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 武俠 * 山海經 * 冒險 】《易水》（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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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二章 - 伐晉戰役（3）

看著大鴻的反應另外三人不禁莞爾，常先又沉思了好一陣子，說道：「少皞兄長雖說得有理，可這次不同以往，有了瓊華通風報信，他們定會率先遷徙位於邊境的小鎮，我們再難以抵達當地才製造屍妖……」常先邊說邊走到案上，上面擺放著張整篇神州大地地圖，他默默注視著潼關附近的地勢，喃喃自語道：



「若要率領屍妖渡過黃河，則必取到洛陽，渡過黃河……」



「噢！那就是我們先攻打函谷關嗎？那正好，據說洛陽人口眾多，我可以在城中儲備許多屍妖！」搭嘴的又是大鴻，一副蠢蠢欲動的模樣。但這次常先卻是搖了搖頭，道：「父親大人閉關前下令，短期內不能動大梁半分土地。若不能在洛陽渡河，又不能在晉地製作屍妖，我們實在被動得很，我想還是……」



少皞忽然走了上前，輕輕按住常先肩膀，意味深長地說道：「常先，其實在歸來路上我已想好對策，你且聽我一言……」



「少皞兄長好厲害啊！此計定能攻敵不備，殺他們一個粗手不及！」眾人聽罷，臾區立即對少皞的計策大為讚賞，大鴻本也想和應，但見到臾區稱讚後卻硬生生忍了下來，可那雀躍的表情仍被少皞收入眼底。見臾區大鴻都讚歎自己的計劃，少皞心中也有了底氣，立即望向常先想看他反應。



常先初聞這條計策時也是眼前一亮，可細思之下仍有些地方略嫌冒險，他眉頭幾乎皺成一條直線，腦中飛快運轉擬定戰略，手上則不停移動地圖上的旗子模擬行軍。少皞見對方一直默不作聲，又道：「常先，慕容家與晉國是降是滅，小生也希望是親自動手。若你對小生的計劃有任何意見，但說無妨。」



常先聽對方說得誠懇，迎向少皞堅定不移的目光，二人目光相接片刻，常先最終點頭道：「兄長，你執意此刻伐晉，亦非不可。你此處如此，略嫌冒險，為求安穩，你如此如此，再如此如此…… 最後有帝鴻內應，這樣就會安全多了。」



少皞本以為自己的計劃已經天衣無縫，可經常先一說，才醒悟當中有甚不足。他怔怔望著地圖思索半天，才領悟到常先更改部署的精妙，他臉色不變，心中卻是長長感嘆一聲，暗道：「常先年紀輕輕，心思已如此細膩，安排得妥妥當當一絲不扣，唉，且不說要成為完人，就算要追上常先，我還真差得遠呐……」



臾區與大鴻沒有少皞那麼多心思，聽到常先安排得如此妥當，二人同時面露喜色，似乎晉地已然手到拿來。



常先默默注視著案上地圖，臉上沒有絲毫愉悅的表情，整個計劃在腦中重溫多次，再次叮囑眾人道：「就算如此，此計仍有不足之處，你們要多加注意，莫讓敵人有機可乘。緊記，如今父親大人正值關鍵時刻，不能使用開明獸神通，我們少了父親的錦囊妙計，行事需得小心為上。」



三人齊聲應允，大鴻又問：「常先兄長，你也一塊前來麼？若有你在，我想這次收服晉地會更加順利。」



常先搖頭道：「不，父親大人之前下令要我尋找西王母的蹤跡，這次伐晉一役我就不來了。可是次任務事關重大，關乎我們能否統一整個北方，我回頭也會請示縉雲兄長，看看他有何指示。大鴻，這次沒有人保護你，記緊別要胡鬧，一切注意安全。」



大鴻臉上難掩失落，只是常先的囑咐不得不聽，本來垂頭喪氣，但常先要他注意安全時滿是關切之情，又讓他轉憂為喜，用力點頭答應。接著少皞說要與大鴻準備，便拉著對方離去，臨別前大鴻回頭注視常先，依依不捨半晌才跟少皞離去。



臾區看著大鴻的背影終於消失眼前，牽著常先的手回到欄杆邊。此時雨勢停了，天邊雖仍是灰灰蒙蒙，但已能清晰看到對面的函谷關口。臾區笑道：「自瓊華一役，大鴻弟弟變得古古怪怪的，唯獨是與你交談時才與以前一樣。若他是名女子，我能肯定他是喜歡上你了。」



常先一怔，沉聲道：「胡說八道。」



臾區搖著頭嫣然一笑，她這一笑當真是傾國傾城，顛倒眾生。常先看得呆了，仿佛世間除臾區外都是毫無色彩，目光再也移不開對方。臾區與常先互相對視，伸手輕輕一撫對方臉龐，問道：「對了，為何父親要你尋找西王母下落？」



說到正事，常先才回過神來，說道：「據英招所言，原來當日我尋找崑崙地宮前，當時她對凡人的忍受已到了極限，她放任手下獵殺附近獵戶，惹得西王母大為不快，還下令傳召她到王母宮殿，打算訓斥一翻。



可西王母沒料到這正是英招下的圈套，她乘機發動兵變，殺了西王母一個措手不及，她領軍殺進王母宮殿，可兵變過後卻如何都找不到西王母的屍骸。英招深怕西王母沒死會找她算賬，所以把此事上報父親大人。



由於千年之前西王母對父親大人建立華胥國度不置可否，父親也擔心她若不死會危害到華胥大業，所以要我不論生死也要找到西王母的下落。」



臾區沉默頃叟，說道：「那英招道貌岸然，表面上和藹親切，實則如此痛恨人類，也不是一隻好的神獸。就算日後華胥國建立，她也會巧立名目，乘機生事。」



英招的事跡大鴻曾經在十一黃子與黃帝的會議裏轉述，所以眾人也得知到她的真正面目，常先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道：「也只是各取所需罷了。崑崙地宮被毀，她的神通消失。父親大人說除非有另外一塊靈地讓她恢復，否則她也只是一隻普通妖獸罷了。所以暫且也不用擔憂她有異心。反倒是你，這次你與少皞兄長分頭行動，切莫再小瞧敵人了，記緊要注意安全。」



