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民去日本反而識咗個港女] 《直到那線再次交會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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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1-13 20:21:02
這是一個關於線的故事。

人與人之間,就有如線的交織。有的像毛線般纏繞,繫繞著半身,卻能一拉而消。

有的像電線桿,在某一刻分離後,就不必回頭。

有的像電波,不常碰上,但波長對了,就是會再遇,然後誰也不知,更待何時。

說穿了,這線就是簡單的緣分。

簡單得,令我們對他的複雜,又愛又恨。

這個故事是甚麼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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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g:https://www.instagram.com/heyamigikabet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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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講聲唔好意思,個故拖咗咁耐。寫個故咁一波三折,真係連自己都想問,其實係咪唔應該寫落去。

第一次係5年前,寫咗頭5000字,就一直無再寫過,直到寫完«三世書»。

第二次係近呢幾個月,有時寫兩寫,邊度有事又要撲出去影相。依然繼續寫,係愛丁堡寫,係中大寫,係poly挨住路邊就寫。

因為我好想寫俾一個人睇。

第三次係呢幾日,忽然收到嘅口訊,我知道再無可能趕得切,俾妳親眼睇完個故事。

一個大部份發生係日本嘅故事,一個美其名係愛情,實際上係發牢騷嘅長故。習慣成自然,照舊歡迎大家一齊搵歌詞。亦歡迎大家對文筆東插西鬧。

又,呢排好多長夢,朝早要返學,夜晚要上前線揸機,如果有一日進度追上庫存,就多多包涵,放心今次我會keep住更落去。

To Amanda:
2020-01-13 20:21:19
這是哪裡。

頭很重,重得說不出是痛,還是暈的感覺,就好像睡了很久很久。

還是我根本睡了好久。

眼前一片漆黑,我待了好幾秒,嘗試靜候眼睛適應周圍。

依然是鴉黑,死肅得讓人發寒。究竟我在夢中,還是真的醒來了。

怎麼不痛了,很久以來頭一回身體如此輕鬆,輕得像是放下了所有解脫一樣。

所以,我死了嗎?

「是的,很久了。」

一片漆黑中,也不清楚聲音的源頭在何處,彷彿是從四面八方傳來。是一把雄厚的聲音,像說每一隻字,都會伴隨著迴響般。

「所以妳也在這裡睡很久了。」

不在夢中,是切切實實的醒來了。不…但我明明也死了。

也難怪再沒痛楚。

「妳還會有牽掛嗎?」

牽掛?甚麼牽掛…我是誰?一片空白的記憶。不知是記不起,還是頭痛得思考不了。

「有人一直對妳似終念念不忘,去為他解脫吧,也為妳自己解脫。」

解脫?我怎麼…甚麼都記不起…
2020-01-13 20:21:33
眼前一陣微橙的顏色。橙得透紅,紅得不得不令我睜開眼睛。

好刺眼,是光,從窗邊透映進來。只有一層透光的窗簾,伴著窗外的微風,不時微微掀起。

我在哪裡?眼前的景象有點陌生,但又有些熟悉的感覺。

我怎麼回來了。又回來人間了。

身下的牀單,床前的組合櫃,床邊的書桌。一切都沒有改變,就好像上一次醒來是昨天。

但我一定是不知沉睡了多久。嘀咕著,我將雙腳放在地上,一陣很微妙的感覺。

半點沒有觸摸著地板的感覺,像是飄浮在地上,但卻連空氣劃過的觸感,也絲毫感覺不到。

該不會是…我走向桌邊,隨手打算取起那奇形怪狀的水杯。杯底有乾涸了的水痕,上面微微的一層塵,像是訴說著水杯已被停用的時光。這個水杯是怎來的?好像是誰送的,但我卻怎樣也記不起。

是拿起來了,但卻也感覺不了。不只是痛感,連一切感覺都消失了。

背後的牆上貼著一幅地圖,是日本的地圖,圖釘附著一張張照片,釘在牆上。風吹過時,照片會像被撈了上岸的魚,撻撻撻撻的掙扎著。

照片上的人,是我。有些是自拍,也有一些是別人為我照的。散落一旁是零碎的雜物,佔據了半個桌面。多是旅遊書的,還有一些筆記。

般若。這是我的名字吧?整個房間都充斥著這個名字,這個姓氏。感覺就像這個房間的主人翁,已經很久沒有回來,一切就停在離開的一刻,再沒有改變。

我究竟死了多久?
2020-01-13 20:21:43
門外傳來叮的一聲,劃破整個肅靜的空間,隨著空氣粒子四處迴盪。我走出房間,透過走廊,把整個客廳的景象收入眼內。

