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幻修仙】真山誌．三　（見字坐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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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五好餓

點解趙如梭知佢虛 究竟邊個吸佢經

文呢

狂跳 隨節奏快瘋掉

又要拖住疲憊的身軀番工

第一百四十五章──小山

包笙歌聞言不由得憤怒而無奈地吼道：「你有病啊！誰不讓你下山啊？快滾啊！」

那些公子哥兒同樣悲從中來，一個個叫罵起來。

打不是你的對手，罵總可以了吧？

試劍場中，無數少年對著灰牆叫罵，髒話如劍。只是段真冷眼旁觀，目光卻看向某個方向。趙如梭已然轉身，無聲回到中正殿裡。

只留下少年提劍坐在竹椅，冷眼迎著四面楚歌。

…………

時間漸漸過去。

冬天已徹底過去，白皚皚的細雪消去，春天的嫩芽取而代之，帶給人一種生機勃勃的感覺。

只是當中沒多少人有賞春色的心情，卻是愁眉苦臉，時而遠眺那道灰牆，均露出咬牙切齒的神色。

春已至，崑崙三年之期已滿。

再過三天，他們便要離開崑崙──但眼下前提是，他們能離開。就如當年拜入崑崙之時，均是以一袋靈石開路，這才「成功」拜入。而現在他們尚未築基，想要下山也只能跟當年一樣擊敗劍關。

但昔日的徐丹雲，不比今日段真。

在想到這裡，他們都開始怨恨起徐丹雲來。若非徐丹雲建議段真繼任劍關，他們又豈會陷這進退兩難的局面？

「我有最後一個方法。」

裴元道似是猶豫片刻，在所有人的目光火熱地落在他身上之際，便即粗聲粗氣開口道：「我表哥境界在煉氣境巔峰，我與他相交甚篤，近日書信之間，他只差一步便將築成仙基。若我請求他來對付段真，機會很大。」

凌歡歡先是一怔：「你表哥？」

包笙歌揮動著那隻胖手：「算了吧，那段真就是個小怪物。你看我們那麼多人一擁以上都奈何不了他，你表哥才一個煉氣境……」

「我表哥是秦雨。」

「秦雨……這名字有點熟悉啊……」

凌歡歡已是開口解釋：「秦雨，外號【瀟雨公子】，是飄渺宗年輕一代最出色的弟子。當年雖然未曾與左若寒交手，但在當代年輕弟子也是名列前茅。其師尊風雨道人，更是問天境的大能者……」

一時間，便是整齊的倒抽一口涼氣聲音。

莫看這些公子哥兒每個都不可一世，但那是因為他們知道誰能招惹、誰是千萬不能招惹。金丹境界，他們見過的不少。但從金丹到問天……那是一個大門檻，幾近煉氣成築基，其難度極高，更講究冥冥之中的機緣、感悟。