「知道了。嘮嘮叨叨像個老頭子。」



臾區雙手環抱常先，側過頭緊緊貼著對方胸膛。她緊閉雙眼，細細感受著對方身上傳來溫熱的氣息，聽著對方被自己擁抱時略略加速的心跳，臾區芳心亂顫，過了一陣子她才甜絲絲地抬起頭來，發現常先原來一直低頭望著自己，視線從未離開半分。



「當心一點。」



「傻瓜，你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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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寫到咁 一絕

少皞即係慕容家嗰個啦

第一百六十三章 - 晉國防線（1）

這邊廂常先臾區故劍情深相互囑咐，另一邊廂晉國也如火如荼地佈置防線。



冷月高掛，四野無雲，冷酷的夜色洋洋灑灑照射下來。天安城的城牆上點滿火把，把四周照耀得亮如白晝，就算月色如何明亮，對比起火光也是黯然失色。城外，一支萬人軍馬分成十個方陣集結，軍陣整整齊齊，每個將士均士氣高昂，英姿颯爽，四周瀰漫著陣陣肅殺的氣息。



城門前方有一搭建出來的點將臺，一個全身披掛的中年將領正沿著臺階走了上去，待他走到正中央時，下方一萬士兵齊聲喊道：「參見大將軍！」這聲音整齊無比，就如一個人喊出來一樣，叫聲當真山搖地動，氣勢磅薄。那將軍正是晉國大將軍趙武閻，他滿意地掃視了臺下一眼，然後以洪亮通透的聲音對著諸多將士下令道：



「一至四軍聽令，於三日之內必須疏散廣宗廣川安平一帶百姓，不得有誤！五六兩軍，你們在此處此處建造煙火臺，七、八兩軍負責準備以下物資，餘下兩軍在此地此地建造城砦。五日之內，必須所有準備妥當，不得有誤，延誤者軍法處置！」



趙武閻一聲令下，萬人軍隊轟然答應，接著馬蹄聲震耳欲聾，軍馬以長蛇急行軍陣分開三路疾馳離去。晉軍軍勢浩浩蕩蕩，並且訓練有素，即使在急行之中仍能保持陣型不亂，從頭到尾始終保持著相同步伐，從天安城牆往下看去，就如看見十條巨蛇滑行一樣。



晉軍駿馬仰天長嘶，猶如天降神駒，邁開四蹄在原野飛奔。鐵蹄翻起地上塵土，淡黃色的揚塵掀起輕紗，如拉開的幕布般向兩邊飄散，馬蹄聲整整齊齊，在荒野路上傳遍千里，尤其響亮，當真是聲勢浩大，銳不可當。



有別於眾將士氣壯山河，站在天安城牆上的南宮暟卻是心事重重。旁人驟眼望去，只以為他擔心日後戰事，可在光亮的燈火下仔細一看，南宮暟眉頭深皺，眼波流轉，隱隱約約感到有陣鬱鬱寡歡的情緒。



當日他來晉國表面上裝作對鄰國通風報信，實質上是誇大其詞，對著晉國君臣把長安之戰形容得實力懸殊。他想膽小如鼠的晉帝聽後必會心膽俱裂，屆時配合少皞勸降就萬事皆定。反之而言，就算晉帝不降也可當場大開殺戒震懾眾人。不論哪個結果，也能夠輕鬆收復晉地。



可當夜變生肘腋，龍波兒與青書等人竟從半路殺出，還使計嚇走少皞，逼得華胥國最後要對晉國出兵，落入兵戎相見的下場。



「帝鴻，若勸降失敗，我會想辦法強攻晉國。屆時你想盡辦法留在太原，方便我們裡應外合，一舉破城。」



少皞在他出發前是如此叮囑，而這也是南宮暟為何心煩的原因之一。



只因如今他身處天安，並非毛遂自薦，而是出自一個人的安排。



那人並非如今站在城門指揮軍隊的晉國大將軍趙武閻，而是遠在太原下達指令的晉國世子司馬烈！



少皞夜襲皇城後翌日，司馬烈把南宮暟與趙武閻召到宮中，說道：



「大將軍，你帶精兵萬人，外加輜重物資，與南宮公子率先趕往慕容山莊向慕容掌門求援。南宮公子，你們家族與慕容家同為八大門派，自然會好點說話。勞煩你告知他們華胥國的威脅，並請他們選出幾名門派高手隨你們前往天安駐守。第二，按照華胥軍攻打瓊華來看，或許他們也會突襲慕容山莊，多帶的輜重物資就留在山莊備用，以防華胥軍包圍山莊，他們會陷入物資短缺的危機。」



「末將聽令！」



南宮暟大感奇怪。司馬烈雖然是出了名精明幹練，可趙武閻家族三代為帥，他更是自少就在沙場打滾，對外多次抵抗梁國入侵，在內掃蕩四方山賊，可謂戰勛輝煌。任司馬烈再精明，之前的政績也只在內政方面，何以這沙場老將竟對眼前文質彬彬的世子如此言聽計從？



或許是沒聽到南宮暟的回應，司馬烈定睛看著他，柔聲問道：「南宮公子有什麼高見，但說無妨。」司馬烈聲線柔和，卻暗藏殺機，南宮暟腦筋急轉，暗暗思索對方的安排有何深意。



少皞三人昨晚以摧枯拉朽之勢殲滅禁軍，唯一能與他們抗衡的也是龍波兒、青書這些奇人異事。照例來說，司馬烈與趙武閻已知兵力在少皞面前形同空設，為了皇帝太子等人安危，理應把南宮暟這江湖高手留在身邊才是。



