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鄉】《病港II》(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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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10-31 20:04:00
沒有金錢作怪,營火會很快重拾溫馨的安寧。

冬天的情況下,在營火坐多久都不足夠。

最近天氣轉涼了,人們都愛喝些溫溫的熱酒,走路時都會把雙手插入口袋中。

我和少佐所坐的地方,就有個不長眼的傢伙,雙手插著口袋經過,意外撞到了少佐,還跌了些東西。

信。

少佐拿上手一看,發現信的封面繪有圖畫──草和月亮。

「係白月草......」少佐一眼看穿其含意。

「白月草?嗰個反抗......」我說一半,就收口了。

是那名艾寶琳反對派領袖。

「草」和「月亮」,已明確畫在封面上。

那我想「白」,就是指信件本身的白色。

這種秘密傳信的溝通方式,不禁讓我想起革命時期的人們。

「你唔會想睇下?」少佐見我沒主動查看內容,感到好奇。

「都唔關我事。」我聳一聳肩,說:「除非你要我幫手。」

少佐先把信件收起來:「咁有需要再通知你。」

這夜,我幾乎在營火前睡著。

即使到了凌晨,還是有數名居民逗留。

生活在這個地方,其實大家都是左鄰右里了,睡哪裡都不過一樣。

次日,天空藍茫茫的,吹著一陣清爽的東風。

一隻山斑鳩飛落經已熄滅的營火前,吃著地面留下的乾麵包屑。

我張目望見牠的第一眼,腦裡已經萌生吃燒鳥的念頭。

我動作細慢且悄然地,將魔掌伸向到山斑鳩身上,料不知將要把牠捏住的一刻,一把脆若銀鈴的聲音就把牠嚇走了。

「老師,早晨啊。」是比我更早起來的娃娃。

「早......」我愣住,答。

「仲有半個鐘就可以出發,你要唔要刷洗下?」娃娃給出一包粉狀東西。

「咩嚟,可卡因?」我用指頭沾上一點細嗅。

「可你個頭,牙粉啊!」

「牙粉?」見娃娃這麼有心,我就收下了:「即係類似牙膏嘅朋友?咩成份。」

「青鹽、石膏、細辛、旱蓮草、薄荷葉、白芷!」

「你喺邊到學返嚟......」

「滿天師傅教嘅。」

「佢居然教你啲咁嘅嘢......」

拿著牙粉,我行入到一樓頗為熱鬧的洗手間刷牙。

我刷牙時無聊跟旁邊的人問起,才合作洗手間提供的水,是搜索隊定期到將軍澳海旁挑回來的,經過簡單的過濾和高溫處理,就拿出來供大家潔身用。

這早上的洗手間有三十多人,外面還有不少人嚷著要進來。

刷完牙的我好不容易才在半裸男子們之間擠出,行出這男兒味極重的地方。
2020-10-31 20:04:11
接著,我便來到跟娃娃約定好的大門前,準備出去。

未靠近大門前,經已看到兩名守衛跟娃娃搭訕。

「好少見你嚟啊!得閒可嚟多啲!」

「我叫Chris啊,我以前係咪見過你?」

娃娃對於守衛的搭訕,全部予以無奈的笑容回應。

「唔該,我哋要出去。」我說。

「喔,係馬克先生你啊?」大舊正準備為我打開鐵門:「早晨啊,咁早去邊啊?」

「去打獵。」我說。

「喔!祝你順利啊。」大舊和駐守鐵門的成員,合力打開沉重的鐵門。

「呯──」

這鐵門經已使用多年,上面仍殘留著歲月的痕跡,是抵擋過不少外敵的證明。

出到無人的街道,我和娃娃就沿著大馬路往靈實醫院出發去。