到了問天境界的修士，已是一方大能，等閒不能得罪。

他們這些人中，哪怕勢力再雄厚的家族長輩，頂多也只是金丹。若真有問天境界的修士坐鎮，也不會淪落到這偽崑崙招搖撞騙。

眾人不由得狐疑地看著裴元道這如傻大個般的模樣，這樣的人竟有像秦雨一般的表哥？

裴元道被這些目光看得煩了起來，吼道：「反正他就是我的表哥啦！信不信由你們！」

凌歡歡走出來打完場：「我有在裴府見過瀟雨公子，據聞瀟雨公子的親母，便是裴將軍的妹妹。」

裴元道也是先說明情況：「先此聲明，我也很久沒見過表哥。他會不會來，我也不肯定。但至少是一個可以試試的方法。」

寇天命緊咬著牙，顯然對於段真也是恨極：「我家將有一兒子，拜入了茅山，據聞天賦不錯，同樣築基在即。我可以一試。」

包笙歌嘿嘿冷笑，那張胖臉同樣泛著陰冷神色：「我家紅姐的妹妹據聞於天魅星修行，讓我給紅姐來次傳信。」

一時間，眾人似乎已經找到方向，面上盡是狂熱的神色。

同時，也帶著亢奮與隱藏於眸底的恐懼。

這將會是……最後一搏。

他們不可能一輩子困在崑崙，那麼只能跟段真拚個你死我活。

凌歡歡只是靜靜看著他們，沒有吭聲，面上卻是露出一抹複雜之色。只是站於人群後的他，沒有被察覺。

他悄然看向窗外，那灰牆已隱見青綠的嫩芽。那張翠綠的竹椅，看上去彷彿要與這面灰牆連結起來，相映成趣。

……………

竹椅尚在，人已不在。

段真沒有守在劍關，他知道自己已經回復狀態，那些膽小如鼠的傢伙不敢再來闖。只是他也知道，這些傢伙肯定在想三天之後的對策。

不論如何，自己既然選擇站出來守劍關，那就需要承受他的代價。

師父曾經跟段志與段真說過一句罕有的認真話──自己選擇的路，跪著也得走完。

這句話深深刻在兩師兄弟心裡。不論段志或段真再如何否認，但二人均是心知，他們其實深受蕭笑笑的影響。像段志正直之餘不失機智與靈動，段真更是狡猾如狐，陰險至極，一切都是從蕭笑笑身上學習而來。

不論如何，段真都得堅持下去。

此刻的他，已穿過竹林，回到曾經的那間小木屋。木屋被趙如梭以靈氣摧毀，零落如廢墟。但段真卻是怔在原地，看著前方愕然無語。

因為竹林之下的崖邊之境，有著很多翩翩起舞的……蝴蝶。

段真一眼便看出，這些蝴蝶便是師兄常見的那些蝴蝶，是靈紙摺成的信。

雖然以往他見蝴蝶畏如蛇蠍，但以往師兄與蝴蝶形影不離，現在蝴蝶仍舊，師兄卻已不在。一時間，段真心底還真五味雜陳。

他猶豫片刻，便隨手接過一隻蝴蝶。

其餘的蝴蝶似乎找到了人，統統都飛過來。只是令段真內心駭然的爆炸沒有出現，打開紙信卻只見無數娟秀的小字。

「劍哥哥，怎麼了？你要離開崑崙了嗎？」

「拜託，劍哥哥，快聯絡我。到底發生甚麼事了？」

「劍哥哥，我要生氣嘍。這不好玩。」

……………

段真乃是好字之人。

所謂觀其字、知其行，是他自己信奉的想法。眼前字裡行間的簪花小篆整齊而優雅，但段真仍然能夠看出其筆劃之間隱有飛舞凌亂之意，可以看出眼前這無數紙信的主人在落筆的時候，卻是發自內心的關切與擔憂。

這蝴蝶，看來與師兄真是感情非淺。

只是看這些蝴蝶……看來，她大概也找不到師兄。

段真深深一歎，隨手從季墨送給他的腰間香囊拿出筆墨。

「蝴蝶姐姐，你好。我叫……」

段真環視了一週，看到了那自中正殿後筆直而上的劍峰，便再次落筆：「我叫小山，是大劍哥的師弟。」

第一百四十六章──交易

靈紙飛信有所限制，大多只能鎖定方位。唯有修士築成仙基以後，體內靈氣自虛化實，擁有屬於自己獨一無二的靈息，這才能夠進行鎖定，以人傳信。

若要在煉氣境以人進行鎖定傳信，那只可能身上具有極其特殊的法寶才行。像段真與段志曾見過，那陽寶齋少主陳賈便是如此。

而這也是為何蝴蝶只能停留於竹林小屋，那是因為這裡是段志最後給蝴蝶傳信的地方。而在段志離開以後，便再沒有跟蝴蝶傳信。這些蝴蝶只能苦苦於此間飛舞，等待著那可能再也不會回來的收信人。

段真寫完信以後，自己留下一隻蝴蝶，便把這些蝴蝶都趕回去。

他沒有想太多，只是因為師兄消失，也知道那蝴蝶在師兄心裡大概有著某種特殊的地位，所以便回信讓對方心安。

或者更大的原因是，他跟蝴蝶一樣──兩個都是苦苦找不到段志的人。

段真長歎一聲，沒有再多想，在深深看了竹林小屋一眼，便轉身離開。

不知為何，他覺得自己很長的一段時間再也不會回來這裡。

……………

段真坐在竹椅上閉目養神，運轉周天。

他已經坐在這裡兩天。不單止是調整狀態，更是在內心梳理自己擁有的劍法。師兄常常教導，要能把那些劍法施展得順手拈來，才算是真正的「悟劍」。

段真知道那些紈絝子弟肯定不會甘心被自己困於此山中。那麼，他們肯定會派人來闖劍關。

他需要讓自己恢復最佳的狀態，以迎接明天。

就在這時，一道身影平靜走來。

這身影出現，並不像夢魘那般來去無影，如憑空浮現。但在看到這身影以後，段真先是一怔，旋即便是面色劇變。或許是因為與夢魘黑影打過的交道太多，又深知那夢魘對自己肯定有所求而不會動手殺人，所以段真雖然痛恨，卻不止於過於畏懼。