可現在司馬烈不但把他派向慕容家求援，還讓他留守天安不必回去太原。



這代表什麼？



南宮暟本想向司馬烈提議自己留在太原保護皇宮，可話到口邊南宮暟忽然靈機一觸，終於理解對方背後用意。



司馬烈，根本不信任南宮暟！



想到此處，南宮暟思緒豁然開朗。或許司馬烈並非看穿他是華胥內應，而是覺得南宮家忠於大梁，南宮暟怎會有開封不回而來到太原？雖然自己曾解釋單以大梁國力不足抗衡華胥，加上瑯琊軍態度未明，所以才來太原尋求晉國援助。但想必司馬烈始終會覺得他包藏禍心，要對晉國不利。



所以，這才會外派南宮暟前往天安。一來皇城會有瓊華高手保護，二來如今南宮暟的一舉一動，也會儘在趙武閻的監視之中！！



南宮暟心中思緒萬千，但實際上只是一瞬間之事，他深深一躬回應道：「草民本想說留在太原保護陛下，但想到既然青書前輩等瓊華高手也很快回來，所以也就不必了。相信天安前線，更需要草民的幫忙呢。」



司馬烈注視著南宮暟，仿佛要看透他心中所想，兩個城府極深的人對視一眼，司馬烈展現滿意的笑容，溫然說道：

「那就辛苦南宮大公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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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己都好鐘意常先同臾區呢一pai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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睇睇下覺得有啲似火影sor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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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己都好鐘意火影，所以吸收咗佢d野唔出奇

第一百六十三章 - 晉國防線（3）

「大哥你真會說笑，你隨梁軍出兵多年，怎會不曉軍事，看來是如小時候一般故意考我罷。」南宮暟暗暗一驚，自己這下謙遜可露出了破綻，幸虧南冉對自己沒有提防，他才能一笑帶過。



南冉續道：「這世子城府之深，我也不能猜度到他的心意。只是細心一想，黃帝要跨境攻打晉國，要不就以飛廉術運送屍妖，要不就先取洛陽再取黃河地區以北的地區方可到達晉境。



飛廉術運送大批屍妖，施術者至少要懂得百鶴鳴天，然而此術極難修煉，自風后轉投瓊華後，我猜對方陣中已無人懂得。



華胥國始終視大梁與琅琊軍為最大敵人，勸降晉國的原意應是不願大動干戈，只要勸降成功就能前後包夾梁國。可他們也沒想到波兒、大哥、還有瓊華派等人會齊集於此，這才打破了他們的如意算盤。」



南冉分析得頭頭是道，南宮暟心內百感交雜，他努力控制著自己表情，耳畔繼續傳來南冉的分析：



「華胥攻晉，只有兩個方法。一，讓屍妖憑空出現。二，就是利用十一黃子直接對皇子皇帝下手，只要殺死晉國皇室，誅滅慕容山莊的高手，朝野上下無人反抗，自然就聽聽話話任他們擺佈。



大哥，你如今看看司馬烈的安排都是針對敵人這兩點部署。瓊華之敗，主要就是敗在情報不足，如今司馬烈有了瓊華長安前車之鑒，我們也大多了解對方法術神通，比起瓊華一戰，這次的贏面可說大多了。」



南冉侃侃而談，南宮暟又驚又喜。喜的是見到弟弟長大成材，依靠這些蛛絲馬跡就把戰局分析得頭頭是道，暗道二娘泉下有知定會十分安慰。驚的卻是南冉說得幾乎沒錯，黃帝身子抱恙正在靜休，臨閉關之際吩咐少皞、常先與他想辦法把晉國拿下，所以最初步的計畫也是由三人合謀構思。



三人商議時曾經說過，若勸降不成真要開打起來，儘量擒賊先擒王，既然晉國有南宮暟作為內應，萬一雙方戰況膠著，南宮暟只需適時用山海契約裏應外合，就能輕鬆解決一切。



這安排本來天衣無縫，可偏偏南冉的出現，導致出現變數。



不，準確而言，是南宮暟的心中出現了變數。



南冉與南宮暟雖非同母所生，但二人性格上也有相似之處，那就是對重視之人的羈絆。



前者重視的是身邊同伴，後者相較弟弟則更為簡單純粹 -



家人。



對南宮暟而言，最珍視的就是家人。



黃帝的天下華胥說實話南宮暟並不重視。只是父親與弟弟一心相助黃帝，他為了守護家人才一同成為十一黃子。父親、弟弟、還有同父異母，離家已久的南冉，甚至已經喪生的二娘，對他南宮暟都是最珍視的家人。



若南宮暟在赤水小鎮沒有重遇南冉，他的心思也不會像如今一般矛盾。他並非如常先與臾區一樣嚮往天下華胥，也非南宮豐隆與南宮暘一樣忠於黃帝。面對華胥軍與南冉之間的衝突，南宮暟但覺進退維谷，既怕傷害了南冉的性命，又怕父親與弟弟生氣。這矛盾的心境讓他腦中空白一片，脖子也似被什麼勒住一樣，有種莫名其妙的窒息感，胸口重甸甸的不知如何是好。



南宮暟默默搖頭，暫且驅散這種感覺。他側頭望向南冉，見弟弟臉色蒼白，一副大病初愈的模樣。他雖極詫異為何南冉失去神獸仍能生存，但不能透露自己已經知道對方失去夔牛，等南冉分析完畢，過了許久後才找到機會問道：「曉弟，瞧你面色如此蒼白，是受了很重的內傷麼？要不要我今夜運功助你恢復？」



