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我的說辭。
我準備說，十二點消失的話，第二天我就再送一次。每天都求一次婚，讓我們每天都像新婚一樣。
讓我們每天都運蜜中，直至厭倦彼此為止。
我離開電腦椅，走出書房。
「該去睡覺了。」我看到天色明亮的窗景。
童遙不在沙發，是回到床上了嗎？
她也差不多睡夠了吧，輪到我去睡了。
我拿起水杯，用飲管吸水。
「嗶嗶。」耳聽到奇怪的聲音。
回望客廳，我一時找不到聲源。
聲音只響了一下。
在廁所梳洗期間，心裡有點在意。因為在靜止的世界，連水都是靜止的，又怎會有聲音發出？
莫非是手提電腦？手提電腦沒充電，快沒電了所以發出提示音？
[陪伴]《世界上的人都靜止了》（3）
裕賢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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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廁所出來，我在客廳再次聽到嗶嗶聲。
不是在書房發出來的，是更靠近的位置。
「嗶嗶。」再響了一下。
那不是規律的聲音，是偶然響一下，有時連續響兩下的聲音。
最後我把目光，停留在沙發旁的行李箱上。
我踏前一步，聽到裡面的嗶嗶聲。
就不敢再踏前了。
裡面也沒有再響。
「睡覺，睡覺吧。」我再伸懶腰，回去睡房。
看到童遙在睡覺，我過去擠上了床。
她依偎著我睡，我多看她兩眼，才閉上眼睛。
不是在書房發出來的，是更靠近的位置。
「嗶嗶。」再響了一下。
那不是規律的聲音，是偶然響一下，有時連續響兩下的聲音。
最後我把目光，停留在沙發旁的行李箱上。
我踏前一步，聽到裡面的嗶嗶聲。
就不敢再踏前了。
裡面也沒有再響。
「睡覺，睡覺吧。」我再伸懶腰，回去睡房。
看到童遙在睡覺，我過去擠上了床。
她依偎著我睡，我多看她兩眼，才閉上眼睛。
暫時咁多
係咩嗶嗶聲？
我輕飄飄，像雲一樣飄回周樂樺右邊的座位，像水一樣降落，又緊張得像冰一樣坐著。
呢段好靚好有畫面
呢段好靚好有畫面
再次睜開眼睛時，童遙就在我眼前。
她在搖醒我，說我睡太久了。
她穿著白色上衣和短褲，朝氣十足。
「居然打擾我睡覺，是不是欠教訓？」我在床上問。
我想抓她的時候，她就逃了。
她一如平常地看了我寫的內容，有很多問題想問。
「那個中年男人是黎智文嗎？還是其他成員？」童遙問。
「很好奇，第一屆未來聯盟到底經歷了什麼？」她說。
「會出個前傳嗎？」她問。
「前傳？交給你來想好嗎？」我搔搔頭，站在客廳。
「我想的前傳？你會採用嗎？」她質疑。
「你可以想三個版本，我在裡面選一個。」我說。
指示她拿紙筆去寫大網後，我就去了梳洗。
她在搖醒我，說我睡太久了。
她穿著白色上衣和短褲，朝氣十足。
「居然打擾我睡覺，是不是欠教訓？」我在床上問。
我想抓她的時候，她就逃了。
她一如平常地看了我寫的內容，有很多問題想問。
「那個中年男人是黎智文嗎？還是其他成員？」童遙問。
「很好奇，第一屆未來聯盟到底經歷了什麼？」她說。
「會出個前傳嗎？」她問。
「前傳？交給你來想好嗎？」我搔搔頭，站在客廳。
「我想的前傳？你會採用嗎？」她質疑。
「你可以想三個版本，我在裡面選一個。」我說。
指示她拿紙筆去寫大網後，我就去了梳洗。
梳洗出來後，我再次望向行李箱。
「對了，我睡覺前好像聽到嗶嗶聲。」我說，「你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嗎？」