這年頭,外出活動已經不是一件讓人萬分緊張、危險刺激的事,只要你足夠的小心和身手敏捷,大部時份都能夠避過病者的耳目。

要是真的害怕,更能像艾寶琳到來的旅客一樣,聘請病獵保護自己。

有時候我們最後的敵人,可能不過是無窮的蒼涼。

但只要路上有個人和你結伴而行,內心胡思亂想的情況就會大大減低。

娃娃如是。她跟我說這些年做了什麼,又說了將軍澳區的變化。

作為回應,我又跟她說起夕鯨國的風景,還有那裡的人和制度。

「啊,真係好想去一次。」娃娃聽完了。

「當係旅行咁?」

「唔係,我係想見下多啲人。」娃娃抿著嘴,說出想去的原因:「想知道,呢個世界並唔係孤獨,而將軍澳都唔係唯一嘅孤島。」

正當我們走入行人隧道,隧道的盡頭就站著隻大眼。

「咿嘐......」那隻大眼專心地凝視,牆壁上一隻移動的大蟑螂。

原本我想出手的,但娃娃比我更快上前,從黑袍內滑出一把手術刀,然後敲響一下用來分隔單車征和行人道的欄杆。

「鏗、鏗」清脆的兩聲,就把大眼吸引過來。

衣服早已破破爛爛的他,不知在這世界待了多長久。

當大眼快要跑到娃娃面前時,娃娃只是輕描淡寫地跨過欄杆。

「啈嘿嘎!!」手腳不協調的大眼未能跨過欄杆,只能伸出兩手遞向娃娃。

「嗖」娃娃平淡地刺入手術刀,大眼的表面立即染紅。

刀刃深入到某個位置時,娃娃再把手術刀抽出,大眼隨即狼瘡後退,眼球裂口處噴出一不明的液體,然後雙腳一彎倒地死去。

「KO!」娃娃向我打個ok手勢。

娃娃跟得滿天多,還是有點小聰慧的,不像我那樣打算正面迎擊。

之後的路上,我們還是能遇到不少的病者,不過都採取可避則避的戰略。

略過我們行行走走的畫面,最後還是安然無事地來到靈實醫院下。

這間陰深的醫院,還是令人感覺懷念。

我永遠記得第一次進來時的情景。

這座醫院附近間中還是有病者出沒,造成一種生人勿近的警告。

不過,十分熟路的娃娃出出入入早有百次之多,要完美繞路行入醫院內,對她來說並不困難。

「我等陣係咪會見到一隻友善嘅病腦?」我預先為腦子熱熱身,免得自己的本能反應會把突然出現的大BOSS殺掉。

「係!老師你好似,好耐無見過大BOSS......」

「去到宜家,我都仲係覺得佢係病者界奇蹟......」我說。
2020-10-31 20:04:21
來到最樓上,就是滿天的藏身處了。

相較以前的空蕩蕩,如今走廊擺放了很多的書本、調配藥劑用的器材、大大小小的燒杯,十足一個秘密的魔法書廊。

「你哋平時就喺到訓?」我隨手拿起一本,名為《幽默大師2007》的書。

「係啊,睇落好舒服呢?」

娃娃把我帶到去研究室,入面是我第一次見滿天和大BOSS的地方。

「咔」門推開,有個病腦的背影正忙東忙西。

他搖晃著巨大的腦袋,進行著各種我看不明的研究。

「大BOSS!」娃娃叫他。

「娃娃......」大BOSS轉頭過來,發現我的存在:「同......伴......?」

「係啊,你應該識得佢嫁,佢只係除咗塊面具。」娃娃說下去。

「Hi。」我跟他打聲招呼。

「你......好......你是......W......的相反......」大BOSS說。

「......」我抓抓頭,跟娃娃一頭問號。

大BOSS繼續解釋:「W相反......就......是、M,哈哈......是笑話......笑點,在......你需......要......思考......W......相反......的英文字......」

