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說
2021-01-14 21:14:52
「抽血?」
「都係例行檢查。」
「直接出抗生素俾我就得。」
「但咁樣好難查清楚係咩菌......」
「照做。」
文景平醫生同意了,但還是給出保險的方法:「如果你想就咁出藥嘅,係無問題,但我會建議你依兩日留院觀察,一旦有咩事都可以即刻幫到你。」
「嗯。」
「咁你拎住依張紙......」文景平醫生拿出住院文件,在上面簽署名字:「上去二十八樓就可以。」
養和醫院,二十八樓。
除了大堂層數外,養和醫院往上走就比較寧靜。
多是上流人士出入,而且有傭人貼身隨行。
到達二十八樓,我交下住院文件給登記處當值的姑娘,隨即被安排到某私人病房中入住。
「會長先生,依到係你嘅床位。」姑娘站在門外,為我打開房門:「有咩需要可以敲響床邊嘅鈴鐺通知我哋,每逢中午十二點、下午六點醫生都會嚟巡房一次,你依家可以除低件衫先,我哋可以幫你拎去洗一洗。」
「唔洗,麻煩你。」
「好,咁唔阻你。」姑娘關上房門。
「咣」
舒適的自然光從落地玻璃窗透射入來,私人病房設計有如酒店套房寬敞,從窗前俯視可以望見整個跑馬地馬場,入面有不少人耕作、畜牧,曾經的馬場經已改型成其他用途。
我脫下黑袍,換上衣櫃中的病人服,躺臥到病床休息。
頭半日,我除了看醫院提供的雜誌外,就無其他事可做。
待傍晚時分,出現一位意想不到的人探病。
「M先生,有人想探你。」姑娘輕輕打開門,跟我說一聲:「係一位姓田嘅議員。」
「竟然係佢?請佢入嚟。」我放下手中的雜誌。
姑娘把房門完全打開,身後的田永和議員隨即進來:「M會長,你好。」
「議員,咁好閒情嚟探我。」我說。
應該說,他居然在半天內,就收到我的消息。
我夾槍帶棒地說:「你消息都幾靈通......」
田永和他和氣一笑,看看門口的姑娘,待她關上門後,才開始跟我說話。
「倖存區入面有資格住醫院嘅人唔多,都係上流圈子嘅人,我哋自由派當然會有線眼。」田永和道出。
「咁你哋嘅線眼點解又會睇上咗我,仲通知埋你嚟?我應該同你哋無咩利益衝突先係。」
「呢間醫院你知唔知係屬於咩人掌控?」田永和沒直面回答我問題。
「天環人?」
墨說
2021-01-14 21:15:08
「你又知唔知,天環人代表住嘅勢力?」他又問。
「保守派?」
「好彩你係清楚。」田永和往我周遭打量:「你應該無交到任何血液、尿液,樣本俾佢哋啊嘛?」
「當然無。」不留下任何自身的痕跡,是保護自己的基本首要。
「M會長你警戒心咁高,睇嚟我白擔心你一場。」
「你專登嚟到,就係想提醒我?」
「嗯,過往太多蠢人,白白咁將自己基因交出,搞到自己一身麻煩。」
「例如?」
「有個前身係我哋自由派嘅代表律師,佢不過係嚟咗呢間醫院檢查下鼻黏膜,醫生話要抽血佢又照做,結果你估點?」田永和抱手,說。
「死咗。」
「死咗就無,只係身敗名裂。」
「原因?」
「因為六個月後,佢嘅血液被發現遺留喺一個被姦殺嘅未成年少女身上」
「咁樣證據唔係好夠。」
「證據係唔夠,但可以令人民憤怒就夠,可以令到人先入為主就夠,佢之後再多嘅辯解都係無用,因為單單係呢啲睇落咁白癡嘅表面證據,已經可以呃過大部分人,特別係依個貧富懸殊差距咁大嘅倖存區。」田永和搖搖頭,語氣無奈:「之後我哋不得不將佢退居幕後。」
田永和說的,也有他的道理。
這個年代的人,確實不說什麼證據。
很容易就被風向影響,變得衝昏頭腦。
在末世這黑暗和暴力的氛圍下,很少人會用嘴巴說話了。
「放心,我唔會有痛腳俾人捉到。」
「只係怕佢哋會不惜一切咁攻擊你......」田永和站到窗前,俯視外面的景色。
「但睇嚟你哋都好不惜一切咁保護。」我瞄了他的背影一眼,並了當地問:「我對你哋自由派,有任何價值?」
「你嘅行動方針同我哋黨派好切合,你上任之後我哋就一直留意住你,講起都要多謝博海德串聯埋我哋,佢有冇講過你知?佢都係自由派嘅忠實支持者。」
「唔願意逗留喺區內依個方針,的確同你哋相乎。」
「但講到尾,我哋嘅終極目的就係出到香港外面,搵其他救活香港嘅可能性,包括係外國政府,要達成依點,始終需要你哋病獵嘅支持,願意冒險遠洋出海,或者到香港機場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