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殺女同事》

世上到底存在完美犯罪嗎?
「完美犯罪」-- 不為社會大眾察覺的犯罪行為。

踏在灰黑色的柏油路上，我低頭輕輕看著那黑灰白夾雜中的一點白。
世界是黑色的，如果灰色是眾多大眾行為所代表的顏色，白，就是當中不起眼而又確實存在的犯罪.

走著走著，堅硬的地漸漸軟綿起來，在日光下也漸漸顯得刺眼，成為一片鎧白的雪地。

冰涼的空氣薄紗般覆蓋臉上，很舒服。

我在這片幻想而成的罪惡之地上步行著。

一步一步， 踏出一排間距規律的腳印。

到最後咪又係想殺咗佢
直接殺唔強姦喇

(一)


我叫陳皓霖，在這公司工作接近十二年了。
相信那位看著我每天進出上班的大廈保安員會覺得我是個不長進的人，都十二年、近十三年了，仍然是二十二樓那層公司的一個坐在接待處工作的小職員。
怎麼十幾年了，都還沒有一間屬於自己的房間工作？實在太不思進取了。

那麼，如果他真的這麼想的話，這位胸前掛著一個只得姓氏，寫上「關」的，大家都叫他關先生而不知道名字的保安員，他又算是什麼？

「皓霖。」
關先生如常跟我打招呼。
「早啊！」
但我可沒打算要加上他的名字稱呼。

叮！
升降機來了，我走進去。
突然想起什麼來的猛一回頭。
「對了，今天有人來面試。」

「啊？幾點？」關先生問。
「大概......」我略想了想：「午飯後吧，不要緊吧，可能不來呢。」
關先生聽了，一副不置可否的表情。

升降機門關上。
悶雷似的一聲響起後，我都返回我自己的世界去。

別人眼中的陳皓霖，大概是正如員工證右方那位普通人，坐在白背景前，穿起淺色襯衫、黑西裝外套、結起寶藍色領戴，樣貌大眾平凡的一個。
唯一能掀起個話題的，或許是「咦，在這個年代竟然不用戴眼鏡，真厲害」。
對，我的視力難得地正常，不用配戴眼鏡，個人來說對此衷心感恩。
說的時候，還得逗趣地雙手合十。

然而，另一方面我是個怎樣的人呢？

我殺過人。

呵呵！
內心的小劇場中，我仰起臉誇張地哈哈大笑起來。
我殺了一位女同事啊！
厲害吧？

那些在人群中，穿起幼根高跟鞋，苗條的雙腳竹枝一樣在路上嗒嗒嗒......短裙的裙擺即使沒有隨步伐揚起，頭髮也不如洗髮水廣告片中的飄逸，那輕熟女不自覺地散發出的韻味依然性感誘人。


然而，我是怎麼犯起這宗殺人案的，那得從一個八月份的某日說起。

印象中的那一年，我才進入這公司工作差不多七個月時間。
對於這公司、這辦公大樓才剛熟悉而已。
對不起，我的適應能力或許比較慢，相對於其他人能夠一下子得心應手，抱歉、我將手掌放到肚子前一欠身作個謙虛的模樣、我辦不到。

閒話不多提了，那位被我殺死的女同事叫美由紀。
當然，這不是她的真實名字。
美由紀，只是個稱呼或代號而已。
怎麼說，她始終是個在我犯罪下所殺的一個人，任何私隱得稍作保留才安全。
始終，我不認為世上真的存在完美犯罪。


炎熱的室外令我不想走到冷氣房外去。
即使已到下班時間,，我仍然在接待處的工作位置待著。
身旁的背包一副整裝待發要去出門旅遊的樣子，從早到晚乖乖地安放在身旁的空位上。

美由紀經過接待處要離開辦公室的時候問。
「旅遊？」她看看我身旁漲鼓鼓的背包。
我搖頭，亦好像當時沒有這麼做，而只是冷淡地對著電腦螢幕說：「不是啊，家裡裝修了。」
「啊？裝修？」
沒料到這挑起了美由紀的興趣，使得她彎下腰，雙手交疊起來靠在接待處檯上。
我深怕她會不小心打翻檯上左邊的一盤水種植物。
圓形仿似預言水晶玻璃球的透明盤子盛了三分之二清澈的清水。
在玻璃的反映下，它有點而像一種透明的烈酒，清澈,、透明，卻有著一種要奪命的厚度。

