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冇邊到想去呀?」
楊憶洛在入口的熱氣球下輕快地跳動著。
「我唔熟OP,你決定呀。」我看著愉快的她。
「咁去睇企鵝先啦!」
「好呀,點去呀?」
「要上山先,你想搭海洋列車定纜車呀?」
「海洋列車係咪姐係好似地鐵嗰架?」我問。
「係呀,所以我想搭纜車。」憶洛水靈的大眼看著我。「但唔知使唔使同其他人一架。」
「無所謂啦,搭海洋列車重多人啦。」我說。
「咩無所謂,同唔識嘅人一架好尷尬,你眼望我眼咁。」
「咁到時我踢佢哋落車。」我說。
「你話嫁。」憶洛笑說。
我和憶洛在纜車站等候了十分鐘就可以上車,幸好今日不是假日,人亦不多。輪到我們上車的時候,我們兩人先步入了纜車,而後頭有一對情侶。
「上埋呢架啦。」職員對後面的情侶說。
看起來,那一對情侶也不想和其他人共享車箱。我決定在纜車車門停留一會,慢慢地上車,到纜車差不多駛出軌道時,才完全進入車箱。
而後頭的情侶亦明白我的意思,他們也走得緩慢,然後上了下一班。只留下滿面無奈的職員一個人站在月台。
「你頭先做得好明顯囉。」憶洛坐在我的對面。
「有咩所謂,又係你說唔想有其他人嘅。」我說。
「算你做到嘢啦。」她笑說。
「咁有冇獎勵?」我問。
「獎你可以同我兩個坐一架纜車。」
「多謝喎。」
「唔使客氣。」
她笑得眼睛也眯了起來。
也許從最初,我也是喜歡上這個笑容。有人說:一個女人在男人面前哭,比她在你面前裸體還要難。可是,我覺得一個女人能因為一個男人而笑,那才是男人最大的成就。
我想,憶洛以後能為我而笑。要是哭了,我也會令她再現笑容。
我想,和憶洛在一起。
「出面好靚呀。」憶洛看著南朗山下湛藍的大海。
「你都係。」我不由自主地說。
「咩都係話?我聽唔清楚。」她湊近了一些。
「無,我說呢面都係。」我始終怯懦了。
「哦……你個樣有啲心虛喎。」
憶洛仍然坐在她的位置上,身體卻向我的方向靠著,雙眼定定地看著我,近得似是能看見我自己的倒影。
「邊有。」我也看著她。
她沒有作聲,只是兩人在沉默中對望。然後,她率先別過臉去。
若是這一秒能夠停止,那麼,我在未來也可以永遠地看著這張臉,就這樣走下去。
我們下了纜車,而後頭的情侶亦下了,他們向我們走近。
「頭先thank you喎,我都唔想同一架。」男方先開了口。
「小事啦,大家咁話。」我回應。
「咁你地都玩得開心啲啦。」他說。「bye bye。」
然後他們牽著手,離開了。我看著他們,想著,我是否能夠和憶洛牽著手,如同他們一樣。
「佢哋好sweet呀。」憶洛說。
「可能佢睇我哋都係呢。」我說。
憶洛有一點臉紅地看著我。
「邊個同你sweet呀。」她別過臉去。「行啦,傻仔。」
她的語氣帶著一點害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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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都了企鵝館,在打開大門的那一瞬,我已經感到了一陣寒風吹來。雖然在六月這個夏日,但這樣的溫度已經不是消暑的程度。
我是個喜歡冬天的人,所以,我也沒有感到太過寒冷。我看向憶洛,她似乎微微在顫抖。
「隻企鵝好大隻呀!」憶洛在玻璃牆外說著。「嗚~凍。」
「著住啦。」我從背包中取出了外套。
我是一個隨時會帶著外套的人,畢竟,香港很多地方的冷氣比凜冬還要厲害。
「你唔凍咩?」憶洛顫抖著說。
「我咁大隻,你著啦。」
「雖然我對你大隻呢點好疑惑,但,Thank You。」她默默穿上了黑色外套,意外地和她的白色T裇合襯。
「你知唔知點解啲企鵝會唔凍?」憶洛問。
「因為,佢哋有好厚嘅脂肪?」我答。
「唔係呀!」憶洛翻了我一個白眼。「係因為佢哋會成班黐埋一齊。」
話畢,憶洛向我踏近了一步,我和憶洛之間現在只隔著一步的距離。她沒有看向我,只是雙手捉著外套,微微捲曲著身子,看著前方企鵝已經游走的水池。
我看著這樣的她,我想,我也想和她親近一點點。
我也向她的方向踏了一步,彼此在手臂互相觸碰的距離。
「咁樣?」我輕聲問。
「嗯。」她輕聲回答。
我和楊憶洛不知互相碰觸了多久,才離開了極地館。期間好像看了海獅海豹,但我都記不清楚。我記得的,只有從憶洛那邊傳來的溫度。
離開極地館之後,憶洛把外套還給我,然後她說想要玩越礦飛車。我們便向著越礦飛車的方向走去。
憶洛在我的旁邊走著,而我,和她仍然維持著在極地館內的距離。即使盛夏,但從她傳來的溫度並不灼熱,而是微微的溫暖。
我們兩人這樣走著,手背不斷地互相碰撞,可是,她沒有把手縮回,而我,不斷想著是否應該牽起她的手。
我們走到了那道長電梯,前面有一個媽媽帶著兩個小孩,平排擋了整條電梯,而我和憶洛則一上一下地站在電梯的右邊。
「好慢呀。」憶洛抱怨。
「無辦法喎。」我說。
電梯下行了三分之一之後,又一對情侶牽著手走落電梯,在那位媽媽後面說了聲:唔好意思。
那位母親亦馬上讓開一個空間給那對情侶通過。
我想,是這個時候了吧。
「行啦!」
我沒有等憶洛回應,一把拉著憶洛的手,也從那個空檔穿過。
這次不像在巴士那次,我不是拉著憶洛的手腕,而是握著她整個手心,手指緊緊地環繞著她的手背。
我牽上了憶洛的手。而她,沒有放開。
也許是錯覺,我似是感到了從她手指傳來回握的感覺。
也許,她也在牽我的手。
也許,我想就這樣和憶洛一直過。
又不是80年代 寂寞芳心的愛
還穿起新裝 安守家中 等候來電 等他愛
禮拜六為何難放談膽走得開 ?
何解又怕又期待 坐立不安的愛
男生這東西 忽東忽西 他突然又 很可愛
要對付頑童們到底 要幾多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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