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泥
2018-10-19 00:34:45
我再次睜開雙眼,發現自己身在醫院的病房裡,我手中握著別人的手,布正麗臥在床上睡著,臉上留有未乾的淚痕。
看著她的手放在我手心間,我嘗試回溯之前發生了什麼事。
我做了一個夢,夢中我差點再一次墜樓,幸好有人及時伸手把我拉住。
未幾,布正麗悠悠轉醒,我與她四目交投,她現出驚喜的神情道:「你醒咗喇!」
我點了點頭,問道:「我瞓咗幾耐啊?」
「兩日喇!」布正麗鬆開了手,走去整理花瓶內的百合花,她道:「你屋企人頭先啱啱走咗。」
「嗯!係呢!湯仲謀佢點啊?」
「佢畀警察捉咗。」
我詫異道:「佢咁都無死,有無搞錯啊?」
布正麗瞧著我,道:「我覺得湯仲謀襲擊你依件事有啲地方好奇怪,房侍農點解會知道你地喺邊?仲有你依排成日神不守舍咁,係咪知道湯仲謀會對付你?」
在布正麗咄咄迫人的目光中,我選擇了坦誠,把所有事情娓娓道出。
布正麗聽畢現出詫異之色,她狐疑道:「咪住先,你講裝咗追蹤器,咁之前我畀人捉咗,你咁快可以嚟到救我,唔通你又係我身上做咗手腳?」
奸人堅有兮:一件污,兩件穢。
既然我說出了誘殺湯仲謀的真相,亦不怕對布正麗坦誠另外一件事。
我點頭道:「之前我送畀妳嘅聖誕禮物入面係有追蹤器喺到。」
布正麗臉色微紅,啐了一聲,道:「你好變態啊!你搞到我以後唔敢收你送嘅禮物啊!」
布正麗的反應出乎我意料之外,我試探道:「依家講緊殺人喎!妳唔覺得我份人好陰險咩?」
「你份人不嬲陰險架啦!成日諗埋啲詭計整人。」布正麗搖頭道:「不過你平時對身邊啲朋友都唔差,其實今次與其話係咩誘殺,不如話自保仲貼切啦!如果湯仲謀唔去搞你,你條橋根本就行唔通。」
布正麗通情達理得讓我訝異,她問道:「其實依啲野你唔駛同我咁老實架!」
「因為我唔想呃妳。」
我說出這句話後,我們變得沉默起來。
片晌,當我想找些話來打破沉默的時候,黎柱國醫生風風火火走了進來,他一瞧見我,便怒道:「又係你,你好似上個月先入過嚟,咩啊?當依到係你嘅別墅啊?鍾意入嚟住幾日就住幾日啊!今次衰咩啊?」
黎柱國翻看我的病歷記錄,他道:「以我記憶所及,你入院都入咗三次喎!第一次跌親個頭、第二次整親隻腳,今次就畀利器刺傷小腹,把刀再入多啲,傷到個肝呢!你就可以去見耶和華喇!」
我苦著臉道:「黎醫生,話晒我都係病人,你可唔可以對我寬容少少呢?」
黎柱國板著臉孔道:「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你唔好好愛惜自己嘅身體,即係不孝,我點解要對你依個不孝子寬容啊?」
我瞧向布正麗,向她求助,可是她只是噗哧一笑,向我揮手道:「我聽日再嚟探你啦!依家你好好聽醫生嘅訓示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