南冉也是不想別人擔心的性格，何況他已恢復得七七八八，便輕鬆笑道：「不必了，我也癒合得差不多，而且這內傷大哥你也幫不上忙。」



「那是怎麼回事？」



南冉眨了眨眼，想了許久要如何跟南宮暟解釋，道：「上次在慶安不是跟你說過黃帝他們覬覦我體內神獸。最終在瓊華大戰時我落入對方手中，夔爺爺……就是我體內的神獸，被他們抽出來了。」南冉故意說得輕描淡寫，但對南宮暟而言卻是心如刀剜，他思索著要如何遣詞造句，才能不被南冉懷疑，過了一陣子才道：「神獸被抽出體外那會如何？為何會讓你看起來像是受了內傷的樣子？等等，你既在崑崙山受傷，又是如何來到晉國？」



南冉怔了怔，似乎意識到什麼不對，但他對兄長從無懷疑，於是把麥菁兒如何救了自己一命和盤托出。南宮暟沒想到這嬌滴滴的姑娘如此大膽，心中嘖嘖稱奇，目光也從南冉移到菁兒身上。



接著，南冉把自己在靈樞的事情說了出來。他為免得麥菁兒尷尬，又或是免得自己尷尬，靈樞中的一切只挑了重點述說。麥菁兒與南宮暟聽得一臉驚愕，瞠目結舌，前者江湖經驗尚淺，沒有聽過那還罷了，連南宮暟也未曾聽聞過「靈樞」之地，可見這個精神境界是如何神秘。



南冉見二人滿臉疑惑，苦笑道：「我對此也是一頭霧水，那時候以為自己已在黃泉路上，可是……」南冉想到在靈樞中聽到麥菁兒對自己坦露的心聲，心中微微一暖，瞧向菁兒的目光也帶有多少暖意。麥菁兒與南冉目光相接，她不知南冉已知曉自己心意，頓時兩頰通紅，羞得連忙低下頭去不與對方目光相接。



見到菁兒羞態，南冉也不好意思地移開目光，續道：「最後我與靈樞裏自己的靈魂對話後，還是回到現實來，總之……簡單而言就是死裡逃生，你們就當我在鬼門關前繞了一圈吧。」



說到這裏，他又偷偷瞄了麥菁兒一眼，碰巧對方抬起頭來也看著他，可菁兒眼角依然眼泛淚光，也不知還沉醉在韓非的事情上，還是聽到自己的經歷緊張落淚。



南宮暟思緒如麻，低下頭沉默不語，南冉只以為兄長擔心自己身子，笑著安慰道：「大哥請放心吧。我雖失去神獸，現在也沒完全恢復元氣，可我就算遇上十一黃子也不見得差得哪裡去，而且有你相助，不會有事的。」



南冉不說這點還好，說了更增添南宮暟心中愧疚，後者過了許久才語重心長地道：「此仗凶險萬分，危機四伏，曉弟，你一定一定要注意安全。」南宮暟對南冉是真心關懷備至，南冉感受到兄長的關心，感覺自己仿佛回到兒時，眼前的大哥從小到大都是如此保護自己，心中頓時傳來陣陣暖意。



看著表情複雜的大哥，南冉咧嘴一笑，然後才認真答道：「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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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人認為啲招式同埋神獸設定 仲吸引過火影尾獸

其實真係冇乜所謂，文字帶給想像，亦係一種樂趣

第一百六十四章 - 情愫漸生（1）



天安位處壺關以東，壺關既有群山擁護，又有西河分割，實屬易守難攻之地，所以長久以來天安的防禦工事都主要建於南方，預防梁國渡河突襲。



可這次情況有別，敵人行蹤再不能以常理猜度，司馬烈特意吩咐趙武閻在天安城西加建城砦以防萬一。新建的西砦處於西河與天安城之中，這片地方是個一望無際的平原，城砦建在高地，能夠俯瞰西南兩面景色，再加上在四周建起的哨塔，短短數日之間，西面的防線已經佈置完善，若華胥國當真從西面跨河攻來，絕不能逃過哨塔與城砦眼底。



另一方面，天安城北莫約百里外有座石砦，本是晉國立國前建造，用以防禦北面外族。也是如此原因，城砦的材料皆是堅厚巨岩，穩固異常。後來國境延伸出去城砦才漸漸無用丟棄。司馬烈翻查地圖時見此砦位於太原、慕容山莊與天安正中，正好用作據點接應三面戰場，遂令趙武閻修輯城牆，重新使用，作為此役的中心據點。



驟耳聽上去兩砦都很重要，可實際上北砦才是左右此戰勝負的關鍵。事關西砦縱然丟失，最多也是主戰場會轉到天安。可北砦位處三城中心，確保天安、太原、慕容家三個地方的互相支援能保持暢通無礙。若被敵方攻陷，那三地連接就被敵人切斷，那就真是危險至極了。



趙武閻辦事雷厲風行，一切防禦工事無不在十天內完成。如今兩砦金城湯池，二砦相距四百里只是兩三日路程，足以互相照應。司馬烈建造城砦除作護衛用途，更重要的是把城砦變成兵家必爭之地。他知道敵人既擁有諸多法術神通，己方建造築建城砦的事情自瞞不過對方，敵人既知道此兩砦的戰略用途，自用全力爭奪。如此一來，主戰場就會集中在城砦上，至少能減少太原天安兩城百姓的傷亡。



司馬烈這個心思雖然並無言明，但趙武閻作為大將軍自然得悉世子意圖，於是他把這次帶來的三萬精兵分配駐扎砦內，而南冉等主力自然也在其中。西砦交由南宮暟駐守，而至關重要的北砦，則是容蓉、南冉、菁兒、以及三名與慕容子奕同輩的慕容家高手鎮守，至於最後天安城則有剩下的慕容家弟子與東方雲信駐守。



趙武閻如此分配最大目的就是分開南冉與南宮暟這兩個他忌憚的角色。尤其南宮暟分派到戰略地位相對沒那麼重要的西砦，而西砦中他也早另有安排，就算南宮暟有何異心也能收拾對方；至於南冉則有慕容家弟子在旁，相信也玩不出什麼花樣。



