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清零日倒數 06:00
「為什麼是我!Shit!」張sir 在教員室中暴跳如雷。
「張sir 看開一點吧,我住得更遠呢。」坐在旁邊的,花名大袋的李sir 邊搣蕉皮邊說。
「明明今天突然宣佈停課,又要回來當值!」
「住得近就是這樣的,算了吧,你還自己揸車,已經很舒服了。巫婆和Miss Mak 住那麼遠不是也回來了嗎?賈sir 和Cristy 不是也要回來?」大袋李sir 好整以暇的吃下第二條香蕉。
「我可不是為了打風落雨回來當值才搬近一點學校,唉!」
「回來又不用上課,等一下家長來接走已經回來的學生就走吧,人工還是照出的,看開一點吧。今天回來的學生最多一百人,過一會就走啦。」
「不!我很忙!」張sir 雙手按頭大叫。
「忙甚麼忙,都不用上課了,你又不是班主任,疫情又不用帶活動,網課的話你還可以睡到 8:15,穿件恤衫就上課了,老師不怕被裁員,人工還這麼高,吵甚麼吵!」大袋李sir 有點煩的說。
「你知不知學校……」張sir 沒完沒了的羅列出各種工作及學校行政的一百個缺點,旁邊大袋李sir 已經開始煲劇,沒有再理他了。
「唉……忙死了,明明停課也要回來,唉,先看一會英超聯。」
張sir 打開了抽屜想拿出電腦,看到了裡面放了一本「姜央族探微」,這是他剛入職的時候帶來的書,想著總有一天有機會和學生分享他大學時研究的尋城歷史。那時候他的偶像是尋城大學的學術泰斗史志歷教授,他一直相信尋城的歷史並不尋常,隱藏重大的謎團。
他拿起了書,隨手翻了一下。
「姜央族探微,農居辰著,姜央與尋城雖然分隔兩地,但是兩者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考古證據顯示最早踏足尋城現地的是古代的姜央族人分支……」
校務處打上來,「張sir 在嗎?」
張sir 對著大袋李sir 打手勢,不斷搖手。
李sir : 「不在。」
校務處 : 「302 室需要老師上去幫忙。」
大袋李sir 一怔 : 「不不不,張sir 剛剛回來了。」
張sir 作勢要打他。
「李sir 也請一起去吧,情況很嚴重。」
「我沒有空,我今天要,要……想不起來,但是臨時是有事要做的。學生部阿沈不是也在嗎?叫她去好了。」
「去吧,扮哂野 (裝傻)。」張sir 笑道。
兩人上到 302 室,有個學生躺在地上抽搐,臉色非常難看。
教學助理傻傻的站在一旁不知在做甚麼。
張sir見狀手腳麻利的走過去 : 「你在這裡幹什麼?快通知校務處叫救護車!他這樣多久了?不要圍著他!李sir 帶其他學生到隔離班房。他可能是癲癇症發作,叫校務處通知家長,還有看看學生檔案有沒有寫他的病歷。」
大袋李sir 慌張的處理其他學生。
那學生臉色越來越黑了,抽搐也越發嚴重,不停抓自己的身體,兩條手臂上有無數條血痕。
張sir 按著了他,心裡罵遍了所有神袛。他怕學生咬到舌頭,叫李sir 拿東西給他先咬著。
李sir 拿了個板擦給他。
張sir 伸到學生的咀邊 : 「咬著!咬著!聽不聽到?」
學生不停張口想咬向他的手。
「不是這裡,咬著這個!」張sir 邊閃避邊把板擦遞近學生的嘴邊。
學生的力氣突然變大了,反過來抓住張sir。
「同學!同學你不用緊張,放鬆!」
大袋李sir邊印汗邊說 : 「他好像有點不妥……他好像有點不妥!喂喂喂⋯⋯」
「李sir 你先看著他,我找人來幫手。」
「下……我不要!」
張sir 一鬆手,學生就像龍虎武師一樣一個蜈蚣彈跳了起來。
任何人都不會覺得這是正常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