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殺未逐。》[靈魂交換] [如果你都同我一樣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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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11-01 01:16: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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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諗過好多次,要點樣打一個好既序出離,吸引多d人離睇。
但比起吸引多人睇,我更加想吸引岩既人離睇,所以我決定同大家講...

我想死。



你可以將呢句說話視為一種嘩眾取寵。

但係,如果你都同我一樣想死。

如果你同我一樣,唔明白點解自己要生存。
搵唔到比自己繼續生存既理由,而只搵到比自己結束生命既理由。

如果你同我一樣,已經對見唔到未來既生活覺得厭倦。
日復日既生活,令你比起繼續過呢種冇意義既生活,更加想而家就一了百了。

如果你同我一樣,諗唔翻起咩令你覺得開心既回憶。
已經冇心機、冇力去過每一日,就連笑對你離講都係一種壓力。

如果你同我一樣,受既傷已經痛到承受唔住。
被悔疚既心所掩蓋,唔識得點樣去面對,而傷口只有一日比一日更痛。

如果你同我一樣,起心入面響起過無數次自殺既念頭...

多謝你,令我知道我唔係孤身一人。
多謝你,對生存呢件事咁認真咁樣看待。


我都一樣,諗過無數次想死。
而呢個故事,係支撐住我行到而家既動力。

每次想死既時候,就有個聲音同自己講,點都要寫完呢個故事至可以死。

所以我邀請你,同我一齊,亦係同故事入面既人一齊,經歷呢段時間。

故事既時間係由今年既9月28號到12月31號為止。
而故事既連載,亦會起12月31號完結。

唔需要好耐,只係兩個月既時間。
請你留一留低,睇完呢個故事,再決定走唔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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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11-01 01:18:29
黑暗。

我眼前看見的…是什麼呢?
不知道。

把腳提起,向上,一步,一步。
二十餘年的人生裡,似乎沒有曾經如此經歷過如此矛盾的腳步。
為即將要發生的事情,感到害怕。

--又同時地,感到期待。

走到樓梯的盡頭,推開眼前的門。
一陣風隨著門的幅度而逐漸加強,我亦相對地用力把門推得更開,踏出一步。

溫暖而又帶一點潮氣,逐下拍打著身體,而又不刺痛。

是九月的風。

而這種風對我的緩緩推動,好像更催促著我的動作。

告訴我,眼前將要迎接的東西。

天空很清澈,可以看到雲與兩顆星的交集。
這種地方,竟然還有星星嗎...

對了,今天早上,還下過一場陣雨。

現在已經都乾了...

逐步向著天台的盡頭前進,在眼前高度及胸的圍牆前停了下來。
用力一推,讓自己能夠借力轉個身來,再坐到圍牆上。

往下一看,遠處樓宇的燈在黑夜中更是明顯。

對了,我很喜歡高的地方。
尤其是像現在這樣,有風在吹著的高處。

有一種自由的感覺。

即使很想要多坐一會兒,但卻又害怕再等一下的話會被發現。
在被發現之前,便要行動了。

站了起來,進入眼簾的風景更是廣闊。

害怕嗎?凌心音。

面對即將要得到的自由。
不害怕的話,像現在一樣,把雙手舉起來,像鳥展翅一樣。

然後,飛吧。
2017-11-01 01:21:26
身體以高速往下墜。
曾經好奇過,在人死之前,是否真的會有畫面像走馬燈一樣逐一出現,記錄下自己從出生開始的點滴。

但好像是在還來不及有什麼感覺的時候,我便已經失去意識了。

而你...
像夢一般地出現了。

竟然在這裡看到你嗎......

果然,是我太想你了嗎?
可是,抱歉,我再也不會看到你了...

其他人知道我死了的消息的話,會有什麼反應呢?
一直在眾人面前充滿歡笑的凌心音,以這種方法離開了。

這一切,將會忘掉嗎......








...是什麼聲音?

為什麼還有意識...?

果然,是來到地獄了嗎?
漆黑一片,什麼都看不見......

旁邊的聲音越來越接近,好像更是把我的意識拉著過去。
那是什麼聲音...

是誰在說話...?
男人的聲音。

是死神嗎?
還是...魔鬼?

「...如何,要讓她醒過來。」
「......搖錢樹。」
「......女兒。」

很想要去聽清楚是什麼內容,但卻不能完全地專心起來。
好累......

再一次地,聽不見身邊任何的聲音。
只有眼前漆黑的畫面。

我會到哪裡去呢...
不管怎麼說也好,我也不能到天堂去了。

那麼,我又會往哪個方向走呢?
哪個地方,才是屬於我的地方呢?
我要迷路...到什麼時候呢?

當我再次張開眼睛的時候,會是多久之後呢?
我...又會看到什麼?

手臂一陣搔癢感襲來,從指尖開始到肩上,又從肩膀開始回到指尖。
是一種被洗淨的感覺。
因為只有被洗淨的人,才能接受審判嗎...?

用力地把眼簾張開,眼前的光線卻讓我不能接近。

「您醒來了嗎?」旁邊一個女生的聲音傳來,「醫生——!」

一個身影衝了出去。
邊皺著眉,邊逐漸地張開雙眼。

白色的房間...
清晰的畫面。

連近視也沒有了嗎...
往旁邊看,是白色的簾子。
右手上插著一支注射針,連接著掛在床邊的架子上的輸液器。

剛才的女生,說要去找醫生。

......醫院...?

一瞬間,恐懼感開始侵襲我的身體及腦海。

不可能。
四十層高的天台上墮下,不可能可以救回。
不可以救回。

是因為撞到什麼欄杆嗎?
是因為衣服被勾住了嗎?

不可以...
我不可以被救回來。

怎麼辦?
我該怎樣逃跑...

我側過面來,想要再看清楚房間內的東西,卻被肩膀傳來的感覺給截停了。

長髮...





怎麼可能會是長髮...

不行,我搞不清楚這狀況。

「醫生,她醒了!」剛才的女生帶著一個男人一同打開病房的門,後面還有幾個穿著白袍的人。

現在適應了光線,終於能看清楚那個女生的樣子...
果然,是女護士嗎。

「去通知閔先生,不要驚動到媒體。」男人邊走到來我的旁邊,邊命令著該位護士道。

媒體...
什麼媒體?

等等。

在這種緊張感中,我突然醒覺過來。
他們在說的不是廣東話。

「吳小姐,請問你能聽到我的聲音嗎?」男人坐到旁邊,觀察著我的反應。

誰是...吳小姐?

「聽到的話請回答。」男人繼續輕喚道,「吳世娜小姐。」
2017-11-01 01:24: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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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是什麼地方?

側過身來,想要把自己的身體撐起來坐著。
眼前的事物有些許模糊,像是被霧氣蓋住一般。

看到床邊櫃上有一副眼鏡,我輕輕把它拿起來戴上。
戴眼鏡的感覺,非常久違。
果然,眼前的映像都變得清晰。

房間的擺設像是酒店的經濟客房一般,不算非常寬敞,但東西卻很齊全。
床、衣櫃、床邊櫃、化妝桌、書桌等。
睡房應該要有的東西這裡都能算出來。

這裡與我所想像的地獄,相差太遠。

而且...好熱。
既溫暖又潮濕,與平常的天氣很不同。

我走到化妝桌前,眼前的畫面卻讓我嚇得不能站穩。

中短髮...
麥色皮膚,中等偏瘦削的身材,配著一套深藍色的睡衣。
個子不高,稍圓的臉上有著心型的嘴唇,眼鏡下有著附著內雙眼皮的圓眼睛...
稱不上是美女,但氣質很陽光、很平易近人。

這是夢嗎...

我並沒有死去。
而是於別的身體上再次醒來了。

不是轉生,這個世界上的人只能活一次。
而且,即使是轉生,也不可能會於這個看似已經二十出頭的女生身上突然甦醒。

書桌上有正在充電的手提電話。
我按了一下電話中間的鍵,螢幕隨即發出光來。

二零一七年十月一日...
是我失去意識後的第三天。

解鎖畫面的桌布,是這張臉的主人與一名男生的合照。
...男朋友嗎?

好害怕......。
這個不明的地方,到底是哪裡?

即使我已經想過很多在死後可能會到達的地方...
但似乎都不會是這裡。

我瞄了一下房間關著的門,更是感到悚然。
在門外,有什麼正在等待著我...?

我把拇指放到電話的鍵上,果然能把鎖解開。
介面...全都是英文與漢字。
可是我卻毫無障礙地看懂了。
為什麼...?

難道這裡...不是韓國嗎?
頭頂傳來輕微的暈昡感,彷佛在提醒著我眼前的畫面並不是夢。

打開地圖,再開啟定位系統。
輕輕顫動著的手機,顯示出了我完全不能理解的事實,讓我雙腿無力地再次坐在床上。

香港。
2017-11-01 01:27:37
這裡是香港。
是我本來應該要在兩個月後到達的地方。

但在那之前,我死去了。
死亡以後,不應該再在這個世上出現。

可是,我現在卻在香港再次醒來,而且是在另一個女生的身上。
所以,我附了她的身...嗎?

抑或...

極多的可能性在我的腦海中浮起,我開始在電話搜尋起來,試圖為現在的情況爭取更多的情報,讓自己能冷靜下來。
只是,搜尋的結果反而讓我的身體顫動得更是厲害了。

『吳世娜拍代言照無故昏倒入院 目前仍然未清醒』

拍代言照無故昏倒入院...
不是這樣的...