可惜的是趙武閻以為南宮暟是大梁細作，從沒想過他竟就是十一黃子。



南宮暟本就怕進退兩難，如今趙武閻的安排反讓他沒了顧慮。可南宮暟轉念又想，其他華胥國同伴不識南冉，下手自不留情，弟弟沒了山海契約豈非危險萬分？



想到此處，南宮暟忽然心忖：要不找機會先對南冉坦露身份，勸對方歸降？



南宮暟下一刻便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南冉剛經歷瓊華大戰，許多戰友命喪十一黃子之手，常和力牧命喪他手，臾區也在此戰中身負重傷，十一黃子其餘眾人對他恨之入骨，就算南冉願意加入，除南宮家外的同伴必難以接納。更何況他對南冉的性子也是了如指掌，且不論十一黃子一直追捕他，就單是在崑崙一帶所為，南冉也已絕不會投降加入。



而且……曉弟知道了我們家族原來竟是相助黃帝，他又會有何想法？



念及此處，南宮暟心裏重甸甸的好不舒適，多日內煩惱的事情不但沒有舒緩，更是加重了他心中負擔。南宮暟心亂如麻，但他畢竟城府極深臉上也無表現出來，只冷靜地點了點頭，一言不發就告別離去。



另一邊廂，麥菁兒對趙武閻的安排也似是有什麼想法，可她為人靦腆，趙武閻一副兇巴巴的模樣使她望而生畏，以致欲言又止終究沒有說出心中想法。會議完結後眾人相繼散去，南冉正欲離去，卻見菁兒並沒跟隨容蓉離開，而是留在原地看著自己。



自從「靈樞」歸來，南冉不想菁兒尷尬，面對她時仍表現得一切如常。他暗暗反思，以前自己明明與紫璃誤會頻生，總似是水火不容。不但事無大小紫璃都看自己不順眼，而南冉面對紫璃時言談舉止也拘謹得不像自己，可奇怪的是，當時的自己對紫璃卻是迷戀得很，對方一顰一蹙均能讓他情思起伏，意亂情迷。



當時身處瓊華與紫璃朝夕相對，南冉無法抽身細細思考，如今細心一想，其實他對紫璃的喜歡只是出於一種崇拜，紫璃與他某些特點雖然相同，但性子卻極為不合，雙方都無法理解對方心意，自然無法好好相處。而紫璃也未必是討厭自己，說到底只是處事價值觀大有不同罷了。二人作為戰友那是無妨，可也沒有必要勉強再進一步了。



南冉在「靈樞」得知菁兒心意的當刻是感動多於心動，他表面雖然輕浮，但用情專一，絕不會想欺騙辜負菁兒，所以醒來後只跟對方保持以往的關係，沒有再進一步。



可經過這段日子的深思，南冉赫然發現相較紫璃，他與菁兒的相處更為簡單自然。他既不用刻意討好迎合，又不必戰戰兢兢，擔心自己惹對方不快。菁兒不善言辭，南冉卻常常讀懂對方心意。反之亦然，南冉向來不喜跟人解釋，就算與紫璃產生誤會也不願率先開口，唯獨對著菁兒會主動說出自己想法。



這一切一切，說明南冉對菁兒原來從開始便推心置腹，與別不同。想到此處，南冉往懷裏一摸，取出菁兒曾經給他的「護身符」，心裏一陣暖和舒適。到了此刻，南冉才發現自己對菁兒也非無情，以往自己把對方當成妹妹也只是被蒙蔽雙眼，沒有察覺最好的一直就在自己身旁。



南冉搖頭苦笑暗罵自己愚鈍，此刻他與菁兒四目相對，卻又什麼也沒說，一陣尷尬的氣息從中冒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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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四章 - 情愫漸生（2）

就在二人均不知如何開口之際，忽然聽得「吱吱」數聲，青鸞從菁兒懷中探出頭來，然後對著菁兒又挨又蹭一陣親熱。菁兒「啊」的一聲叫了出來，然後單手捧起小青鸞，另一隻手輕輕撫摸它的腦殼，又用手指助青鸞梳理毛髮，它從一開始站在菁兒手心，隨著對方的撫摸慢慢坐了下來縮成一團，變得像一個青藍色的毛球，到了最後更是眯起雙眼，一副享受極為可愛。



看著菁兒呵護青鸞時臉上露出真摯的笑容，南冉也不自禁展露微笑。青鸞打破了二人之間的沉默，菁兒雙手捧著青鸞遞到南冉面前，輕聲道：「大哥哥，你試試摸摸小青鸞。」看到可愛的青鸞，南冉也蠢蠢欲動想要動手摸摸，可他剛剛伸出手又即止住，搖頭苦笑道：「我怕我大老粗的弄傷了它。」



「不怕，你試試！小青鸞最喜歡被這樣摸背摸頭了！」菁兒向南冉靠近，雙手遞到對方胸前，她抬頭望去與南冉目光相接，心裏面噗通噗通地跳個不停，連忙低下頭去，以免被對方瞧見自己燙紅的臉頰。



她這少女羞態南冉反倒沒有看見，他學著菁兒一般伸出食指，可剛剛碰上青鸞頭部，後者立即醒來，圓瞪著眼看著南冉。南冉立即縮手苦笑道：「你瞧，它不喜歡了。」



「不，小青鸞，你不會不喜歡大哥哥吧？」菁兒湊近青鸞輕聲低語，後者仿佛聽懂菁兒的話，抬頭看了看南冉，然後一躍而起跳到他的肩上。南冉側頭望去，青鸞正歪著頭眨著眼，似乎正饒有興致地端詳著自己面孔，南冉隨即攤開右手，青鸞便跳到他的手心，老實不客氣地坐了下來。



