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線上
有些人,總要我們花心機等著,我們等著等著便上心,偏偏他/她們從來沒有在意,可是我們因此而不甘心,才會愈來愈上心,愈難愛便愈想愛,因為愛不到至會更想愛。
有些人,根本不用我們花心機去等,不用我們對他/她們上心,他/她們早已在我們身邊,默默地把我們的瑣事記下,可是我們不曾發現過這些人的存在,因為我們總是把視線停留在那些得不到的人,而忽視那些眼前人。
「今晚有咩做?我約你去尖沙咀飲下野慶祝呀?難得四年一次呀。」
我的視線停留在Nana的生日祝福和邀約,霎時間腦海倒帶般的憶起我們第一次見面,那晚的荒唐,那一刻的擁抱,接著劇情微妙的安排,讓她的證件套落在地上,恰巧被我發現,然後再次見面時點的第一根煙,嗅到Nana身上卻飄起了Selina的香味,一股熟悉的氣味,讓我對一位相識不久的人放下了戒心,那個瞬間原來點著的並不單止香煙,而是靈魂的共鳴,二人交錯的眼神,透過眼神的確認,猶如落寂的世界裡找到一位同路人,彷彿聽到靈魂哭出了聲音。
另一邊廂,聽到外頭呼呼的風聲,記得天文台說過今晚的氣溫急降,我不禁惋歎外頭的寒冷總不及面對無情時的淒冷,可是知心人的寒喧卻成了片刻的臨時避寒中心。
很暖,暖得成了依靠。
從來,我的命運我的人生都沒有好好的掌握在手中,許多事情好聽一點是任由順其自然,難聽一點是逆流順受,半點不由己。
成長讓我們漸漸理性處理人生,但理性總是讓我們猶豫,為免我們犯下錯誤,同時成為靈魂和感覺的枷鎖。
至少這個晚上,我想全憑自己的感覺作出一個決定。
我不知道我想念的是誰?
只知道今晚我不想一個人,我不甘寂寞,想有一個人好好的留在我身邊,陪伴著我渡過生日。
「好呀,我地喺諾士佛臺對面七仔等。」
「好呀,咁我等你呀!天氣凍咗好多,著件厚啲嘅褸。」
正當我從梳化上霍地起來,走到放置門鎖的餐桌上,把鎖匙拿起來的一刻,發現有一張便利貼貼在鎖匙扣上,而且便利貼寫滿密密麻麻和東歪西斜的字跡,估計是肥基所寫下的。
因為全店鋪中,只有他的字跡以「樣衰」來見稱。
「喂,四年一度生日快樂呀!嗱,即係咁嘅,男人老狗面對面同你講聲生日快樂呢,我就覺得好肉麻,所以都係傳紙仔啦!不過都要講返聲唔好意思,你知我嫁啦,從來唔會同男人慶祝生日仲有飲酒,而且今晚一定佳人有約,所以是是但但咁同你講聲生日快樂,仲有我額外同老闆講咗,聽日送你一日有薪假,當我送咗生日禮物嫁啦,今晚就玩得開心啲,玩盡佢!溝多啲女!(記住寧做真仆街,莫做傻好人,認真你就輸了)仲有記得帶套。」
望見肥基這些醜陋的文字,卻來得真摰的一字一語,讓我意想不到,有些人真的會默默地在意自己的事情,例如四年一次生日這回事,只有剛入職時對肥基說過一次,就算十日前的圍爐取暖,我都再沒有提過,而且事隔過了一年多,他依然記得。
想著想著,不禁從心而發的笑了出來,而且內心恰似有一股暖流在流竄。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