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與愛之間,有些距離。
雅君留下越來越多個人物品在何文曜的房內,就像同屋主,對對方的存在毫不驚訝、突兀——
也沒有新鮮感。
他已經習慣了雅君的存在,她的年紀又比他小,感覺就像他的妹妹;可是當他產生這個想法,又覺得很不倫——他們已不能回頭了,既不能做融洽的兄妹,也不能做一生一世的性伴侶。如果說他們是朋友,卻多少有點無賴。
他們只能成為情侶,或者,什麼都不是。
雅君和樓層的女生因而減少見面,但她們原本就有聊幾句,都紛紛八卦地問:
「你男朋友嚟㗎?見你哋成日都一齊,竟然可以派到同一間宿,真係好啊。」
她答:「係囉,好好彩。」
她不知如何解釋他們的關係,總不能敞亮地說他們不是情侶、但又為何時常在一起,她也心知他們交換過的體液已不輸她的情深。
瓶頸位。
很好,沒有什麼未做的事;很壞,不知還可以做什麼。
雅君𣎴知道要等多久,只能說服自己會有希望,終有一天能回答他人:
「係囉,好好彩,可以成日都見到男朋友。」
現在她會隨心地向他表達愛意,親吻他的臉頰並非因為情欲,只是單純地覺得他很可愛。
他很可愛,所以,理所當然地得到她的愛。
何文曜有次帶雅君去了迪士尼,並不特別喜歡主題公園的她,開心得拉着他走遍整個樂園;轉頭,雅君發佈了一張戴着米妮頭飾的個人照,配文寫道——
「公主與白雪都不需要羨慕,因可跟你在長夜裏擁抱。」
他笑她傻,流行歌曲早已過氣,公主與白雪的榮華富貴更值得艷羨。
「庸俗!」雅君嬌嗔。
但她還是很開心。
何文曜很喜歡她因他而泛起笑容,平生第一次,感覺到自己魅力十足,而這異常誘人——被美人喜歡,多麼難得。
他很喜歡她喜歡他。
他在內心默唸,希望,她以後不會推開他的擁抱。
最近,何文曜和雅君做愛的姿勢開始變換更多,減少看她的胸部,變為看她的後背和屁股,好讓他幻想別人。
他的性欲很強,Zita的豪放和魅惑的姿態十分滿足到他;相反,雅君至今仍有一種骨子裏的羞澀,簡單點來講,就是不夠「淫」,而他偏愛Zita的那個類型。
雅君側躺在床上,何文曜從後插入,一下下地撞擊她;他想像自己在和其他的人做愛,更好的是,那些歷盡千帆的女人都只屈膝於他胯下,陰部緊緊包圍他的堅硬。
他開始厭倦了和雅君平淡地做愛,這幾個月來的頻率接近瘋狂,對她身體的每一處都愛不釋手;只是,正因每一處都愛,愛過了只後,就會放手。
單純的性吸引力,很難恒久維持。
「再正的女,都會屌厭;如果沒有愛,更會加速屌厭。」他在心裏默唸。
可是,每日,何文曜仍温柔細緻地對待雅君,因為,他只有她一個。
她給予他幻想的空間和洩欲的機會,他會善待她的,不至於讓她悶悶不樂。
雅君覺得他們的相處越來越自然。
這一種安穩和熟悉都令她安心,因為她感覺到何文曜對她有一種依賴,這是月深日久的行為結果。
所以,她已不再催促他了,反正又沒有用,倒不如靜靜地留在他身邊,讓他知道,無論如何,她都會是他的最強後盾。
何文曜覺得雅君越來越柔和,不再問他有關愛情的東西;他暗自心喜,她終於開窺,不再過分計較得失。
他希望這一段關係可以維持很久,即使不再頻密,但有需要時,仍可拜會對方。
因為,最近,他遇見了想得到的人——
這一份欲望,不可與雅君細說。
這是第一次,他覺得自己真的很壞;看着她天真爛漫的笑容,只心存感激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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