這個畫面很熟悉,熟悉得讓人懷念。相同的擺設,相同的氣味,相同的光線,相同的氛圍,相同的一切,只是不再充滿生氣。

我回來了,這個溫暖的家。記憶也像碎片般,零零碎碎的,像碎片般,開始回來了。

那個跪在一角的,是母親。雙手合十的,對著照片喃喃自語,像是有千百般的話想訴說,想對著相中人傾訴。

「若妳見到妳爸爸未啊?」伴隨著啜泣的聲音,是母親的哭訴。在她跟前是兩張照片,我和父親的照片並排在一起。父親眼中充滿和藹的眼神,是我遺失了多久的寶物?

對啊,父親也離世了,和我一樣要前往西方的極樂世界,但為甚麼我還未和他重逢,卻就回來這裡了。是因為父親比我先走一步嗎?他曾經回來嗎?看著泣不成聲,哭成淚人的母親,我心中滿是疑問,也滿是不忍。不忍看著母親哭得像個失去了世界的遺物。

母親痛哭得趴在榻榻米上,呼天喊地的,不知這些時間,要一個人獨守空房,面對著這間只有死寂的四面牆,她是怎樣捱過來的。但肯定的,是母親臉上蒼老的痕跡增多了不少。

我走上前,輕輕撫摸著她的後背。「媽,我返咗嚟探妳啊,唔好喊啦。」

奇怪的是,像是一切沒有發生一樣,母親感受不到我的觸摸,聽不到我的聲音,察覺不了我的氣息,像是我本來就不存在,無論做甚麼,也只是徒然。

明明近在眼前,我卻不復存在。那重要的,親愛的人就在我面前像崩潰般,但我卻無能為力的,只能揪心的看著。

我也很想陪她一起哭,一起分擔這份孤獨的苦。

但我哭不出啊。明明要流淚,但眼角就是滿有半點濕潤的感覺,彷佛我的淚腺從不存在一樣。
2020-01-13 20:21:56
走回去房間,我嘗試把碎片拼成一幅畫,把零碎的記憶撿回來。

照片是誰幫我拍的?我手放在地圖上,細細端詳那些照片,那一張又一張的立可拍,拼命地去回想那些陳年往事。但唯獨是這部份的記憶,像是被偷走的那些年,不知何去尋找,何處尋覓。

失去記性,往事亦聽證。但這聽證卻喚不去我的憶記。

越努力的去回想,頭部傳來的痛楚就越發強烈,像提醒自己已經被逼到極限。

那謎之聲說我要為某人解脫,那我要為誰解脫。沒有半點頭緒,就像那空白的記憶一樣。

還是兩者就是有關連的?要不我怎會甚麼都回想起來,但拼圖空著的就只剩下這些黑洞,卻有著萬有引力的,剛好,而又把兩者湊在一起。

翻閱那幾本散落在桌上的相簿,嘗試透過所能想到的方法,去喚回剩餘的記憶。但揭了幾頁,就發覺根本不可行。很多內頁不見了,要麼就只剩下黑壓壓的頁面,上面留下的是破損的痕跡。就好像活生生的將皮扯下來般,留下是一條長長的傷痕。

無獨有偶,不見的就偏偏是我急切想知道的,可一切就如人間蒸發一樣,好像有關於他的一切都不曾存在這個世上,這個平行時空之中。

不可能的,我十分肯定有這麼一個人曾存在於我深深的腦海裡,烙下過,印記過。我跌坐在地上,為著這未知的一切感到徬徨。

有人一直對我似終念念不忘。所以我就隨著迴響,回到這個曾經帶給我無限痛苦與快樂的世界嗎?那究竟是誰輕輕叫喚我,把我召喚回來,再給我一個機會去看,這個我還未看厭的繽紛世界。

我不就回應著呼喚,回來了嗎?還是召喚我的,就是在客廳裡哭得淚乾的母親?那我為甚麼不能被她看見,那我回來又有可意義。不會的,一定另有其人。母親要選也一定會先想要父親回來。

抱著心中萬般的謎團,倚著牆,我看著窗外的那片天。那片每當我失落時,總會變得一片泛紅的西斜,紅得發紫的西天。

既然是我是你不忘的迴響,那在某個遠方的和唱又在哪裡?