「看！大哥哥，小青鸞很喜歡你呢！」菁兒拍手歡呼，南冉也笑了出來。二人這一笑，剛才的尷尬才一掃而空，開始傾談起來。



「大哥哥……北砦真如趙將軍所言如此危險，你又大傷初愈，不如……跟趙將軍要求留在天安？」



菁兒忽然如此說道，她說到後面臉頰越來越紅，聲音越來越低，頭也越垂越下，南冉這才知道這小姑娘為何欲言又止，原來又在擔憂自己安危。他心中暖暖的滿是感動，柔聲安慰菁兒道：「傻菁兒，我雖然沒有完全恢復過來，但我終究是少數與山海契約交過手的人，所以我必須身處前線，否則城砦被對方攻陷，到時候就無力回天了。而且你想想，北砦既有你的容蓉師姐，幾個慕容家的師叔也非庸手，再加上你體內也有神獸，想來也不會有太大問題。」



南冉一邊分析，菁兒一邊如小雞啄米般連連點頭，聽南冉說到最後，菁兒臉上一紅，低頭道：「我資質愚笨，修煉了兩個月還沒能夠進入精神境界，把神獸召喚出來，我又算得上是什麼。」看到菁兒毫無自信，南冉伸手在她額上輕輕一彈，裝作板起臉說道：「不許你妄自菲薄，你的神通已救過我兩次，我才不許你這樣說我的救命恩人。」



菁兒滿臉紅霞怔在原地，不知如何回應。南冉也覺得自己剛剛過於撩撥，連忙岔開話題驅散尷尬，二人說了一陣子閒話，菁兒忽然喚道：「大哥哥……」



「不要叫大哥哥如此見外了，你要不學著容蓉叫我名字也可。」



菁兒一聽，登時臉色發燙，隨即滿臉歡喜地道：「好啊……我以後叫你冉哥哥就是。」她頓了頓後續道：「冉哥哥，我剛剛在想，到時候萬一交戰起來亂作一團，要如何保護小青鸞倒是一個疑難，冉哥哥你經驗豐富，能否告訴我該當如何？」



二人目光同時移到青鸞身上，南冉菁兒在談話時，青鸞一直自娛自樂，在二人身子上來回跳躍玩鬧，待感受到二人目光才停了下來，抬起頭來眨動著那雙如黑石般閃閃發亮的小眼，一副好奇的樣子。



南冉沉吟想了半天，道：「交戰時你在後方，你跟小青鸞就會相對安全得多。」



菁兒一聽立即板起了臉，微嗔道：「菁兒不想整天就是受大家保護，菁兒也想保護大家！這次我懂得法術了。雖然還是不大高明，但怎樣也要出一分力，不能一直躲在後面什麼也做不了！若在瓊華時我能強一點，若我能有冉哥哥一半厲害，那瓊華派的叔叔伯伯就不用喪命，非哥哥也不必……」



說起韓非，菁兒黯然神傷，南冉回想起從前自己也曾責怪自己力有不逮，才有諸多憾事。他相當明白菁兒這種心情，柔聲笑道：「菁兒，你誤會我意思了。」他一邊伸手輕輕掃了掃青鸞後背，一邊悠悠續道：



「我時常覺得自己有責任保護同伴，不能讓身邊人受傷。自六年前起，更是覺得即使犧牲自己也在所不惜。直到瓊華大戰後，我才知道我一直以來的心態只是在以命換命，並非真正的保護同伴。」



「對，冉哥哥的做法確實不對。你每次拼命，菁兒都害怕得很。若你因為救菁兒而丟掉性命，你要我……你要被救的人如何獨處？冉哥哥以後要以命換命，菁兒立即也要以命換命，把冉哥哥你換回來。」



看到菁兒少有地板起臉說話，南冉只覺心中溫暖無比，他朝菁兒點點頭，道：「好，我答應你以後絕不再犯。菁兒，你曾保護過韓非，也曾兩次救我性命。說到保護他人，你一直都做得比我好多了，只是戰場上危機四伏，說不准下一刻會發生何事，所以我也不能準確地教你要怎樣怎樣做，我只能跟你說戰鬥中每人各司其職，盡好自己本份，那也是對同伴的保護。」



菁兒被南冉稱讚，一時芳心亂顫，面紅發燙，但她還是很快抓住對方話中重點，問道：「所以冉哥哥的意思是 …… 我就是負責站在後方？那我豈不是……還是毫無用處？」



南冉微笑不語看著菁兒，後者想到南冉剛才的那句「別詆毀我救命恩人」，立即不再說下去，她臉頰發燙，連忙垂下頭去不讓南冉看到。這一切南冉看在眼裏，但他懂得菁兒心意，佯作不見對方窘態，柔聲解釋道：



「菁兒的法力和交手經驗都不高，要是你上了前線，我若是敵人便會集中攻擊你，以此逼保護你的同伴會露出破綻。相反，以你畫咒術目前水平，最適合就是在陣後支援，既可擾亂敵人，也可協助同伴，你這方面如果做得好，定能大大增加我們勝算呢。」



菁兒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青鸞也似是聽懂二人對話，不停地蹭着菁兒撒嬌，似是認同南冉所言。



