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心知肚明唔應該講咁多,
因為講得愈多愈大機會自爆,我亦唔知道咁做有冇法律後果。
呢啲都係後話,如果我連表達自己感受咁基本嘅自由都冇,
同坐監又有咩分別。
去到今時今日,有幾多鬼,連登安唔安全冇人知。
都係拜港共政權所賜,搞到人心惶惶,
人與人之間嘅基本信任都冇撚埋,
陌生人、師生、朋友、家人,個個都要互相猜疑。
不過有啲野呢幾日映入眼簾,藏於心裡,
實在不吐不快。
憶述當日被捕過程,
新城市廣場同大會堂中間嘅播映會位置,
應該係屬於不反對通知書嘅區域。
當時嗰度聚集嘅參與者都只係有秩序咁坐喺度,
最多整吓連儂牆。
但接近十點嘅時候,
我親眼睇住防暴警察向前推進——
由馬路推到入廣場範圍、再推到入不反對區邊緣、
最後推到入去清場。
而我好肯定,當時未過十一點,不反對通知書未失效。
嗰啲警察清場嘅時候就如同着魔一般向我嘅方向衝前,
我同身邊嘅人唯有向最就腳嘅地方撤退。
跑左大概十幾二十米,正當我以為冇事可以鬆一口氣嘅時候,
前面嘅人已經大叫前路都有差佬!
喺我未反應得切應該點逃走之際,
已經被警察兩邊夾攻。
然後佢地開始大叫「全部企埋牆唔准郁」,
(我已經記唔清係「無」抑或「無數」嘅粗口夾雜其中)
我深知道現場可以救我地嘅只有一種人,
我大叫「記者!記者!」,
幾秒鐘內已經有多過一個警察叫我收聲。
其中有一個,用強勁版胡椒噴劑對住我個頭,怒斥道
「你係咪控制唔到自己!係咪想逃走!」
「唔係!」
「唔係你就收聲唔好嘈!」
我見記者到咗,就聽警察講坐低等候,
等候佢地安排載具接走我地。
上咗架旅遊巴之後,有位警察逐位問我地咩名。
我答咗佢,佢聽唔清就再對答多次,呢度係冇任何衝突。
但坐另一邊一個年長啲嘅,就覺得我係專登玩野,
走過黎開我個位嘅冷氣,並令冷氣直接吹住我身體。
點解我會知道佢咁諗?因為幾分鐘後前排座位嘅警察同被捕者發生咗小衝突,
幾個警察即刻粗口問候佢。
之後嗰個老警察就講咗句「好熱好焗呀,前面開埋冷氣啦!」
(當時我雙手被塑帶鎖住,冇得自己熄冷氣)
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之後去到差館,到到我被釋放中途都發生咗唔少事。
包括有人被警察近距離用強光電筒直接照射眼睛、
有人因為望住警察而被佢地兇「你睥乜撚野呀」「認撚住你而家個樣呀」「就的你上去先」(事後據聞呢位手足被警察毒打、仲要警察自殘製造傷口之後屈佢襲警)、
有人因為回應警察嘅提問比佢煎咗一巴、
有人被警察扮fd傾計套口風但答佢「我冇野講」之後馬上被粗口問候同埋辱罵⋯⋯不勝枚舉!
最後我係被羈留將近48個鐘之後先獲釋,
基於自己情況我係絕對相信佢地係刻意玩程序拖時間。
講到呢度,我相信問候人老母當食生菜嘅連登仔會覺得係我太過傅穎,聽句粗口都會打冷震。
不過我想喺度講嘅唔止係呢啲大家耳熟能詳嘅違規行為,
反而我更加想表達吓內心嘅不安、恐懼、同埋憤怒。
我一直都自問算高eq,亦捱得吓壓力。
但係頭先我發咗個夢,夢見嗰啲着住黑色背心嘅「黑警」屈我襲警,
我拼命想用手機錄影但唔知點解錄唔到;
夢見黑警同我隔住塊玻璃窗對住個女人拳打腳踢,我隨手拎起將櫈想打爛隻窗,但係被身後兩個軍裝警察喝止——而佢地對黑警嘅越權私刑視若無睹。
醒番之後我連呼吸都喺度抽搐,心入面喺度諗:
所謂警察真係好黑暗。
明明由細到大所有人、電視劇都係教我警察叔叔除暴安良,
點解今時今日佢地喺現實係除良安暴?
你可以覺得示威者追求嘅野唔岩你唔認同,
但係由幾時開始警察同黑社會嘅界線變得咁模糊?
對於我黎講呢啲黑警所做嘅事就正正係我對黑社會爛仔嘅理解。
想保護自己,佢屈你唔合作,
打完你再告你襲警都仲得;
想保護其他人,佢話你阻佢做野,
打完你再告你襲警again
眼見當世竟然仲有人可以支持呢種黑警,
我真係唔能夠理解。
得罪講句,於我而言其實佢地不配稱為人,
因為佢地根本冇人性。
要點樣先可以守住心入面嘅正義?
我睇唔到有希望。
夢入面嗰種嬲嗰種無助嗰種不安同恐懼真係好真實好深刻,
我真心明白點解佢地會咁絕望。
anyway
我打呢篇野唔係想散播失敗主義。
如果你覺得tldr,
留意下面紅字就夠了:
我唔知道應該點樣做先可以贏,
不過趁我地們可以開口嘅時候,
請大家一定要繼續出聲。
我地場仗岩岩先開始,
攰嘅即管抖下先,
準備好再上路,兄弟爬山總會等埋你。
萬事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