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美國洛杉磯的手錶及配件品牌MVMT Watches創辦人Jake Kassan在27歲那年,以1億美元(約7.8億港元)的作價把公司賣盤。
而立之年還未到,Kassan就發達了。他曾以為這筆錢會讓他快樂... 的確,成交後一段短暫時間內,他是很開心的;但發達這件事最終卻在接下來幾年使Kassan失去人生目標,情緒陷入谷底,是一個焦慮和憂鬱交侵的惡性循環。
俗語說︰「錢解決到的問題,就不是問題。」但Jake Kassan有錢卻很痛苦。簡單講,他失去奮鬥對象,自覺沒有意義。
成年不久便開公司
2018年,Jake Kassan將MVMT Watches賣給了Movado Group,這筆交易讓他成為了一名千萬美元富豪。公司是他21歲時從大學輟學後創辦,為他帶來夢寐以求的財務自由。
Kassan接受CNBC訪問時表示,年輕時的人生方向財務自由。「所以我一直認為自己的目標應該是︰我想賺錢。」
但之後,我賣掉了公司,然後... 多年來第一次我不想再談論MVMT,但除此之外,我都不知道應該同人傾什麼,已經找不到任何感覺像那次創業之旅一樣重要的事物。我覺得失去了目標。
如今,這名33歲男子正在努力重拾自己的人生目標,重新定義幸福對他的意義。
自小被批專注力失調、不愛上學只想發達
創業和賺錢,可能是Jake Kassan前半生最感興趣的事情。
Jake Kassan小時候在學校的成績一直不是太好。相反,他認為賺錢比讀書更有價值。
學業上Kassan從未沒取過好成績,甚至一直略低於平均分。他表示,童年時被大人確認患上ADD(專注力失調),「或者任何他們時興的標籤吧... (其實)我非常擅長高度集中注意力。老實說,這是我的優點,也是缺點。」
與其說他總是缺乏專注力,倒不如說,他只在少數事物上高度集中:
我發現,如果我對某件事感興趣,我就會極度專注,近乎痴迷地去做這件事,去到一個極之渴望成功的程度,但有時你會犧牲生活的其他方面。
大學輟學、向千萬創業家進發
Jake Kassan升上中學後,就做了第一筆「生意」:賣波板糖。到大學時,他已經累積了多年的商業經驗。創辦MVMT前,他在2008年就經營了售賣夜光T恤的生意。
他大學年代就讀於聖塔芭芭拉城市學院,但完成Year 1就輟學了。因為Kassan覺得讀書不知道為了什麼,學業在他眼中等同重重複複的例行公事,原地踏步,沒有意義︰「經過一年的上課和做生意後,我退學了,去追求事業。」
只是,Kassan那次創業是失敗的,因為競爭對手當時都在開網店,他卻開門店。這給他一個很大的教訓,卻為未來的成功鋪路︰集中做電商業務。
賣盤致富卻換來「無盡空虛」
2013年6月,Jake Kassan與大學室友Kramer LaPlante共同創辦MVMT Watches網店。在大約五年時間內,這兩名輟學生在品牌的Instagram上積累了 100萬名追隨者,公司規模擴張至45人。最終,Kassan以1億美元作價賣盤。
Kassan表示,儘管他的銀行戶口結餘「長得像一串電話號碼」,得以過上更好的生活,並在經濟上幫助家人朋友,但這種興奮很快就消失了。
在賣盤後的幾年內,他的精神健康狀況進一步惡化,曾一度飽受焦慮和驚恐症的困擾...
發達跟無敵一樣︰也是最寂寞
Jake Kassan最近指YouTube片自述:「隨着時間過去,我開始感到內心的空虛愈來之愈強烈。」
我終於爬到山頂,但上面沒有找到的想要的東西... 你又如何同情那些富有卻抑鬱的人?
Kassan稱,他不單失去了生活中渴求的挑戰,還失去了動力和自我認同,也還很難找到合適的人來訴心聲,「我已經30歲,剛分手... 無錯我是有朋友,但仍然找不到一個人能夠理解我也有孤獨的時候... 所以在情感上,我已經好疲憊。」
驚恐症死過返生、決定自救
2024年某晚,Jake Kassan正在和朋友遊澳洲,他卻在酒店房中突然驚恐症發作。Kassan以前也經歷過驚恐症發作,但那次的突然和猛烈完全出乎意料。
那次是我多年來的第一次。各種思緒湧入我的腦海。那真是一個黑暗時刻,讓我崩潰了。
然而,經過數周的反思,他發覺重新振作還是要靠自己︰他需要再次嘗試做一些能夠為他帶來挑戰、目標意義和由衷快樂的事情。
有一刻,我想這應該是在某次驚恐症發作後,我同自己講:「好吧,我需要轉移注意力,認真地開始努力返工,多多少少都要去做。」
尋找全新身份同意義
Jake Kassan不再那麼關心目的地,而是決定像建立MVMT時那樣重新開始工作,「我認為做Gym就是對這件事最好的比喻。如果你做了一、二個星期沒有看到結果... 那就做多幾個月,你才會開始真正見到你的努力帶來的所有好處。」
Kassan也了解到,創立MVMT和其他公司之所以讓他感到如此滿足,是因為他富有創造力。這一發現促使他開始專注於攝影、拍片和講故事。
萬萬不能沒有錢、但有錢亦非萬能
現在,Jake Kassan正致力建立自己的YouTube頻道,他同時擔任天使投資人,投資的企業包括益生元汽水公司Olipop和醬料公司Truff。
即使富有,我也買不到更多的內心平靜。這就是我與金錢的關係。我對財富心存感激,當然是想擁有而不願失去... 但金錢並不能讓我變得更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