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線痴情故/ 《鍾意一個人好耐，妳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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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故link ［為愛瘋狂］《自從同初戀分手之後我自甘墮落，不斷搵其他女人做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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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楔子

她總問，我鍾情於她甚麼地方。
軀殼？靈魂？言詞？

這次我答，大概是只有妳在，我別無她選。

然後，她一如預期地含笑，拿起木桌上的咖啡杯呷一口，我亦大口喝下最後一口咖啡。眨了眨有些勞累的眸子，瞥見桌上剩下一個底部殘留啡點的咖啡杯。

收拾好一切後，拉下鐵閘後我拿起手機發出一條訊息。

「好似好耐冇同妳傾計」


一
我經常性地沉迷emo 
我以為只要emo多了會足夠可憐去得到她的同情，經常思考會成長，後來發現很白痴。我只得到一撮白髮，一顆侷促得痛苦的心房，一副快要塌下的軀體。

跟自己過𣎴去顯得太傻

最初認識，是在一間書店。

「唔該～可唔可以幫我攞上面嗰本書啊。」 

我低頭看看，瞧見一個大概一米六的中學生。身形瘦削，手掌微微呈骷髏狀，且戴着一副圓形眼鏡和一個粉色口罩。

身穿整齊校服，背起一個運動形書包。

「哦。」我伸手替她取下來，目中餘光看見她要甚麼書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原來只是簡單愛情小說，中學生看這種再也正常不過。記得畢業前我也會在午飯時間到學校圖書館內打躉，倒不是我發現文字的可貴只是因為圖書館內的空調實在透心凉。

「唔該晒。」她接過書後勿勿離去。

我也四處看看，買下兩本烹飪書後也離去，我喜歡煮樂於嚐，卻苦於尋找可共享愉悅的對象。年過十八，渴望一個人可以令我駐足一生，同偕白首。

走出書店抬頭看看夕陽，戴上耳機播一首歌，闊步走回家。又一天，快且漫長。

每天上大專聽課，買菜回家，渾渾噩噩過日子。知道回家又是空蕩蕩，會少了幾分期待感。假期呢？大概和朋友打打遊戲，互窒胡扯又是一天。不知有久沒有關注過身邊的人，外面的世界，世事的美好，就是甘願去當一個無用青年。

我想過自己會抱有夢想去找份工作存錢做老闆，淡一場戲劇式戀愛，然後成家立室。可是，我從不努力爭取。總之，我對任何事都付不出百分之八十努力。

直至一個契機…

一場老友聚會，給我有推進自己的思維。

朋友眼見我老是獨身一人，鼓勵我主動一點去結識，創造機遇。我仔細想一想好像也有點道理，奈何自己膽小懦弱兼厭悶，想找個話題也難以啟齒吧。一個從未體驗過真正戀愛的人會特別顧慮自身性格的缺陷，從而退縮自卑，哪有人會像我前瞻後顧。

正廢柴…

生活如常

某日去了一遍書局，又碰到她。我只見她背影有些熟悉，那套校服就記得清楚。這次她停留在同一個書架前左看右望。應該是她？紥起馬尾。她正背對着我，隨手揭開幾本書，可能是選不到鍾愛的系列。不知不覺，我的腳步就停在書店門前一動不動，離遠觀望她的一舉一動。

「先生唔該唔好企喺門口啊，會阻住其他人出入㗎。」一個店員走過來提醒我，再回望她已不在那個位置，去哪了？

「啊唔好意思。」我停止發呆後也急腳進去店內，誰知顧着找她的蹤影沒看清道，迎頭便撞上一個人，而且把那個人撞到連書本也掉了一地。

「對唔住對唔住！有冇事有冇事！」我焦急得趕緊過去把扶起，定睛一看才覺真是上次的中學生。剛才視線看向遠方，沒想到近在眼前。

這次她沒戴口罩我終於看清她的面貌，沒想到她纖幼的體格配上圓轆轆的雪白臉蛋，很可愛但眼神給我高處不勝寒的感覺。

總而言之，第一眼有好感。

「冇事呀。」

她皺起眉頭卻冷靜地回應，幸好我沒有把她弄傷。也不知是否能認出我來，如果她記得豈不是很糗？替她撿起圖書後，當我打算避免尷尬與她擦身而過，腦海中浮現一個想法，而這種思想直接驅動著神經系統去控制身體。