那晚所有行程完成後,我才死去的。

即使是在之後被救回來,報導也不會是這樣的。
畢竟,大勢新人在海中被救回,公司也不可能抑制所有媒體大肆報道。

歷史被改變了。

我並沒有死去。
而可能是...有誰正在我的身體裡。
就像我在這誰的身體裡一樣。

怎麼辦?
到底是為什麼會這樣?
我會回到自己的身體去嗎?

冷靜。
吳世娜,冷靜。

首先,這個女生是誰?

我看著窗旁的書桌,站了起來,然後往書桌走去。
桌上很整齊,中央放著手提電腦,左邊是杯子與面紙,電腦的後方是一些林林總總的文具以及小風扇。
右邊...放著一本黑色封面、大約一到兩厘米厚的A5記事本。

我把記事本打開,卻發現記事本只有首頁的紙才是白色,後面的紙全部都是黑色的。
而在雪白的頁面上,整齊地以溫柔的字跡寫了滿滿的一頁紙。

明明是很快就能看完的一篇信,但卻不斷地用力敲打著我的心及精神。
這是一個關於追夢者的故事。

追夢者的夢想非常堅定,從小到大,她的夢想與興趣都沒有變更過。
只是,她的夢想與現實卻不能位於同一條水平線上。

於是,走到最後,她開始不知道自己能為了什麼而繼續走下去。
然後,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而這一頁滿滿的故事,便是她最後留下的字。

這是一頁遺書。
看到這裡,我更是感到現實偏向自己的推測。

雖然這個推測非常不現實...

想致電給自己...
但現在手機應該不在本人身上吧...?
我該怎麼辦?

正當我希望想辦法證實我的推測時,眼前的畫面再次把我嚇得目瞪口呆。
遺書的頁面從左下角開始,像是被墨水沾染到了一樣,變得漆黑一片。

那片黑暗一直向外擴散,讓頁面的其他範圍亦以急速被染黑。
不出十秒的時間,該頁已經與後面的頁面一樣,變成一頁黑色的紙,然後翻到後方的那張黑色的紙。

但在這個時候,後面的這張紙卻又從右上角開始變成白色,然後開始擴散。
就像是在看剛才畫面的倒鏡一樣,這張紙也於短時間內變成了一張白紙,與前後的紙張配起來,顯得格格不入。
與剛才的白紙比較不同的是,這一頁的紙上,並沒有任何文字。

——不,只限在首十秒。

略為潦草的文字從頁首開始,逐筆逐劃地憑空出現。

我深呼吸了一下,等待著字一個個地出現。

這是本來的我就能看懂的文字。

韓文。
2017-11-01 01:33:26
今晚就咁樣先啦

我會盡量每日都更文,希望可以快d跟翻上故事同埋現實既時間,
比大家更加可以有同故事入面既角色同行既感覺

如果大家中意呢個故事既話,邀請大家比個小小既正皮,
更重要既係如果你身邊有想選擇結束生命既朋友,請你share呢個故事比佢地,
即使覺得冇用又好,佢地唔中意睇都好,都請你做呢一件事

聽日見啦大家
2017-11-01 12:35: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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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憶?!」帶著粗框眼鏡的男人像是不能相信自己的雙耳一樣,掙大雙眼看著眼前穿著白袍的醫生,「檢查清楚了嗎?!」

「是的,我們已經做過很多檢查,雖然找不出原因,但現時根據吳世娜小姐的身體及精神狀況看來,她確實是失憶了。」醫生還是重覆著一樣的話,語氣中多了兩分不耐煩。

「什麼時候恢復?」粗框眼鏡男繼續以粗暴的語氣追問著。

「這個怎麼可能是我們能回答的呢?」醫生的耐性也像是用盡了一樣,反問著男人,「本來失憶便是現時醫學上很難解釋的現象,會在什麼情況下發生我們不知道,而會在什麼情況下與能不能回復記憶我們也不知道的啊!」

「這可不行...這怎麼可以?!」男人的情緒由慌亂漸轉成憤怒,向我的方向走來,「喂,吳世娜,你是在裝的吧?!」

「閔先生,請你冷靜點!」醫生嘗試拉著男人,「她的情況還未穩定!」

「喂,吳世娜。」男人推開了醫生,把臉靠近我,眼神也變得兇恨起來,「在擺架子吧?因為上次跟你談的那件事而發脾氣了吧?」
 
房間內的醫療人員眾多,而大部分亦是冷冷地看著這個畫面,其他看上去比較新的護士們則是緊張地看著我,像是害怕我被傷害到了一樣。

而我,則是靜靜的看著前方,沒有心情給予瘋癲的男人任何反應。
 
吳世娜。
我知道她是誰。
出道只有一年多,但卻以急速姿態成名。
 
甚至於今年的年初,她清一色拿下了不少獨唱部門的新人獎,更被美國雜誌評為近年來亞洲最有潛質的新人。

有極其清亮的音色,具有創作才華,尤其在作曲上非常精通。
不只包攬自己專輯所有歌曲的曲詞,更創作了不少韓劇的插曲。
 
是『韓國新一代天才女歌手』...吳世娜。
 
可是,我卻在完全沒有任何預備的情況下,進入了這個人的身體。
而這幾個小時的煎熬告訴我,這個不是夢。
 
雖然還搞不清楚狀況,但我可以確定一件事。
我明明死去了,卻在這個人的身體再次醒來了。
 
而且,現在除了成為『失憶者』以外,我沒有其他的辦法。
 
「我不管,反正我要她立刻出院。」瘋癲男人的聲音又再次傳入我的耳中。
 
滿滿的韓語...
可是,我卻竟然聽懂了。
 
而這個男人,就是吳世娜的經紀人吧?
 
旁邊還有一個看上去較年輕及笨拙的男生。
應該就是吳世娜的助理...吧?
 
「向媒體公佈,吳世娜已經甦醒,一切正常,現在出院,後天開始維持本來的行程。」男人命令著旁邊的男生道。
 
...還真是巒不講理的人呢。

「是的。」男生聽話的低下頭來,以後往病房外走。
「吳世娜。」男人直盯著我,「聽好了,不要想玩什麼花樣,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但我不會被你威脅的。現在馬上出院回宿舍,然後後天,你會繼續錄新專輯準備回歸。」

隨便他吧。
已經沒所謂了。

對著這種人,不說話應該便是最好的反應了...

但是,這個情況很不樂觀。
我不知道自己來到這裡的緣由,也不知道這個情況會直至什麼時候。

...無所謂吧。
反正我已經沒有什麼不能失去了。
2017-11-01 12:37:48
正當我開始又放空的時候,外面傳來更為嘈雜的聲音。
剛才的男生再次進到病房內,看著瘋癲男人。

「熙碩哥,劉夏謙來了,說是來探病的。」男生邊趕到瘋癲男人的身旁邊報告道,「要讓他進來嗎?」
「那個人來幹什麼?!」瘋癲男人看上去更是崩潰了。
「不知道,但現在外面媒體們都亂套了,如果不讓他進來的話,不知道明天新聞會變成怎樣...」男生戰兢地分析著道。
「那個瘋子...」瘋癲男人不耐煩地咒罵著,「快點讓他進來!」

男生再次衝了出病房,似乎要把那個叫作『劉夏謙』的不速之客帶來。

劉夏謙...
該不會...是我所認識的那個劉夏謙嗎?

男生再次把房門打開,後方一個戴著黑色帽子、穿著一整身黑色服裝的男生跟著,兩個人一前一後,更顯出黑衣男生的高佻身材。

答案明顯得很。
他是我所認識的那個叫作『劉夏謙』的人。

當紅韓國五人男團Palette的主唱。
雖然已經出道四年,但人氣度有增無減,人氣甚至到海外地區亦覆蓋,三個月前才完成過巡迴演唱會。
在五位成員當中,他雖然不是獲得最多關注的人,但仍然非常受歡迎。

先是因為輪廓俊美,成為了團中的形象擔當。

因為這個優勢,他於演藝及模特範疇的表現亦十分亮眼,去年憑精湛的演技拿下了電視台的新人獎,也吸引了不少導演與編劇向他作出邀請,希望他能於更多戲劇中出演。

黑色頭髮,明明是單眼皮,但卻非常有神。
鼻子不算太高,皮膚稍黑,左臉的中央有兩顆小小的痣,稍微招風的耳上各在耳珠的位置戴上了一隻黑色的耳環,微紅的薄唇下有著完美的下顎線。
而臉龐雖然沒有什麼多餘的肉,看起來亦不大,但肩膀卻很寬闊,讓人感覺很有安全感。

而不只是顏值及身材,當他張口唱歌時,那渾厚的聲帶及獨特的音色亦是讓他成為主唱及獲得人氣的其中一個重點。
2017-11-01 12:39:09
「唷。」劉夏謙輕鬆地走進房間,「又見面了呢,熙碩哥。」

「你來幹什麼?」瘋癲男人與劉夏謙相反,完全處於警戒狀態。

「不要那麼緊張嘛。」劉夏謙臉上帶著笑容,與病房內的氣氛格格不入,「我親愛的師妹昏倒了,我當然要來探望啊。」

「你有這麼閒嗎?」瘋癲男人質問著道,「你現在應該剛完結電台不久吧?」
「一完結電台後就來了啊。」劉夏謙的笑容依然沒有放下,「都說了,比起親愛的師妹,行程有什麼重要的?」

