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角的咖啡還溫,Java 程式早凍。
昔日他以 thread 作橋、以 queue 為河,熬夜寫出一行行金句;
如今 IDE 關了燈、JVM 熄了火,只餘鍵盤上微塵翻飛。
牆上兩張履歷——
一張寫「Senior Engineer」,一張寫「待業青年」;
一紙寫「十年經驗」,一紙寫「即日可返」。
對眼對倒,寒與暖;對字對倒,笑與嘆。
他記得公司走廊長,走到尾是迴圈;
他記得監控螢幕亮,亮到盡是例外。
try‐catch 捉不到世途險,
garbage collector 收不走人情冷。
黃昏的風輕,像 Singleton,只剩一個實例;
夜半的雨重,如 Memory Leak,點點滴滴無人回收。
他把廢棄的程式碼夾進舊日誌,
把沒寄出的信塞進 Git stash——
Commit 不出去的,都是心事;
Merge 不回來的,都是歲月。
「失業」兩字,聽似 NullPointer,撞得生痛;
「重來」兩字,像 New Instance,卻仍要找 Heap。
他抬頭望天:雲走得快,像 Async;
他低頭望路:影拉得長,似 Blocking。
明日如何?不過再寫一行 console.log,
在世界的標準輸出,留一句注解:
// 世界很大,程式猶長
// 願此身仍可 compile
這一行,既是收尾,也是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