「額…妳買咩書呀？」我突然問。

「吓？我呢本係嗰啲愛情小說系列咋嘛，同上一次我買嘅一樣，乜你有興趣咩？」她愣了一下才回答我。

上一次？一面之緣，她認得我？

嘻嘻

「我都係好奇問下啫，冇乜睇書嘅習慣。」我不自覺地摸摸後腦，掌心不斷滲出汗水，大腦也快要當機。為何要與她開始一段對話？

「我上次見到你買咗兩本cook book喎，你識煮嘢食㗎？」沒想到她上次亦留意我，算是小確幸嗎？

「成日自己一個住咪多啲學囉，點解妳又會認得我嘅。」

「你咁高又幫我攞書，有少少印象咁啦。」她回應。 

聽到她這番說話之後，平日毫無波瀾的心能清晰感受到波動，有人注意令我歡騰起來。

「多謝。」我微笑着回答。

「嗯…咁你今次又想買咩書呀。」她又問，順帶走到收銀處付款。

「我都唔知啊不過習慣每個星期都嚟呢度行下咁。」我在回答時瞧見她步伐一直向店外移動，趕時間嗎？

我的腳步跟隨著她的步伐來到書店外想和她多聊幾句，但忽略了自己進去連書都還沒看過又走出來，顯得自己目的性太重。

而且…她剛才是準備告別嗎？那我跟出來會不會令她尷尬。

「額…我要快啲返屋企溫書啊如果唔係會俾屋企人鬧，下次撞到你再傾過吖。」現正五月尾應該快要期末考試所以她也許不是找借口推塘我。

真要走了嗎？這個對話我還未盡興就完結，下次見也不知是甚麼時候，要強逼我去接受等待下一次緣份，太過不捨，不甘。

可是有些事不能強求…

「好啊，下次見。」我望見她背影離我越來越遠，聽見皮鞋踏地的噠噠聲漸漸從我耳邊溜走，然後轉身離開。

名字、姓氏、性格喜好，我一概不知。

我那麼在意她是有甚麼用？只知道自己暗暗期待下一次見面。回到家後，我為自己煮一頓豐富晚餐，打掃乾淨髒亂不堪的家，連坐姿也端正得看起來精神抖擻。

下次見到要大膽一點

由第一次見面開始，我們已經見證了不知多少年月。
吵過、冷戰過、相互依附過

有煩惱…有成長…

所以…我們了解對方，習慣對方存在。

我到底有那個地方吸引他一直留在我身邊？不識撒嬌賣萌，不會溫柔體貼，也沒資本在他面前賣弄身材，就是很普通很平凡的一個女孩。

他說喜歡我沒有原因

後來一次吵架，我才知道我在他最需要人關心的時候有了我的庇護。再說之後，我也察覺自己曾離不開他帶給我的情緒價值。

「今次整咩俾我食呀～仲有杯嘢飲 呢大廚咁慢㗎～」

「陪我傾下計好唔好…」

「我買咗公仔送俾你啊…得唔得意？」

手機上突然有訊息通知的叮噹鈴聲，我轉身在床頭櫃拿起手機一看。

「好似好耐冇同妳傾計」

⋯⋯

記得第一次見面是在書店裏

我每個星期都會去書局買書，這個習慣不會改變。學業、人際關係、家庭、種種問題令我喘不過氣，要找點事情調節一下。書本上有各種故事可以令我內心滿足，令我對很多事有期盼。，上大學，有好工作，找個共同進步的伴侶，穿起婚紗…

所以我大多數只買幸福結局的書。

「放學返到屋企我唔該妳去溫書啦成日掛住睇手機，考試DSE點算呢？好容易就跟唔上㗎順便睇埋阿妹啲功課啊…真係冇鬼用…我日日都好多嘢做已經夠忙㗎啦仲要我成日提」今天在家𥚃只聽到不入耳的謾罵，唯有再找個藉口出去散心。

