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故合集]大學奇談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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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1-08 11:20:45
第一集完咗 大家好唔好睇都畀啲意見啊 會唔會太短嗰啲 鐘意嘅正評同留言講吓 你哋嘅回饋對我好重要架
2020-01-08 12:58:44
今晚會有第二集
2020-01-08 13:14:44
幾好睇
2020-01-08 20:15:28
幾好睇
雖然當初睇完黃大仙煙腸之後以為你再寫就會係xx廟祈福黨/xx寺住持
2020-01-08 21:57:54
三、借文具魔人

在此聲明,我不擁有這個故事的版權。純粹複述別處聽來的故事,自己加上細節。我相信是確有其事,但如有人是這個故事的創作者/版權持有人,請即與我聯絡。

阿怡穿着天文學會的Hoodie,步履輕快的步進講堂。她十分興幸可以reg到這一科傳說級的課--「愛情哲學」。但她怎樣都想不到,讓她自己終身難以解開的哲學難題,即將在她身上展開。

為了應付「seat堂」的人可能如潮水湧來,學方特意選了大一點的講堂。以往就曾經出現過連樓梯都坐滿人的情況。由於是開課的第一天,人還不算太多。上課的人大都互不相識,可以跟朋友約定一起reg,還要大家都成功的機會實在太低了,就是本來約好,到最後也許不得已就把朋友「賣了」。人和人之間大概都隔一至兩個空座,最高的兩座位沒有人。

阿怡在前面第四排靠右的地方坐下來,左右分別有兩個空位。右邊兩個位外,一個頭髮散亂的女孩,靠在為防止聲音反彈而造得軟綿綿的牆上睡覺。左邊一個男的矮個子,穿T-shit、短褲、拖鞋,低着頭玩手機,正拿AK47瘋狂掃射,以一敵四,最後自己中槍倒地。他拿手在泛着油光的頭上抓了幾下。
2020-01-08 23:19:22
係都寫性交轉運
2020-01-08 23:31:04
阿怡今年year 2,又開學第一天她就好奇,為何這裏的人衣着一年四季都始終如一,或許這就是為甚麼他們的愛情停留在哲學討論層面的原因罷?當然,她似乎沒有資格評論,過了一年多,她還是沒有出pool。讀女校的她,自問是「正常樣」,至今還是A0。她感覺自己的黃金時代正在水池中泡爛。追求的人不是沒有,畢竟剛進大學誰都處在「求才若渴」的狀態。不過許多不是合不來,就是和她心裏的想像差太遠。其中一個是運動健將,濃眉方臉,並不算俊美,但也是很陽光,性格也相當豪邁。阿怡本也有意,最後卻還是不了了之。

就在這時,一個男孩坐在她旁邊。她有點奇怪,但想來,座位愈來愈少,少不免還是有必定要貼着坐的情況。但她還是有點戒心,不覺稍為移到椅子較遠的一側。課堂開始的時候,教授先每人派了一份「不抄襲同意書」。這無聊玩意幾乎每課必有,因此這裏的同學或者沒有甚麼學術誠就,學術誠信足有滿滿一疊。
2020-01-09 12:15:56
「我哋今堂主要會講愛情哲嘅理論,輔以我個人嘅經歷作為佐證。」老教授說著,並開始說起自己的情史。

