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孤兒所其中一間以積木堆砌而成的小屋旁邊坐下來,並用阿玲給我的毛巾擦乾淨頭髮,不過長頭髮真的難處理。
「呢到全部都係細路‧‧‧你可以除低個面具。」阿玲坐到我對面一張彩色的兒童桌上。
「我有病,一除會感染你哋。」我隨便遍個籍口。
「喔‧‧‧係呢,你啱啱‧‧‧話阿寶唔係跌親係咩意思?」阿玲看上來真的好關心孩子們。
「佢俾人欺凌。」我反問:「你睇唔出?」
「我心裡面都應該知道‧‧‧但係阿寶一直都唔肯講出嚟,成日話自己只係跌親。」阿玲垂頭,望住自己白玉的手腕:「其實以我嘅能力,都幫唔到佢太多,最多一陣只可以安慰下佢。」
「你意思係?」
「你見唔見到啱啱嗰個男人?佢叫董倫,係大本營入面‧‧‧上流人士嘅核心份子。」阿玲雙目包含住無能為力的神情:「我哋鬥唔過佢哋呢啲權貴,亦都唔可以鬥得過佢哋‧‧‧」
「我第一次聽。」我繼續用沉軒軒的聲線說。
「咁都正常嘅‧‧‧佢哋個班上流人一般只會喺八樓、九樓活動,不屑同我哋呢班爛民喺下面生活。」
「唔可以鬥得過佢哋係咩意思?」
「佢哋當中有工程師、醫生、大學教授、律師、測量師、建築師、精算師呢啲專業嘅人‧‧‧‧‧‧所以我哋係鬥唔過亦都唔可以鬥得過,因為失去佢哋‧‧‧大本營就會如同失去大腦,有唔少嘢都要靠佢哋擁有嘅知識去解決‧‧‧我諗打阿寶個班人,就係呢班人嘅子女。」
呢個環境 做律師有咩用 上流都變下流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