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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西背後】繁華都會的另一道光景 貧民聚居大阪西成區
港人對日本的印象,先進、繁榮、治安好,不過凡事總有例外。港人旅遊熱點大阪,有個叫西成區的地方,則大概是你不認識的日本。有說全日本最貧窮的人,都聚集於此,更有旅遊網站警告旅客不要靠近。在這個看似龍蛇混雜的國度裏,有人開設以香港為主題的居酒屋,大收旺場,更有不少港人到此暫居尋夢,接觸繁華國度不為人知的另一面。
記者 廖梓霖
走出JR新今宮站,便是大阪西成區,走幾步便會看到一幢寫上「勞働公共職業安定所」(職業介紹所)的暗沉建築物。暗沉的顏色,猶如這區域的象徵。受歷史因素影響,日本全國尋求臨時工的男子,大多棲身在西成區。每日早上,不少招募地盤、清潔等臨時工的車輛駛進這裏,為居住待業男性提供工作。採訪當日,數名目光呆滯的男人坐在門外地板抬頭望天。職業安定所外一隅,睡了大概10多名露宿者,人們用紙皮箱區劃分個人空間,倒頭便睡。
在西成區,住宿可便宜至800日元一晚,更有不少房屋中介以代為申請社福津貼作招徠,是故亦吸引不少高齡長者聚居,老人閒時便在街上散步。然而,不少按捺不住的老人,隨便就在街上脫褲小便,因此建築物清一色貼滿了不准小便的告示。區內超市為迎合居民需要,最便宜的食物如菇類等,可便宜至1日圓一包。
走入商店街,西成區的居酒屋亦是一道有趣的風景,和一般日本餐廳不同,這類型的居酒屋面積不大,大多只有一張長吧檯,一台卡拉OK設備,每間店都有2至3位媽媽生輪流站在店外招徠,主打唱歌、喝酒,消費廉宜,唱一首歌只需100日元。商店街內,一間名為「香港之夜」的居酒屋,門庭若市,下午已擠滿上班族和中年男人。操流利廣東話的老闆娘Yuki是招徠顧客的風頭躉,每日每夜,在吞雲吐霧的客人面前,熟練地演唱一首接一首的昭和年代日本流行曲。
Yuki說,全日本最貧窮、最無依無靠的人,北至北海道,南至沖繩,都會聚集在大阪西成區。一些地區組織會定期向露宿者提供免費膳食、甚至住宿。每逢周日正午,都會見到長長的人龍,排隊領取免費食物。
光顧Yuki的客人,除了在西成區居住的中年人、老人之外,還有人特地長途跋涉、轉乘巴士到來,只為在小小的居酒屋內,和她聊天唱歌。有些熟稔的客人,一天內更會光顧兩次。這些男人可有家室?Yuki笑說,大部份客人擁有正常家庭,而她不會和他們有任何身體接觸,「日本人的工作壓力太大,居酒屋是一個出口,讓他們紓壓。」在這份工作中,她體會到不一樣的人情味,例如客人會請她喝酒,讓她稍作休息。訪問當日,Yuki的3名熟客知道記者從香港來,更主動點了一盤生果盤奉客。
除了貧窮,犯罪率高也是西成區被貼上的標籤。憑一己之力在西成區闖蕩的Yuki,曾被黑幫強徵保護費,但她堅拒不從,也試過有客人喝醉在店舖鬧事,全都靠她一名女子擺平。Yuki指,習慣了西成區的生活,不覺得有太大危險,希望外界勿戴有色眼鏡看待西成區,「就好似香港都有深水埗區」,未來盼能繼續守住店舖,繼續在異鄉打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