但當眼前此人走來，段真的面色真的變得蒼白起來。

那人面容略現紅潤，一頭長髮披於道袍之後。

他是……華盛風。

崑崙掌門。

華盛風來到段真身前，似乎對於段真立即握劍在手、如咧起牙齒的幼獸的反應無動於衷。他只是認真地看著段真，看得很久、很深，像是要把這身影刻進心底裡般。

段真只感渾身上下盡是冷汗，哪怕華盛風根本沒有釋放任何靈壓，但他還是知道，若華盛風想要殺死自己，恐怕還真是揮手之間的事情。這事實，令他絕望而憤怒。

度日如年的時間漸漸過去，華盛風終於開口：「明天，你定要放行。」

段真冷笑一聲，不著邊際地抹去幾乎從下巴滑下的汗水：「為甚麼？」

「你想怎樣？」華盛風開口問道：「明天來的人，不會再像吳青歌那般輕而易舉被他擊敗的人。你想像你師兄一樣，威風地技驚四座，然後像喪家之犬一般迎來天下圍攻？你到底有沒有想清楚──你自己想做甚麼？在做甚麼？」

段真聞言身子微顫，他自然聽說過師兄被人間界無數宗門圍攻，沒入霧煙境以後生死不知。想到這裡，他面露狠色：「放我離開，我馬上去西南找師兄，從此不回來。」

「不可能。」華盛風卻回答得很快。

「那麼，看來我們沒得商量。」段真冷笑連連，面色漸漸從容起來。既然華盛風沒有像對付師兄那般一出手便是毀仙基，而是但有所求。蕭笑笑從小耳提面命教導的知識，漸漸令他變得冷靜並開始思考起來。

華盛風面色同樣平靜：「但我能答應你，只要你成功結丹，馬上就能離開。屆時你想要去哪裡，那都是你自己的事。」

「我也能答應你──讓你離開崑崙山，回到三千境的那條小村，潛心修練。」

段真霍地抬頭：「你到底是誰？為甚麼會知道那條小村？」

華盛風卻沒有回答，只是在看著他：「回小村修行、至金丹境離開，換取明天的放行──這便是交易的條件。」

段真腦海念頭轉動，心底不像他表面那般平靜。

隱約間，他似乎捕捉到了甚麼，卻也說不清道不明。良久，段真開口問道：「師兄到底狀況怎麼樣？」

華盛風同樣回應得很快：「深入霧煙境以後，遇上閻王殿宗主葉崎追殺，最後逃出生天。雖然身受重傷，至少沒死。」

「你為何會知道。」

「我就是知道。」

「你怎麼肯定師兄沒死？」

「我就是知道，而且不需要告訴你。」

二人四目交投，卻似是陷入僵局。

良久，段真終於開口：「好，我答應你。但我要馬上回三千境小村。」華盛風深深看著他，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長歎一口氣。

「曾有人跟我說過，與你談判是沒有用。你只會接受一個條件──那就是馬上讓你去找段志。」

段真心下一緊，嘴巴卻是說道：「我不知道你在說甚麼。」

他確實是打算當他離開崑崙以後，回小村找師父幫忙。師父再不濟也是金丹境修士，若知道師兄的事情肯定不會袖手旁觀，屆時再由師父帶著他去找師兄。但現在……

下一刻，華盛風已是一隻手提著他的後頸，身影騰空。

段真只感無數勁風灌進眼睛與嘴巴，令他失去視覺。但真正令他絕望的，還是他渾身上下動彈不得。金丹境界與煉氣境界，直如雲泥之別。如此橫跨兩大境界，令段真根本連反抗也辦不到。

時間沒過去多久，似乎只有一瞬。

當段真目光重新恢復視野以後，卻只見自己身處於黑暗之中。但偏偏這黑暗間，隱見前方有一道星河懸掛。點點斑斕的夜星，卻帶著詭異而懾人的光芒，忽明忽黯。

而透過微弱的星河之光，段真看到隔著了一條似無法逾越的星河的華盛風，似相隔於河川的兩岸，正靜靜地看著他。如此星光照耀下，令華盛風看上去添生幾分難以言喻的陰詭之意。

段真四下打量，自己身處的空間不小，似是山間洞穴，卻是四面密封，形同密室。但內裡，卻是詭異地有著十多具石棺，看起來古怪陰森至極。

「這是哪裡？」

「你不是很清楚嗎？你與你的師兄，都對崑崙很了解。你應該會知道這個地方。」

段真聞言先是一怔，旋即面色變得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