「不知道，可能是你聽錯了吧。」她專心地在紙上寫寫。
「未來聯盟，從一開始就只有五個人。」她邊寫邊說，「因為有一個人不肯加入。」
「所以會議議程的安排，就只有五張卡片。」她想著，用筆敲下巴。
「他們奉行極端的理想主義。」她想到就寫下，「成員一個個走火入魔。」
「阻止他們的，就是那位不願意加入的第六人。」她說。
我走進廚房，裡面依然貼著大大小小的紙條，寫著「童遙專用」、「我的」之類。
「有必要貼這麼多嗎？」我揚聲問。
我前女友是離開之前貼的，當作是留言。
「你又不是要走了。」我說。
她沒回應我，我便出去再說一次。
「對了，我睡覺前好像聽到嗶嗶聲。」我說，「你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嗎？」
「不知道，可能是你聽錯了吧。」她專心地在紙上寫寫。
「未來聯盟，從一開始就只有五個人。」她邊寫邊說，「因為有一個人不肯加入。」
「所以會議議程的安排，就只有五張卡片。」她想著，用筆敲下巴。
「他們奉行極端的理想主義。」她想到就寫下，「成員一個個走火入魔。」
「阻止他們的，就是那位不願意加入的第六人。」她說。
我走進廚房，裡面依然貼著大大小小的紙條，寫著「童遙專用」、「我的」之類。
「有必要貼這麼多嗎？」我揚聲問。
我前女友是離開之前貼的，當作是留言。
「你又不是要走了。」我說。
她沒回應我，我便出去再說一次。
「我就是喜歡貼。」她用任性的口吻，「這叫宣示主權。」
「全部給予退學處分。」她寫下。
「除非說出是誰指使的！」她寫著。
真是了不起的前傳。我在旁邊偷看。
「好了，出去吃東西吧。」我說，「回來再繼續。」
「你先去換衣服，我再想兩分鐘。」她說，豎起兩根手指。
「好好好，我先換衣服。」我說。
配合地轉身後，走兩步就聽到——
「嗶嗶。」
回頭看童遙的背影，正若無其事地繼續構思。
別想太多了，換衣服……
換什麼衣服好呢？我走進房間挑選。
「全部給予退學處分。」她寫下。
「除非說出是誰指使的！」她寫著。
真是了不起的前傳。我在旁邊偷看。
「好了，出去吃東西吧。」我說，「回來再繼續。」
「你先去換衣服，我再想兩分鐘。」她說，豎起兩根手指。
「好好好，我先換衣服。」我說。
配合地轉身後，走兩步就聽到——
「嗶嗶。」
回頭看童遙的背影，正若無其事地繼續構思。
別想太多了，換衣服……
換什麼衣服好呢？我走進房間挑選。
咁多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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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推
嗶嗶
即將出文
43 早晚要發生的事
早上八時，我和童遙坐在餐廳靠窗的位置。
外面有趕著上班的行人，只是都靜止了。
我在這裡吃三文治、牛奶麥片和奶茶。
她選了菠蘿油，也就是菠蘿包加牛油。
我看著她輕輕的瀏海，她帶著嚐鮮的感覺咬下去。
早前她只吃過菠蘿包，這是第一次加牛油吃。
店員在附近站著不動。
食客也是固定不動。
看她吃得那麼滋味，我的內心也滋生了幸福感。
「有那麼好吃嗎？」我問，咬一口蔬菜蕃茄三文治。
「嗯。」她撿嘴角的碎，放進嘴裡。
「你原來的世界，沒有菠蘿油吃嗎？」我問。
「沒有，但有三文治和麥片。」她說。
「那要多吃一個嗎？我幫你拿？」我問。
「不用了。」她知足地說，「一個就夠。」
關於我們早前的約定，我們約好了先經歷愛情，再經歷親情和友情。
差不多吃完的時候，我提起了這個話題。
「我們是不是應該，把關係再提升一個階段？」我試著提出。
