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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激動得站着爭辯的正義妹,因着我的動作停了下來。她似乎對我的窩囊感到反感,坐下後仍不忙我在耳邊嘮叨:「做咩啫你?我幫緊你拗緊㗎!」
「你睇下先啦,」我安撫她道:「個橙已經拎咗過來,繼續嘈都改變唔到啲咩。」
「你估我睇唔到咩?」她解釋:「但係你唔同佢哋嘈過,其他人就會覺得我哋好蝦,就會得寸進尺。」
「之但係我哋呢圍枱而家得返七個人,四個人決定咗,剩返老婆婆同我哋兩個咋。」
「唔……」正義妹想了想:「你都講得啱,但畀人無啦啦質兩個橙過嚟唔忿氣嘛,就算之後冇人再搞我哋都好……」
不過,事實很快就證明我錯了,想我死的仍大有人在。
我萬萬猜不到,一直看來安分守己的老婆婆,竟在此時送我一程:「根據經驗,老身只能夠勉強食八個橙,如果今日真係加咗糖水,我真係頂唔緊呀,所以……」
「喂!」正義妹知道事態嚴重,已立刻出口喝止:「唔得呀!老婆婆你咁做會害死佢㗎!」
「反正佢五分鐘都食唔到咁多個,多一個唔多……」
老婆婆竟一臉平淡地說着她的歪理,而且,我察覺到她剛才的話有點不妥,一陣強烈的不安感流過我的全身,早前多道菜之間發生的事,亦有如走馬燈般在我的腦海內快速重播。
這一刻我就像突然頓悟一切,也察覺到原來只有我一個人被蒙在鼓裏!
我禁不住內心的激動,一口氣地追問老婆婆:「咪住先,你頭先話『根據經驗』、『如果今日真係加咗糖水』?即係話你已經唔係第一次被迫玩呢個遊戲,所以先知自己只食得落八個橙?仲有,三個橙我可能食得晒㗎,點解你係都要將個橙畀埋我?畀其他人唔得咩?」
肥佬聽到我連珠砲發後,也想通了什麼似的說:「哦,我明喇,原來你係第一次參加『陪審團遊戲』,唔怪之得你咁多嗲,成隻黑白天鵝咁啦。」
我在短時間內又聽到不得了的詞彙,又問:「咩陪審團遊戲?你到底講緊咩?」
肥佬不經意地說:「『陪審團遊戲』咪就係由早幾年香港……」
「咳咳!」老婆婆乾咳了幾聲,肥佬這時也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忽然收口別過臉去。
我既疑惑又憤怒地掃視其他人,期望他們代肥佬解答,但母親、父親都逐一別過臉去,之後竟然連正義妹也稍稍側頭,不敢正視我一樣。
我明白了!原來我不但成為了這回合的犧牲品,也是這場遊戲的祭品!眾人由始至終都打算隱瞞我這個新手,然後乘機在我身上找好處;又或者,他們甚至一開始就想令我出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