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聞說日本佛教戒律寬鬆,僧侶會吃肉又煙又酒,也可娶妻生子。早年甚至有一名出位僧侶,接受電視台訪問後受高度關注,因為她不只是僧侶,還是變性人,更是AV女優。僧侶也可當AV女優?日本佛教可真開放到這個程度?記者帶著疑問到大阪,親身一探究竟。
「大家好,我是加藤禮詮,如你所見我是一個金髮女生。」眼前的加藤留著一頭長直金髮,一臉涉谷系妝容,兩者與她身上的袈裟,的確有點格格不入。「雖然我是這種風格,但希望大家認識原本的我,我不是一個不良少女。」而脫下袈裟後的她,隨即變成藝名為加藤麗的AV女優,「兩個都是我,兩者是一體的。」「她當僧侶的時候可以很厲害,但在家的時候,生活能力很低,跟一般女生不一樣。」這個時候加藤發出撒嬌的貓叫聲,用手輕抓了西口先生的手臂;心底其實想跟伴侶說,女孩子想人照顧,很多時懂也會假裝不懂喇。
加藤說:「西口先生是最反對我演AV的人,他知道我要演AV的時候很生氣。」一個變性僧侶還要去當AV女優,真的不易讓人接受,連加藤自己都說沒想過,「我是一個苦行僧,本身不是想去當AV女優,而是想去貼近這些人的生活。」加藤發現真正需要幫助的人,不會到寺廟,而是會棲身於風俗業或成人世界。有一次她當義工送飯,遇上一名在紅燈區工作的女人,受到對方質問:「你一個大學生,怎麼會懂我們的感受!」於是加藤便向那位女子承諾下海,她認為如果不站在同一立場,將無法與她們交談。「我為自己改的名字意思是示(豊)言(全),所有面貌都可以用言語表達。我是抱著這個心情來當AV女優。」
加藤強調自己參演的AV作品不多,因為很多人知道她是個僧侶,始終會招人話柄。但不拍AV又沒法兌現承諾,所以她說會繼續拍下去。不過加藤誠言,下海決定亦包含現實原因,「其實僧侶的收入很少,當AV女優可以拿到演出費。」
脫下袈裟,加藤換上白色熱褲和灰色拉鏈衞衣。在準備為她戴上收音咪進行拍攝之際,她一手把衞衣的拉鏈拉開,露出內衣,加藤問:「你們想我露多一點,還是想拉高一點。」大家都被其舉動嚇窒,頓時害羞起來。「我便是這個模樣,穿著女性裝扮去參加AV面試。」
當AV女優 為承諾亦為生計
加藤五歲便開始對自己的性別感到困惑,自小就想成為女生的她,現在可說是成功地活出真我,當上AV女優,拍了兩部作品,而且都是瞓身演出。加藤說:「基本上是真正的AV情節,真的要幹。拍攝前我不知道要做甚麼,就照著導演要求演,這才是專業。」
眼前的加藤,其實未完全是女生,她的AV作品也是以其雌雄同體作賣點。「我現在的狀態是隆了胸,切除了睾丸,但還保留著陰莖。」很多「男跨女」的變性人,因風險和財政問題,不會做全套變性手術,而加藤便是這類New-Half。「我也想做全套手術,但至少要二百萬日圓(約十四萬港元)。加上日本只有岡山有醫院進行性別重置手術,術前更要度過為期兩年的性別認同障礙診斷;另外,車費及時間成本也是一個問題。「我只是一個苦行僧,收入不多。」雖然加藤以完成手術為目標,但她不著急,因為她有完全接受她的另一半。
西口先生是加藤的伴侶,他們相識已經有六個年頭。當時西口因生活有困難而找上了苦行僧加藤,隨後兩人漸生情愫。西口更在得知身為孤兒的加藤正躊躇容身之所後,邀請加藤一同生活。加藤說:「我喜歡他有哥哥的模樣,也有爸爸的模樣。我心目中理想男生的特質他都擁有。」另一邊廂,西口先生道:「她的腦袋有點空洞!」這時加藤厲眼瞪著西口,西口扮作害怕然後繼續說:「她當僧侶的時候可以很厲害,但在家的時候,生活能力很低,跟一般女生不一樣。」這個時候加藤發出撒嬌的貓叫聲,用手輕抓了西口先生的手臂;心底其實想跟伴侶說,女孩子想人照顧,很多時懂也會假裝不懂喇。
加藤說:「西口先生是最反對我演AV的人,他知道我要演AV的時候很生氣。」一個變性僧侶還要去當AV女優,真的不易讓人接受,連加藤自己都說沒想過,「我是一個苦行僧,本身不是想去當AV女優,而是想去貼近這些人的生活。」加藤發現真正需要幫助的人,不會到寺廟,而是會棲身於風俗業或成人世界。有一次她當義工送飯,遇上一名在紅燈區工作的女人,受到對方質問:「你一個大學生,怎麼會懂我們的感受!」於是加藤便向那位女子承諾下海,她認為如果不站在同一立場,將無法與她們交談。「我為自己改的名字意思是示(豊)言(全),所有面貌都可以用言語表達。我是抱著這個心情來當AV女優。」
加藤強調自己參演的AV作品不多,因為很多人知道她是個僧侶,始終會招人話柄。但不拍AV又沒法兌現承諾,所以她說會繼續拍下去。不過加藤誠言,下海決定亦包含現實原因,「其實僧侶的收入很少,當AV女優可以拿到演出費。」
但作為僧侶,真的能以AV女優作副業嗎?對此我存有很大疑問。加藤即以佛教角度回應,對錯無絕對:「這不是佛經裡有說的事,但是我不為此感到羞恥。」
你可以說加藤是反叛分子,從小便對世界有很多疑問,希望在修佛過程中尋找答案。而性別認同障礙,可說是她開竅的重要一環。在進入高野山大學修佛之時,加藤課堂上聽到教授說佛陀可以是男也可以是女,「我一聽到便問老師,那麼可說佛陀都是跨性別的嗎?老師只是默而不語,好像意思是okay。」她當時更調皮地舉出OK手勢。
不斷突破固有思想的她,最近沉醉於研究性高潮與冥想的關係。加藤表示:「性高潮接近冥想,在藏傳佛教上本來便有這個說法。」不過,日本社會比較保守,相關文獻不多,於是她便到處收集散落的證據。「大家都說沒有這回事,但我會一直尋找。」
她就是有一種堅持,不理世俗眼光,只做自己認為對的事。「我是個沒有廟宇的僧侶,我是一頭怪物。走在街上時,會聽到孩子及老人家竊竊私語說我很奇怪。我絕對不滿足於現在自己的身體,因為縱使完成變性手術都無辦法生兒育女。從生下來的一刻,我便感到人生很絕望,我是抱著必死的心在過活。我一生都沒辦法生小孩,沒辦法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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