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城市地鐵系統正面臨前所未有的財政壓力。重慶市5月29日召開聽證會,擬將實施近20年的軌道交通「2元起步價」調整至3元(人民幣,下同),標誌着重慶也正式加入地鐵漲價行列。據內媒統計,全國至少26個城市的地鐵在獲得政府高額補貼後仍有巨大虧損,廣州、佛山等地更採取關閉廣告燈箱、調暗站廳燈光、提前收車等極端節流措施,惹怒民眾:「是快要倒閉了嗎?」。
據重慶軌道交通集團公布的調價方案,此次調整提供兩種選擇:一是將2元起步價可乘坐里程從6公里縮短至4公里;二是直接將0-8公里範圍內的起步價提升至3元。按普通市民每月22個工作日、每日往返通勤計算,兩種方案將分別使月均出行成本增加24.2元及25.52元。
重慶地鐵現行票價標準自2005年制定後從未調整,而同期軌道里程已從13公里暴增至494.58公里(不含市郊鐵路)。「城市財經」報道指出,2023年重慶軌道交通總營收僅30多億元,但運營成本高達111億元,扣除43.43億元政府補貼後仍有虧損。
地鐵財務危機並非重慶一家。據RT軌道交通梳理各城財報,2023年全國29個擁有地鐵的城市中,28個在扣除補貼後虧損;2024年雖有25城賬面盈利,但若剔除補貼,虧損城市仍達26個。尤其深圳地鐵曾以「地產反哺交通」模式聞名,但仍於2024年錄得334.61億元的巨大虧損。北京則以248.52億元補貼額居全國之首;青島、寧波、成都等二線城市年補貼均超70億元。
「城市財經」報道指出,地鐵建設成本普遍達5-10億元/公里,日常運營中人工成本佔比最高(重慶達31.84億元,佔總成本超五成)。國務院要求地鐵初期客運強度不低於每日每公里0.7萬人次,但2025年4月數據顯示,僅17個城市達標,比例不足三分之一。
一元、兩元的漲價並不能解決虧損問題,部分城市開始轉向「降本增效」。
據內媒報道,佛山地鐵自5月8日起實施三大措施:所有線路提前30分鐘收車;發車間隔延長至10-15分鐘;站廳燈光調暗、電梯停運、冷氣關閉。由於佛山地鐵提早結束營運,有網民抱怨,如搭乘廣州末班車地鐵再換乘佛山地鐵,可能已經沒有列車可搭,「以前(換乘)是來得及的,現在只能打車或騎共用電動車回家。」此外,廣州地鐵也頻遭市民投訴「悶熱難耐」,且站內大量無廣告的燈箱也已關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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