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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章──不懂浪漫
張風沒有了心思,而那些看似頑皮的小魔鬼在察覺到張風心情不好,也很乖的沒有去鬧,只是靜靜地各有各的玩著。
一天的過去,張風終於等到了那運過來的貨車。
貨車停在操場卸貨,在經過技術人員安裝後,張風來到了金屬室的黑球中。
通體漆黑,只有微光浮現。
張風深呼吸一口氣,內心也是有點緊張。
千萬要有用啊。
一邊想著,他已經按鍵於身前的操控台。
眼前一黑,進入虛擬網。
就在這時,那安放在操場,透過無數線路拉至金屬室、與黑球連接的大物也是亮起了微光。
暴烈的能量,卻是如此穩定。
因為這種能量,本來就是用以供給機甲的。
機甲用的電池──【蘊星】。
三塊蘊星同時亮起,卻又似遭遇到甚麼般,能量如潮水般被抽走,經過無數複雜而難以計算的線路,來到了那顆黑球之中。無數電力注入張風體內,哪怕只是一星半點,都足以把張風的肉體摧毀成青煙。
但偏偏湛藍色的電光又如泥牛入海,在沒入張風體內卻是連浪花也打不起半個,彷彿於他體內有著某種存在,不斷吞噬著能量。
良久──
張風緩緩睜開雙眸,因為以軒的設定,他每次在虛擬網登錄,便會直接出現在小黑房。甫張開雙眼,張風便四處打量,似要在這如大墓般的黑房中找出甚麼。
沒過多久,張風面上如釋重負,整個人軟倒在地上。
他看著那懸浮在他頭頂的藍影,不像初見般感到詭異,只有放鬆及親切。
以軒的聲音響起:「風子。」
張風笑著:「以軒,歡迎回來。」
……………
那三塊已失去所有能量的蘊星被搬離,張風看著漸漸遠去的貨車,一邊在腦海中跟以軒溝通:「雖然至今還是說不清道不明,但我的能力建基於電力。而像昨天強行遠程中止青鋼狼機甲的動力,就把我至今積儲的電力耗盡。」
「若要比喻的話,就像失去電力的電腦。」
張風惡趣味在幻想著,如機械人般的以軒卻是失去電力,僵止不動。
以軒的聲音幽幽傳來:「風子,我能聽到你的心語。」
「……………」
張風伸了個懶腰,只感精神氣爽。秦元死了,秦家被滅,以軒醒來。一切如雨過天晴。
「以軒,謝了。」
「不客氣。」以軒的聲音很平靜:「你我同身同體,若是你死了,我也會死。所以我也是在救自己。」
「以軒,你真的不懂浪漫。」
「根據數據庫的資料,浪漫一字常用於男女之間關係,富有詩意而充滿幻想。不論我進行三百二十四次組合,都無法將我跟你拉上這個詞語之上。」
「……………」
…………
以軒醒來,張風也是鬆了一口氣。在察覺到張風回復如常時,那些小魔怪再次一擁而上,纏住了張風。在經過一番打鬧之後,才把這些小傢伙打發走。
只是很快,范子德跟牧恩兩個小鬼便拉著張風走出來。
室內,孩子們嬉笑如歌。哪怕最有隔閡、最驕傲的羅志恆,終究還是敵不過呆萌的夏山,陪著一起玩。
室外,范子德、牧恩及張風笑著、看著。
張風現已十八。而范子德、牧恩比他小兩歲,也就是剛剛踏入十六歲成年,拿到身份證沒多久。
「風哥哥,你是要準備到聯邦嗎?」范子德托了托他的眼鏡,與陳浩的眼鏡不一樣,他的眼鏡呈長方、框身幼細,令他哪怕只是十六歲,看上去卻帶給人一種成熟而穩重。
張風揉了揉他的腦袋:「嗯。」
牧恩、范子德都陷入沉默。
「大體我都準備好了。錢方面,你們不用擔心。我已打進孤兒院的帳戶,你們自己看著辦就是。雖然你們都要準備畢業,但好些孩子才剛升小五、小六,得好好照顧。」
「有甚麼事,撥打這個號碼,說你是蒲公英的孩子。屆時自然有人會幫你們。」
牧恩仰起臉:「風哥哥,你是要去那個甚麼精英學院嗎?」
「嗯。」
「甚麼時候動身?」
「三天後。」
牧恩一驚:「這麼快?」
「既然遲走早走,還是要走。那倒不如早去早回。」
張風拍了拍他的腦袋,然後看向天空,月色仍然微弱。
「曾江是一個很差的地方。」張風微笑著:「但卻有著一群很好的孩子。」
「想要令這地方不再差下去,那總得有人去改變它。」
范子德跟牧恩對視一眼,然後堅定地開口:「風哥哥,你放心吧。我們會照看好蒲公英孤兒院的。」張風呵呵一笑,寵溺地抱著他們:「我知道。」
…………
所謂醜婦終須見家翁,但張風能夠脫穎而出代替曾江出賽,自然不是醜事,而是好事。但對於那些孩子而言,卻不是這樣。
李歡歡李喜喜哭著鼻子跑了出去;
夏山滿面眼淚鼻涕抱著張風的腳不讓他走;
王猛同樣氣呼呼的跑出去;
陳浩只是面色平靜地看著書,只是他沒有察覺到自己的書倒轉了來看;
羅志恆則是一邊罵咧說著走了更好,但卻總是背對著眾人,雙肩微微抽搐。
張春樹只是在旁邊觀看,面帶微笑看著一切。
張風走到老祭司身前,苦笑著:「有點麻煩呢。」
張春樹呵呵一笑:「他們會理解的,只是還需要點時間。」張風對著張春樹鞠躬:「抱歉了,祭司。我要離開一段時間。」張風樹連忙攜扶著他:「幹甚麼,幹甚麼呢。」
「當年我開設孤兒院,收容你們。本就是期待著這一天。就如當天我跟你說過──你就是第一朵蒲公英,只是這次飄向的不是虛擬網,而是聯邦。」
張春樹似憶起往事般:「聯邦是個花花世界,但卻也有著無數吃人不吐骨的存在。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此行雖然可以增廣見聞,但卻也必須小心。」
「只要記住,蒲公英孤兒院,永遠都是你的家。這樣就好了。」
張風上前,抱住了張春樹:「我自然知道。」
……………
是夜,張風到了曾江市。
這間包廳裡,只有三個人。
張風、徐錫南及黎秋。很難相信,一者是現在曾江最大的商人、一者是曾江陰影裡的王者,而與這二人平起平坐的,竟然只是一個普通的孤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