「唔好意思,我唔記得帶筆袋,可唔可以借支原子筆畀我?」旁邊的男孩小聲的說,像為倉鼠洗澡的小心翼翼。

「哦,好啊。」她由筆袋之中掏出一支廉價原子筆,轉念又拿出一支斑馬牌的水筆遞給他。

「謝謝。」

「愛情嘅重點係咩呢?咩先係美好愛情嘅要素?」

「唔好意思,可唔可以借支塗改帶畀我?」

「係我十六歲嗰年,我踏入課室第一眼--」

「唔好意思,可唔可以借支塗改帶畀我?」

有道理嘅,原子筆寫錯嘢當然要塗改帶。阿怡心想,於是毫不猶豫借了給他。

「柏拉圖會飲錄認為要揾啱嘅人。」

「唔好意思,可唔可以借擦膠?」隔了一會他又說。

這就奇怪了,無端端要擦膠幹嗎?算了,還是借給他吧。

「佛羅姆話更要嘅係--如何愛!」

「傳說人本來係兩個人合埋,四手四腳--」

「唔好意思......」

「上天一怒之下分開佢地,人生不再完整--」

那天他一借了原子筆、塗改帶、擦膠、鉛筆、圓規、量角尺、然後是原子筆......
2020-01-09 13:22:39
一個字:非常好!
2020-01-09 13:24:01
lm
2020-01-09 21:14:21
「煩到呢!」隔天吃飯時,阿怡跟旁邊的朋友抱怨。Ocamp時認識的同學,同一科的,因此每星期都有一課一起上,之後習慣一起吃飯,還有一起做project,其他時候也不常會面。沒甚麼深交的人,說說這種怪事準不錯,氣氛一下子就熱絡了。

「好簡單姐,drop Q 咗佢咪得囉。」朋友A一邊大口大口地吃着飯堂裏的揚州抄飯,一邊大聲說。

「唔得!好難先reg到架嘛。」阿怡抗議道。

「係囉,咁咪即係斬腳指避沙蟲。我就有個好方法。」朋友B評論道。

「唔係點,阿怡咁好人實唔好意思拒絕人。」

「我有一個妙計。」朋友B不慌不忙地說。「嗱,你特登遲啲去,等佢同其他人坐定曬先,咁佢咪無藉口坐你隔離囉!」

「又係喎!」

於是她依計而行,誰知「借文具魔人」一看到她,調位也要坐在她旁邊。她的文具又逐一被借出。那一課她依然一點都沒聽進去。
2020-01-09 21:42:00
「咁都得?」朋友B聽說之後大驚,說:「咁得翻一個辦法啦!」

「點?」

「嫁畀佢啦!」

「屌,痴線!我淨係想上堂咋!」

朋友A這時又有高見:「我有一條妙計,但係要配合天時地利人和。」遂向其他人解說了一回。

阿怡聽了,大叫道:「係喎!」又略嫌自己有點誇張,壓一下聲音問:「咁你哋下星期四十點得唔得閒。」

「我要上堂。」

「我提意見架咋。嗰日day off,要補眠。」

最後還是請來閨蜜Eunice幫忙。那是體育堂上面認識的,不知那天月事同時來了,便成了同病相鄰的閨蜜。

上次的計劃要故意遲一點,這次卻要早一點進課室:

1) 早一點入座,最好上一課還沒完就進去。(天時)
2) 選好三個連着的坐位。(地利)
3) 由兩個朋友充當左右護法,夾着阿怡坐。(人和)

由於人手不足,阿怡只好實行計劃的改良版:她故意選貼牆的座位坐好,閨蜜在她旁邊一坐,真是滴水不漏,萬無一失,隱如泰山--除非坐到牆裏,否則怎有機可乘?阿怡坐下後就不時拿眼角瞄向門口。
2020-01-09 23:41:53
「點呀邊個係佢呀?」

「未見喎。」

終於看到「借文具魔人」的身影時,心中緊張得砰砰亂跳。她覺有點奇怪,如此佈局,又多了一人壯膽,怎麼反而比上次還緊張?