「啊!」我萬無目的,不由自主的大喊起來,想將這屈在心裡的無助,的徬徨,的疑問全部喊出來。

沒有回音。
2020-01-13 20:22:15
反正無論我多努力去回想,就只會換來一次又一次的頭痛。先讓自己歇一歇,靜下心來,可能慢慢會想起絲毫的思緒。

我再一次走出房間,想看看如今母親獨自一人生活,究竟日子是如何過的。坐在客廳上的沙發,母親的看著窗外,遙望那遠處的碼頭,碼頭外的港灣,港灣上船隻,眼神流出著,想隨著遠去的船隻一同離開,離開這個孤寂世界的情緒。

我坐在她旁邊,把頭倚在她肩膀上,緊緊的擁著她。雖然很清楚她不能感受到我的存在,但我還是任性的希望,希望她可以感受到我的呼吸,我的心跳,我的體溫,就好像我現在感受到她的一樣。

母親就這樣靜靜的,也不做任何事,就讓時間一分一秒的流趟。不時她會換換坐姿,讓自己不至於坐得,整個人都僵硬了。

靜得耳神經也不自主的發出高頻音來,是那種讓人不會昏昏慾睡的靜。

「叮噹叮呤…」是掛鐘的聲音,提醒屋內的人又一個小時的經過。母親隨著聲音落下,站起來,走到大門,提起放在鞋櫃上的手袋,一副準備要出門的模樣。我跟在她身後,想看看她究竟想去何處。

母親的眼神真的憔悴了不少,站在升降機裡,看著鏡面門的倒影,母親比印象中瘦了一大截,配上那一頭白髮,更帶著一點唏噓感。

和她沿著大馬路走,沿途的景象都像是從腦海中重新打印一般,一幕幕的拼起來。這條路的方向十分熟悉,我好像不時都會陪一個人走,就是那個我記不起來的誰。

那何以母親會忽然沿著這條路走,這不是向餐廳的方向,更不是向超市的方向。但母親卻好像已經習以為常的走著,好像這條路已經是日常一樣。

或許能找到我想知的答案。在這條路上每向前移動多少,感覺就距離那些不見了的拼圖又近一步。

泛白的燈光,斷斷續續的照著眼前的路,亦把轉角處的公園,照亮起來。燈光透過櫻花樹,半粉半白的顏色映在地上。微風吹過,一地的櫻花瓣在空中打轉,似是一位在霓虹燈下芭蕾舞者。但我卻無心去欣賞這大自然的舞姿。

母親在一間平房前停下,拉了一下門鐘。良久,打開門的是一個甚為面善的女人。我緊跟著母親走入屋內。又是另一個熟悉的環境,一處充滿窩心和安全感的安樂窩。

但母親為甚麼要來這裡。
2020-01-13 20:22:27
別人的家不可以亂闖,即使沒有人看到我的存在,我依然選擇乖乖的坐在飯廳的椅上,看著母親和這屋的女主人一邊閒話家常,一邊處理著剛從雪櫃裡取出的食物。

她究竟是誰,為甚麼母親會來到這個既熟悉,但又有種說不出的陌生感的地方。

我伏在桌上,一旁的入牆櫃,雜亂無章的,堆放著是有的沒的,沒半點和諧性的不同死物。玩物上是一疊又一疊的帳單,茶具旁的威士忌,不知多久滿抹拭過的鏡面玻璃,不甚顯眼的污積,卻沒有反射我的身影。

