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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tsuhime
2020-12-17 17:09:36
Setsuhime
2020-12-18 00:18:38
「我?」
「在等車嗎?」
「我這裡附近沒有車站,走到最近的車站,不如直接回家吧,走快一點就是了。」我回答。
「...」李沛弦這天總是要想一會才回答我的問題似的。「很危險吧?」
「就是嘛,為甚麼會有考場在這裡?」
「不如問︰為甚麼荒涼的地方會有學校?平日學生怎樣上學?」
「...」
「要學生冒險上學,又不提供支援,走過七年的路,學生默默承受,有怨言也不知道跟誰投訴,投訴了也不知道有沒有用。」
「...」
「這種事經常出現呢。」
「...」
「能這樣走畢七年的路,那裡的學生真厲害啊。」
「...」
說回來,這個問題本來是我問你啊李沛弦。
「那麼你那邊應該有公車吧?」我問。
「有啊。」
「為甚麼要走路呢?」
「我喜歡啊。」
可惡李沛弦,這是甚麼回答。
「不覺得走夜路很危險嗎?」
「習慣了走夜路,所以覺得很自然。」
「...」
「走快一點就是了,小程程剛剛也會說。」
「不行啊李沛弦,這樣很危險的,危險能避免就避免吧。」
叫我不要走沒人的路,自己經常走危險的路,可惡。
「我不想走路也沒辦法呀。」可能知道我擔心,李沛弦終於說真話了。「我住在風台,尾班車早就開出了。」
風台,那裡的確很偏僻,整個區都在山上但建築物很少,隱約記得進出方法只有半小時一班的公車,不然就是徒步;還有那裡不是住宅區...李沛弦真的住在那裡嗎?不是謊話?
Setsuhime
2020-12-18 19:21:36
Setsuhime
2020-12-19 00:28:28
「那就沒辦法了,快點回家吧。」我說。
「不用擔心我,我有能力擊退壞人;不像我的小程程,你在偏僻地方萬一遇到壞人就糟糕了。」
會是甚麼壞人,能有多糟糕呢...
「所以你還是快點回家吧。」李沛弦促催我說。
「嗯...嗯。」
「...」
「...」
我們都無言以對。
「抱歉啊,這麼晚還打電話給你。」我道歉說。
「不要緊,我還在回家路上,如果在床上我就罵你了。」
這時聽到李沛弦無力的笑聲,看來她真的累了。
有一點我覺得很不自然,我急步走平路也喘氣,為甚麼一直走山路的李沛弦...
一直沒有傳來喘氣聲音?
「二會還欠一點點就完了,努力把剩下的完成吧。」李沛弦為我加油。
「嗯。」
「加油啊,考試完了找天我們出來玩吧。」
「好,約好了啊。」
「沒問題。掛線了。」
嗶──
李沛弦原來住在風台。
「我記得那裡相當特別啊,不是一般人會去的地方,也不會有甚麼住客。」
我上網翻了一下風台的資料,立即出現一大把。
「風台,非政府機構和政府機構的社會服務用地,建有老人院、療養院、治療室等設施,六年前全面投入服務,由非政府機構和政府機構共同營辦,為市民提供多方面的支援服務。目前公車班次疏落,局方已知悉並著手安排交通服務,不便之處敬請原諒。如需前往,請預早計劃行程。」
頁底的更新日期寫著三年前的年份。
Setsuhime
2020-12-19 18:55:13
Setsuhime
2020-12-20 00:59:12
要怎樣理解現有資料?風台是社會服務區用地,沒有住宅,但是李沛弦說她住在那裡,已知事實是她的家需要社工跟進,學校社工經常找她聊天似的。即是說她住在提供社會服務大樓嗎?會因為甚麼原因而住在那裡?不會住在老人院吧?那麼是療養院?她身體受過重傷,要長期住院嗎?還是說有其他原因?
「突然覺得自己很多事...」
雖然我很想了解自己的朋友,特別是李沛弦,但是也不能拿朋友的私穩來玩偵探遊戲吧?這種心態很要不得...
說回來還有生物科的考試呢,為甚麼我還有空在這裡閒晃?
抬頭一看,月朗星稀,剩下那麼一點時間的今天。
「該死,我還在街上啊,快回去洗澡睡覺吧,不休息不行。」
二會來到尾聲,最後一科生物科應考日期是三天後,還是不能鬆懈,這可是關乎到大學入場卷啊。即使生物科的考試內容我大概記住了,即使我的應試時間對我而言是合理的,即使我已經找到善用考試時間的策略而且適應了,但是不要掉以輕心,撐過最後那麼一點點的路吧。七年的備試,只剩下三天而已。
我狠下心,已經到最後一步了,再怎麼想做其他事,這幾天還是忍下去吧。熬過了,就所有事都成了。
我把所有事先扔到腦後,把二會最後一步先走完再說。
Setsuhime
2020-12-20 01:47:55
(星期日停更一日)
Setsuhime
2020-12-21 00:05:02
Setsuhime
2020-12-21 17:51:50
Setsuhime
2020-12-22 02:01:12
第53章 - 中學完結的剎那
二會完結了兩個月,六月的今天,放榜的大日子。
過去兩個月雖然沒有公開試,也沒有課要上,但是心頭的忐忑心情從沒有間斷。人總會對自己的努力會否得到回報相當奇心,我想所有學生就是懷著這種心情,付出了七年時間。今天會得到甚麼結果呢?
今天的工藝書院非常陌生,過去非常強調成績的氛圍,今天完全相反。不少重返母校的舊生、老師都跟我們說「二會的成績只是人生的一個階段」、「不能升大學,還有很多升學道路」、「人生是一途長跑,跑下去才有機會贏」,跟去年對我們的督促完全不同,由嚴厲到勉勵,一會放榜的時候還是非常嚴苛,今天竟然相當溫暖,為甚麼呢?
可能今天是回來工藝書院的最後一天,學校希望留一個好印象給學生吧,過去七年是嚴師的形象,今天終於提供心靈輔導;又可能,學校深知現在鞭策已經是無藥可救,一會放榜時候板著臉是要學生認真看待二會,二會已經是中學的終點,今後這群學生鐵定不能再以學生身份踏入工藝書院,對一個沒救的人,已經不能有甚麼要求;又可能,因為香城自殺率高,少年、青年的自殺率年年上升,學校以防有甚麼萬一,安慰需要支援的學生,為他們提供二會後的升學提示。
總之,今天的工藝書院裡,學生是愁雲慘霧,老師是和藹可親,即使我看來,老師的話絕大多數都是沒用的,至少對我而言如是。
踏入校門,跟一會相同的路線,我走到了禮堂;跟兩年前不同的是,禮堂大門只見到守門老師的身影,多管閒事的學生群不見了,看來多事的學生就只有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