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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籠罩著窗外,街燈的光芒勉強穿透公寓的百葉窗。我坐在沙發上,手裡拿著一杯已經涼透的咖啡,目光不時瞥向手機。螢幕上顯示著莉莎最後一條訊息:「今晚要加班,別等我了。」簡短,乾脆,像她一貫的語氣。我本來沒多想,直到半小時前她在公司的同事無意間發了條語音到群組裡,背景傳來酒吧的喧囂和幾個男人粗獷的笑聲。我的心沉了下去。
門鎖轉動的聲音打破了沉默。莉莎推門進來,臉頰泛著不自然的紅暈,頭髮微微散亂,像被風吹過又試圖匆匆整理。她脫下外套,扔在椅背上,鞋跟敲擊地板的聲音在寂靜的房間裡格外刺耳。
「嘿,你還沒睡?」她說,聲音裡帶著一絲勉強的輕快。她走過來,俯身在我額頭上輕 peck 了一下,然後轉身走向廚房。我聞到她身上淡淡的酒味,還有某種陌生的古龍水氣息。
「加班怎麼樣?」我問,語氣平靜得連自己都覺得陌生。
她僵了一下,正在開冰箱的手停在半空,然後轉過頭,勉強擠出一個笑。「哦,挺累的。你知道的,老闆總是臨時加活。」她抓出一瓶水,扭開蓋子,喝了一大口,像是在掩飾什麼。
「是嗎?」我站起來,慢慢走近她。「那你同事呢?他們也加班?」
她的眼神閃了一下,手指不自覺地攥緊了水瓶。「什麼意思?」她的聲音提高了半個音階,帶著點防禦的意味。
我沒回答,只是靠在廚房門框上,看著她。她咬了下嘴唇,那是她緊張時的小動作,然後聳聳肩,轉身靠著流理台,雙臂交叉在胸前。「你今天怎麼怪怪的?」
「我只是好奇,」我說,語氣依舊平緩,「你說加班,但我聽到你同事在群組裡發了語音,說你們幾個在酒吧。然後我打給你公司,前台說你六點就走了。」
她的臉色變了,紅暈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蒼白。她張了張嘴,但沒發出聲音,然後低頭看著地板,手指在水瓶上不安地敲擊。我等著,空氣裡瀰漫著某種即將爆發的緊張。
「好吧,」她終於開口,聲音低得像耳語,「我沒加班。我……我和幾個同事出去了。」
「幾個同事?」我重複了一遍,往前走了一步。「誰?」
她抬起頭,眼神裡閃過一絲挑釁。「就……馬克、詹姆斯、湯姆還有戴夫。怎麼了?」
「你和四個男人在外面喝酒,然後撒謊說加班?」我的聲音終於帶上了怒氣。「莉莎,這是什麼意思?」
她挺直了身子,雙手撐在流理台上,像是要穩住自己。「別小題大作好嗎?我只是不想讓你誤會什麼。他們只是同事,我們喝了點酒,聊了聊天。」
「聊天?」我冷笑了一聲,「那你為什麼不直接告訴我?」
她沒回答,只是轉過身,假裝忙著把水瓶放回冰箱。我看著她的背影,腦子裡閃過一些畫面,一些我不想相信卻無法阻止的畫面。然後她轉過來,靠著冰箱門,雙手插進牛仔褲口袋,頭微微歪著,像是在衡量我的反應。
「你不相信我,對吧?」她說,語氣裡帶著點挑釁。
「我不知道該不該信,」我說,「你說。」
她沉默了幾秒,然後聳了聳肩,走過我身邊,裙子的下襬擦過我的手臂。她在客廳停下,轉過身,雙手抱胸,嘴角微微上揚,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嘲諷。「好吧,既然你這麼想知道,我就告訴你。我們喝了酒,然後去了馬克的公寓。他們幾個……嗯,說想玩點刺激的。」
我的胃一陣翻攪。「刺激的?」
她點點頭,眼神變得毫無遮掩。「對。我們上了床。四個男人和我。你想聽細節嗎?馬克先開始,他的手很大,很粗魯,抓著我的腰,像是要把我撕開。詹姆斯比較溫柔,他喜歡親我的脖子,低聲說些下流話。湯姆和戴夫在一旁看著,笑著,輪流加入。他們把我壓在床上,我甚至分不清誰在哪一刻碰我。」
她說得平靜,像在描述一場電影,聲音裡沒有一絲羞愧。我愣在原地,血液衝上腦袋,手不自覺攥緊了拳頭。她走近我,停在我面前,頭微微揚起,嘴唇幾乎要碰到我的下巴。
「怎麼樣?」她低聲說,帶著一絲挑釁的笑,「你不是想知道嗎?」
我看著她,她的瞳孔在燈光下閃著冷光,嘴角那抹笑像刀一樣鋒利。我想說什麼,但喉嚨像被堵住。她伸出手,指尖輕輕劃過我的胸口,然後轉身走向臥室,裙子隨著她的步伐輕輕搖晃。
「我去洗澡,」她說,沒回頭,「你慢慢消化吧。」
門關上的那一刻,我聽到她低低的笑聲,像是在嘲笑我的無能為力。客廳裡只剩下我,站著,像個被掏空的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