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倒流到2017年。當年啟德地價屢創新高,地產商睇好啟德發展前景,AIRSIDE商業用地以246億售出,啟德坊、跑道區等地皮均以呎價過萬元賣出⋯⋯六年過去,啟德到底發生過什麼事?點解地價會暴跌?點解市區靚地會變簡約公屋?
呢幅圖表達緊2017年嘅啟德,當年商業規劃嘅佈局尚算正常,由新蒲崗經啟德至九龍城,沿太子道東一帶都係商業用地,或者係有利商業活動嘅政府用地(黃色範圍):
- 新蒲崗屬於起動九龍東其中一區,由工廠區逐漸轉為商貿區,商廈持續增加
- 工業貿易大樓喺2015年啟用,旁邊嘅稅務中心喺2022年12月啟用,陸續由灣仔稅務大樓搬嚟啟德
- AIRSIDE,樓高近50層嘅甲級寫字樓,預計2023年開幕
- 啟德河對岸嘅1M區同2A區商業用地
- 啟德發展區內嘅商業用地以地下購物街形式貫穿(黃線),帶動人流同商廈間嘅協同效應
啟德城中心嘅商業發展,加上當時計劃興建嘅九龍東環保連接系統(白色虛線)帶動九龍灣同觀塘嘅人流,啟德CBD2嘅構想相當美好,可以預計啟德人財皆旺。
不過轉捩點喺2018年出現,一子錯滿盤皆落索。
現為公營房屋用地嘅2B區(包括啟欣苑所在嘅2B2用地),當年仲係私人住宅用途,向維港一面擁有優越海景,拎嚟做私樓非常合適。2B區後面嘅2A區景觀冇咁好,對正太子道東嘅噪音同廢氣,用作非住宅用途隔開污染比較理想。原本2B攞嚟住,2A就行街返工咪幾好⋯⋯
就喺2018年,政府將啟德七幅私人住宅用地改為公營房屋,包括2B區嗰六塊地同埋啟晴邨隔籬嘅1E1用地。
到咗2019年,除咗反送中之外,高銀喺跑道區嘅酒店地撻訂,熾熱市況開始轉淡,同年體育園嘅商業地以7100呎價賣出。
到2020年,肺炎疫症蔓延全球,市況低迷。同年政府推售宋皇臺站附近嘅三塊2A區商業地(即係早前長實低價買入嗰幅住宅地)流標收場,啟德前景就睇得更淡。
商業地前面對住公屋,估價無可避免會跌,加埋市況唔好,流標都唔出奇。同年嘅一項決策,向啟德送上致命一擊:
啟德單軌取消!
商業發展需要交通配套,九龍東地區之間必須擁有快捷嘅交通連接,CBD2先會成事。冇咗單軌嘅啟德,連接唔到九龍灣同觀塘,帶動唔到人流往來兩地,唔會有「九龍東」嘅synergy。至於「多元組合」方案根本冇用,靠塞爆嘅觀塘綫定係啟德嘅迂迴掘頭路?
睇吓當下嘅啟德發展區,住宅越嚟越多,但將會落成嘅商廈一隻手掌都數得晒:AIRSIDE、SOGO、體育園嘅中電新總部同帝盛酒店,總商業面積可能仲少過新界嘅新市鎮。形容啟德係住宅區仲貼切,邊有CBD嘅格局同規模?
2A區商業地賣唔出,點算?如果重視啟德長遠嘅商業規劃,理應滾存土地或將土地撥作臨時用途,市況一時唔好唔等於成世都唔好;如果倉促轉住宅賣出,到商業需求回復嗰陣冇地賣就麻煩⋯⋯不過政府喺2021年提出將啟德區內多幅商業用地改劃為住宅用途,包括跑道區4B5 4C4 4C5三幅,世運道2A區嘅「2A2 2A3」「 2A4 2A5(B) 2A10」 兩組地,世運道剩返嘅三幅商業地:1M1 1M2 2A1,就係簡約房屋嘅選址。
到咗2022年,改劃住宅嘅規劃建議當然引起CBD2支持者嘅反對,包括持有大量跑道區蟹貨嘅地產商 - 地產建設商會都出到聲反對。不過城規會係點運作⋯⋯你懂的,最後2A區嗰兩組地同埋跑道區4B5都轉咗住宅。(另外住宅用地內會興建男童院同埋弱勢社群嘅院舍,包括超級豪宅林立嘅跑道區。)
2020年流標嘅「 2A4 2A5(B) 2A10」商轉住用地,喺2022年12月由長實投得,呎價6100。地產商好誠實,已經唔覺得啟德值咁貴,最高價都係6100,其他地產商(包括大搞Park Peninsula救亡嗰班)個投標價就更低。更甚嘅係,連政府都覺得啟德地唔值咁貴,唔mark高啲底價,寧願低價賣都唔流標。
2A區轉做私樓,地皮注定唔會賣到好價錢,一面對住太子道東,另一面對住海景公屋居屋,買呢啲樓嘅業主點平衡心理,買完唔驚畀人笑咩?
如果2A區部分用地轉做政府用地,帶旺人流同就業機會,都仲有機會慢慢谷返起商業發展。不過啟德低處未算低,依家再加多個簡約公屋。
出價精準嘅誠哥都中伏。未公佈簡約公屋之前,世運道勉強都仲算有三塊商業地,sell吓未來地下購物街都仲得。依家呢三塊地「臨時」轉做住宅,順便截斷埋地下購物街。假設2026年起好簡約公屋,當住5年就拆,拆完即刻賣地加6年建築期,最快都要等到2037年先發展完,14年啊!另外隔籬嘅「2A2 2A3」喺今年賣地計劃入面,咁樣嘅時機公布選址點樣賣到好價錢?點填6000億抗疫個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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啟德CBD2嘅故事就係咁,本人居住啟德多年,關注區內嘅規劃同發展。呢幾年見過太多唔理想嘅決策,一次又一次摧毀規劃願景。見證發展由盛轉衰,不勝唏噓。
第一批啟德居民喺2013年入伙啟晴,十年過去,大商場未開,一間圖書館體育館都冇,公園等咗八年幾先開;人口不停加,但得兩間小學一間中學,未興建嘅中小學用地都攞咗嚟做過渡性房屋;本來可以自給自足嘅社區卻規劃失衡,人口好多,但想就近入學、當區就業都冇機會,乜嘢都要搭車出去先有。
房屋問題緊要,但規劃、經濟發展同社區配套都好緊要。決策係要深思熟慮,唔係話塊地夠大,夠近地鐵站就適合居住,周邊嘅環境、配套、發展脈絡都須要顧及。起樓唔係玩Cities Skylines,用嘅係數以百億計公帑,一動工就返唔到轉頭,做錯決定唔係㩒個Delete掣咁簡單。
硬推簡約房屋,如同CBD2嘅催命符,意味政府否定規劃制度同承諾,無法再得到發展商同投資者嘅信任,喺將來嘅發展計劃如北部都會區同明日大嶼將面對更多困難。還請政府信守承諾,有始有終,逐步修正以往不當嘅規劃,妥善完成啟德發展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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