「裝修甚麼啊？」美由紀問。
「普通維修一下，不是想像中煥然一新的大裝修。」我想她以為我要花上幾多錢要將房子打造成一個怎樣的樣版屋模樣了，得趕緊澄清。
「那背包是怎麼回事？」美由紀指向我的背包。
「裝修啊，所以也是個藉口不回家去，到外面去短住幾天。」
美由紀笑：「幾歲了？仍會有不想回家的時候？」

我望向美由紀。

根據員工個人資料紀錄，美由紀比我大概年長十五歲。
是個獨居，獨身的職業女性。
據我在這公司工作中的觀察，她在這裡沒有一些特別熟絡的同事。頂多一起午飯，連發薪日偶然一次的聚餐或慶祝活動都甚少出席，即使有現身都只限吃吃東西、喝點小酒和有限度的閒聊幾句。
日常也不見她會在工作時間中貪私人電話之類的。

「你呢？不用陪陪男友或跟姊妹談心？」
美由紀不感興趣的回答說：「哪有？我朋友不多。」

是真的，她朋友真的不多，即使員工資料上的緊急連絡人也是虛構人物
這個，身為人事部職員的我早就調查得一清二楚。
但我為她隱瞞了。

「租住酒店了，偶然也想睡一下別的床。」
「原來如此。」美由紀點點頭。
三十幾接近四十歲的她，假如要求不高的話其實算是個美人。
可惜性格行為太孤僻喔！

我揹起背包。
「走了。」
「嗯！」
「要吃飯嗎？」
美由紀想也沒想：「飯當然要吃啊！」


.............................................

(二)

「要吃甚麼？」揚州炒飯、雲吞麵、炸豬扒飯、火鍋......
一系列食物的照片如走馬燈在腦海裡繞了一圈，我喃喃自語述說出看到的食物圖片名字。
然而，我和美由紀都沒有選中要吃甚麼。
才不過是七時三十分左右時間，應該還沒有餓得要命的。

我走在前，直接帶領美由紀到我暫住的酒店去。

「進來吧！」
打開門，我對一路跟在我身後默不作聲的美由紀說。
我想她是不會拒絕的，從公司走到這裡來大概二十分鐘的路程上她都沒有表示任何緊張不安的反應，往後都應該猶如一頭路上撿獲的被遺棄寵物一樣聽話乖巧，任由我保抱或把玩於掌心上，毫無反抗的意慾或能力。

「嗯......不太好意思吧？」
「坐一坐而已，沒什麼意思。」

美由紀探頭朝房間裡一看。

「什麼都沒有，進來吧。」

我自顧自的進入房間，背包放到書桌上。
這裡有兩張單人床，我指向靠窗的一張：「我睡這張。」再指向靠近浴室的：「你就隨便坐這張吧。」

美由紀點點頭，帶上門：「我......不客氣了。」
來到床前要坐下時，才醒覺問：「對不起，要脫鞋嗎？」
我擺擺手：「不必了，這又不是我的家。」
「也是。」美由紀放心地坐在那張靠浴室的床上，也順勢看向擺設傳統整潔的浴室：「聽說你也是獨居的吧？」
「是，跟你一樣。」
美由紀看著我：「你知道？」
「人事部，當然知道。」
美由紀笑笑：「那些資料不能虛構嗎？報稱獨居，但我可以跟朋友親戚合住。」
我看破世事的搖頭：「不可能。」

(三)

美由紀狡猾地看我：「肯定？」
「人事部嘛。」
「又不是超人。」
「知道就是了。」
我坐到美由紀身旁，壓下的床墊使她略側身傾向我，她身體很香，是一種名牌香水混合一種女性身體氣味的香，有點兒像嬰兒的味道。
「什麼品牌的香水？很香，想買。」
「品牌？」美由紀沒有躲開。
在她來說，反過來我也是個年輕的肉體吧，任何人，理論上都抗拒不了比自己年輕的身體。
「還是......」我把臉靠到她肩頸上，刻意放輕呼吸：「是你個人的氣味？」
「是香水味。」
「真的？」我貼近美由紀耳邊，深吸一口氣：「不如洗乾淨讓我再看看。」
「洗澡？我沒準備。」美由紀身體挪後一下。
「浴室就在這裡，我想應該乾淨，挑選地方的時候我有看過評語。」
美由紀尷尬地笑一笑：「這一代的人都是這樣嗎？」
「對啊！」
「平常都不是這麼勤快的，沒想到你竟然私下這樣。」
我都不理美由紀了，自行鬆開領帶。
酒紅色的仿絲質領帶，摸上去尚算順滑，雖然廉價，但一般上班用也還可以。
我喜歡穿灰色襯衫時陪襯這領帶，感覺不錯。