「樣唔太差喎,幾乾淨--借吓文具,借借吓就借第樣嘢,借吓手、借下腳、借埋你個......」

「咪咁大聲啦。」

「借文具魔人」四下張望,分明看到她,這才在後方對角處裝作若無其事地坐下來。阿怡心裏反而一陣不忍,他會知道她的計劃嗎?他會感受到她無聲的拒絕嗎?她忽然有點希望他會向照樣過來借文具,如此她會盡可能親切一點,作為補償。但他直至下課,只是石頭一般坐着。那一課沒人跟她說話,連Eunice都深深被課堂內容吸引,跟本沒在理她的。

「唔好意思。」身後一人說,阿怡嚇得整個跳了起來。

回頭一看只見一個遲到的高個子,正請在外側的女孩讓一讓,好讓他坐進去。

阿怡猛地回頭,倒把他嚇了一跳,茫然看着她。

「唔好意思。」換阿怡悻悻然說。

「好啦,今堂我哋講吓神嘅愛,包括耶穌基督同佛祖對世人嘅愛。呢部份呢,資料會多啲,有啲notes上面無嘅,同學可以拎紙筆出黎抄低,考試通常會出呢個topic--哎呀,講多咗潻--抄唔抄就自己決定啦。」

「喂,有冇筆啊?」Eunice問。

「你又唔駛考試,抄咩姐?」

「呢啲叫好學不倦。」
2020-01-10 00:17:44
阿怡翻了翻白眼,掏出那支廉價藍原子筆,轉念一想,還是借斑馬牌水筆吧,上次借給那個人都借好的,怎能差別待遇呢?但無論她怎麼找,都找不到那支斑馬牌水筆。

那一支筆曾陪她上過無數次戰場,包括當中最慘烈的中文寫作和通識卷二,能悻存下來也多得這個保命神器。雖然阿怡沒有大多戀物的傾向,許多「文物」,如同學的紀念冊、小學時得的最佳進步獎、第一次去韓國帶回來的一張1萬元紙弊,放了許多年最後還是失了蹤。但這支斑馬牌水筆總是有紀念價值的物品,而且一直有在用,總不會突然消失的。

「借文具魔人」沒還給她嘛?但上一節愛情哲學課之後她也有用過那支筆。而且他最後借的是鉛筆。不對,就在昨晚關上筆袋時,筆還在那兒的。

難道「借文具魔人」剛才趁她不注意「借」走了?但他坐得遠遠的。她轉個頭確認,卻發現他已經不見了。

「佢唔見咗!」阿怡用手肘撞一下Eunice,壓低聲音但沒壓着激動。

Eunice卻全神貫注的抄筆記,絲毫沒有撘理她。

「喂!」

「吓?等等,抄埋呢句--得啦,做咩?」

「佢唔見咗。」
2020-01-10 00:41:07
Eunice轉頭看一看,說:「唔係啊,咪係到囉。」

「海軍藍皮褸,飛機頭嗰個嘛。」

「咩啊,梗係唔係啦!」阿怡急道。

「唉,事旦啦,走咗咪好囉,唔會再黎揾你啦。專心聽書啦。」

阿怡無言而對,再看一眼那個突出的空位,像一排迪士尼展品中突然有一隻高達一般突出。


「唉,睇黎今個sem都上多一堂啦。」下課後,閨蜜一邊吃着阿怡請的雪糕,一邊說。

「咁你下堂......」

「得啦,放心喎,下次都陪住你。下次我要食蜜瓜味。」

「多謝你啊!」阿怡不無心虛的說。如何熱情地說出感謝的說話是她上大學後的一門重要課,只因她發覺這似乎是主流。然而,她又總自覺說得不太自然,被對方看穿了。如此一來二去,明明是真心的,都覺得有點作賊心虛。她懷疑她患有「過敏性虛偽自我審查症」,當然病名是她自己作的。

下一課時,Eunice照樣陪着她,但「借文具魔人」已經不見蹤影。又等了好幾課,他始終沒再出現。

「下堂你唔駛陪我啦,我諗佢都唔會再出現。」終於一次課後阿怡對她的閨蜜說。

「唔係喎,呢堂都幾過癮,又有雪糕食......」

「我唔請架啦,係你自己要黎架咋。」

「搞錯啊,忘恩負義。」

阿怡沒有作聲。
2020-01-10 02:06:58
2020-01-10 13:32:45
多謝支持
2020-01-10 21:52:46
「你話浪漫宿命論係咪真架呢?」Eunice還在回味課堂上的內容。阿怡不明白,她似乎那裏都很受歡迎,有許多男性朋友,又何苦還研究甚麼愛情哲學呢?