明明我已經做得很好，稱讚呢？
明明我就用盡力看待，關心呢？

這種只用成績來衡量女兒好壞的母親，是不是不要也罷。

臨近黃昏在樹上的蟬嗚，紅綠燈的嘟嘟聲，巴士啟動引擎的𡆀𡆀聲。在他人耳中覺得吵鬧，在我看來真實且清脆，比家𥚃媽媽的責罵聲來得好…

邊走邊想，已來到我從小到大都來的書店。

同一間書店，但放書的書櫃卻加高了兩層，較為陳舊的書籍都放上去而留位給新書。我向上一看，眼見想買的系列放得高高，我想問問哪個人可以幫忙。

周圍我只見到一個高大哥哥手拿著兩本烹飪書，身穿一件黑色衛衣和運動長褲，外表看起來呆呆的人畜無害。

反正他站得那麽近，我最後決定請他幫忙。

「唔該…你可唔可以幫我攞最上面嗰本書啊…」我手指了指上面。

他只是呆呆地看着我數秒，似是在觀察我再去回答。

看我長得怎麼樣也不用那麼明顯吧。

「喔好呀，係咪呢本？」他甚至不用趷高後腳就拿到。

「係呀唔該曬。」我拿到書後急步轉身付錢離開，總感覺他一直在盯着我看使我有點慌張，出來散心的雅興也消失了。

怪人一個…

我沒想到的是一個星期後我又碰到他了，而且比上一次狼狽，他給我的第一印象就是傻，這次也一樣。

今天選好書後，我打算徑直走向收銀櫃檯誰知則面身體撞上一副龐大身形的人。

「對唔住對唔住！有冇事有冇事！」我聽見一個似曾聽過的聲音不斷向我道歉。

抬頭一看，原來是他…

好像有點倒楣

「我冇事呀。」即使有點不滿，我仍然保持友善。

這次我終於看清他的模樣，除了高之外人看起來也帶點傻傻呆呆的感覺，戴上黑框眼鏡，有著明顯暗黑的黑眼圈，不太精神似的。

肯定經常熬夜吧。

「妳…買咩書呀？」他突然問我。

「都係啲愛情小說咋嘛，呢個系列我差唔多睇晒啦，你又有興趣？」我反問。

「我純粹好奇下啫。」我留意到他掌心有點手汗，是在緊張嗎？可能是把我撞倒了有點不好意思，這樣想我也不覺得那麼倒楣，畢竟只是他無心之失。

嘻嘻，他會有這個反應甚至讓我覺得挺搞笑，很靦腆。

「我上次見你買咗兩本cook book喎，你好鍾意煮嘢食？」我隨便一問，現今大多數都在網上學習，買烹飪書的人是少之又少。

「我多數自己一個住㗎所以學返幾味咁囉，妳又會認得我嘅。」他語調沒之前低沉，是掩蓋不住的喜上眉梢。

原來他可以自己住，真好。要是我有條件早就搬出去住了，𣎴過我猜他應該不願自己一個。
 
「你生得高又幫我攞書梗係記得啦。」真相是他當日的眼神有點嚇到我，不過他的確長得高

「多謝。」沒想到他會向我道謝。

多謝？因為我對他有印象？正常不應該是稱讚我有記性嗎？現在我要如何把話題接下去？與他對話真令我渾身不自在…

「嗯…咁你今次買咩書呀。」我思索數秒後才問。

「想周圍睇下咁啦。」他的回答又是給我無所事事的感覺，不過我已經打算付錢離開，要是晚一點回家又會惹來媽媽不滿。

走出門外，發現他也跟了出來。

啊對了…我忘了道別就走出來。

他好像欲言又止，使我不敢直視他雙眸。

唯有我先發話吧。

「哎…我仲要返屋企做功課啊，不如下次有機會再見先傾？」即使知道他想認識我多一點，我當刻就是只有回家的念頭。

「哦，好啊。」至少他亦不強求。

真的有機會再見才算吧。

四

思緒非常紊亂，如今他對我的態度和以前相比尤如深淵和長空的區別。

我以前不知如何面對他的柔情密意，卻保持偶爾曖味。我喜歡他對我保持距離的愛意，他不甘於停留原地保持進擊。

