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跨性別女子遭強制電擊「治療」 精神病院須賠6萬人民幣 創內地平權先河

河北一名跨性別女性在兩年前被送往醫院，院方在未經其同意下對她施以電擊「治療」，試圖改變其性別認同。她事後起訴該醫院，上月獲醫院賠償 6 萬元人民幣（約 6.4 萬港元）。今次是內地首次有跨性別人士成功就醫院的電擊「治療」提出法律挑戰，被平權人士視為是歷史上重要的一步。

曾經歷 7 次電擊「治療」

該化名為「靈兒」的跨性別女子今年 28 歲，在出生時被指派為男性，但其性別認同是女性。據英國《衛報》報道，河北省昌黎縣人民法院在上月 31 日主持調解後，靈兒獲醫院支付 6 萬元人民幣賠償金，成為內地第一人。靈兒表示，希望今次的案件可以幫助其他 LGBTQ+ 社群解決醫療糾紛，並維護自己的權利，「在中國，跨性別人士的處境並不算樂觀，這個群體缺乏保護。」

報道指，靈兒在 2021 年向父母坦白跨性別身份，但被父母強烈反對。她在 2022 年 7 月被送進秦皇島市第五醫院，被診斷為「焦慮障礙和自我不和諧的性取向」（儘管她的情況應該是涉及「性別認同」，而不是「性取向」）。

靈兒之後被安排住院 97 天，期間經歷了 7 次的電擊「治療」，「這對我的身體造成了嚴重傷害，每次接受治療，我都會暈倒……我不同意，但我別無選擇。（醫院）試圖『糾正我』，讓我符合社會期望」。她又指電擊導致她出現心臟問題，需要藥物治療。

內地醫療媒體《醫學界》引述靈兒指，她從小就喜歡跟女生玩，讀大學後瞭解更多信息，確認自己屬於跨性別。她又指在醫院內曾多次要求停止治療，但均被拒絕，直到 2022 年 10 月底才因治療費用等原因停止治療出院。

根據中國法律，除非某人對自己或他人構成危險，否則不得強制他們接受精神病治療。靈兒隨即起訴該醫院侵害其個人權利。今年 8 月，涉事醫生接受內地傳媒採訪時解釋稱，「（如果靈兒的）爸爸媽媽因為這個自殺了，（靈兒）影不影響社會治安？」

世衛表明跨性別非精神病

跨性別近年已經獲去病化，大部分精神科醫生已不再將之視為精神病。世界衛生組織在 2018 年 6 月發布新一版《國際疾病分類》（ICD-11），除了將「性別認同障礙」更名為「性別不一致」外，更將之從精神病章節中移除，改為列在「性健康」的章節之內。世衛表明目前的證據已清楚顯示「性別不一致」並非精神病，若繼續將之列在精神障礙章節內將造成對跨性別人士的污名化。ICD-11在 2022 年起已經正式生效。

目前香港公共醫療系統亦已開始使用「性別不安」，取代以往使用的「性別認同障礙」字眼。威爾斯親王醫院的「性別認同障礙診所」，近年已經改名為「性別認同診所」， 為跨性別人士去精神病化。

再世圖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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