「搞清楚,你們已經不再是師兄妹關係了。」瘋癲男人毫不猶豫地反駁道,「你們現在的關係是對手。」
「這樣說就太見外了吧?」劉夏謙完全不把瘋癲男人放在眼內,卻又依然保持敬語,繼而向著我的方向走來。

「停下來。」瘋癲男人伸出手來把劉夏謙截停,不讓他走到我的身邊。
「這樣不太好吧?熙碩哥。」劉夏謙的臉上雖然掛著笑容,但所說出的每句話都有著毫不溫和的氣場,「如果我不能成功探望世娜,就這樣走了的話,我可不知道外面媒體會怎樣報道啊。」

「你這個瘋小子...」瘋癲男人似乎搞不清楚現在看上去誰才是瘋子。
「不過是說幾句話,師兄妹之間也要被禁止嗎?」劉夏謙把自己身前的手擋下,把雙手磨擦拍了兩下,像是想要把因為碰了瘋癲男人的手而染上的細菌拍掉一樣,「還真的管上癮了呢。」

醫護人員們紛紛專心地看著這兩個男人的交流,病房內的死寂像是因為劉夏謙的不請自來而多了幾分色彩。

雖然不知道是好事或是壞事。

這個人...本來與吳世娜同是經紀公司『NAME』的師兄妹。

只是練習生時期三年過去後,劉夏謙跳槽到了另一家叫作『New Style』的經紀公司,然後在一年後出道,並急速紅起。

即使之後『NAME』推出男團,但亦沒有打出名堂,反而是被劉夏謙所屬的男團Palette蓋住人氣。

對了,所以當早前吳世娜與Palette將會在最近同時回歸音樂節目的消息傳開,媒體們便紛紛以『復仇者』來稱呼吳世娜,並以『劉夏謙與吳世娜之間的勝敗』作為話題。

「唷。」稍為低沉卻暸亮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把我的意識喚回。

回過神來,劉夏謙的臉與我的距離已經極近,近得我甚至能看到從他瞳孔中反射出來的面龐。

「請你提起精神來,專心聽好。」劉夏謙更是接近著我,朝我的耳邊低語,縮小的聲量小得距離很近的我也必須要全神貫注地聆聽他的話語,「凌心音小姐。」
2017-11-01 23:29:43
「請你提起精神來,專心聽好。」劉夏謙更是接近著我,朝我的耳邊低語,縮小的聲量小得距離很近的我也必須要全神貫注地聆聽他的話語,「凌心音小姐。」

明明是小得像是混著滿滿空氣的話語,卻像是鑿子一樣砍進了我的心裡。
難得已經回復到盲目的感覺,偏偏因為這幾個字,我的意識又再一次被重重的刺激著。

他叫了我的名字。
與這幾個小時內身邊的人一直在喚著的不同。

而是我真正的名字。

「請你好好配合我。」劉夏謙繼續小聲的說著,「我們現在必須要離開這裡。」

我看著劉夏謙,驚訝的神情從剛才開始便已經沒有改變過。
而劉夏謙則是似乎覺得已經不能等下去了一般,立刻又再次向後靠,拉遠了與我的距離。

「剛才在外面聽晟浩對媒體說,世娜已經可以出院了?」劉夏謙坐在病床旁,邊扶我坐起來,邊看著醫生,「那麼,我現在帶世娜走也可以吧?」
「誰讓你帶她走了?」瘋癲男人恥笑著問道,「你與她有什麼關係?」
「不是說了嗎,師兄妹。」劉夏謙說著把我扶了下床。

而第一次使用這身體站起的我像是使不出力一樣,立刻腳軟了一下。

我...真的在別人的身體中......

躺了不知道多久的我這樣突然站起來,完全不能適應,只感到頭暈得無法站穩。
劉夏謙則很快的反應過來,扶著我的腰,然後若無其事地看著瘋癲男人。

「世娜的工作在中秋節後再說吧。」劉夏謙決定道,「這樣大眾又不會覺得你們虐待藝人,工作人員們也能在中秋節好好休息一下。」
「這是誰定的啊...?」瘋癲男人不滿的問道,「你以為自己是誰?」
「還是你想我帶世娜到外面走一圈,向媒體公佈說我們兩個是戀人關係?」劉夏謙的語氣依然充滿輕浮。
「不要挑戰我的底線。」瘋癲男人警告道,「你真的不怕被封殺嗎?」
「所以也不要挑戰我的底線啊。」劉夏謙的聲音一時變得稍稍認真起來,「畢竟我是知道內情的人。」

內情...
到底在說什麼?

應該不只是我,在場的人都對劉夏謙所說的『內情』感到疑惑。
唯獨瘋癲男人,卻在聽了這兩個字後暫停了剛才的攻勢。
而我,已經沒有精神去逐一確認在場人士的反應。

「走不了嗎?」劉夏謙輕聲在我耳邊問道。

我還沒能回答他,他就已經把我給抱了起來。

是個行動極度迅速的人。

「晟浩啊。」劉夏謙停了在剛才看似是助理的男生前,「把她的電話還給我吧。」

男生與瘋癲男人對視了一眼,然後緩慢地把一部玫瑰金色的電話從外套的口袋中取出。
劉夏謙則在看到電話的瞬間,立刻接了過來,放進自己的褲袋裡。

「唷。」劉夏謙邊向門口走著,邊看著站在門邊的女醫護人員,「後樓梯是右邊嗎?」
「是、是的...」女醫護人員呆看著劉夏謙,像是要把他看穿一樣。
「謝了。」劉夏謙聽了這話後,毫不猶豫地走出門口,「頸鍊滿可愛的呢。」

雖然無法確認那醫護人員的反應,但看到她剛才的眼神,聽見劉夏謙的讚美後,應該會興奮得連洗澡都不想脫下那頸鍊。

進了後樓梯後,劉夏謙立刻抱著我以極速往下跑。
像是一秒也再等不了的那樣。

跑到底層的停車場,劉夏謙繼續邊四圍張望,邊快速的行走。
走了不到半分鐘,劉夏謙用右手抽出衣袋中的車匙,並用車匙朝著十一點方向按下。
幾步後,劉夏謙已經走到一部黑色轎車旁,開了右邊的前車門,把我放到副駕駛座上,並把門關上。
然後,自己繞到駕駛座旁,把車門打開,坐進來,再次關上。
2017-11-01 23:30:03
「你能動吧?」劉夏謙快速地扣上安全帶,然後發動引擎,「能動的話就自己扣上安全帶。」

聽見這指令後,我嘗試控制這個身體,並把手放到安全帶上。

「好慢。」劉夏謙看到我的動作,便快速地把手遞過來,想要替我扣上安全帶。

而在劉夏謙的手觸碰到我的那一刻,我下意識地把手縮開。

「看來能動嘛。」劉夏謙的聲音毫無靈魂,與剛才在病房輕鬆的態度截然不同。

扣好安全帶後,劉夏謙立刻開車,並把車駛離醫院範圍。

而我,則是呆看著倒後鏡的映像。

剛才在病房的時候,雖然能透過劉夏謙的瞳孔看到一點點,但還是不如現在般清晰。

那著名的、把玫瑰金與玫瑰紫混在髮色上,作為亞洲人卻難得地架馭得很好的髮型。
白哲的皮膚,水潤的瞳孔。
雙眼皮並不太深邃,臉型不算尖,鼻樑也不算比一般亞洲人高。
可是,這一切看上去卻那麼的剛好。

幾乎長及腰的曲髮,配著一套粉藍色的醫院睡衣。
雖然衣服很寬鬆,但我卻知道睡衣裡是苗條的身型及穠纖合度的身材。

車窗貼著色膜,是車內的人可以看到車外,但車外的人較難看到車內的設計。
而車外,則是一個我曾經憧憬過的地方的景色。

首爾的夜景。

「應該沒有媒體跟來了。」劉夏謙朝我說了開車後的第一句話,「凌心音小姐,請問幾年生?」

雖然是明確地聽到問題,但卻完全沒有想要回答的動力。

「你要繼續不說話嗎?」劉夏謙的語氣仍然非常平淡,「算了。」

劉夏謙從褲袋中拿出剛才從助理手上拿來的玫瑰金色手機,然後遞了給我。

「致電吧。」劉夏謙冷冷地命令道,「給自己致電。」

我接過手機,愣了一下。

致電給自己...
現在如果這樣做的話,會發生什麼事情?

我不行...
好害怕。

劉夏謙看到這樣的我,嘆了口氣,直接以自己的手機致電,並接駁到車內的喇叭。
聽著接通的聲音,我的心開始不受控制的快速跳動起來。

「喂?」一個女聲從喇叭傳出。

聽到這個聲音,我的心跳卻好像要停下來了一樣。
這是我很少會聽到的聲音。
即使錄音,聽回去也會覺得尷尬的聲音。

這是我的聲音。

「帶來了。」劉夏謙的聲音又再沉了下去,「就在旁邊,但一句話也不說。」
「嚇到了吧?」女聲提出道,「你是不是太兇了?」
「我哪有啊?」劉夏謙的聲音帶著的不只是委屈。

雖然很不明顯,但他的聲音確實在微微的顫動著。

「先不說這個,凌心音小姐。」女聲控制著車內的氣氛,「你好,我是吳世娜,很遺憾第一次與你交流是用這種形式。」

一息間,空氣好像都要凝住了一樣。

「就像你聽見的這樣,我現在進入了你的身體。」女聲鎮定的聲音與說出來的事實完全相反,「我們的靈魂交換了。」

窒息感從胸腔襲來,讓我完全招架不住。

我們的靈魂...交換了?
自殺...失敗了?

