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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二章──子母
張風獲徐焰所傳,初習會【法兵】的法門。
要說融會貫通,那自然遠遠算不上。縱是如此,哪怕張風花了一年時間嘗試,都未能替任何人製作出第二件法兵具裝。
除了自己身上已經與風衣相融的【夜神】之外,張風唯一的成功品便是風馳與機甲【魔風】。
思索無果,最終張風只能歸於風馳本來與自己最有感情,才能成功與魔風機甲相融。至於為何無法替別人打造法兵具裝,張風也是無法解釋。畢竟他跟徐焰不同,徐焰乃是一名真正的鍛造師,而張風只是一名機甲設計師。
前者於鍛造的領域無所不能,後者只是在此界對「機甲」的設計理解極深。
那是層次的不同。
【夜神】具裝很強大,加上張風的異能,就是一名尖兵。這也是張風聽到森海信宅,也敢於一闖的依仗。
但這並不代表,機甲就此完全被具裝所取代。
機甲,或者說魂甲的設置能放大當中操控者的魂力,而且魂甲乃是揉合了機甲機械技術與異魂者的力量。
像剛才與信惠一戰,以【時間】為異能的信惠,除非使用「那一招」之外,張風幾乎沒有逃走的可能。而只有【魔風】放大張風的魂力,加上【影紗】以機甲的力量強行壓制著觀音,張風才能夠以不傷害信惠的情況下制服她。
對張風而言,魔風機甲與夜神具裝各有其用途,彼此都無法完全取代對方。所以張風會因場景、因對手,繼而選擇自己該使用夜神或魔風。
手段、武器多變,才能應對更多不同的戰鬥環境。
張風坐於風馳中,看著手中的千機環,面上露出一抹思索之色。
在他手中,有兩具千機環。一者如平平無奇的木珠,一者則通體像以綠寶石打造而成。
他先是啟動了木珠──也就是信香給他的那副千機環,立體投影彈出一句:「沒有權限。」對此張風面無表情,因為他在接過信香的千機環、被信惠追擊之前已嘗試過打開無果。
雖然張風對千機環技術理解不深,但也是知道千機環能夠設置權限,而且隨著使用千機環的級別不同,對權限的要求越發嚴格。
這串木珠看上去平凡,但乃是十木企業背後的金主,更是森海信家之主的千機環,又豈會普通?
首先毫不意外有著生物檢測,只認信香才能開啟。
但張風卻很意外地看到資料,這是一副子母千機環。也就代表這具千機環為主,另外一具為副。副千機環擁有打開主千機環的權限,也是除了生物認證之外的唯一方法。
他一手開著車,另一隻手拈起信惠的那具千機環,放在木珠投放出來的立體三維投影之中。
只見光影閃動,像是掃瞄著甚麼。
片刻間,一道悅耳的聲音響起。
「完成認證,歡迎你,信惠。」
張風一怔,這不太像一般的千機環:「你是?」
「信惠,我是春雨,也是信家防護系統電子管家。請問你需要甚麼幫助?」
張風聞言沉默。
春雨是聯邦超級電腦,同時連接在信香腕間的千機環中。也就代表,信香能透過千機環,隨時隨地使喚春雨進行任何工作。以一台超級電腦當作電子管家,這等大手筆大概也只有信家才有了。
而……
信香在斷氣前,把千機環交給了自己……
張風不傻,能夠明白信香所想。
凶手很了解信宅,連春雨、烽火台的位置都瞭如指掌。但凶手未必知道信香腕間的千機環同時連接著春雨。凶手毀了春雨的監控紀錄……
但信香腕間的千機環,很可能會實時備份所有監控紀錄。
他深呼吸一口氣,對著那立體投影平靜開口:「幫我調動最近二十四小時內,森海裡所有的監控畫面。」
…………
不知道是否因為所有目光都落在連天市即將舉起的總統大選。
凌晨間,首都的馬路格外清冷。
張風已開著風馳駛離了首都。
車廂中再無立體投影。
只有急速呼吸著的聲音。
就連腦海裡的太陽也都不發一言,顯然被剛才所見的畫面所震驚。
張風自風衣內袋拿出一台舊式的摺式電話,撥了個號碼。
沒過多久,電話對面響起歡歡喜喜的聲音:「風哥哥?」
「信惠安全嗎?」
「哎喲,風哥哥都不先問問我們而是問信惠,我們要生氣嘍!要跟小白姐姐打小報告──」
「
歡歡喜喜!」張風戛然一聲暴喝,把二女嚇得僵在原地,開著車的李喜喜差點沒把方向盤扭到馬路外。在印象中,張風從來沒試過如此嚴厲般對她們說話。
哪怕她們都長大了,被親如兄長的張風厲喝,也是鼻子一酸,差點沒哭出來。
張風深呼吸一口氣:「我是說認真的,她沒事吧?」
二女也是察覺到張風很認真,便收拾心情,委屈開口:「她在這裡,沒事。」
「嗯。」張風面色凝重的開口:「歡歡,喜喜,接下來拜託你們一件事。」
「你們要不顧一切,也要保護好信惠。要把她的安危放得比我更加重要,知道了沒有?」
「嗯?」二女內心更是不安:「風哥哥,到底怎麼了?」
張風沉默片刻,緩緩開口:「我之後會解釋。」
二女聞言同樣默然,良久方開口:「我們知道了。」
掛斷了電話。
看著眼前的車道,張風握著方向盤的手還在微微顫抖著。真要說上一次如此震驚,大概便是張風看到永恆能源真容的時候。
一時間,很多自己曾覺得不太對勁的情景有了解釋。
風馳一路前行,朝著春雨計算出來的地方而去。
在救回以軒之後,他要盡快趕到連天市。
不論如何,信惠都不能出任何意外。
這一刻在張風內心裡,信惠比他自己的命來得更重要。
…………
首都的船場。
一艘飛船已經完成引擎啟動,這飛船已經在這裡待命三個小時,隨時可以起飛。
沒過多久,一行人快速地走過來,像是經過無數次演習般登船。足足數百人員,從出現在船場領域到走進飛船,整個過程不到五分鐘。
一道身影走在最後,轉身看去。
他能夠察覺到那強大而可怕的魂力波動。
他知道信惠今天會回來,但那時候,他早就離開了。
而現在誰在跟她交手?
他不在意。
他舉起了雙手,皺巴巴的手,混了掌心間的掌紋,難以窺見命運。只是那手也是很乾淨,一塵不染。
但他似乎仍然能夠感受到那血液的溫度。
手,不自控地顫抖。
那不是害怕,而是興奮,而是一樣期許了多年願望達成的無比興奮。
「大人……」
身後一道聲音令他回過神來。
他轉身走進飛船:「出發。」
有人面上露出一抹茫然,顫聲道:「大人,我們能去哪?」
他卻是很平靜,似是早已準備千年:「南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