「......」

我消化完這個笑話,才點點頭:「......好。」

娃娃替我說明,要拜託他的事:「大BOSS!以你嘅智慧,你識唔識設計一套生化防護衣啊?」

「不......識......」大BOSS沉默兩秒,續說:「先......奇......」

「睇嚟大BOSS你又人性化咗......」我不得不說。

「係咁嘅!老師佢需要一套高規格嘅生化防護衣,你可以幫個手?」娃娃拍他膊頭。

「可......以......」

「太好啦!仲有啊大BOSS,我一陣幫你扔哂嗰套《幽默大師》嘅全書系列佢。」娃娃眉目深鎖,豎起一隻食指。

「為......什......麼......?」大BOSS大驚。

娃娃鬆開清秀的眉頭,抿嘴一笑:「講下笑啫。」

「哈哈......娃娃真是......幽默大師......」大BOSS讚賞。

如是者,我就先在這裡逗留到大BOSS設計完成。

雖然作為病腦,大BOSS的笑話有待改善,

但說到發明能力,可是強到不行。

人類正常要左思右想的高端裝備,在他臃腫巨大的腦袋和不太靈活的雙手設計下,草圖很快就形成。

另一邊,娃娃則在走廊收集所有《幽默大師》系列的笑話書,全都放到一個黑色的垃圾膠袋內。

我見都是閒著,便周圍參觀參觀。
2020-10-31 20:05:11

外傳



鯨寨。

北角政府合署,管理人大樓。

雙手舉起勝利手勢的王達尼,正坐在辦公桌前咧嘴一笑。

而這一笑,經已足足維持兩個小時以上......

「畫、畫好未?」王達尼面不改色,五觀像僵化一樣:「我個嘴就快抽筋......」

正替王達尼繪畫肖像的畫家,手不停揮地努力著:「就快完成嫁啦......王達尼先生!」

「真係白癡......」王達尼額現青筋,暗自細唸:「我點解要揀宜個樣嚟做自畫像。」

畫家為眉毛添加幾筆,一幅栩栩如生的肖像便大公告成。

「完成!」

王達尼隨即垂下舉了超過兩小時的胳臂,卻依然帶住一副強顏歡笑的表情,來到畫家身邊觀看新鮮出爐的作品。

「果然無白費到心機......」王達尼點頭稱讚。

「哈哈,王達尼先生你過獎,我要多謝你俾宜個工作機會我先真。」這位畫家,是王達尼在鯨寨發掘的一名人才。

他對於王達尼往後製作「糧票貨幣」的樣板,有很大的作用,這次的肖像畫除了滿足王達尼私心之外,就當是一場小小的考驗。

「叻仔!」王達尼捧起畫作,準備找個地方掛起來。

「但王達尼先生?你仲保持住笑容嘅......」

「無嘢,只係塊臉正式抽咗筋,過一陣應該就會鬆番。」

「呢啲粗重嘢等我幫手啊!你想掛喺邊啊?」畫家詢問。

「呃,就掛喺我張櫈後面幅牆到。」王達尼說。

那幅牆上原本就掛著一幅平平無奇的水果畫作,拆掉之後正好用來掛上自己的肖像。

畫家手腳快快地,把水果畫作從牆上拆掉,並讓出個空間給王達尼掛上肖像。

殊不知,那水果畫面後面的牆壁,卻暗藏玄機。

文件。

一份文件,被人刻意收藏在畫作後方。

「咦......呢份係......」畫家對那份早就發霉的文件嘖嘖稱奇。

王達尼馬上給出一張白色糧票:「呢到係你嘅糧票,今日辛苦你。」實際上,是想快些支開他。

收到糧食票的畫家,頓時什麼都忘了,連番躬了好幾個身:「多謝王達尼先生!!」

王達尼提醒他:「記住去一樓個食物銀行到交糧票,就可以對換到食物,白色糧票嘅話,職員應該會俾穀物類食物你,下次再見!」

「係!下次再見!」畫家高高興興地離開。

現在管理人房間,只餘下王達尼一人,他才放心拿起那份泛黃的文件,稍為檢視一下封面和內容:「《末日方案》......?」

名為《末日方案》並印上了「絕對機密」的文件,正放在他的手中。

「絕對機密」,在機密等級中,是最高級的存在。

這意味著,如果這份文件的內容洩漏出去,將會為某個單位帶來非常重大的損害。

這也是為什麼,王達尼馬上讓畫家收了工資就走人的原因。

這文件不是他收藏的,但他第一眼就有個預感......