吳世娜...現在正在我的身體裡......
而我...現在正在吳世娜的身體裡......

不可以這樣......

「如果你想取得更多關於我是不是真的在你本人的身體裡的證據,我也可以給你。」即使我一直沒有回答,但通話的對面仍然繼續交待著,「請你振作,這個情況會維持三個月。我們必須捱過這三個月。三個月後——」

車停了在紅燈的前方,靜止的畫面更是讓車內的氣氛死寂。

「三個月後,我們便會死去。」
2017-11-01 23:30:27
窗外突然閃了一下電。
雷聲沒有於閃電後落下,取而代之的是幾滴點到車窗前的小雨點。
雨潑還沒有來得及把雨點潑開,便又有新的雨點打到車窗上。

「這三個月內,我們必須要活著,而且不能回到屬於自己的城市生活,換句話說,我們必須要以對方的身份活過這三個月。」女聲繼續闡述著,「倘若我們在這段時間內自殺的話,我們的靈魂將會永遠消失,便永遠都再看不見我們所珍重過的人了。」

...永遠都再看不見我們所珍重過的人嗎?
在我自殺之前,其實早就已經預算過這件事情了。
這對我來說,並不是什麼威脅。

「我知道這很難接受,而且現在也很難在一時之間解釋完,但我們兩個必須要保持聯絡。」女生雖然比劉夏謙要溫柔一點,但看來也在一個想盡快下定論的狀態中,「在這三個月內,我們兩個是完全連結在一起的。」

這算是...什麼話?
這可不是我所預計的發展啊。

「沒關係,我想你需要更多的時間來消化,我們也可以在之後繼續聯絡。」女生的聲音變得更嚴肅了起來,「只是,要用那個身份來活著並不容易,請你一定要記得,除了現在在你身旁的夏謙以外,任何人都不要相信。」

劉夏謙與我對視了一瞬間,然後便又開始專心駕駛著。

任何人都不要相信...
包括剛才在病房內的瘋癲男人與笨拙男生。
還有...更多的人嗎。

「還有,有一件事,我必須要向你確認。」女生提出另一個正題,「現時是香港時間七時四十二分,我在你的房間內,從剛才醒來後,這幾個小時一直沒有出過去。我應該繼續留在這裡嗎?」

我的房間內......

好像有什麼畫面浮過腦海,並嘗試喚醒著我。

「房間裡...」聲音終於從我的喉嚨擠出,「有什麼......?」

是另一個截然不同的聲音。
與我原來更為爽朗的聲音不同,這個聲音多了幾分柔情,而且音調較高,完全是女生的聲音。

而且,與意志無關,但韓語就這樣從嘴中說出來了。

「粉紅色的床單與被單,有書桌、化妝桌、床、衣櫃、床邊櫃等。」

這個答案讓我腦海中的映像更是具體,彷佛每一個位置都不漏掉的平面圖一般,在我的腦中刻畫起來。

香港時間是七時四十二分...
不好了。

「離開這裡。」我像是突然被換了電的機械一樣,立刻反應過來,「錢包在書桌右邊第一個抽屜,還有鑰匙也在裡面,把它們帶走。衣櫃上方有行李箱,把一切你認為必須的物品裝進去,多帶幾套衣服,然後在八時前離開這個房子。」
「聽到了。」女聲在這個狀態下仍然能聽出穩定的頻率,「那麼,我之後要到哪裡去?」
「出門後走到馬路前,然後向右拐,直走至你看到綠色的小巴牌為止。錢包裡面有交通卡,用那個來乘小巴。在那邊經過的小巴,都是能載你到地鐵站的,所以如果一看到有小巴,不要猶豫地上車,你必須要先離開家附近的範圍。」我快速地說明著,「你先上車,我會再傳送到達目的地的方法與地址給你。」
「知道了。」通話的背景亦開始有收拾的聲音,「等一下再聯絡吧。」

所喇叭傳來的聲音斷掉,使車廂內又回復到本來的安靜。

「原來會說話嘛。」劉夏謙的聲音再次響起,「要傳什麼給世娜的話就用Kakaotalk,你現在手上拿著的電話裡有。說詳細一點,她是路痴。」

我看著手上的手機,按著中間的按鈕。

果然,鎖輕易地解開了。

用手機主人的身份操縱著這部陌生的手機,更讓我清楚自己正處於這個不現實的世界。
而且,無法改變。

「你會乘到彩虹地鐵站或是坑口地鐵站,在那個地方換乘地鐵,你的目的地在路線圖中紅色的路線上,叫作『深水埗』。」我在對話框中錄著音,「升降機在B1出口,出了升降機後,往B2出口的方向直走,看見分岔路後左拐,直走到欽州街,過了馬路後右拐,直走到福榮街後左拐,再走一會就會看到永美大廈,保安應該記得你,會開門給你的。到十六樓去,A室是你要去的地方,直接用門匙開門就可以了。」

解說到這將到結尾的時候,我開始無法控制自己的語調,放開了錄音鍵。

然後,眼前開始變得模糊一片。

「嗚...」鼻腔傳來一陣酸意,我再嘗試吸氣時已經發出嗚咽的聲音。
「......」劉夏謙也似乎留意到我的情況了,「突然怎麼了?」

我不知道。
明明從醒來發現自己在醫院後,便已經感覺不到身邊的事物了。
為什麼剛才的通話一完結,眼淚就開始不受控制地落下?

「...快要到了。」劉夏謙看到我越哭越厲害,也停止提問,打開了駕駛座與副駕駛座中間的抽紙盒,「面紙在這裡,自己抹好,等一下下車後被看到就麻煩了。」

停不下來。
好像心中有什麼突然壓了下來似的,一時間搬不走。

這裡是什麼地方?
我是誰...?

為什麼,會在這裡?
誰來幫幫我......
2017-11-02 23:50: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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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樓A座。

就是這裡了嗎?

我站在鐵閘前,拿著鑰匙,卻遲遲未能開門。
始終,我完全不知道門後面的會是什麼。

剛才聽這個女生的錄音,有哽咽的聲音。
她...還好吧?

還有夏謙,對於我的死,他也還未能接受吧?
而我...卻在這種情況下,還拜托他整理好這個處境。
他也一定很累...吧......

銀色的鐵閘,粉紅色的門。
除了相信這個女生外,我也沒有別的選擇了。

正當我想要開門的時候,升降機開門的聲音劃破了走廊的寧靜,讓我嚇得把鑰匙掉在地上。
在我把鑰匙撿起來時,一個身高大約比這個女生要高出半個頭的男生已經站了在我的旁邊,與我對看著。

白色的短襯衫,卡奇色褲子的褲腳被摺起至腳腕上方。
雖然不算很高,但可以看出是結實的身材。
適當的臉型大小。
高挺的鼻子,深邃的眼睛。
看著這雙眼睛的話,好像會被裡面所散發的那種神秘感吸引走一般。

「凌心音。」男生帶有一點懶惰感的聲音把我的注意力召回,「我同你講過幾多次,叫你唔好起夜晚既時候自己一個過離?」

...是廣東話。
剛才在過來的時候便已經體會到了。
完全聽得懂,卻又未忘記韓語。

就像是多學了一種語言一般。

「睇你個樣都未食飯?」男生走到門前,抽出自己褲袋中的鑰匙,把其中一條熟練地插進鐵閘的匙孔中,「又唔早啲講,我買埋你果份。」

我的目光又放在男生手上的膠袋中,裡面有一個便當,以及上方的一罐可樂。

「入離啦,仲企起度做咩。」男生開了鐵閘與大門,然後把泊了在我旁邊的行李箱拿了進去屋裡,「幫手閂門。」

我愣了一下,跟著男生進入屋中,然後把鐵閘與大門順序關好。

房子的面積不大,大約十坪左右,所以在走進去的瞬間已經能看見房子內有適當地放著飯桌、鞋櫃、書櫃、沙發與電視等的客廳;一個廚房、兩個睡房與一個洗手間。
地板使用的是木色的雲石地板,屋中大部份家具都是黑色、深啡或沉色,飯桌旁的椅子是用牛仔色的布裹住的。

這種擠逼的環境,讓我想起六年前剛成為練習生的時候。

宿舍的面積也像這樣,很擠逼,家具之間的距離真的只有足夠經過。
但是,卻有『家』的感覺。

那種,抽象的東西......

