜放工後找了漢哥, 漢哥便帶我地上了一架車廠停泊的列車,指著廣播咪說：

漢 “安娜，讀一次個通告廣播黎聽下”
安娜(以為是上位機會盡力CHOK?) “如有乘客感到不適,可以係下一站落車,搵月台職員協助,passenger feeling unwell please find staff for assistance at next station, thank you.”
我和細牛也同樣地不知就裡照指示做人手廣播,跟著漢哥話:
漢 “安娜,ok,放工先!轉頭補返半粒鐘time off”
漢 “傑同牛make多次PA”
如是者我們再聲音演譯live PA, 漢哥聽完之後想了一會,便說:
漢 “牛,今朝有乘客投訴有人爆咪,第次注意返個聲量同語氣”
(未審先判也是這間公司的文化之一,特別是對低級職員,會有一種阿SIR做野唔洗你教的心態)
牛 “喂阿SIR!通告係你地寫,我只係跟足指引去做,我控制唔到部車個預設音量架!邊有人咁撚ON9係非緊急情況下做LIVE廣播提示乘客架!諗出黎果個人個腦係咪裝屎架!搞埋Ｄ咁既撚屌野比人投訴就入哂我數!”
漢 “我依家唔係話你，無落到你黑仔簿或者要出警告信，亦無人得閒針對你，只係對你一個友善既提點，ＯＫ？＂

後來事件傳到雄ｓｉｒ耳中，大為不悅，及後細牛又在ｒｃ中再做箭靶，終於忍不住自行辭職離開這個是非之地。相反，安娜則因禍得福，因為聲線夠清晰，女性車長又佔少數，便協助公司錄製教學電視及廣播示範，未幾也升職離開。
就女性而言,只要個樣唔係太衰,係車隊有塊西其實真係仲好用過失達通,在我的認知當中,有位女士被斷正行車時玩電話,更被市民拍照登報,因為有塊西便逃過一劫,最後更榮升車隊主任。而我，仍然是一位小車長,靜侯升職的時機。

加入試車隊,機會來的時侯
鐵路局暫時沿用英吉列的信號系統,為了應付無可能滿足的人口增長,鐵路局計劃以WIFI代替現行的沙塵系統。
以往人口政策尚未在被動狀態時, 一切以安全為先,當時的沙塵系統乃英吉列的最新技術。該系統有一項保護指令叫做distance to go,即車與車之間的安全行車距離相隔最少22米,以防止追尾相撞的情況發生。
而現時香城鐵路局處於被動狀態,既然不能源頭減廢,減少外來人口,便只好想方法採用新系統取代沙塵,將車與車之間的安全距離縮短以增加載客量。而要實際應用此系統,並不是 “我話OK就OK”,而是需要不斷的試跑去測試安全水平。
稍加思考都能得出的答案是,轉換系統是本末倒置的荒謬做法,所以大家都有玩音樂椅遊戲的心理準備,看看將來發生追尾相撞的事故到底會降臨在誰的身上。
車隊就像圍城,內裡年輕的車長希望盡快升職,脫離音樂椅遊戲,年老的則在混日子,準備享用舊制退休福利,故此能夠留下的多數是外來的新豬,或是像梵高一樣的上司。
在這個大背景下,車隊便對內招募試車小組(test and commissioning, 簡稱T&C)去測試WIFI行車系統,而T&C在一般人眼中也被視為直升督察的登龍之路。T&C其實沒有職級上的改變,只是在通宵時段試跑,配合夜間的工程運作,但往往此職位會被人認為是多一分知識本錢及積極向上的表態,而且也有不少成功先例,所以投考試車組也存在著一定的競爭及吸引力。
而在一眾新人和老海鮮當之中,有2年經驗而不打算等退休等死的新制員工,即是小弟,在面試後便被獲選編入了T&C組,成為測試新系統的一員。

在我身後,那管它洪水滔天
當被編入試車組後,車長的更表會有特別安排以配合試車路線避開夜間的維修路段,而當中的溝通由其重要,因為前線的工人有機會因管工疏忽,沒有按突發更改通知而離開路軌,便有機會造成一分為二的慘劇發生。
而在試車的歲月當中,我領略到的是, 上面的指令比妓女和黨更不可信。因為上頭會授權及催促你行車,但往往他們會忽略安全及提示,當意外真的發生時,他們只會嘗試將自身責任推得一乾二淨: “我只係叫佢地行快D,無叫佢地撞野波~~~~” “我有叫佢地睇清楚先行架~~~~”。 而工程師及經理的工作態度也令人為之側目,因為他們即使沒有像總監有公司司機專車接送,平日上班也是搭的士,所以他們的報告和測試水辦樣本一樣,結論永遠是安全及過關的。
為了自保及避免日後成為代罪羔羊,我只好以身體不適為由退出T&C的精英小組,以謀求下一次累積升職的資本。幸好當時新人眾多,我的空缺很快便由新人”大圈仔”頂上,即使以小氣記仇見稱的源主任也找不到清算我的理由。

按: 暫時細佬對車隊的認識最多,雖然也有認識朋友升了站務,HQ或者負責新線工程,但如有巴打/絲打係度做過歡迎比料,無論係marketing廣告成日針對年青人, 車站多痴線佬及荒謬妥協避免投訴, 採購卸膊, 學院做假, 工程亂黎都無任歡迎,因為我要講既故事已經講完。


-----全文完----

廢中自推，一次過出哂唔洗煩係咪就無咁吸引

推 好睇

lm

多謝支持，市區線師兄弟睇到勿相認，覺得當中故事人物有似曾相識感覺會心微笑即可

自身建議就係： 絕對唔好係黃金青春年代投考，因為當你做左兩三年發覺真係頂唔順又走返出黎，會同Rambo身同感受，你自己個skill set就只係in charge of million dollor equipment

“Back there I could fly a gunship, I could drive a tank, I was in charge of million dollar equipment, back here I can't even hold a job parking cars”

巴打係夢中，做咗幾耐鐵路局？

幾年啦，詳細就唔多講，如果你係當中人知道d人名。。。哈哈，因為唔難估

呢d野在心中啦師兄用人唯材既我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