內容並不簡單。

於是,他小心翼翼掀開了第一頁......

一個關於病港的秘密,

亦即將呈現在他面前。
2020-10-31 20:06:03
王達尼把將開頭第一句就讀出:「警告:請確保閱讀文件時處於室內空間、不被任何玻璃反射物質照見、不身處於任何攝錄鏡頭下、身邊不存在任何人士。文件內容為「絕對機密」等級,任何副署長以下等級人士,不得查閱觀看,違者將會面臨刑事責任。」

「哇,洗唔洗惡過狗咁啊......」王達尼皺眉,感覺被人罵了一頓:「你寫段咁嘅嘢,擺明就係迫人睇嫁啫。」

於是乎,王達尼又掀開第二頁,亦漸漸得知到病港初期時的那一面。

《末日方案》

背景



鑑於社會近日出現不明感染性病毒,一種名為「病者」的生物,會無差別地攻擊和感染人類,嚴重危害社會正常運作,雖然大量「病者」事件已多次不作公佈,奈何病毒傳播能力極強,病者事情逐漸為公眾知悉。經「末日博士」評估過後,認為事態危急,香港政府有必要未雨綢繆,假若病者大爆發,社會安危陷入無法挽回的地步,請各區署長立即根據《末日方案》的方法,命令下級制定對策,並且快速資源調配,確保政府仍然可以掌握局勢,如常運作。

事前準備



末日博士指出,病者一旦大爆發,人類社會有機會毀於一旦。為免出現滅絕事件,各單位應事前準備好大量不同的種子、乾糧、食水、藥物」畜牲、電池、重要機器、建築材料、可再生能源、武器,並立即成立由政府主導的「臨時倖存區」,以確保社會資源得到延續。

二十四小時內應對方法



由於病者含有高度傳染性,病者事件一旦大爆發,政府無力同時派出警力救援各區民眾。因此,請在「末日方案」啟動十二小時內,將各區警力和行政人員集中到港島區一帶,以政府總部為中心,同時切斷任何過海隧道、船隻來往、地鐵服務。派遣大量警員荷槍實彈,駐守在鰂魚涌至到上環一帶,發現任何有感染徵狀者,無條件擊斃。

一週內應對方法



設立社會等級:

把倖存者劃分三個等級。

特級公民:香港政府及轄下公務員部門(一級)、大企業資本家、銀行家、任何領域博士及權威人士、科學家

一等公民:擁有專業資格知識人士,例如:醫生、工程師、老師、程式員、律師、精算師、藥劑師、品水師。

二等公民:擁有勞動能力的市民。

三等公民:年幼孩童(十歲以下)、年長人士(六十五歲以上)、殘疾人士、違法者、長期病患人士。

不同等級的人士,有相應的義務。

特級:為倖存區制定政策,解決核心問題。

一等:為倖存區解決專業上難題。

二等:為倖存區提供勞動力量。

三等:為研發疫苗作出奉獻。


生命牆:



相信事情發生一星期後,全香港75%的人類將會受到感染,意味住有過上百萬的病者,會於城市徘徊施襲。為了阻擋病者的入侵,人類有必要建立城牆阻擋,考慮到效率問題,介時地政署需要派遣大量建築工人,在指定位置建造「生命牆」。利用準備好的混凝土和鋼筋,快速打造一個隔絕病者的安全地區。建造「生命牆」的確實座標,已單獨標記在地政署長的文件內。

能源生產:



斷電問題會在三日內發生,機電署需要製作出大量手動式發電機,以供臨時倖存區使用。電力資源應運用在糧食生產事項上,生產電力的工作由二等公居負責,如居民在每個月內無法達到一定的生產電量,將被派往牆外進行駁電工作。

糧食供應:



