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望
2021-03-27 02:44:43
在陸坎的呼聲之下,她倆並沒有開聲答應,只是各自遲遲疑疑地點了點頭。
我不禁一驚,雙目運足了靈氣,卻沒有在她們身上看到任何咒禁或者搜魂的痕跡。
雖然難以致信,但這似乎是唯一的合理解釋。
她倆在那一晚的離開,似乎是……自願的?
轉念至此我不禁詫異,轉頭向老白投去一個詢問和不解的眼神。
但顯然老白的注意力並不在我身上;他看見日遊和小孟點頭,急怒之下朝陸坎那頭吼道:「小孟姐,為什麼你要留在那邊?為什麼你不理我?」
老白的聲音甚至帶著一絲似有還無的哭腔。
這時候的老白沒有半點城府,話中也沒有半點日後那種尖酸和成熟。
和我所認識的老白半點都不像。
反倒……像我,像最初最初的我。
而在陸坎身後的小孟,大概是能聽見老白的叫喊的。
但她沒有回應老白。
在老白的呼喊之下,她明顯地輕輕一顫抖,然後本來就低著的頭,又低下了一點。
而雖然老白沒有看見我的眼色,但三世書明顯看見了。
就好像他一直在留意著我似的。
他緩慢而確實地向我點了點頭。
沒錯,是自願的。
三世書的動作明顯地表達了這個意思。
「十殿,」陸坎皺起眉頭:「雖然不過是個小吏,但陰差的水平會不會太差了點?」
那邊廂十殿並沒有為陸坎的無禮表態,只是不語。
但看得出來,其中幾位殿主的拳頭握得更緊了,甚至指節都握得開始發白。
乘著大家的注意力不在我身上,我急步走往老白一行那邊。
場面如此混亂,不要引起注意靜觀其變才是上策。
但世事總是事與願違的。
「站住,」陸坎道。
他身旁那個長得跟三世書一模一樣的人在陸坎身旁耳語了甚麼,讓陸坎眉頭大皺,神情帶著明顯的疑惑。
他露骨地上下打料著我,像是在看甚麼新奇的動物一樣。
「河圖,你是認真的?」陸離朝往那人,問道:「阻止了無常?他?」
這一句話說到一半,已是明顯帶著嘲弄。
那人點點頭。
「河圖,」三世書瞇起眼睛笑道:「你這天庭的狗當得還滿順手的啊。還是該說……順爪?」
這似乎是我第一次在三世書的語調中,聽出了明顯的感情。
「洛書,」那被喚作河圖的男子卻是半點不怒,從容地道:「你要知道我們的職責就是讓天理好好地運作。」
「就是因為那種無聊的慈悲,才害得你不得不負上管理三界靈魂這種無聊的差事。」河圖的語氣帶著明顯的高高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