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你不幸地聽過,我嚴正警告你──不要嘗試研究那些怪聲的來源。
什麼,我在胡說八道?你給我聽好,我就是每晚都聽到這怪聲,壓抑不住好奇從門孔往外看,才知悉了那恐怖的真相。
有些事情,不知道比較好……
我叫靜立晨,每晚看門孔,都看到隔離屋女人站立門外,對我詭異地笑。
事情從那晚凌晨開始,又是在家叫老麥外賣的寂寞夜晚。沒辦法,我這種「全職廢青」就是抗拒落街,所以深夜肚餓只有老麥一個選擇。儘管厭倦了半塊芝士的魚柳包,還是要屈就。
就像面對挫敗人生的我,還不是屈就、屈就、屈就。
我21歲,某大專副學士畢業2年,長期失業。父母因公幹甚少回家,獨留我在西洋菜南街的單棟屋苑13C單位生活。聽說樓宇即將被收購重建,上下樓層不少街坊已搬走,使這裏顯得格外冷清。
我居住的單位396平方呎,兩房一廳,外牆、喉管與傢俱都殘破不堪,但一個人住還算不錯,雖然聽說隔離單位是凶宅,去年曾發生過命案之類的──但Who fucking cares?
至於我嘛,自卑毒男一個,投胎前選錯了「人生困難模式」。外表嗎,在醜男中還算中上。左眉邊及嘴邊的痣很顯眼,髮陰長得遮掩左眼,U記黃綠格仔衫總被塞進孖煙通裏──貪方便嘛,反正不用出街見女神。從來不剪指甲,從來只穿爛掉左邊的人字拖──在家裏穿著,就不會踩到地板長年積聚的污塵。
哈,你想像到嗎?我就是那種被女唾棄──不,被全人類唾棄的毒男,但反正我早已習慣被恥笑。
出事的那夜凌晨,清楚記得是1:45,我肚餓之下叫了老麥外賣──魚柳包餐可樂少冰。我一向抗拒出街吃飯,連落街次數亦屈指可數。先前我曾到過樓下老麥做兼職,直到某次有位客人叫了豬柳強「全走」,我將之誤會成「走豬柳、走芝士」的意思,導致客人提著兩塊包痛罵我一番,然後經理將我狠狠調教36小時,使我成了同事間的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