「凌心音,閂窗。」男生邊把自己脫下的襪子放到洗手間的洗衣筒中,邊命令著道。

聽到了這個命令,我也下意識地跟著把襪子放到洗衣筒中,洗好手,然後把客廳的窗關上。

在客廳的櫃子上,能看到男生跟這個女生的合照。
男生穿著畢業袍,右手抱著穿上畢業袍的蠟筆小新玩偶,左手搭上這個女生的肩膀,然後繞到她的左臉,掐著她的臉頰。
男生臉上因為笑容而顯出了酒窩,旁邊被掐著的女生則是不滿地看著男生。

我有看過這張照片。
在這個女生的手機裡。

一開到鎖的那一刻,看到的桌布畫面...
便是這張照片。

「好焗啊,未開冷氣咩?」男生把一個插著筷子的杯麵拿了出飯桌,然後把飯桌上的遙控器拿起來,對準主人房內窗戶上方的空調按下按鈕,「凌心音你係唔係低能嫁?閂完窗唔開冷氣?」

我呆呆地看著男生輕鬆的動作,說不出一言一語。
男生把洗手間及客房的門關上,然後直接把自己的襯衣脫掉。

這個沒有預兆的舉動完全把我給嚇了一跳,我亦快速地低下了頭來。

左臂上...有紋身。

這兩個人...到底是什麼關係?
2017-11-03 00:42:24
留名!但希望如果轉換角色的時候,可以交代返係哪個角色,一開頭睇到有d混亂,但感覺係一個好故事!希望唔會爛尾啦
2017-11-04 00:03: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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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邊的經紀人叫做閔熙碩,助理叫做李晟浩。晟浩的話,性格比較怕事,閔熙碩叫他做什麼他就會做什麼,而且如果告訴了他什麼的話,他會再告訴閔熙碩。所以,只與他溝通平常的事情就好了。要小心的是閔熙碩,他是個瘋子。經常會排世娜不喜歡的通告,例如到酒店聚會或船上派對作客。」劉夏謙解釋的語氣仍然保持冷淡,「...喂,你在聽嗎?」

從剛才一到宿舍開始,劉夏謙便已經坐在客廳的地上,與我對看著,一個勁兒地解釋著關於吳世娜身邊的事情。

「...請繼續說吧。」我哽咽著繼續道。
「能停一停嗎?」劉夏謙開始不耐煩了起來,「從剛才開始都哭多久了?很煩啊。」
「對不起...」我重覆拭著淚,「請繼續吧。」
「我說啊。」劉夏謙不打算按我說的那樣繼續話題,「到底是為什麼會是你與世娜交換身體啊?」
「對不起。」我吸了一下鼻子,嘗試止著哭泣。
「不要道歉。」劉夏謙在車上半顫動的聲音再次出現,「聽好了,這三個月裡,給我放聰明一點,不要讓世娜的名聲變差。」

...很不喜歡這個人。

為什麼...非得相信這種人不可?

「明天就去練習,要把歌唱好,星期五才能錄音。」劉夏謙繼續命令著道。
「.........」我抱著膝,看著前方墊在茶几下的地氈,「不要。」
「...你說什麼?」劉夏謙更是嚴肅了。
「我說我不要啊。」我開始反抗著道,「我討厭啊。」
「我沒有問你討厭還是喜歡。」劉夏謙無視著道,「而是在命令你。」
「我不想做的話,你怎樣逼我也是一樣的。」我也不退讓地回答道,「我不會做的。」「...不要以為自己在世娜的身體裡,我就不敢對你怎樣。」劉夏謙警告著道。
「...很抱歉,我並沒有那種想法。」

我的眼淚剛才想停下來,卻因為後面的念頭首先出現,而在我的話前便已經再次落下。

「倒不如...再死一次。」

就連呼吸聲都像是成為了噪音一般。
這個地方再次進入了一片死寂。

為什麼...
我不能選擇再死一次?

「你這種人...憑什麼在世娜的身體裡?」劉夏謙的語氣開始加得更重,瞬間把安靜的氣氛劃破成了危險的氛圍,「...憑什麼?」

...我不知道。

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裡。
不知道自己是誰。
不知道自己會發現什麼事情。

連自己正在哭的原因,我也不知道。

「說話啊—!!」劉夏謙突如其來的怒吼讓我的身體強烈地抖了一下,「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為什麼世娜會死啊—?!!!」

...好害怕。
這個完全失去理智的模樣,讓我好害怕。

「為什麼?」眼淚從劉夏謙的眼中不客氣地流下,「為什麼沒有人來告訴我,這只是一場夢...?」

...他在哭......?
因為吳世娜而哭?

「...我不知道啊。」說著這話,我的淚降下的速度更是快了,「為什麼自己會在這裡;為什麼會在別的地方醒來;為什麼一有意識就要被一堆奇怪的事情圍繞著;為什麼—」

為什麼...

「為什麼我的自殺會失敗?」

一切痛苦、眼淚、盲目、絕望。

以為能夠完結。
以為在那個地方跳下去了就完結了。

可是為什麼...?

來到這個不屬於自己、卻又現實的世界。
說什麼要多撐三個月。
說什麼不能在這段時間裡再自殺。

誰來告訴我,這不是真的?

繼續...維持著這種狀態。

張開雙眼,但看不見眼前的東西。
只有,漆黑一片。

黑暗,寂寞,沒有希望。

眼前這個哭著的人,又是誰呢?

抓著自己頭髮,想要控制情緒,卻又不能控制住眼淚的人。
想要阻止自己發怒,卻又無力去改變現況而感到無助的人。

腦海中,響起他剛才所問的問題。

『為什麼沒有人來告訴我,這只是一場夢...?』

這種...無助的問題。

對了,他一定也很痛苦吧...?
吳世娜說過,他是唯一可以信任的人。

他們的關係很好。

就像我覺得哥哥是唯一可以信任的人那樣。

可是,他卻必須要收拾好這個狀態,把自己的情緒壓下來,來醫院把我帶走。
直到現在,才真的把自己的情緒爆發出來吧?

...雖然很討厭他。

但是,他讓我想到某一個人。
那一個,我最捨不得的人。

看在這個份上,或許可以像現在這樣...
把手放在他的頭上安慰著。
2017-11-04 00:08: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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鋼琴。
練舞室。
創作室。
床。

...這裡是什麼地方呢?

想要逃,但又逃不出來。

張開眼睛,陽光已經隔著窗簾把房間點亮了。

這裡...是香港。
為什麼?

——因為是『懲罰』。

對了,在下大雨的那一晚...
我駕駛到玉水站,沿著寂靜的馬路,走到東湖大橋的中央。

然後,跨過橋欄。
就以那個抱膝坐著的姿態...

墮落。

那之後,再有知覺的時候,就已經在這個女孩—凌心音的身體裡。
在旁邊的筆記中,我與死神對話了。
用那種『消失的書信』的形式...

得知自己在香港的原由。

很恰巧地,雖然年齡差了三年,但我與凌心音的生日在同一天。
本來這種恰巧是不會足以導致我們有關連的...

但是,我與凌心音,在同一個時間點自殺了。

根據『死神』的解釋,因為這種巧合並不經常發生,所以我們的靈魂被選了出來,成為『新懲罰』的試驗品。
作為『自殺罪』的懲罰,我與凌心音交換了身體,並要以對方的身份生存三個月。
在這三個月內,如果我與凌心音任何一方再自殺,對方亦會立刻死去,並且靈魂會立刻消失,無法等待審判。

因為這個原因,所以無法再自殺。
因為...很不想這個女生再無法看到那個男生。

對了,說到那個男生...

昨晚被發現了,我不是凌心音的事實。

從進屋時我把鞋子放到鞋櫃旁的動作開始,他就已經有了疑心。
在之後的反應、習慣中,他很快的就發現了。

而且,很快地接受了這個事實。
搞懂了狀況後,便像在考慮什麼似地細想了一會兒。
然後,告訴我『冷氣壞了』只是謊言,讓我去洗澡與休息。

就像沒有聽到什麼驚人的消息一樣...

很快地,接受了自己的妹妹已經死去了的事實。

我坐了起來,戴上眼睛,盡可能地睜開眼睛。
床邊的櫃子上放著正在充電的手機。
我再次用這個身體主人的身份解了鎖,看到了手機內的通訊軟件傳來的訊息。

與我一直使用的通訊軟件不同,這個通訊軟件的介面是由白色與綠色組成的。
而裡面,有著許多從不同群組傳來的新訊息。

昨天從凌心音的家來這裡的途中,已經看過這裡群組內的訊息。

『最強re-U』、『O Camp世代革命』、『青春Pink Pink組』......

很多很多,都是名字一看就很歡樂的群組。

裡面的訊息傳得很多、很快。
很熱鬧的數個群組。

讓人的孤獨感更甚。

一個看似如此外向的女生,她心中的痛苦...卻沒有人知道。

因為這個世界本來就這樣吧。

不是不能猜想別人有多痛苦。

而是,『我也很痛苦』。
而是,『比起痛苦,歡樂更受歡迎』。

於是...看不到其他人的痛苦。
甚至連痛苦的人本身,也隱藏起自己的傷口。

每個人也理所當然地,覺得自己的痛苦比其他人更甚。
所以,更合理地對其他人嚴苛。

對了,在這裡的理由是...

是我太累了。
累到,想要到此為止了。

想結束掉一切絕望、逼迫、痛苦。

或許是聆聽到這番心聲,死神便給了我與凌心音一樣的懲罰。
不讓我們的心願,如此容易地成真。

我下了床,看著床邊的書桌。
書桌上有著凌心音與她哥哥的合照,上方的櫃子整齊地排列著幾本關於『編輯』的書籍。

這樣看來,凌心音來這邊住的頻率是頗高的。
甚至於床邊還放著一隻卡比獸玩偶。

昨晚我洗完澡後,客廳便已經沒有人,主人房的門也已經緊緊地關上。
沒能問更多關於他與凌心音的資訊......