南冉側頭看著菁兒，菁兒也側頭看著南冉。



二人四目相對，這次卻沒了之前的尷尬，菁兒心中雖又羞又喜，可這次她再沒垂下頭來，反是用力點了點頭，認真地道：「冉哥哥，謝謝你相信我，菁兒定不會讓你失望。」



菁兒一副含情脈脈，我見猶憐，南冉的心「噗通」一跳，差點就想伸手一摟對方，好不容易才壓下這個冒昧的舉動，他見時候不早，叮囑菁兒幾句，就互相道別各自準備出發去了。

第一百六十五章 - 菁兒天賦（1）

當日少皞夜襲皇城下達戰書，雖說其實力震懾一眾，但他的態度也激起晉國上下的將士抵抗之意。皇帝懦弱無能，但文武百官甚至將士百姓皆民風彪悍，就算聽說敵人強悍如斯也無所畏懼，反而上下一心士氣高昂，誓言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青書以飛廉術趕回琅琊與劉睿和瓊華殘部研討對策，過了兩日，就親自率領三百弟子，還有無塵瑤光來到太原支援。司馬烈見狀立即把這個消息通報全國，將士們見到瓊華派已派出援軍，己方又有慕容家出手相助，再加上有南冉南宮暟等高手幫忙，雖然將士們不識江湖事，分辨不了孰優孰劣，更分辨不了如今己方陣容是否抵得住敵人攻勢，但士氣方面已是大大提升，恨不得立即就要大戰一場，與敵人分出勝負。



士氣問題既已解決，那剩下的就是戰場上的策略與準備了。



如南冉所言，兩個月前瓊華戰敗的原因除了兵力相距過大，主要原因還是華胥國崛起得實在太快，而且對敵情報不足，待南冉查清對方意圖時，大鴻已準備好十一萬屍妖大軍，並已駐紮慶安隨時準備出發。不管是長安或是瓊華均沒有時間準備，以至防守時極為被動。



但晉國有了瓊華派的前車之鑒，既知道華胥的屍妖大軍能有方法憑空出現，又有少皞這能以畫咒術墨鶴飛上半空之人，於是司馬烈與趙武閻也有了心理準備，在二人的安排下眾將士準備妥當，輪更換崗，時刻打醒了十二分精神，沒有半刻鬆懈，以最佳姿態迎接接下來的大戰。



不管是天安城還是兩個城砦，抑或是散佈各地的哨塔，士兵們除了日以繼夜地監視著四周的一切風吹草動，另外也不停加固現有的防禦工事，眾人忙個不停，反倒南冉南宮暟等作戰主力時常在砦內帳幕休息打坐，相較起來輕鬆得很。



然而，半月過去，邊界竟然沒有絲毫動靜。



眾人雖然沒有放下戒備，但也心生疑惑，不知對方又正在進行什麼詭計。趙武閻猜測敵人正暗中監視己方一舉一動，於是安排手下繼續加緊邊境的巡邏，若發現任何異常之事就立即回報，不讓對方有機可乘。



與此同時，在北寨中，容蓉正指導著麥菁兒修練畫咒術。



話說回頭，慕容伯樂之所以收麥菁兒為徒，並非因為後者體內藏有神獸。說來麥菁兒剛到慕容山莊時，曾在大廳駐足細看伯樂的畫作。容蓉見菁兒看得著迷，便好心在旁解說這畫作有什麼特別之處。豈知菁兒聽完之後，竟盯視著畫中一角，然後面露疑惑。



菁兒雖沒說什麼，但容蓉順著她目光瞧去，登時大感驚訝。原來此畫是慕容伯樂年輕時所繪，其中有一不完美之處，就正正在菁兒注視著的地方，可他的畫技從小已經出神入化，就算是資深的賞畫大師也未必能瞧出此處不妥，如今菁兒一直盯著那個地方不放，容蓉心想莫非她是發現了什麼不成？



容蓉出言試探，菁兒本來羞於開口，但在前者的循循善誘下終於說了出來，果不其然，她看著的正正就是伯樂此畫中的瑕疵之處。容蓉怦然心驚，一時間也分不出菁兒究竟是碰巧還是什麼，這個時候剛好伯樂經過大廳，聽到菁兒與容蓉的對話，他連忙闖進廳內，看到這個指出自己畫中不妥的人竟然是個十五歲上下的少女，當即大吃一驚，隨即便捉著菁兒要她點評自己的各幅畫作。



慕容伯樂的畫作放到哪裡都是價值連城的寶貝，而且其畫技幾乎到達出神入化之境，這些絕世畫作把菁兒看得淋漓滿目，目不暇給，驚歎連連，驚歎過後，菁兒逐一說出每幅畫的獨到之處。



而更讓慕容伯樂與容蓉瞠目結舌的，卻是菁兒竟能點評出一些畫中的瑕疵！



要知道慕容家的畫咒術強弱除了施術者的法力外，畫作的品質也佔據一大部分，畫作有何不足之處，也會成為咒術中的破綻。可慕容伯樂的畫技幾乎到達出神入化之境，再挑剔的文人雅士也難以在他畫中挑出毛病，單論畫技恐怕能與創出四神天地咒的祖先並駕齊驅，所以他年輕時才可成為當代江湖首屈一指的強者。



而菁兒竟能指點出他數張畫裏的瑕疵之處！



慕容伯樂追問菁兒身世來歷，細問下才知道菁兒並無什麼特別，父親只是浩城中一個教書先生，她才會略懂畫術。所以菁兒點評畫作時的獨到之處，並非以觀賞者的身份說出，而是她看畫時能迅速把自己代入畫中，才會發現如此細微的瑕疵。



那證明，這一切全是菁兒天賦所然！



伯樂從未見過有人對作畫有如此天賦，此刻他看著菁兒的目光如見到稀世寶玉，一時見獵心起興奮難耐，便嚷著要收她為閉門弟子。



看到慕容伯樂諸多畫作時，菁兒早對這個老伯伯心生景仰，對方願意收她為徒，自然欣然答應。這一老一少就此一拍即合，即日拜師，菁兒也正式成為慕容家的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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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MJ 整個菁兒出黎，well，唔係完全我心目中ge野，但我諗大家應該ok 掛XDDDDD

推下文先

第一百六十五章 - 菁兒天賦（2）





說來有趣，容蓉乃伯樂失蹤長子慕容子燊之徒，如今論輩分反過來要叫菁兒一聲師叔。當然，菁兒萬分不願容蓉如此稱呼自己，慕容伯樂也是個不拘小節的老人，任由菁兒稱呼容蓉師姐就算。自此之後，伯樂指導菁兒繪畫，而容蓉則傳授她練氣與手印等等。