「這衣服你要自己脫下嗎？」
我一邊脫掉衣服除下褲子時，像跟工作上的合作夥伴分配工作的問美由紀。
說真的，女性的衣服我有點搞不懂，還是讓她們自己來好了，免得說我弄壞了要賠錢。

「先洗澡好了，天氣很熱。」美由紀看我都這麼主動地脫光衣服了，也將題目回歸，說要洗澡。

對啊，洗乾淨好。
在浴室裡辦事也好。
方便，且乾淨利落。

看美由紀走進浴室時，我執拾起衣服、捲成一團：「別鎖門，我也要一起。」

好耐無見啦 csfling

周自存

(四)

或許部份人會說，既然我是個變態殺手，應該將美由紀先姦後殺殘忍對待才是。
怎麼可能？
她顯然是願意的，怎麼憑空叫她演繹出先姦後殺的恐懼？

我坐在馬桶上，褶疊起滲著女性香味的美由紀的一套杏色連身裙。
那裙擺位置是立體的荷葉邊，所以怎麼褶、都褶不好。

「美由紀，你會將事情告訴別人嗎？」
「嗯.....如果開心，可能會，又如果不開心，也可能會。」她邊簡單沖澡邊說，花灑水聲並未掩蓋她的話。
我知道她不是要炫耀有個比自己年輕十載的男人看上她，而是，她大概是真的不知道會否在某天突然清醒來了便要將事情公告他人。

「你呢？」美由紀問。
「我？不會啊！」
「為什麼？」
「我想殺了你。」
「什麼？說出去便要讓我沒好日子過？」
美由紀關掉花灑：「那不要了。」

好耐了 嗰陣真係幾個人囉

樓豬可能想寫先殺後姦

(五)

她怒氣沖沖的打開滿佈霧氣的玻璃門。
裸體的美由紀第一次以這種赤裸的姿態呈現在我眼前。
然而，那語氣跟模樣，竟然比穿著整齊上班族服飾的她，上司對待下屬般使喚命令時來得親切。

「我沒這樣說。」
我從美由紀微微隆起的小腹開始筆直往上看。
腹內不會養著嬰胎，她切切實實的單身，沒有任何伴侶。
如果有，她在她伴侶的眼中應該地位低微。
看！美由紀正在一個不熟絡的男同事面前赤身露體。

「怎樣啊？」美由紀嘆口氣。
「沒什麼怎樣的，」我捉起她手腕。
這是我第一次接觸到她的身體，就算聘請她的時候我都沒跟她握手歡迎：「來啊！」

「怎麼樣了？」
美由紀邊走邊忸怩的說，跟她平日的形象不太相似。
裝可愛的人......
還是算了。

帶著她來到床上以後，我雙手搭在美由紀肩上。
「電話呢？拿來。」
坐著的她，仰起臉看著我：「什麼？」
「密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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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密碼？」美由紀不能理解的表情，大概她完全沒想到我會以這種命令似的語氣對她說話，而且她應該想象不到我會這樣。
「怎麼要告訴你？」她抓起被子的一角，想要遮蓋起自己。

「將來我會用到你的電話，你肯告訴我的話便方便多了。」
美由紀察覺到想要抓的被子有點異樣，她「咦」一聲：「什麼來的？怎麼有膠這種東西？」
「我做的。」
燈光下映照成象牙色的床單上鋪墊上一幅帶著灰藍色的餐檯膠布，就在美由紀洗澡的時候。

「是怎麼回事？」美由紀厭惡地看著這在每個動作下都帶出嘶唦惱人聲響的膠布。
「4078」
我說出她電話的解鎖密碼。

美由紀眼神變了一下，很快又回復正常，裝作沒聽見一樣。

「錯不了，我觀察很久了，一直是這密碼。」
即使跟她不熟，但工作上仍然有接觸到的機會。
這些日子裡除了看出美由紀單身而且朋友不多，靜靜地在這世上生活著以外，還看到了她的電話密碼。
雖然聯想不到是什麼特別意思的組合，但記住就是了。


……………………

唔強姦我岀返去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