但是,昨晚在他的房間中,看到寫上了『實習社工—凌鏡唯』的職員証。
雖然不知道這個姓氏在香港有多普遍,但始終是同姓的人,所以便猜測他與凌心音是親屬關係。
之後他在聽我說明時,也無意中承認了。
用那種,出奇地平和的語氣。

『所以你既意思係...我阿妹佢,死左?』

與我所擔心的那種反應不同。
沒有懷疑、不信、衝動、暴怒。

一切的情緒與反應,都在平靜之中。

我把房中的冷氣關掉,打開了房間的門,一陣熱空氣立刻以極速撲來。
明明已經是十月,但與韓國八月的天氣差不多。

飯桌上放著一包快熟燕麥片,還有新的牙刷。

我拆開了牙刷的包裝,進到洗手間裡,開始梳洗著。
好陌生的感覺。

無論是要脫下眼鏡後再洗臉,或是看見鏡中的映像並不是自己...
種種的感覺,都很陌生。

梳洗後,我從洗手間裡出來,看到電視機上掛著的年歷。
今天是十月二日...

國慶節補假...嗎?

空無一人的家...
這裡,只有他一個人住嗎?

他今天要上班嗎?
他的職業...是社工嗎?

...他,真的沒關係嗎?

根據鞋櫃上的鐘,現在的時間是早上十時半。
韓國時間是十一時半。

夏謙...他們還好嗎?
2017-11-04 00:10: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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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間宿舍。

一間洗手間。

兩間房間。

很大。
有空蕩蕩的感覺。

明明是許多人所追求的居住空間。
但在這一刻,我卻不為這個空間而感到快樂。

「這樣好嗎?」

我看著正在整理著行李的劉夏謙,再一次確認問道。

「被媒體拍到的話,會出亂子吧?」

聽到我的問題,劉夏謙卻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繼續把行李箱內的東西搬出來放到客房中。

「嗯,也只是三個月而已。」劉夏謙又把洗髮水放到洗手間裡,「而且,被拍到了就拍到了,反正讓世娜的名聲下降也只是影響到他們公司。」
「那麼,你呢?」我繼續追問道,「如果傳出這些緋聞的話,對你也會造成很大的影響吧?」
「我都不擔心了,什麼時候輪到你擔心了?」劉夏謙反問著道,「你就管好自己吧。」

...真是不可愛的人。
明明是擔心他才這樣問的。

「三天後就要錄專輯了,你有閒功夫擔心別人嗎?」劉夏謙又再次回到客廳,這次是把一大疊衣服拿到房間,「歌的旋律怎樣?」
「唱不出來。」我也毫不猶豫地回答道。

「...唉。」劉夏謙放下了自己的動作,「換衣服。」
「去哪裡?」又這樣突然地命令著別人了。
「公司,工作室。」劉夏謙整理著自己穿著的運動服,然後又看了看呆住了的我,「你該不會連換衣服也要我幫你做吧?」

聽了這話,我輕輕不滿地斜視了劉夏謙一眼,但他卻在整理著自己的行李,完全看不到我的眼神。
嘆了口氣,我到房間去換衣服。

劉夏謙...他說要搬進來住。
直到三個月期限完結前,他都會住在這裡。

昨晚...我們兩個都哭了很久。
中間沒有說過什麼話,但要面對這個難以接受的事實,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但在中間,我不知道發了什麼神經...
在他低頭哭了許久之後,把手放到他的頭上安慰他。
慢慢地撫摸,輕拍。

就像當時一樣。

一瞬間,哪個畫面在我的腦海中出現了。
即使只有不足兩秒,但我還是以理智很快地把畫面停掉了,回到現實中。
為了不打開這個會招至崩潰邊緣的鎖子。

換好衣服後,我打開房門,劉夏謙站在飯廳的旁邊,拿著手機,好像在傳簡訊。

「喔。」劉夏謙打量了一下我的裝束,不給出任何評論,然後又給了我一頂帽子,「戴上。」

我把黑色的帽子接過來,老實地戴上。
從跟著劉夏謙走出宿舍,到上車為止,我們都又再次陷入了安靜的狀態。

不,與其說是安靜,不如說是尷尬。

「喂。」駕駛了好一會兒,劉夏謙終於劃破了車廂內的寧靜,「你本來就這樣嗎?」
「怎麼樣?」我反射性地以敬語回答道。
「不說話。」劉夏謙直接地回答道。
「...不是的。」我猶豫了一下,「現在...還不是說很多話的時候。」
「...知道了。」劉夏謙對這個話題也似乎沒有什麼興趣,「可是,你讓世娜她到哪裡去了?」
「...啊。」果然還是只對吳世娜的話題有關心,「別人...的家。」
「『別人』?」劉夏謙圈出了句子中比較讓他在意的名詞。
「請放心吧,是可以信任的人。」我盡力地冷靜回答道。

不想去想起他。
不想去面對他。

現在的我...

對了,有一件在意的事情,昨晚並沒有機會問。

「因為覺得你會知道答案,所以才這樣問的,如果不能回答的話,不回答也沒關係。」我在提問前,先向劉夏謙強調道,「吳世娜她......」

...是怎樣死的?

在即將要問出來時,看到了劉夏謙的側面,才突然有想要強制挽回的想法。

我瘋了嗎?
即使有多想要得到答案,也不能在現在問,不是嗎?

傷口未癒合...
不可以給予二次傷害。

「世娜她...?」劉夏謙看到突然停住了的我,便追問道。
「...吳世娜她...」我猶豫了一下,「平常也對你說敬語嗎?」
「不,我們同年,她早就改說平語了。」劉夏謙馬上回答道,「說起來,你幾年生?」
「...95年。」我看向窗外的風景,「會說敬語的。」
「...如果有外人在的話,就說平語吧。」劉夏謙的語氣好像變得較平和了,「不然的話,他們會覺得很奇怪。」
「知道了。」我點頭回答道,「可是,我必須要裝作沒有失憶嗎?」
「你不是真的沒失憶嗎?」劉夏謙嘆了口氣,「現在先向外人表示沒有失憶,到了沒有辦法的時候再將計就計吧。」
「...是的。」我托著腮,心中的思緒在這平靜中開始一一出現。

我要...唱歌嗎?
以這個身分。

一直那樣渴望著,而又不能觸及的...
現在比起期待,我卻只有恐懼的感覺。
2017-11-04 00:13:09
「公司裡基本上全部的人都認得你,如果有人向你先問好,你照著問好回應就可以了。」下了車後,劉夏謙邊帶著我走,邊向我解說道,「儘量待在工作室,亂出去的話碰到熟人便可能會穿幫。」
「有誰是熟人...嗎?」我聽出了劉夏謙話語中的其中一點,便追問道。
「嗯。」劉夏謙帶了我進升降機,「比起在自己的公司,世娜在我們公司的熟人還要多出很多。」

比起在自己的公司...?
那為什麼,不直接像劉夏謙那樣換掉公司?

「你好。」出了升降機,在升降機外等著的女職員對我打了招呼,便立刻把我的精神給拉了回來。
「啊,是的,你好。」我輕輕點了點頭,身體微微彎下,然後便跟著劉夏謙繼續走。

即使只是不到五十米的路,但卻已經在走廊碰到了兩個職員,並向他們打了招呼。

「喔,夏謙啊。」到達了門上有著吸音棉的房間前,正要進去的時候,前方有一個身影向著我們這邊走過來,並輕聲喚著。
「喔,聖雨啊。」劉夏謙也應聲看向身影,「在練舞嗎?」

我看著那漸近的身影,便知道那又是一個自己認識的人。

柳聖雨,劉夏謙的師弟,是『New Style』兩年前推出的九人新人男團Runner的大哥。
1992年出生,在出道前便已經出演過日日連續劇,是組合內的戲劇擔當。

「嗯,在準備特別舞台。」柳聖雨的裝束並不像舞台上時那樣華麗,深藍色的運動衣反而讓他看起來更樸素,「喔,世娜也來了嗎?」
「嗯,來練歌的。」劉夏謙看著我打了個眼色,示意讓我作出回應。
「啊,你好...」我看了眼色,便立刻輕輕向柳聖雨點頭,「聖雨哥哥。」

柳聖雨聽到了我的話,呆滯地看著我,像是我剛才說的話中有什麼錯處似的。
頭部後面突然傳來一陣痛意,劉夏謙的一擊讓我的頭部完全地壓了下去。

「啊,為什麼要打我啊?」我不滿地抬起頭來,怒視著劉夏謙。
「聖雨...」柳聖雨像是還在剛才不解的狀態內,「哥哥?」

聽到了這個關鍵字,我才知道柳聖雨呆滯的理由。
吳世娜、劉夏謙與柳聖雨都是同齡的朋友...
所以,不能叫『哥哥』吧?

