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2)
「不如我地休息一下先呀?」阿祖提議道。
「先溫得嗰幾頁,休你個頭,溫埋依一課先啦。」Miss Lam坐在阿祖身旁,手臂呈三角形的姿勢放在桌上,手托着頭,側着臉看正苦惱的阿祖。
「但我好眼訓,個腦轉唔到。」阿祖說完便趴了在桌上。
「啱啱開始咗無耐咋喎,呀楊同學。」
「一係⋯⋯你換返啱先嗰套衫呀。」想起Miss Lam剛才的樣子,阿祖便從飯桌上彈了起來,坐直身子看着Miss Lam。
Miss Lam沒有太多性感的衣服,剛才那件被阿祖弄髒後,便換上了一件普通的白色T-shirt,加一件灰色的運動外套,本來姣好的身材全都消失不見。
「無呀,得嗰一件咋,專心溫書好過啦你。」
「咩君子成人之美,都唔知佢up乜!唉,唔溫啦,溫Bio先啦。」
然而,翻開書的第一頁,阿祖已滿臉黑人問號。
「err……依個姐係點?」阿祖指着書本裏密密麻麻的文字向Miss Lam問道。
「err……係咪解釋緊咩受精作用呀,話你知點生仔呀?」讀文科的Miss Lam也不太懂,看圖解字的回答道。
「Miss,我覺得Bio依家野唔可以齋睇書,要實際操作下先會明,就好似⋯⋯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咁,你⋯⋯明唔明?」阿祖不懷好意地看着Miss Lam說。
再次聽到阿祖這些充滿不良意圖的話,Miss Lam忍不住用力拍打了他的頭一下,說:「專心溫書啦你!」
「呀好痛!講下姐,⋯⋯唉,唔溫Bio啦,溫通識先啦,你教嘅我有比面你,好比心機聽架,一定識晒!」
「好呀,咁你做一題Past paper比我睇。」Miss Lam從一大疊的書簿裏找出一份2015的Past Paper遞到阿祖手上。
「驚你呀,一定識!」
「計時,2個鐘,我去洗個衫先。」Miss Lam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唔得,你要陪住我做。」阿祖抓着Miss Lam的手說。
「吓,要我坐2個鐘?」
「平日我係Hall都係咁坐架啦,唔係你以為交白卷咁易。」
「唉,好啦,陪你做啦,認真啲做呀你。」Miss Lam又無奈地坐回椅子上。
這是阿祖第一次認真做卷,不知是平日有專心上課的關係,還是本來天資就不錯,阿祖竟能完成大部分題目,還因為太多東西可以寫,漸漸和時間競賽起來,在黑白的單行紙上揮筆疾書,這竟和賽車遊戲中,要在有限時間內,在黑白的道路上戰勝其他選手的感覺有點相似。
「咇咇咇!咇咇咇!」計時器響起,阿祖連忙按掉,而當他停下筆,準備把試卷交給Miss Lam改的時候,發現她竟伏在桌子,窩在手臂裏上睡着了,半張開的口還流出了口水來。
明明是醜態,可在阿祖眼中,卻很是可愛,使他忍不住拿起手機來拍攝,記下這張他最愛的臉的各種表情。
拍了好幾張後,Miss Lam還是沒有醒來,看來睡得很沉,大概是平日實在太累了。阿祖不忍心吵醒她,拿起紙巾小心翼翼地替她抹掉嘴角的口水後,從沙發拿了個暖手的小枕頭來,輕輕抬起她的頭,把枕頭墊在下面,又為她披上外套,以免她着涼。
阿祖仔細觀摩Miss Lam的白晳無瑕的臉,愈看,嘴巴不自覺的愈靠愈近。而就在快親到之際,腦海又浮現那張眼紅紅的臉,阿祖搖搖頭,連忙坐直身子,輕拍自己的臉頰,好讓自己清醒一點,接着又拿起筆來,做起另一份Past Paper來,一科接着一科沒有停過下來。
因為她答應過他,要為她考全級首十名,他不想像她的前度一樣背棄承諾,不想再看到她傷心失望的臉,他要信守每一個他給過她的承諾。
睡了幾個小時後,Miss Lam醒來了,但睡魔還是纏着她不放,便朦朦朧朧地走到床上睡着了,這回阿祖沒有阻止她,繼續默默做他的Past paper,一直到傍晚六時左右,太陽都下山了,飢腸漉漉的Miss Lam才從床上爬起來。
「哇,咁晏啦,你唔肚餓架?」Miss Lam拿起手機看,打着呵欠問道。
「餓架,但你訓到死豬咁,我有咩辦法。」
「咩死豬?我睡姿不知幾好!」Miss Lam反駁道,走到雪櫃前,想要找點晚餐的食材,卻發現偌大的雪櫃竟只剩下些雞蛋、牛奶和啤酒,才想起這幾天都忙着收爐,好多天都沒去逛超市了。
「無野可以食喎,點算好?」
「真係陰公,平安夜都無啖好食,唉。」阿祖說,手還在紙上揮筆疾書着。
「平安夜?今日平安夜咩?」Miss Lam瞪大雙眼驚訝地問道。
「係呀,你唔係唔知呀嘛?」
Miss Lam再次拿出手機來看,才不得不相信阿祖的話,說:「係喎,你早講呀嘛。」
「然後呢?」
係囉,然後呢?Miss Lam心想。
要是沒有分手,Miss Lam肯定是和男朋友一起過,可是分手了,她又可以和誰過?
「約Leung Sir囉,佢應該好歡迎你約佢架。」
「唔好提啦,我唔記得咗今日係平安夜,諗住同你溫書,推埋佢添啦。」Miss Lam頹然坐在椅子上。
Yes!咁就太好了,阿祖心想,樂得嘴角往上揚了都不自知。
「見我無人約好開心啦你,你呢?你又唔出去?」
「我呀,見你咁慘,唯有留係到陪下你啦。」阿祖說得心不甘情不願似的,內心卻異常高興。
然而,事實卻是有幾個有趣的Party也叫上了他,可是他全都以要溫書為由拒絕了。
從不讀書,連功課也不會主動交的阿祖竟然主動溫習,這消息簡直震驚了十三億人。
「唔洗你陪呀,走啦你。第一年過得咁無聖誕氣氛。」Miss Lam抱怨道。
這叫Miss Lam想起往年Jay是如何和她過聖誕的,不僅會預約好餐廳,一天下來的行程都安排得妥妥當當,還一定會買她最愛吃的朱古力蛋糕作為一天完美的結束。
可如今,他的細心體貼早已不屬於她,想到這,Miss Lam的眼神開始落寞起來。
「你唔係肚餓咩?」阿祖問道。
「唔想食啦。」Miss Lam走回床上,用被子蓋住自己的臉。
阿祖想了想,穿上外套,穿上鞋子準備出門。
「你去邊?」聽到開門的聲音,Miss Lam掀起被子問道,以為自己真要獨個渡過這她最愛的節日。
然而,阿祖沒有回應Miss Lam的問題,開門便走了,獨留Miss Lam在寂靜得連一根針掉下地也能清晰聽到的屋裏。
一定係去溝女拍拖啦,仲話敬老陪我,Miss Lam心想,失望地躺回床上,拿起手機來,百無聊賴地滑起來,沒想到整個IG都是朋友去玩的相片,不是與伴侶甜蜜的合照,就是與朋友熱鬧的聚會,或是與家人溫馨畫面⋯⋯
唯有她,與孤獨作伴。
沒想到,失去他後,她竟如此落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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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未寫到嗰個位,大家再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