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覺得糟糕,卻無可奈何。她質疑自己的感情——喂!溫如冬!你清醒一點,只是分手一個月而已!三年啊!你拖了那隻手三年啊!
她也不知道。
「你戴眼鏡好有氣質,眼鏡娘世一。」梁匡生稱讚她。
溫如冬假裝托眼鏡:「咳咳,你哋全部同我返埋位,打開書第25頁。」
「點解係老師?」
「通常老師都戴眼鏡。」
「有人要睇少啲AV,」他輕輕地敲了敲她的頭:「學生會專心唔到上堂。」
可是他們擁吻過在宿舍,不代表她能當眾倚在他的肩膀上;她努力控制自己的眼神,請勿流露融化的水光。他們之間的親䁥,令她有種錯覺:二人是情投意合的愛侶。
口中說着要玩、不再認真、隨便找個人攬攬錫錫;但她根本不懂,理智歇力控制自己不要再投放更多的感情,情感上卻只對「已確認的戀愛關係」有認知。
「吓,咁就專心唔到,都唔會考得好㗎嘛,要課後補堂啦。」溫如冬忍住所有衝動,從容地說。
「係咪一對一?」梁匡生示意她將剩下的餸吃掉。
今天第一眼見到他時,她內心有種沉沉的歡喜,他穿着長款大衣的身向她徐徐走來,她已有歸家感覺。
「當然。」溫如冬吃了一口,又餵給梁匡生一口。
他接過來吃,咀嚼、吞下,自如十分。
結帳之後,二人離開餐廳,一同搭車,他回家,她回宿舍。
「攰就瞓吓啦。」
坐在巴士上層最前排,梁匡生示意溫如冬把頭放在他的膊頭,她果真照做。他看着前方,時常覺得快要撞上前一架車,這視覺誤差令他喜歡坐上層前排,偶然都會覺得刺激。
車是駛得走走停停的,溫如冬沒法入睡,卻矇曚地閉上眼;感受到他護着她的頭避免湧向其他方向,她還是有不動聲色的微笑。
梁匡生首先下車,於是拍拍她道別。
溫如冬捨不得他光是這短短光景,但她的左面已沒有了剛才的熱。
她不再合上眼睛,但沒有焦點地看着窗外風景。
我們沒有牽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