「啊,她昨晚才出院,公司又逼她練歌,所以精神狀態很差。」劉夏謙解釋著道,「差得連朋友也叫成哥哥了。」
「這樣嗎...」柳聖雨擔心的看著我,「可是,真的沒關係嗎?」
「不沒關係啊。」劉夏謙回答道,「但公司不肯取消行程,星期五要繼續錄音,所以現在只能繼續練習。」
「果然是『NAME』呢。」柳聖雨輕輕微笑著,「還真會虐待人啊。」
「也不是第一兩天的事情了。」劉夏謙也調侃道,「你吃飯了嗎?」
「還沒有啊,現在出去買。」柳聖雨搖了搖頭,「要買你們的份嗎?」
「不用了,也不餓,我們等等再出去。」劉夏謙回應道,「主影呢?」
「在練舞室裡奮鬥中啊。」朴聖雨用姆指指向走廊盡頭的練舞室,「已經練很久了,要叫他過來嗎?」
「先不用了,我等等過去找他。」劉夏謙把工作室的門輕輕推開,「我們先練一會兒。」
「嗯,那我也出去買飯了,你們等一下再過來練習室找我們吧。」朴聖雨交待著道,「世娜啊,待會見。」
「嗯,待會見。」我也沒信心的回應著,然後看著朴聖雨轉身朝升降機的方向走去。
2017-11-04 00:13:56
「『聖雨哥哥』...?」劉夏謙感到不可理喻地看著我,「你是笨蛋嗎?」
「只是一時間忘記了而已...」我感到委屈的看著劉夏謙,「對不起嘛。」
「進來啊,還忤在外面是害怕別人看不到你嗎?」劉夏謙把我扯進工作室,然後開了裡面的燈與空調,「你就不能聰明一點嗎?」

...真的一定要跟這種人一起生活三個月嗎?
每說一句話都覺得更討厭了。

虧我當初在逛雜誌店時看到他的封面的雜誌還想過要買的。

「唉...」劉夏謙嘆了口氣,把工作室的門關上,「坐右邊的椅子。」

我聽到了這指令,才開始觀察這個工作室內的環境。

跟哥哥家的客房差不多大,剛剛好裝得下旁邊的桌子與兩張電腦椅。
桌子上放著兩部手提電腦,喇叭及一些錄音器材;另一邊則放著鋼琴與三把吉他。
淡黃色的照明,於房間內多增加了一點樸素感,但卻頗讓人感到舒服。

「開聲。」劉夏謙看到我坐了下來,便坐到了我旁邊的電腦椅上。
「啊。」我敷衍地喚了一下,「開了。」
「...歌都聽熟了嗎?」劉夏謙難得忍了下去沒有開罵。
「不是的。」我逃避著劉夏謙對我的眼神接觸,「我是音痴。」
「不喜歡音樂嗎?」劉夏謙追問道。

......

被這麼一問,還真的在一時之間回答不出來。
我不喜歡音樂...嗎?

「是的。」我猶豫地回答道,「很討厭。」
「...是嗎。」劉夏謙與我對視了一下,隨即立刻把眼神移開,「可是,現在你必須要做,世娜是歌手,不唱歌的話不可能過得了三個月。」

吳世娜是歌手,不唱歌的話過不了三個月...
那麼...

我呢?

「我說我做不了啊。」我明確地反抗道,「請不要逼我。」
「給我好好地做啊。」劉夏謙嚴肅地要求道,「不試試看一定唱不了啊。」
「反正試了也唱不了的。」我完全沒有要退讓的意思。
「想死嗎?」劉夏謙斜視著我,像是要威脅我一般。
「是的。」

明明是經反射神經答出來的答案,但卻連我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說出這個答案來。
使得工作室內陷入一片死寂。

「...對不起。」現場的空氣好像都指向是我的錯誤似的,我唯有選擇道歉。
「我去一下洗手間。」劉夏謙把臉別過去,然後站了起來,向著工作室的門,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我說了讓他感到不舒服的事情了嗎?
與吳世娜...有關係嗎?

腦海中,突然想起了那個感到很好奇,但卻又沒有在車上問出來的問題。
吳世娜她,是怎樣死的?

我把焦點放在了桌上已經釘裝好的一疊紙上。
那是我從今天早上開始便已經一直被劉夏謙強迫要背好的歌詞。
是吳世娜新的主打曲的歌詞。

而後面的,似乎是吳世娜這張專輯中其他歌的歌詞。
對了,因為沒能專心聽,卻又要敷衍劉夏謙,所以我一直只是在聽主打歌的旋律,但都沒怎麼在意其他歌曲...

我往後翻了一頁,看著滿滿的歌詞。
因為受到的衝擊太大,而且不能憑一首歌證實自己的推測,所以我又往後翻了一頁,看另一首歌曲的歌詞。

然後,開始明白那個問題的答案。

吳世娜她...
是自殺而死的。
2017-11-04 00:19:06
留名!但希望如果轉換角色的時候,可以交代返係哪個角色,一開頭睇到有d混亂,但感覺係一個好故事!希望唔會爛尾啦


多謝支持

我都有諗過用字體去分兩個角色既故事
但因為考慮到之後既走向同埋敘述
所以暫時都係要大家用翻佢地既語言同埋性格去分

大家越睇都會越了解兩個角色既性格同分別, 亦會變得更容易分辨

希望你會繼續支持呢個故事啦
2017-11-04 02:42:58
推!依家睇黎只有世娜知道一切的事,而心音係咩都唔知的倒楣鬼,係因為咁啱世娜死的時候遇到死神先搞成咁?如果3個月之後佢地都唔想死,會點呢?雖然少人留言,但會繼續支持的
2017-11-04 23:40:30
—『卡嚓』!

「咿啊—!」當我正想得入神時,開門的聲音使我嚇得尖叫了一下。

我往門一看,卻不是我所預想的劉夏謙的身影。

一個身高大約176公分、穿著運動服、戴著帽子的男生把門開了一半,與我對看著。
稍寬的下巴,眉呈微微的倒八字型,眼睛雖然不大,但雙眼皮很深,雙眼的下方也有著適當的臥蠶。

很面善,但說不出是誰。

「對不起,姐姐,嚇到你了嗎?」聲音雖然很低沈,但卻散發出一種溫柔的感覺。
「啊,不,沒關係...」我也立刻反應了過來。
「我是來找夏謙哥的。」男生依然維持著只有上半身在工作室內的狀態,「聽聖雨哥說,他回了公司,就想跟他打個招呼...」
「啊,他去洗手間了。」我盡可能裝作自然地回答道。

我與男生對視著,停下了對話,持續了幾秒的時間。
然後,我才在這尷尬的氣氛下覺醒起來。

「啊,進來等吧,不要忤在這裡。」我向男生邀請著道,「夏謙很快就會回來的。」
「是的。」男生也像是預想到了我會說剛才的話那樣,自然地進到工作室裡,並坐到我旁邊的電腦椅上。

男生坐下了之後,房間內又開始安靜了起來。
看來要捱到劉夏謙回來為止了。

「吃飯了嗎?」先從一般對話開始吧。
「沒關係的,我還不餓。」男生微笑著回答道,「姐姐呢?」
「啊,我還不餓...」我輕聲回答道,「大概等一下就會出去吃的。」
「這樣嗎...?」男生輕輕點了點頭,「可是,姐姐沒關係嗎?」
「我嗎?」我不解地看著男生。
「不是昨晚才出院的嗎?」男生擔心地看著我,「身體還好嗎?」
「啊,嗯...」都差點要忘記自己昨晚在醫院了,「沒關係了,現在很精神。」
「那就好了,姐姐要多休息點啊。」男生叮囑著道,「可是,姐姐怎麼會來這裡啊?」

男生的話一出,我又想起了剛才在這所公司碰到的人對我的反應。
雖然都是打招呼,但在打招呼前,他們看到我的樣子非常驚訝。

就像...我不能在這裡存在似的。

「怎麼了,我不能來這裡嗎?」我以開玩笑的語氣反問道。
「才不會啊,隔了這麼久在這裡看到姐姐,我很開心啊。」男生立刻解釋道,「只是,自從『那件事情』以後,姐姐就沒有來過了,所以才覺得訝異啊。」

『那件事情』...
果然,有什麼原因,讓吳世娜一直都沒有再來過這裡。

「對啊,話說已經都過...多久了?」我裝作不記得了的問道。
「差不多有半年了吧?」男生想了一會兒,「警方到現在都找不到什麼線索,也讓你們很擔心吧?」

...警方?
是牽涉到警察的事情嗎?

「主影啊。」劉夏謙的聲音在開門聲後響起,「你來了嗎?」
「是的,哥。」男生看到了劉夏謙,也馬上站了起來,「剛才聖雨哥說你來了,所以我就過來找你了。」
「吃飯了嗎?」劉夏謙走到男生的旁邊站著。
「沒關係的,現在還不餓。」男生微笑著回答道,「哥也還沒有吃嗎?」
「嗯,我也還不餓。」劉夏謙向著我這邊瞄了一眼,「在談什麼?看你們好像談得滿興起的。」
「啊,只是剛才來找哥的時候哥不在,所以世娜姐姐讓我坐著等一下了。」男生自然地回答著,「也沒說什麼,只是說了很久沒在公司見過姐姐而已。」
「這樣嗎...」劉夏謙移開了向著我的視線,像是在分析著什麼似的。
「可是,剛才聽泰勳哥他們說,你搬離了宿舍?」男生轉移了話題,「為什麼這麼突然啊?」
「那該死的泰勳...」劉夏謙不滿的輕聲唸道,「就只是突然想出去住一陣子而已,之後會住回宿舍的。」
「所以哥只住三個月嗎?」男生繼續追問道,「在哪裡住啊?」
「合井,跟你們宿舍很近。」劉夏謙微笑著回答道,「想要上去玩嗎?」
「是的,很想啊。」男生也跟著劉夏謙笑了。
「遲一點吧,現在才剛住進去,還有很多東西需要預備。」劉夏謙自然地回答道。
「是的。」男生也聽話地點了點頭,「可是,沒有什麼需要幫忙嗎?搬傢俱什麼的。」
「嗯,沒關係。」劉夏謙的笑容更是溫柔了,「不用擔心,真的要整理的話,花不出一天時間就可以了。」
「真的嗎?有什麼要幫忙的話就叫我吧。」男生主動邀請道,「哥你不是不知道的,我很閒啊。」
「不要說這種話啊。」劉夏謙輕輕拍打了男生的手臂一下,「機會是留給預備好的人的,現在這樣練習,等到機會來到的時候,就一下子展現實力,讓人知道你們可以做得多好啊。」

與劉夏謙同公司,卻又不同團體...
是已經出道的人嗎?還是練習生?

