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鴉雀無聲,看著那一襲紫色袍影和濺滿一地的魔血,久久不語。
之前還戲笑不會打起來的蛇陣師茲安更是退到後方。他又怎會想到這個美女是殺伐果斷,一言不合就宰掉魔刃的女魔頭呢?
何芷恩走向魔山大殿的殿門,步上梯階,然後在曹操身邊停下來。
「曹長老,剛剛那個不長眼的牛魔就當是送給你的回禮了。」
「你是誰?我不記得我有送過禮給你。」曹操壓下聲線問道。
「我有很多名字呢。」何芷恩沒有直面回答,續道:「你拆散了呂布和貂蟬,就是對我最好的禮物了。我得不到的東西,沒有人能夠得到。」
「原來如此,嘿。」曹操心裡得到答案,也不再深究下去。
「我親愛的奉先在現世之中,孟德公小心陰溝裡翻船呢。」
「我能殺他一遍,自然能夠再殺他千百遍。一個有勇無謀的莽夫,不足為患。」
這時候,殿門忽然隆隆打開,吸引全場者的注意力。
隨著一陣拍翼聲,昏暗的殿內飛出數之不盡的黑鴉!!
黑鴉在半空盤旋,匯聚成一團凝實魔氣,最後化作黑羽長袍,頭戴斗笠的人影。
黑鴉的劍羽隨風起舞,長袍在風中飄揚,魔山大殿頃刻日月無光,斗笠下的黑眸睥睨眾生,宛若超脫於世的魔神!
在場沒有人看到人影的樣貌,因為除了何芷恩外,魔山殿外的長老與魔刃,甚至山下所有心魔大軍被無形的壓迫感迫得單膝跪下,連抬頭的能力也沒有。
這道使萬魔臣伏的身影正是夜滅烏托邦的首領,心魔大陸之王!
永恆不滅的魔王!
「距離那天已經不遠了。」王的袍影徐徐落下。
「主人。」何芷恩像貓咪般依偎在王的懷中:「嘻,我殺了一個魔刃呢,我厲害嗎?要不我順道把牛魔一族一併滅了吧?」
她就像剛剛捏死了一隻螞蟻似的,而且跟之前與曹操對話時那文皺皺的腔調截然不同,表情像極人畜無害的可愛女生。
「別壞了大事。」王淡笑道。
何芷恩嘟嚷:「知道了⋯⋯我偷偷滅掉就好,很想吃和牛呢。」
「還欠一位長老呢。也罷,嘿嘿。」
王站在曹操身前,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曹操恭敬道:「吾王千秋萬世。」
「孟德,你我不用多禮。這次隱星山之行就麻煩你了。剿滅掌握預言之術的隱星山,確實是一步好棋。」
「我此行必定為王奪得方天畫戟,讓吾王能早日恢復,重回顛峰。」
「不用,要是你能奪得方天畫戟,自己保管就好了。我的烏托邦可不止我一人,你們是不可或缺的存在。再者,那把戟對我的意義並不在此。」
「主人,這一次我可以與曹長老同行?有一個女人,我一定要殺。」何芷恩雙眼中充斥殺機。
「唔。」王的目光落在葉秋身上:「葉秋。」
「Autmun Yip在。」
「永恆一族也不會放過這次機會,對吧?」
「王果然神機妙算。」
「紫,你就與永恆一族同行。他們的目標跟你一樣。跟著永恆一族,你就會找到『她』了。」王輕聲吩咐。
「明白。」
「這次入侵隱星山以曹操為指揮。銀靈,這是你將功贖罪的機會,別讓我失望。再有失誤,你的永恆族的身份也保不住你呢。讓我看到你存在的價值,知道嗎?」
「銀靈遵命!」銀靈凝重地應道。
「好,各位散去,為出發作最後準備吧。葉秋,你留步。」
眾魔散去後,空蕩蕩的大殿外只剩下王與葉秋。
「王,未知你留下葉秋是⋯⋯」葉秋問。
「王嘉明⋯⋯喔,對了。他現在叫二十一吧?他近日如何?」
葉秋聞言暗驚,額頭淌落一顆汗珠:「我不懂王的意思。」
「你是聰明人,也是魔刃中的特別存在,我不希望你我之間產生芥蒂,也沒有追究的意思。你只需要回答我,二十一和我如今相差多遠?」
「王乃萬魔之首,實力滔天,區區一個人類魂師又怎能與你相提並論?」葉秋悄悄瞧看王的背影一眼。
「他是永恆族預言中的『災厄』,永恆族打算把他扼殺在搖籃中。不過以我所知,永恆族同樣也有想留住他性命的人。話說回來,你的妻子需要鎮魂果,對嗎?」
葉秋猛然一顫,凝重道:「王要我搶先一步殺死他?」
「為了心愛的妻子,你應該不會猶豫吧?」
「無錯。」
「不過,我要你暫時留住他的性命。相信我,把鎮魂果帶回來,我自有辦法救你的妻子,讓她變成強大的心魔。相信我,還是相信你口中的『區區一個人類魂師』,這是重要的抉擇呢。」
「他沒有能力-」
「能力嗎?很難說。你現在只要記住我的說話好了,嘿。好了,退下吧。」 王平靜說道。
「明白。」葉秋感覺肩膀上的壓力散去,緩緩站起來。
「王,你記得我第一天追隨你時所問的問題?」
王不假思索:「我會建構出人類和心魔平等共存的未來。這個想法從來也沒變過。」
葉秋點頭:「葉秋先行告退。」
王目送葉秋的背影消失,呢喃道:「『這一次』,你會怎樣選擇?」
他打一記響指,身影化成漫天黑羽,原地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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