曾經不需要他時，我會一腳把他踢走，敷衍他那今我氣促的話語。有次他對我攤牌，我打了一大篇告別詞，叮囑他照顧好自己。結果經歷了一些事，又按捺不住去再次與他相見。

這天他送我回家後，又令我想起往事。

鬱結到想死了…

這是第不知幾次再見到他，又是在書店。上次我說過有機會再好好聊天，但大多只是閒話一兩句我便找藉口離開，但這次有些不同。

「哈囉哈囉！又撞到妳嘅。」他臉帶笑意且邁著輕快的腳步走過來。

我猜他每天都期待這一刻鐘的相遇…
對我有好感？可是我沒怎麼看到自己的優點，更加未曾試過因為一個人感到幸福、牽腸掛肚。

「啱啱放學？」他明知故問。

「係呀你都係啱啱放學？」我看他五官輪廓仍顯得稚嫩，跟高中生差別不大，只是缺少活力。

「我今年讀VTC㗎，以前唔勤力讀書先咁囉，其實妳今年讀中幾啊？」他這次多問了關於我的事，加快節奏。

「我今年中四啊，仲要揀曬理科搞到我好頭痛。」我趁機向他訴苦，把平日無處發洩的怨氣講出來。

「一定係屋企人叫妳揀啦，學習下苦中作樂囉。」他陪笑道。

「你估中咗啊，不過我讀咩科成績都係咁好㗎！」成績方面我倒是很自信。

「我哋不如唔好企喺度傾？天氣咁熱我哋去附近間cafe坐低飲杯嘢？」他趁着勢頭問。

我以為這次談話的性質慬限於閒話日常，沒想到他會如此進取。

要套用上一次的方法借故離開嗎？又好像辜負他一番心意。
答應？他應該不會對我意圖不軌，一來我也不願過早回家。

「好啊，個太陽真係好猛下熱到我都想飲杯嘢。」我順手拿著一張紙巾抹乾額頭滲出的汗水。

「咁行咯行咯！」他略帶雀躍地說。

…

一間复古風的咖啡店內，坐著一男一女。

𥚃面全是木的擺設傢俬，坐上去配合空調有種涼颼颼的感覺，把四月夏日帶來的焗促感一掃而去。小時候很常經過但從未光顧，今天算是滿足了兒時的好奇心，裝修也合乎我心意。

「呢度有甜品㗎，暖嘅凍嘅都有～我都嚟過幾次。」他熱情推介。

我揭開餐牌，目光只注意到一件事，再精美的照片也擋不住旁邊的殺氣。

價錢太貴了…

我本來是節儉的人，這𥚃光是一杯普通咖啡也足夠付我一天的飯錢。

「我揀好啦，妳呢？」他問。

「我要杯凍朱古力夠啦。」我忍著痛點餐。

「咁我叫少少嘢食啦。」他隨即點了兩份甜點和飲料。

「一份叫俾你㗎，點可以唔食嘢㗎。」他居然自作主張。

「吓唔好啦我唔肚餓啊，不如趁而家取消佢？」我實在不願再讓已經乾涸的荷包再添多一劃傷痕。看他一臉不太在乎的模樣，難道是有錢人？還是我因為窮而思慮得太多？

「唔洗驚喎我請妳㗎。」他及時安慰。

可是要一個不太熟的人請我太突然…

「咁下次我請返你啦，不過杯朱古力我要自己俾返錢。」我盡量壓着無奈回應。

「知道知道，係呢妳平時除咗睇書之外鍾唔鍾意做咩㗎？」他繞有興致地問。

我稍微思索一下，平日除了學業還是學業，在最該享樂的年紀為分數拼命。

「我好似除咗讀書之外都冇乜特別嘢做，最多都係篤下手機咋，到你講啦。」

「我？雖然大把時間但係就咩都冇興趣咁，平時冇人約就留喺屋企打下機食下嘢。」

我突然間覺得有點失望，真是枯橾的生活。
不思進取、不勤𡚒、更不為自己設想。
這種男人不會令我傾心？我更喜歡有才華有夢想的人。

既然他沒有抱負，再問也是費神費時。

轉念一想，唯有問其他事。

「係呢，點解你要成日自己一個住呀？」

「嗯…我爸爸媽媽成日都喺大陸做嘢所以淨係俾啲錢我就算。」他說著說著面部表情也低沉了下來，看來是孤獨了許久。與我相反，我想逃離，因為家很冷。