從他們聊天時的語氣與動作看來,這兩個人是滿熟的。
至少,我從昨天起便沒有看過劉夏謙這樣的表情。

不是強顏歡笑,也不是客氣的笑容。
而是看著熟悉的弟弟,既寵溺又放鬆的笑容與眼神。
2017-11-04 23:41:44
『滋——』

電話因震動而傳來的聲音響起,讓本來正在聊天的兩人都朝我這個方向看來。
我立刻拿起在桌上的玫瑰金色手機,看著上方的來電顯示。

『凌心音』。

這是我與吳世娜的共識。
因為如果把我在香港的電話存成『吳世娜』的話,別的人看到可能會以為我瘋掉了...
所以,把吳世娜,也就是把我們互相的真正電話號,存成我們的本名。

可是,今早才在通訊軟件聯繫過,為什麼又要再致電?

「我出去接個電話。」我向二人輕輕交待道,便向著門口的方向走去,「你們先繼續聊著吧。」

臨離開房間前,我與劉夏謙對看了一眼。
看得出來,他對我的這個動作存有疑心。

顧不得了這麼多的我,還是把門關上,迅速地把電話接通。

「喂?」聽進去依然會讓人感到非常不習慣的聲音響起。
「喂?」我也回應著道,「是我。」
「看來你也知道我是誰了。」吳世娜迅速的繼續接道,「請問你在哪裡?」
「『New Style』。」我如實回答道,「劉夏謙的工作室前。」
「竟然...到了那個地方去嗎?」吳世娜像是在像著什麼似的,聲音變得認真起來,「請你去找一個確保沒有人聽見的地方,不要是後樓梯或是洗手間那種有回音的地方。」
「話雖如此,看來並不這麼容易找啊。」我連這一層有什麼房間都還沒有摸過仔細。
「下一層樓梯,右轉出去的角落,有一間小的練舞室。」吳世娜猶豫了幾秒後便開始指示著道,「那間練舞室是舊的,現在已經很少會有人用。你可以看看裡面有沒有人。」
「沒有閉路電視?」我一邊從後樓梯下去,一邊確認問道。
「是的,徹底地壞了。」吳世娜確認道。
「好像到了。」我看著眼前被關上的練舞室,嘗試把門扭開,「好像鎖了。」
「密碼『0324』,試試看。」

我按著吳世娜的指示,在門旁的密碼鍵逐一按進『0』、『3』、『2』、『4』。

『卡噠』—

門自然的開了,但我卻理解不了這種自然。

吳世娜並不是這間公司的人...

我突然想起剛才劉夏謙在帶我進升降機前的話。

『比起在自己的公司,世娜在我們公司的熟人還要多出很多。』

「能進去嗎?」吳世娜的聲音再次響起,把我從思緒中叫了回來。
「是的,能進去。」我把練舞室內的燈及抽氣扇開啟,並把門關上。

門傳來共有三個音階的電音,讓我知道門已經被再次鎖上了。
紅色的吸音棉,鏡中反射著不足六坪的房間。
還有,站在房間中間的我。

是惡習呢。
看見練舞鏡又自動走到中間了。

這個畫面非常熟悉。
熟悉得像是要與七年前的自己重疊上一樣。
最不熟悉的,竟然會是這個身體。

「......」我深呼吸了一下,試圖讓自己鎮靜下來,「現在能進正題了。」
「好的,我有幾個問題想向你確認,所以才打來的。」吳世娜也開始進入正題,「可是,把夏謙丟在工作室的話,他會擔心吧?」
「沒事的,他在跟師弟聊天。」而且他不會擔心我。
「好吧,那唯有快點搞清楚後掛線了。」吳世娜整理著道,「首先,請問夏謙他昨晚到現在為止有生過氣嗎?」

聽到了這番話,我突然想起劉夏謙昨晚那個無助的樣子。
雖然在發怒,甚至對著我發脾氣...
可是,卻感到他對吳世娜的不捨,以及對現實的憤怒。

「是的。」我如實地回答道,「昨晚發過很大的脾氣。」
「...他哭了嗎?」吳世娜繼續追問著。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如實地回答了,「是的。」
「...那就好了。」吳世娜的反應超出我的想像範圍外,「那麼,他今天還有生過氣嗎?」
「不,雖然還是很冷淡,但沒有生過氣了。」我回想了一下他今早對我的態度,「剛才跟師弟聊天聊得滿開心的。」
「好的,謝謝你。」吳世娜的語氣聽起來像是真心的為這個答案感到滿足,「他這個人沒有太大惡意,請你多點理解。」
「知道了。」我嘆了口氣,「反正也沒有別的人能信任了吧?」
「啊,其實可能還有一個的...」吳世娜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可是,現在就先這樣吧。」
「好的。」我配合地回答道,「所以...你是為了這個而致電的嗎?」
「因為短訊有可能會被竊看,所以這種話題用通話會比較好,請你多諒解。」吳世娜解釋著道,「還有另一個問題,是關於你本人的生活。」

關於我...本人的生活。
對了。

我是凌心音。
2017-11-04 23:42:31
「因為我不知道應該要做什麼,所以才這樣的。」吳世娜繼續提問著,「你的日常生活是怎樣的?」
「...啊,我的日常生活嗎?」突然被這樣一問,讓我的思緒一時間亂了起來,需要作出整理,「首先,平常的話,要看看那天需不需要上學,課表都在手機裡能看得到。如果要上課的話,就會回大學去上課。大學就在一個叫『大學』的地鐵站外,進去了以後要乘車才能到達,至於哪個館要怎麼去,可以問哥哥,他也是中文大學的學生。而在不用上課與趕功課的日子,會經營網店,那個在電腦或是手機中開啟Instagram便已經能看到了。」
「網店嗎...?」吳世娜像是第一次聽見的那樣,「會賣什麼?」
「我在韓國與日本都有貨源,可以買到日韓流行的衣飾、零食、動漫或追星貨品等,這些都能賺到錢。」我盡可能簡單地說明著,「因為我沒有做兼職,所以都靠這些來賺零用錢。」
「除了這些之外呢?」吳世娜追問著道,「例如週末的時候?」
「啊,週末的時候嗎?」

我想起了自己在香港時的畫面,剛想回答的時候,畫面中的那個人卻又再次牽制著我的心情。

「我與哥哥以前都是急救隊的義工,雖然隨著長大已經越來越少,但有時會幫忙輪班。」我再次深呼吸著,希望能把自己的情緒壓回去,「有時如果第二天不用上學的話而又有什麼聚會的話,會根據自己的時間與經濟能力衡量去不去。凌晨時分跟著哥哥出去做服務,然後到天亮以後吃個早餐,再回家梳洗睡覺。」
「你一直都住在這邊嗎?」吳世娜疑問的聲音繼續傳來。
「大部分的時間。」我嘗試把答案縮短,以減少自己哽咽的聲音曝光於空氣中的機會,「因為爸媽不喜歡這樣,所以我每隔一段時間也會回家住幾天到幾個星期。」

這種畫面,這種思念。
萬一不停下來,便會一發不可收拾。

「雖然很抱歉,但我也有想要問的問題。」我試圖轉移話題,把如此下去會泛濫的心情停住。
「是的,請提問吧。」吳世娜也邀請著道。
「雖然可能會使你感到唐突...」我吞了吞口水,以作好心理準備。

「請問...你也是自殺死亡的嗎?」

問出來的瞬間,就連我自己也感到驚訝。
而電話對面的人看來並沒有想過我會問出這個問題,也在一時之間反應不過來。

「是的。」

在過了一會兒後才聽到的答案,明明已經預想過,但聽入耳中,卻是如此的讓人感到驚訝。

大勢新人。
出道一年多,卻獲得了別人出道十年都未必能得到的成就及關注。
每個人都覺得是成功的人。

可是,她卻選擇自己結束自己的生命。

「可能你會感到很驚訝,或是不能想像我經歷了什麼事情。」吳世娜把我混亂的精神喚回,「但很抱歉,為了讓你在剩下的這三個月過得簡單一點,這些事還不是能告訴你的時候。」
「...你們就打算這樣繼續隱瞞著我到最後嗎?」我輕聲埋怨了一句,看著鏡中的身體,然後無奈地嘆了口氣,「罷了,反正要知道的很快就都會知道的。」
「謝謝你的見諒。」吳世娜仍然謙卑地回答道。
「對我輕鬆地說話也沒關係的。」本來要與自己的聲音通話已經感到很奇怪,加上這種客套的語氣,只會讓人更不安,「而且,我有另一個想要知道的問道。」
「說吧。」吳世娜看來很快便適應了不使用敬語的說話模式。
「為什麼...」我透過鏡子,與露出不安神情的自己對看著,「『吳世娜不應該出現在New Sty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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