早上八時，我和童遙坐在餐廳靠窗的位置。
外面有趕著上班的行人，只是都靜止了。
我在這裡吃三文治、牛奶麥片和奶茶。
她選了菠蘿油，也就是菠蘿包加牛油。
我看著她輕輕的瀏海，她帶著嚐鮮的感覺咬下去。
早前她只吃過菠蘿包，這是第一次加牛油吃。
店員在附近站著不動。
食客也是固定不動。
看她吃得那麼滋味，我的內心也滋生了幸福感。
「有那麼好吃嗎？」我問，咬一口蔬菜蕃茄三文治。
「嗯。」她撿嘴角的碎，放進嘴裡。
「你原來的世界，沒有菠蘿油吃嗎？」我問。
「沒有，但有三文治和麥片。」她說。
「那要多吃一個嗎？我幫你拿？」我問。
「不用了。」她知足地說，「一個就夠。」
關於我們早前的約定，我們約好了先經歷愛情，再經歷親情和友情。
差不多吃完的時候，我提起了這個話題。
「我們是不是應該，把關係再提升一個階段？」我試著提出。
昨晚我除了找戒指的資料，也想過幾段說辭。
這是我人生第一次想說這些說辭。
寫小說的時候，角色說出來的緊張感，跟自己真要說出來的緊張感，原來是不同的。
「能給我喝一口嗎？」她伸手拿起我的奶茶，喝了一口。
然而她的反應跟我預想的不同。
導致我無法說下去。
她喝完之後，把杯放回碟子上。
「愛情之後，就是親情了。我們把關係轉化為親情吧。」我微笑說，「不如我們——」
「現在我不想談這個。」童遙不直視我。
聽到這句話，我心刺痛了一下，有點驚慌。
「你快點吃吧。」她催促。
「發生了什麼事？」我問，吃不下去，「有什麼事，是我不知道的嗎？」
「江郎才……」她說。
「是因為家裡的嗶嗶聲嗎？」我問。
「從行李箱發出的嗶嗶聲，你是聽到的對吧？」我問。
童遙眨眨眼，泛淚。
「嗯。」她紅了眼。
這是我人生第一次想說這些說辭。
寫小說的時候，角色說出來的緊張感，跟自己真要說出來的緊張感，原來是不同的。
「能給我喝一口嗎？」她伸手拿起我的奶茶，喝了一口。
然而她的反應跟我預想的不同。
導致我無法說下去。
她喝完之後，把杯放回碟子上。
「愛情之後，就是親情了。我們把關係轉化為親情吧。」我微笑說，「不如我們——」
「現在我不想談這個。」童遙不直視我。
聽到這句話，我心刺痛了一下，有點驚慌。
「你快點吃吧。」她催促。
「發生了什麼事？」我問，吃不下去，「有什麼事，是我不知道的嗎？」
「江郎才……」她說。
「是因為家裡的嗶嗶聲嗎？」我問。
「從行李箱發出的嗶嗶聲，你是聽到的對吧？」我問。
童遙眨眨眼，泛淚。
「嗯。」她紅了眼。
「那是什麼聲音？是什麼裝置的提示音嗎？」我問。
她抿唇點頭，眼中是淚。
看她欲哭的樣子，我反省是不是語氣太重了。
但我想知道真相啊。
「能告訴我發生什麼事？」我輕輕抓住她的手，「慢慢地說就可以了。」
「是在我寫作的時候發生的？還是睡覺的時候？」我輕聲問。
「昨晚開始發生的。」她說。
「行李箱裡面有一個通訊器。」她告訴我。
「連續發來多個訊息，內容是——要召我回去。」她說。
這次，換我的手發抖。
「別回去。」我抓緊她。
「原因是——」她嘴巴抖動。
「留下來吧。」我說，接近央求。
「對我的表現不滿意，可能涉及失職，要我回去說明情況。」她說。
「誰不滿意？我明明很滿意你的表現。」我不禁發笑。
「那是個什麼混帳機構？管理世界運轉的機構？」我說。
她抿唇點頭，眼中是淚。
看她欲哭的樣子，我反省是不是語氣太重了。
但我想知道真相啊。
「能告訴我發生什麼事？」我輕輕抓住她的手，「慢慢地說就可以了。」
「是在我寫作的時候發生的？還是睡覺的時候？」我輕聲問。
「昨晚開始發生的。」她說。
「行李箱裡面有一個通訊器。」她告訴我。
「連續發來多個訊息，內容是——要召我回去。」她說。
這次，換我的手發抖。
「別回去。」我抓緊她。
「原因是——」她嘴巴抖動。
