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屋內昏暗無光,只有破爛木牆縫隙滲入微弱的月光,映照在地上那一張張疲憊的臉孔。十多個人擠在這間狹窄的棚屋裡,空氣沉悶,混雜著汗水、發霉稻草、與濕泥的氣味,令人作嘔。
王達尼躺在簡陋的稻草鋪墊上,身體緊貼著冷硬的泥地,四周的昆蟲在陰影中蠢蠢欲動,蚊蟲在他裸露的手臂上留下一個個紅腫的痕跡。
他翻了個身,心裡盤算著逃脫的可能性。
但首先,他得弄清楚自己身在何方。
「各位兄弟,有冇知依個咩地方?」王達尼的聲音在寂靜中響起。
沒有人回應,疲憊的農奴們只是閉上雙眼,彷彿他的問題根本不值得回答。
「哈佬,有冇人聽到我講?」他再問,語氣帶點不耐煩。
「知咗又點?你又走唔到。」說話的是一個穿著破舊白色背心的年邁男人,他的聲音沙啞而帶著諷刺。
「無人成功過咩?」
「俾佢哋捉到你仲慘過死。」
「你哋都係俾佢哋喺外面捉嚟耕田?」
「你話呢?」年邁男人冷笑:「咪話我唔提你,互相舉報係有獎,其他人唔出聲,等緊你個傻仔走出去咋。」
王達尼沉默了,他感受到那股無形的惡意在空氣中瀰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