阿怡心不在焉地左思右想,久久沒有作聲。

Eunice直覺有不妥,說:「你無嘢啊?」

「我哋不如揾返佢?」

「吓,唔係掛?你無嘢啊?!」

「唔係啊,諗吓佢其實都無做啲咩,我哋咁大陣仗防佢,好似......」

「痴線,佢呢啲係騷擾行為。冇報警算係咁。」

「唔係,不如我哋揾佢講清楚......」

「你唔係對佢有嘢呀嘛?」

「痴線點會,講清楚姐。你話我好唔好揾......」阿怡說,其實她心裏怎麼想,自己也不太清楚。
2020-01-11 02:15:25
今日睇返晒黃大仙,都寫得好好
2020-01-11 13:32:30
「事旦你啦,喂,約咗人,走先啦。」Eunice突然看看手機,說着急忙轉身走了。臨別時不忘親切的說一句:「多謝你啲雪糕啊!」還給她來了一個飛吻。那是女生之間常有的情趣,但那時Eunice只覺得一種荒唐。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轉角,阿怡突然有一種錯覺:那段山路上是通往接駁車站的必經之路,不少行人踏着「嗦嗦」的黃葉往來,在九曲十三彎的山路上,他們似乎是由身後不知甚麼地方冒出來,一個轉彎,又消失不見了,不存在於世上。阿怡感到一陣莫名的落寞。

後來阿怡跟助教確認過,發現名單裏的人都坐在講堂裏了,「借文具魔人」的名字不在上面。助教打趣問:「你在茫茫人海找尋你的靈魂伴侶嗎?」

阿怡也不知怎樣答,只得笑笑。她細緻回想他說話時的神態聲調、坐在座位上的情景,畢竟現在她失去了任何證明他真實存在的證據。名單沒他的名字,Eunice是不可信的證人,唯一的證物是失去了的斑馬牌水筆--如果那能算數的話。

她不知何時養成了有事無事在校園裏閒晃的習慣,時常故意不坐車,又一個山頭走到另一個,跟朋友說是為了健康。她心裏是希望碰見她的。然後她會跟他說甚麼?

「我買咗支新原子筆」?

「你係咪攞咗我支筆?」

她不認為她愛上了他,更不是想跟他解釋甚麼。他似是某種符號,代表了某種事物之真實存在,她想確認這一點。不這樣的話,雖則處於這個地方,卻像是遠遠看過來,一片是山,前面是海,棕色綠色藍色的一片,空盪盪沒有一個人。

一次傍晚搭地鐵回家時,她卻遇到了他。
2020-01-11 19:16:45
那時是一年後的十一月,下着陰冷微雨的一個旁晚,火車停在月台時,在兩個車卡之外,他無聲無色的上了車。人十分之多,人與人擠得水洩不通,但他的身影一映入她的眼簾,她便認定是他,百份之百地。她感覺到心裏激動的跳了一下,下意識把頭轉開,又不時若無其事的注視着他的動向。他靠着門站,低頭看着手機。

過了一個站,幾乎沒人下車,而又有一批人仿佛為了躲避濕冷的寒風,擠了上來。人越發多了,一道暖流在人和人之間傳播。但他的身邊跟眾人好像隔了一道溝,一道無形的屏障。

一連坐了幾個站,他都沒有下車的意思,連列車到站時都沒有抬頭看看到了哪兒。在總站前的一個站,他卻突然收起手機,轉身下了身。

阿怡站得比他近車中央,要下車倒沒那麼容易,一連說了幾聲「唔好意思」,半推半擠才在門關上前一刻擠出去。他順着列車開的方向走,錯過了一個上地面的樓梯,阿怡心想,準是要找個有電梯的出口。