此時食物也到，他細心地替我放好刀叉，又把自己的班戟切開分點給我品嘗。

很紳士，動作很細膩，與外表相比有點反差，可能不想在我面前出醜。

「我覺得咖啡好苦呀，完全唔啱我呢啲小朋友飲。」我望向他那杯有心形拉花的拿鐵，心形內層層推疊紋理清澈很是引人呷一口。

「我習慣咗一日兩杯㗎。」

隨後他告訴我，喜歡咖啡帶出的變化與組合、有外在和內在美、微酸和沉實的苦澀味不令他愁悶，撐過每一天。

聽過後，反正我是理解不到就是了。

之後的事及細節，在我腦內已朦朧，似是心窗外下起滂沱大雨清不清楚，只記得這一幕場景。

天空昏黃，雲層碎散而漸變烏黑。

「妳行邊度？洗唔洗送妳返去？」在地鐵站外前他問。

「唔洗啦。」我婉拒了他，畢竟也不太熟。

「咁好啦我走啦。」

「拜拜。」我揮手告別，然後轉身踏上梯級走到天橋。

就當認識個朋友，不用過多揣測最好。

這時背後傳來快步跑上的躂躂聲，能聽出急促聲。

「喂！妳唔記得咗一樣嘢喎！」他走過來我面前問。

「吓？我唔記得咗啲乜嘢啊。」我一頭霧水。

「妳個名，我仲未知。」

原來我們只顧著其他忘記了基本步驟。

「我叫焯兒啊，你呢。」

有些事我記了一輩子，但代表不了甚麼
有些感情我面對不了，但請你別離我而去

保持現狀就好了。

五
我記得，她忘記告訴我名字。可能她沒想過與我做朋友，走得遠，更不知我會癡情於她。對於愛情，對我來說更多是習慣，我習慣喜歡一個人不太可能改變，要我放棄就是侮辱了我的專一。


時間久了，和她相處自信心會缺失，自卑感會溢出，可我總控制不住自己越靠越近。

所以輸的人只是我一個

是我犯賤固執，在一個不會對我有感情的人身上討公道，索取感情。

要怪她冷酷絕情耍我？我怪過，仔細一想卻湧現大量無可奈何的情感。只因我深愛著，我寄望她能對我著緊多一點，奢望她能偶爾關注我，幻想她能為我在腦中佔一席位。可是她一直只當我朋友，是我過多猜想。

和她見過幾次，我分析出她不太接受我這種自來熟，太過進取的人。或許她只對着我才保持距離感，畢竟她對我第一印象並不完美。終於有一次，我壯起膽約她到一間咖啡店。事前我早已挑上一件自以為最好看的T恤，在家裏用沐浴液把全身抹勻再洗乾洗，又把鬍子和臉頰毛孔上的小毛剃光使自己看起來整潔。縱然外在已搞定，內心的缺陷卻難以將勤補拙。如我自己所料，在見到她後全身禁不住冒汗。整個會面我都戰戰兢兢，裝作若無其事地與她交淡。

「其實你唔洗請我食嘢㗎，可以等我地熟少少先請我會冇咁大壓力。」這是我們熟悉對方之後她向我解釋，那些我認為很大方得體成熟的行為原來在她眼中是一種重擔，證明她在刻意保持距離。我在想既然決定追求，堅持一下是必然，用時間推砌一份感情。

慢慢來吧。

用見她一步一步走上天橋，我甚至不太敢問她名字，怕問東問西惹她不滿，打破她理想中的平衡點。

不過怎會對有好感的女孩如此陌生？

思潮湧現，就去行動。
跑快點，要不然她就走遠。

「喂！妳有嘢唔記得同我講喎。」我喘着氣道，早知平日多做點運動就不會狼狽。

「吓？我唔記得啲咩啊？」她皺起眉頭思考。

「妳個名，我仲未知道。」我壯著膽子問。

「我叫婥兒啊，你呢。」她禮貌回問。

「我叫鍾汶琦。」我伸出手示意握手。

既然開始了，我找不到理由結束。

不過我覺得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