看著兩人的背影,聽著她們越有說有笑,我就越感到無助,越對自己記憶的遺失感到無助。

「迪仔又走咗啦?佢有無打過電話番嚟啊?」母親忽然的疑問,使我不由得全身都縮了一下,霍的一聲不知從何方傳來,好像有甚麼東西要鑽進我腦海。

迪,一個很熟悉的名字。

「無啊,今次都唔知佢要去邊度。」那女人停下手中的動作,苦笑地對著我母親。

「你哋又會肯比佢停學一年。」

「比佢去散吓心囉,總好過佢日日匿埋係間房。好彩你俾咗疊野迪仔咋。」

「邊係呢,呢啲係屬於佢哋兩個嘅回憶,咁般若都唔係度啦,就自然交俾迪仔保管啦。」母親提起我的名字時,不禁哽咽起來。

「見到佢肯出門口都好嘅,不過唔知佢一去就諗住去幾耐啦。只係交底封信,就唔見咗人。」

「希望佢可以放底啦,我都估唔到佢會一時間頹廢成咁。」

我想起來了。找回來了,那剩下的幾塊拼圖,終於在腦海深處找了出來。
2020-01-13 20:22:39
我走出飯廳,轉身走上樓梯,來到一間房間前,輕手輕腳的打開門走進去。雖然沒有開燈,但窗外的街燈依然把室內照得半亮,勉強可以看清整個房間。四四方方的格局,床就放在街燈照不到的地方。

熟悉的氣味,房間內隨處都能找到我遺留下來的痕跡。衣櫃上量高的劃痕,書櫃中被翻讀多次的漫畫,放在書桌上,磨砂膠墊夾著的,是我的照片,大概是某次登山時被照的。

環顧四周一片片記憶中的零碎,一切一切都回來了。白迪,一定是你。除了你沒有其他人會對我有如此的思念,會把我掛念得讓令我被召回來。

這裡就是白迪的家,我記起來了。

坐在床的邊沿,看著牆角,那張不知多少個晚上,我也曾睡在上面,擁著他,一起擠在這小小的單人床上。放在地上的坐墊,令我移不開視線。堆滿雜物的一角,卻空出了一個小範圍,把坐墊和外界形成一個隔絕。是我記憶中,不曾在這小空間中出現過的佈置。

白迪,我回來了,因著你的呼喚,但你這剎那又在何方?

我離開房間,再次走進飯廳。白迪的父親也回來了,三人就圍著餐桌一起吃飯。白迪的父親對她們展示著手機上的相片,我也湊過去一起看。

一張張的是日本各地的名勝和風景照,普通不過的相片,看在我眼中卻帶來無限的震撼。我認得出照片裡的每一個地方,但我更清楚這些不同地方的關連。

白迪,我知道你會去何處了。

如果這就是你對我的絲絲掛念,我將以我所能及,為你狂野一次。

白迪,我知道你一定會在那個地方等我的,因為那是我們約束的承諾。

我知道我是怎樣被召喚回來了。

等我,我會去赴你一面之約。
2020-01-13 20:23:20
怕生的性格,加上語言不通。合起來就是一層絕緣體。

轉校自此時已經是中六,班上的小圈子一個又一個。像銀河系一樣的棒旋星系,包含著一個又一個太陽系般的行星系統。

而我只是剛好掠過的彗星。

「你唔去食飯?」她的聲音很容易辨認,要形容的話,就像昭和時代的賢妻。我不知哪來這個想法,但自從看過她穿體育服時,紮起的那束馬尾,那就成為了我對她的第一印象。

第二才對,第一還是她那副笑容。

「叫你幾次先有反應㗎。」站在課室門口,她手裡提著一個白色膠袋,是便利店的大小,慢慢的走過來。「個個都走曬喇喎。」

「啊,我無留意。」將手中的書翻轉放下,她沒有坐在位置上,都是一屁股把我桌面佔去一般。

「你係咪成日都唔食午餐,次次返嚟都見到你坐喺度。」由上而下的看著我,眼神又好像增添了幾分勢利。

「咁一個人就唔食啦…」

「你唔識主動搵人一齊食嘅。」她沒讓我把話說完,輕輕的朝我天靈蓋拍下去。

「對唔住…」

「道咩歉姐。你即係未食啦。」從膠袋裡倒出來,是兩碗杯麵,款式經典得,可與香港合味道什錦味和香辣海鮮味一較高下。「好彩我特登買多個,你要咩味,我幫你碌埋。」

「妳揀啦,我無所謂。」看著她拿著杯麵的手,從半空中再一次打在我頭上。

「成日都要人做主動。」
2020-01-13 20:23:30
之後幾乎我的每一個午飯時間,坐在對面的都會是她。或許是家的語言,溝通比較方便,比較沒隔閡,聊著彼此的過去,在香港的共同記憶,班上同學的趣事,還有香港發生著的每一件事,雖然她很多時,連發生過甚麼,也全然不知。