「小姐,麻煩你行返入少少啊。」一個臉上暗瘡長得像珊瑚群落的職員語氣堅定地說。

原來她為了看清楚跟蹤的人,不知不覺走在黃線外。她道了抱歉,改為走等車人群的後方。

月台上的人雖多,畢竟比車廂寬敞,那個男人的步速又不快,不費吹灰之力就能追上。但阿怡並不急,不知要說甚麼也是個問題。或者對方跟本不記得她也有可能,她一時沒有一個萬全的方法。
2020-01-11 20:09:26
但他又經過時電梯並沒有停下,一直往前走,又過了兩個出口,卻完全沒有離開的意思。仿佛他的目的地是路軌的盡頭。

前面已經沒出口了啊,阿怡悶納。的確,再走幾步就要碰上那個月台盡頭那個「禁止進入」的反光標示,再前面的路軌沒入幽暗,之中無法判別多遠的地方好像有一支燈,暗得鬼火一樣。阿怡突然好像想到要說甚麼了,只要追上去。

但就在這時,一個二十多歲、操不純正廣東話的女子攔着她:「唔好意思,我撘錯車,可唔可以借二十蚊畀我......」
2020-01-12 21:41:31
「我趕時間。」一聽而知是車站詐騙黨(這個金額的話可能比較像行乞),阿怡急忙推開她,但她的堅壯的手臂攔在身前,拒不讓路。

這時暗瘡長的職員走了過來,問:「小姐,有冇野幫到手?」

那名女子難掩驚慌地看着他,阿怡回頭看看職員說:「等等我......」

但再回頭時,那個人已經不見了。

「請問有冇嘢可以幫到你?」職員又問借錢的女人,語氣收結時刻意提高,有點恫嚇的意味。

阿怡望望月台盡處,又看看身邊的兩人,嘆口氣說:「沒事,識嘅。」

職員愣了愣,說:「咁冇嘢,打搞曬。」轉身去了。

那個女人悻悻然望著阿怡,輕輕點點頭,轉身要走。阿怡叫着她道:「喂,借畀你。」並拿出一張二十元紙幣。

「唔駛啦......」女人有點不好意思的說。

「拎住啦,唔駛還架。」半推半塞的把一張20元紙幣交給她。

她感到這種借東西的過程中,似乎傳達着一種甚麼,言語說不出來的,一說出來便腐爛。當然也可能甚麼都沒有,她只是另一單騙案的受害者。

跟這條事好像有關係,又好像沒關係,兩個月後她遇上第一個男友。在大學廣場裏認識的,對方是行山學會的幹事,本身也像山一樣,體型魁梧但十分温柔。當時那裏正在辦學會招募會員的活動,一排過去,都是不同學會的攤位。他邀請她入會,並帶她到一個帳篷下,對着照片開始介紹香港的不同山脈。

山在他口中好像有各自的性格一樣,她對他有好感,不好意思拒絕,便加入了。註冊的時她付了30元會費,男的拿筆記下她的資料,在本子上劃了幾下,卻沒有顏色,於是問她借筆。那天她本是要去吃飯的,正要說沒有筆,誰知在口袋一摸,正好有一支筆,正好就是她不見了的那支斑馬牌水筆。她呆了呆才把遞給他。他記下她的電話,一則是入會手續,二則是方便兩天後whatsapp她約她出去。

最後一次在校園裏四處走,是拍畢業照那天,男友本來大她一歲,因為延期畢業,和她同時。他拿着相機為她四處拍照留念。許多的臉孔被拍下,熟悉的,根本忘了是誰的,獨缺了的一張,也開始模糊。這個地方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吃一次飯也能遇到幾個hi bye friend,但要遇上一個人,機會又可能無限接近於零。然而,這件事對她有甚麼影響呢?或者是她青春裏奇峰突起的一筆,又或者只是如借文具這件事本身,瑣碎、沒一點重要性。

第二集 完~~~
2020-01-12 22:47: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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