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慢慢咁調整自己嘅呼吸,嘗試緩和一下自己嘅情緒。直到感覺到大家都平靜一D,我哋就開始鬆開雙手。喺我哋對上眼神嘅一刻,見到對方雙眼通紅,成面眼淚又流哂鼻水嘅樣,我同Hayley都忍唔住爆笑咗岀嚟。
「你喊咩啫,明明係你飛我㗎喎。」我邊笑邊攞張紙巾岀嚟,抺乾Hayley面上嘅淚水。
Hayley冇答到我,大概係佢自己都唔知道自己為咗D咩而喊。
「嚟喇,揸住喇。」我將印乾咗Hayley眼淚嘅紙巾塞入佢嘅手中,俾佢自己整理一下儀容。
係Hayley耷低頭抺緊眼淚同鼻涕嘅時候,我環顧四週,再望一下呢到嘅事物。今日可能係我最後一日嚟呢到喇。
「好喇,我真係要走喇。你都快D返去喇,你聽日仲要返工㗎。」Hayley清理哂面上嘅淚珠之後同我講。
「可唔可以俾我送埋你上去呀?」
我真係唔想走呀,想盡可能留低多一秒得一秒。
「嗯。」Hayley點一點頭回應。
我伸岀手拖住Hayley,帶住佢走入大廈大堂。
我未試過搭一程𨋢係會覺得咁快㗎。
「我真係到喇。」岀𨋢之後,我哋企喺Hayley屋企嘅門口佢同我講。
呀木,幾幾幾唔捨得都好,都要放手㗎喇。
「多謝你,呢個幾月雖然好短暫,但我真係好開心。」我道。
我鬆開Hayley嘅手,踏前一步錫落去,做一次真真正正嘅吻别。
「ByeBye。」
我望住Hayley慢慢咁擰轉身,走入佢屋企嘅大門。最後電梯大堂內只係得返我自己一個。
點解會變到咁樣?我上個禮拜仲開始諗緊點同Hayley慶祝生日,幾時帶佢見我屋企人。點解過咗幾日就變成咁樣?
踏岀Hayley住嘅嗰棟大廈門口,我望住眼前熟悉嘅事物,公園入邊我同Hayley打過嘅韆鞦,坐過嘅長櫈,我送佢返嚟落車嘅巴士站,今日可能係我最後一次見到佢哋。
同上次Hayley要去做義工嗰陣一樣,我一樣係好唔捨得離開呢到,好想盡可能留低多一陣,回憶一下我哋之間發生過嘅事。唔同嘅係,上次一直有Hayley陪伴係我身邊,今次只係得返我自己一個。
如果我唔講岀嚟,當咩都唔知冇事發生咁樣,Hayley仲會唔會係我女朋友呢?係我搭車返屋企嘅時候,我不停咁問自己呢條問題,到底我有冇做錯到?
01:51
7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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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到屋企喇」
「快D沖涼瞓覺喇 聽日仲要返工」
「yes madam!💕💕」
我望住係心心emoji隔離一直眨吓眨吓嘅輸入線,呢句說話好似多咗D唔適合嘅野。
「知道!」我用返對待朋友嘅方法回覆Hayley。
越嚟越黑嘅天色,越嚟越靜嘅晚上會令人更加容易感到孤獨。我沖完涼之後一個人坐係床上睇返我同Hayley嘅相,我哋嘅對話,佢寫俾我嘅信,我真係放唔低呀。點解佢可以話變就變,真係一D留戀都冇?
我好掛住好掛住你呀,Hayley姐。
我打開電話嘅FaceTime,望住我哋無數嘅通話紀錄,手指公不由自主咁㩒咗落Hayley嘅名到。
「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
「喂?」Hayley接聽我嘅電話回應。
「你仲未瞓呀?」
「未呀。你仲唔瞓?你聽日要返工喎,仲打俾我做咩?」
「你應承咗我會做埋我今日嘅女朋友㗎嗎。根據呀木時區,我一日未瞓覺,今日都未完結,你都仲係我女朋友。咁我打俾我女朋友傾下計都好正常啫。」
「咁都得呀?」Hayley哭笑不得咁回應。
「你唔係咁都拒絕我呀?」
「唔係,咁木哥搵我有咩貴幹呀?」
「你記唔記得我哋第一次FaceTime係因為咩原因呀?」我問。
「第一次呀…嘩咁難嘅你問嘅問題。」
「第一次係我哋睇完鬼片你瞓唔著之後我打俾你陪你傾到你瞓着為止呀。」
「呀!係喎,你講起我就記得喇。」
「今晚可唔可以好似嗰次咁,陪我傾計傾到瞓着,然後第二朝我一擘大眼就俾我見到你呀?」
「最後一次咁多,如果我瞓咗唔好cut我線,得唔得呀?」我懇求Hayley。
「嗯。」Hayley點頭回應,然後就離開咗鏡頭嘅範圍。
「去邊呀?咁快走喇?」我問。
「去攞差電呀,廢時等陣傾傾下冇電你話我cut咗你線呀。」Hayley又入返鏡回答。
我哋一路傾返以前發生過嘅事,我哋之間嘅經歷。嗰一晚我哋又好似去返最熱戀嘅時候,變返最sweet嘅呀木同Hayley。
直到傾到Hayley都瞓着咗,我仍然係唔捨得瞓,或者係話瞓唔着,我雙眼一直望住螢光幕裏頭沉睡嘅我前度女朋友。
慢慢我嘅枕頭開始被淚水沾濕,我不自禁咁又一次望住電話裏頭嘅Hayley留下兩行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