在南冉昏迷的這兩個月期間，菁兒丹青畫術進步神速，一開始她只略懂皮毛，到如今行筆之間已隱隱有名家手筆，如此進境不止伯樂容蓉，就連掌門慕容子弈也大為讚歎。至於修術練氣方面則是急也急不來，兩個月的時間只能讓菁兒初窺門徑，自然未能進入精神境界與體內神獸溝通，但已能把氣海的法力灌輸過去給神獸作為食糧，神獸也似乎樂於接受。



在這段時間裏，菁兒日間練習繪畫與咒術，又要幫助門派幹粗活，還要回去小屋照顧昏迷的南冉，可這小姑娘雖然長得嬌滴滴，卻從不埋怨辛苦，慕容伯樂與容蓉佈下再多的功課任務，她也定會在傍晚之前完成，完成後立即趕回小屋照料南冉，風雨不改。



容蓉把這一切看在眼裏，她向來細心，不用菁兒多說已知她對南冉的心意了。



容蓉清楚南冉自鳳翔山一役後終日活在罪疚之中，多年來他身邊再無出現女伴就可見他對諸葛詩羽念念不忘。如今見菁兒真心待他，這小師妹相處下來又是人品極佳，雖不是諸葛詩羽那種活潑調皮的個性，但乖巧善良到了極致又有何不好？



念及此處，容蓉把菁兒當作親妹妹看待照顧，有意無意把以往跟南冉的舊事說給對方知道，除了鳳翔山一事輕輕帶過，留待日後南冉想說才說。容蓉對菁兒如此推心薦腹，後者又是個有恩必報的人，自也對這容師姐信任有加，二姝時常促膝相談，短短相識兩月已如親姐妹般親切。



這天容蓉安排好菁兒的作業，然後就在城砦中閒逛，她習慣性地登上城牆遠眺四周風景，望著四野無人的荒郊，容蓉盤膝坐下陷入思緒。



她想起了很多事情。



想起始齔之齡，容蓉伴隨落泊的父親在太原市集賣畫，當時的她剛剛學習寫字，拿起筆在臨摹父親的畫作，陰差陽錯被路經的慕容子燊看上，後者見這小女孩資質不錯，遂登門造訪收她為徒；



想起豆蔻年華初出茅廬，闖蕩江湖結識了諸葛星瀚，二人共渡患難，很快容蓉芳心暗許，決定與對方私定終身；



想起二八年歲，芳華正茂，諸葛星瀚守誓前來慕容山莊迎娶自己，跟在他身邊的除了依然是那個吵鬧不停的龍波兒外，還多了一個年紀與自己相若，名為南冉的小子；



想起丈夫親妹從仙霞派出師，與南冉漸漸萌生出感情；



想起自己一眾人四處遊歷，劫富濟貧，同伴間建立起牢不可固的情誼；



最後想起了鳳翔山。



容蓉倒抽了一口氣，雖已事隔多年，可每每念及鳳翔山這個地方她心內都會傳來一陣絞痛，雙眸淚珠打滾，一時無語凝噎，自以為痊愈的傷口又再淌血不止。容蓉連吸幾口氣，強自凝神，情緒才漸漸穩定下來。



想到此處，容蓉不禁惦記起波兒。若說星瀚在當年團隊中是首領，那對所有同伴關懷備至的容蓉就是擔任母親的角色。她對波兒瞭如指掌，甚至比南冉還要了解。她知道波兒北上仙霞派求助，可他從小慣了依賴星瀚與南冉，這次沒了南冉依靠，身邊的紫瓏也是初出茅廬，恐怕還需要他去照顧，對於波兒能否獨立解決疑難，能否安然無恙回來，容蓉也少不免了擔憂。



可憂心歸憂心，自己鞭長莫及也愛莫能助，容蓉只能長歎一口氣，雙手合十，誠心誠意禱告上蒼讓波兒平安渡過此劫。她禱告完畢再度睜開雙眸時，一縷青煙在西面裊裊升起，頃刻間把她拉回現實。



「！？」



容蓉心中一凜，霍然站起，神色凝重地盯著青煙，與此同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飛奔上來，一道黃色身影立在自己身側，同樣神色緊張地眺望遠方，正是南冉。



不止是二人，其餘站在城牆上的守兵也同樣有所反應。負責通傳的士兵全速奔下城牆，朝主帳急速跑去；負責點燃狼煙的則立即在爐中燃點起相同顏色的煙火；至於剩下的守軍則取出長弓，眼也不眨地看著遠處。



晉軍如此淡定，一來是因為訓練有素，二來就是按司馬烈事先以不同顏色狼煙佈下的暗號，青煙並非十萬火急的狀態，只代表「發現敵方蹤影」，然後眾人見到一道火矢朝西面高高射出，在半空中綻放出赤色煙火，這正是傳達著敵人向哪個方向前進。



「敵人不多，向西前進。」



城樓上的軍官對手下說著，那晉兵也取出一支火矢，「砰」的一聲響同樣向西面射出，把這消息繼續傳遞開去。



雖然敵人的蹤跡並非朝自己而來，但過了片刻，南冉與容蓉仍是聽見城牆下傳來守砦將軍的吆喝聲，城砦內的士兵隨即進入備戰狀態，大批弓兵挽起強弓奔上城牆，沿著城牆排成一列，其他士兵則留在砦中排成方陣嚴陣以待。



這個時候，守城將軍與三人急急走上城牆，徑直來到他們身邊。士兵們見到這四人時皆面露敬意，紛紛點頭行禮，除了因為領頭人是將軍之外，其餘三人正是慕容家的援兵，掌門慕容子奕的同輩兄弟 – 慕容子佐、慕容子恩與慕容子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