反正也只有彼此聽得懂對方口中的話,那些種種的不快就自然的,開始對她說。

「隔嚟班個肥仔好煩,成日過嚟搵我。」

「咁你咪用廣東話鬧佢囉。」

「佢邊到聽得明姐。」

「邊個話要佢聽得明姐。」

雖然也有和其他同學互動的時候,畢竟男男之間,要攀上友誼是十分容易的事,課餘時間一起打打籃球,就已經可以稱兄道弟。

可這些友誼都只僅限於娛樂,交心的卻是一個也沒有。當然最主要,還是因為我的語言水平,根本不足以應付深層次的對話。既然言語不通,不必要的交際也就自然減去不少。學校之外的時間,就算在街上偶爾碰上,頂多也只是點點頭,揮揮手,然後刷身而過,也不會停下作更進一步的交流。

所以基本上,在她面前我才會卸下面罩,撿回那個屬於自己的人格,做回那個在香港時的我。而她一樣,大概是用著最熟悉的語言,家的語言,比較有安全感,雖然對她來說,兩種語言都不陌生才對。

當然又因為中文的詞彙量較多,相比之下更能表達自己的感受。

不過很快就會發覺這是多餘的,有時兩人一整頓午餐都一言未曾發,但就會相視而笑,好像有着某種無言的默契。

說起默契,我們相同的地方也脗合得太神奇。一樣的沒有參加部社,一樣的只偏愛寧靜的世界。多少個吃過午飯後的下午,我們就並肩坐在那魚池旁的長椅,各自看著自己的書籍,共享著放在我們兩人中間的薯片,讓午後的心曠神怡慢慢溜走。
2020-01-13 20:23:42
「聽日有咩做?」她忽然問。

「聽日星期幾?」

「聽日星期六啊,今日有地理㗎。」

「咪學日文囉。唔係仲可以做咩。」老實說和同學聊天學到的日文,可能比特意去學還來得多。

「咁落堂同我去上野。兩點等。」完全不給我去與否的選擇。

我沒有回話,內心卻緊張得不得了,緊盯著眼前的小說。來到日本還能看到滿滿中文字的小說簡直是一種幸褔。

怎麼又是她作主動邀約的。

「點姐,去唔去啊。」靜了好一會,只有池塘水流的聲音。

「妳都叫到,我點好意思唔去姐。」

我把目光從書上的文字移向她。她也只是緊盯著手中的書,但笑容卻全印在我的視線內的側臉上。

「係咧,又係我做主動。」

我這才發現,她手中的原來是一本旅遊書。
2020-01-13 20:23:54
兩點。

十分。

我站在上野站的出口,那火車鐵軌下的一角,看著斜對面,商場玻璃幕後的人來人往,看著對面那個放在拉麵店前,不斷上下擺動的模型,看著面前馬路上,不斷呼嘯而過的車輛,不時為這橋下的空間刮起一股股陣風。

本來已經不算和暖,靜靜的站著食風就更感到寒冷。她有留下電話號碼給我,但男等女,總不好意思催對方。就看著不斷從車站內出來的人潮,窺伺她是否混雜在人群中。

「喂。」冷不提防背後被人重重的拍了一下。

我擰轉頭,她就站在我後方,一身花碎裙,配上再普通不過的帆布鞋。這是我第一次看見她穿校服以外的服裝。

「到咗又唔打電話,我仲以為你未到周圍行咗陣。」她打量著我全身的裝扮,一邊說一邊笑,好像發現我有甚麼滑稽之處。

「邊有人去睇櫻花但著拖鞋架。」她強忍著笑意,低頭向前走。

「妳都無同我講過嚟睇櫻花,我以為妳嚟買衫咋。」其實上野在哪裡,不靠搜尋器我還以為早在中野附近,畢竟目黑旁邊就是中目黑…

「四月頭去上野唔去睇櫻花仲可以做咩啊…呢邊啊。」我一直向前走,被她拉衣角才知道要在路口轉彎。

「妳唔食啲嘢先?」我指著遠處的便利店。一下課便趕過來,而我平時又不吃早餐,就這樣空肚到現在。

「睇埋櫻花先食啦好無,定你真係好肚餓?」

我很快就知道她不打算先吃的原因。
2020-01-13 20:24:42
「我幫妳揹啦,你個背囊望落咁重。」本來已經不高的她,被背囊壓著就顯得更加矮小。「妳裝咗啲咩啊,咁重。」