「留下來吧。」我說，接近央求。
「對我的表現不滿意，可能涉及失職，要我回去說明情況。」她說。
「誰不滿意？我明明很滿意你的表現。」我不禁發笑。
「那是個什麼混帳機構？管理世界運轉的機構？」我說。
「你聽著，對你不滿意，就是對我江郎才不滿意。」我動容帶淚，「是我昨晚寫的內容不好嗎？」
「我寫得不好的話，就告訴我啊，為什麼要你回去？」我哽咽地問。
「你回去了，誰來輔助我？」我問。
「短期內，會派人過來。」她說，「暫代我的職務。」
「到底是哪裡不滿意？對你不滿意什麼？」我問。
「我也想知道。」她說。
「是不是對我的表現不滿意，我昨晚寫通宵了啊。是內容不夠緊湊？節奏要快一點？還是福利不夠多？要加甜？還是……到底是想我怎樣？」我無助起來。
「內容要經過審查嗎？」我虛弱地問。
「應該不是這樣的。」她在擔心我。
「不要走好嗎？沒有辦法留下來嗎？」我再度抓緊她。
上天在耍我嗎？我們很難得才相遇，即使早晚會放手，也不想提早放手。
「這不是我控制的，他們能隨時調我回去。」童遙一樣無助。
「但是——」她說。
「我會爭取回來的。」她也握緊我的手。
「我寫得不好的話，就告訴我啊，為什麼要你回去？」我哽咽地問。
「你回去了，誰來輔助我？」我問。
「短期內，會派人過來。」她說，「暫代我的職務。」
「到底是哪裡不滿意？對你不滿意什麼？」我問。
「我也想知道。」她說。
「是不是對我的表現不滿意，我昨晚寫通宵了啊。是內容不夠緊湊？節奏要快一點？還是福利不夠多？要加甜？還是……到底是想我怎樣？」我無助起來。
「內容要經過審查嗎？」我虛弱地問。
「應該不是這樣的。」她在擔心我。
「不要走好嗎？沒有辦法留下來嗎？」我再度抓緊她。
上天在耍我嗎？我們很難得才相遇，即使早晚會放手，也不想提早放手。
「這不是我控制的，他們能隨時調我回去。」童遙一樣無助。
「但是——」她說。
「我會爭取回來的。」她也握緊我的手。
我望著她，她看著我。
「這其中，絕對是有什麼誤會。」她說。
「我會解釋清楚，我會為自己辯護，然後重新來到這裡。」她說。
「這段時間……」她說，「你要——」
「這段時間，一秒都不會過。」我說，「我不會再寫任何一句，在你回來之前。」
「如果你被強制召回去，就替我轉述這一句。」我說。
「《就算在遙遠的未來》的寫作計劃正式擱置，世界B將無限期靜止。」我說。
「江郎才，不要任性。」童遙說，「你還是要繼續寫下去，你答應過我會寫到最後的。」
「這不是任性，是給你談判用的籌碼。」我想清楚。
「我不管那個機構，在打什麼主意。」我說，「除非它不在意世界A、B能不能運轉下去。」
「又或者，有本事就找其他人來寫。」我說。
「不然的話，在童遙回來之前——」我看著牆上的時鐘。
「這世界永遠都是早上八時正。」
「這其中，絕對是有什麼誤會。」她說。
「我會解釋清楚，我會為自己辯護，然後重新來到這裡。」她說。
「這段時間……」她說，「你要——」
「這段時間，一秒都不會過。」我說，「我不會再寫任何一句，在你回來之前。」
「如果你被強制召回去，就替我轉述這一句。」我說。
「《就算在遙遠的未來》的寫作計劃正式擱置，世界B將無限期靜止。」我說。
「江郎才，不要任性。」童遙說，「你還是要繼續寫下去，你答應過我會寫到最後的。」
「這不是任性，是給你談判用的籌碼。」我想清楚。
「我不管那個機構，在打什麼主意。」我說，「除非它不在意世界A、B能不能運轉下去。」
「又或者，有本事就找其他人來寫。」我說。
「不然的話，在童遙回來之前——」我看著牆上的時鐘。
「這世界永遠都是早上八時正。」
暫時咁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