疫情初期,最基本的水和食物,會由政府早前大量購入的糧食儲備庫派出,情況稍為安定後,主要劃分三個區域改建成糧食生產區和過濾廠,利用地鐵路軌運輸物資和糧食。符合十一至六十四歲的香港市民,需要完成政府派出的工作換取糧食,如無任何理由曠職,一律流放。

治安問題:



任何違法者理應一律流放或槍斃。區內實施高度戒嚴和宵禁,任何意圖謀反者,其親人一律諸殺,以達震懾作用。為防居民聚集加大感染風險,倖存區將劃分成十區,每區之間居民不得跨越,除非獲得行政許可。

末日求救方法:



最理想情況下:理應使用各種方法,與世界各國保持聯繫,耐心等待他國派出軍隊支援。

最不理想的情況下:如若全世界淪,人類文明被病者摧毀,應該盡快達成自給自足的運作模式,最低程度保持社會運作,保存任何物種繁殖和知識的傳承,延續人類文明的發展。

病港末日下唯一勝利方法:研發疫苗。

《末日方案》最後一頁特別標示:閱讀過相關文件後,請立即將其燒毀,如未能在合理解釋情況下發現私自收藏,或將文件內容公佈出去,將會面臨極重刑事責任。

看完文件的王達尼,緩緩合上了《末日方案》的文件。

「原來政府一早知道病毒即將爆發嘅事情,仲有埋早期應對方法......」王達尼慢慢合上文件,無奈嘆口氣:「真係害人不淺。」

這也解釋了,為何港島區能在病者肆虐的情況下,建築出一道圍繞城市的混凝土城牆,成為港島區最後一片淨土。

香港政府,放棄了港島區以外的人。

但這個秘密,

都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王達尼把《末日方案》隨手掉到垃圾桶去,帶上珍貴而老舊的卡式錄音機耳筒,把雙腳放到桌子上,喝了一口色澤淡金的威士忌,默默遠眺著窗外的藍天和白雲。

一邊跟著音樂點頭,一邊享受末日帶來的自由。

「It might seem crazy what I’m about to say......」

外傳 ‧ 末日方案──完

2020-10-31 20:06:13
補600正評
2020-10-31 20:14:06
推,正啊

今晚仲有冇
2020-10-31 20:27:11
無了
2020-10-31 20:45:50
今日呢邊咁早出文
2020-10-31 20:47:27
為......什......麼......?
2020-10-31 21:18:21
程式員竟然係一等公民
2020-10-31 21:19:54
犬學派=程式員
2020-10-31 21:35:42
哈哈......墨說真是......幽默大師......
2020-10-31 21:38:34
大boss
2020-10-31 21:39:05
仲以為大boss會跟幽默大師整劣食
2020-10-31 21:40:18
品水師係咩
2020-10-31 22:06:59
雖然話係昆過佢啫但成七八年無見
少佐都係見件黑袍先認到
公仔就勁啲嘅,不過話哂都救命恩人
2020-10-31 22:13:54
應該要趁機問下大boss 知唔知天腦係咩料
2020-10-31 22:19:05
另一邊,娃娃則在走廊收集所有《幽默大師》系列的笑話書,全都放到一個黑色的垃圾膠袋內。

娃娃心狠手辣言出必行
2020-10-31 22:36:11
頭先睇唔到呢句 仲以為係講笑
2020-10-31 23:02:24
試唔同水
2020-10-31 23:34:28
2020-11-01 00:32:47
大boss好得意
2020-11-01 00:37:45
網站加更yeah
2020-11-01 01:34:40
墨巴 過咗序章未,想課金又無咁多錢,半年夠唔夠?
吹水台自選台熱 門最 新手機台時事台政事台World體育台娛樂台動漫台Apps台遊戲台影視台講故台健康台感情台家庭台潮流台美容台上班台財經台房屋台飲食台旅遊台學術台校園台汽車台音樂台創意台硬件台電器台攝影台玩具台寵物台軟件台活動台電訊台直播台站務台黑 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