「咪我同你嘅午餐囉,今朝特登早起身整架。」作為交換,她接過我的斜揹袋,背帶在胸前劃過,不禁令人想入非非。

「辛苦妳啦。」走在公園裡,人卻多得像維園的年宵一樣,連向前行都有困難,真不知要如何找個地方,可以兩人坐下賞櫻。她一直緊捉著我的衣角,生怕會被人流隔開似的。

好不容易找到一處人比較少的地方,其實是因為附近就只有一棵櫻花樹,和兩行成排的櫻花樹海相比,人流自然也就比較少了。

坐在她準她準備的野餐墊上,不斷被嚷著要幫她拍照。果然港女愛拍照的性格並不會隨著地方的轉移而有所改變。照拍了好一會,也不知道她是否滿意,還是覺得再拍下去,也不可能有好的照片,她終於把午餐盒取出。

「唔知你鐘唔鐘意食喎,唔好食唔好出聲啊。」普通不過的日式便當,蛋卷,漢堡扒。

「啲竹筍妳係就咁買咋下話。」我隨手夾起一些佐菜,怎看都不像是自己醃制的,放入口中充滿著便利店的風味。

「咁樣篤爆我好咩,點知你真係食得出喎。」她餐盒裝著的是最普通的沙律,卻從沒有動手的意思,就一手捧著餐盒,另一手拿著筷子,眼卻直直地看著我吃。「你就咁食?拎嚟送飯團啦。」

我取出放在另一個飯盒內的飯團,平平無奇的由白飯摙成。果然不能少了飯,我心裡想著,卻才咬一口,我便馬上把剛放入口的吐出來。

她立刻笑了,好像為自己的惡作劇得逞感到快樂。她在飯團中加了辛子,滿滿的辛子,就像一個爆汁的肉包般,輕輕一咬辛子就湧泉而出。

「咁多個你就揀中最多個個。」她一邊出盡力忍笑,一邊從飯盒內取出另一個飯團,咬了一口,向我展示。「係你咁唔好彩咋。」

「咁你食我呢個。」我把手上的飯團遞給她,她接過後,一口就吞掉。

不需數秒,她就急著想一把取過放在一旁水樽,面紅得像蕃茄般,不斷揮著手掌。我伸手在她取到前,將水樽舉高。她急得不斷拍打著我胸脯,淚水被嗆得不斷在眼框打轉。

「食唔到辣就咪隔硬啦。」稍稍給她教訓後,我還是把水樽遞給她。她的臉紅慢慢腿成腮紅,淺紅的顏色,彷佛和周圍的櫻花萬千融合一起,讓人不禁目不轉睛的直視著。

「做咩望實我,有飯黐住?」她發覺了我的目光,放下水樽問我,兩人就四目交投的對看了好一會,直到她忍不著又笑了,沖著我笑,笑得春心蕩漾。

偶爾一陣微風吹過,櫻花瓣隨風飄落,以那秒速五厘米的遠度,下起一埸櫻花雨,散聚在她身邊,像是投奔另一處美好的歸宿。
2020-01-13 20:48:06
巴打我黎了
Pishhhhh
2020-01-13 20:52:21
2020-01-13 20:58:26
好鐘意你既文字pishhhhh
2020-01-13 21:05:40
撐u
2020-01-13 21:17:44
忠實fans
2020-01-13 21:18:17
但我儲埋先睇
2020-01-13 21:18:27
會推po
2020-01-13 21:19:51
嘩屌新故
2020-01-13 21:31:52
舊故嚟 重開姐
2020-01-13 22:03:58
自推吓先
2020-01-13 22:07:45
留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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