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出路飛
2019-12-19 11:25:52
第十二章 我有兩個
車層,陀螺盤形的前庭。
當卒層和馬層打得如火如荼,仍在各層激戰之際,這邊廂的龍天墳早已經擊敗車奴。
嚴格來說,他只是把車奴把困在地面升起的土牢之中。
既然馬奴是人馬,那麼你可能會想像車奴是人類和坦克車合體,肩膀扛住兩支激光大炮的半機械生物......屁啦,那只是高達動畫裡才有的鋼坦克。
記住,作者不是變態,至少沈夢生都知道未到那個程度好了。
車奴是「四將奴」中唯一的美女,有一頭乾爽的金褐短髮,大眼小鼻子,兩頰有點點雀斑,看上去就像一個二十五六的普通女生,跟她的武器絕不相襯。
她以「車」為名,因為武器並不是刀劍槍矛,而是古代常見的守城刀車。兩個大刺輪的無頂戰車,外殼防彈金屬製造,前擋有密密麻麻的直孔。車奴坐在其上催動源力時可以驅動刀車,直孔同時射出源源不絕的風刃。
經過短短數分鐘的交戰,刀車已經被龍天墳的掌勁震得散架,零件和車輪散落一地,徹底報廢.....
不得不說,龍天墳運用《諸土龍靈訣》的掌法愈來愈嫺熟,雙掌拍在刀車時就如泰山壓頂,刀車登時煞停,震成四分五裂,車奴像玩搖搖板似的拋上半空,摔得灰頭土臉。
「唔?」
龍天墳見車奴遲遲沒有站起來,才發現對方雙腳原來動不了。動不了並非因為自己所傷,而是她本來就是傷殘人士。
刀車不止是武器,更是載奴的輪椅。
「阿心.....」他呢喃。
龍天墳的腦海浮現另一個時空的失明女友,冷漠的目光不自由柔和起來,沉吟半晌後才結出法印,把車奴困而不殺。
「乖乖地留喺土牢入面,你已經無能力再戰。」
「你因為我跛所以唔殺我?我唔需要敵人同情。!」車奴在土牢中嬌喝道。
龍天墳脫下鴨咀帽把玩,視線落在車奴雙腳上:「只係因為冇殺你嘅必要。你對腳....係天生嘅?」
「意外。如果唔係因為呢雙腳,我重係一個過普通生活嘅女人,唔會變成奴隸。」車奴撇過頭,黯然道。
車奴沒有坦白的是,所謂的「意外」是一個平凡女生的父母得罪教庭走狗,全家被屠,自己也因為被追殺而撞到半身不遂,當成奴隸拍賣。
「我失去嘅唔係一雙腳,而係人生。呢個世界上,就只有『四將奴』係我嘅家人。」
「哎,太悲觀。我其中一個未婚妻失明,但佢觀人比正常人更準,有機會要搵佢開解你呢。你嘅人生好快就會開始。因為今晚之後再冇海奴會。」
這個男人不是壞人,車奴打量龍天墳。
「毋須安慰我。等等,你話其中一個?!」
龍天墳豎起兩隻手指,笑咪咪道:「因為我有兩個,嘿嘿......我好快就可以見返阿心同夢羅。」
車奴嘆一口氣:「點都好,勝負一目瞭然。我唔知道你係咩人,但海奴會人多勢眾,並唔好惹。你趁有依家重機會就快啲走,我攔唔住你大不了受罰,赫奴主人唔會將我哋處死。」
「溫柔嘅人唔係做壞人嘅材料,做奴隸太可惜。赫奴做咗佢呢世最蠢嘅錯事。佢搶咗一件唔屬於佢嘅頸鍊。我同伴嘅嘢就係我嘅嘢,同伴俾人打劫,我重算得上神偷?」
就在這時候,躂躂不停的腳步聲由遠而近的響起,打斷兩人的對話。
眨眼間,為數二十個戰鬥力比那些嘍囉強的源者守衛從兩側的通道趕至,映進龍天墳的眼中。他們將龍天墳圍住,舉起武器寸寸進逼!
車奴柳眉一皺,連忙制止道:「停手!我已經輸咗。放佢走,我會向主人交代。」
「呸,白痴。你以為係比試?奴隸始終係奴隸,更何況一個跛妹?大家一齊上,我唔信咁多人都對付唔到一個入侵者!」拿劍盾的守衛吆喝。
「『四將奴』名過其實,連一個入侵者都搞唔掂,哼。」
「解決入侵者,赫奴大人一定會重重打賞大家!」
「上!!!」一眾守衛獰笑附和。
顯然,這些海奴會守衛跟四將奴不對頭。他們沒有奴隸的奴環,效忠赫奴皆出於自願,只為領功行賞。他們是自由的人類,而四將奴再強也只是任人操控的奴隸。
龍天墳從容地看向衝上來的守衛,淡然道:「屌那媽,我唔喜歡殺人,但從來亦無懼殺人。」
說罷,他便戴起帽子,挪身躲開第一個守衛的戰刀,絆倒另一個守衛,重掌無情地拍在守衛的天靈蓋上,一掌震碎後者的頭骨,然後順勢轟在往地面一拍!
土芒綻放,龍天墳腳下的地面頃刻隆隆震動,五米高的土柱拔地而起!
龍天墳負手站在柱頂,英倫款的黑長褸衣擺無風自動,閃爍土黃色異芒的眼眸流轉著冰冷的殺意,嘴角微微拉出弧度。
「想要偷我嘅命,就要就被偷命嘅準備。」
他是一個神偷,偷命的神偷。
中出路飛
2019-12-19 11:26:38
第十三章 百毒掌
相層。
此時,魏獨與相奴在燈光昏暗的地面對峙。他們兩人相隔只有三米之距,彼此在玉石磚地繞圈踱步,卻遲遲未有出手,氣氛壓抑得讓人神經緊繃,喘不過氣來。
他們就如兩隻困獸鬥裡的雄獅,等待伺機猛撲的最佳時機。
這個叫相奴的中年男人很強,氣息跟眼神一樣沉穩,舉手投足都散發出莫名的壓迫感,雖然未成晉聖境,但實力也不遠矣,魏獨凝重暗忖。
的確,相奴的實力已是「四將奴」中最強,不但功夫比他的主人赫奴還要厲害得多,更如一國之相,心思細膩,事事以大局為先。要不是頸項上的奴環,他絕對可以憑這一身實力建立屬於自己的勢力。
雖然如此,魏獨卻毫無懼色。
原因嗎? 因為身懷《九死神功》,精通少林武術、針術的他自問比相奴更強。而且,他還有左手那奪取生命的殺手鐧。
讓魏獨奇怪的是,這片空間的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的草藥香氣.....
「曼陀羅吧?曼陀羅又名山茄子,麻醉藥嘅主藥。」
「唔....能夠分辨得出曼陀羅,閣下果然有一手。但你能夠保持清醒,完全不受迷藥影響,更令相奴意外。」相奴坦然道。
「以你嘅實力,應該不致於耍心計,用迷藥對付敵人。」
「兵不厭詐,戰場上從來只有勝敗,並無卑鄙一說。而且,如果可以不戰而退敵,將你扔出海奴會,自然最好不過。」
魏獨輕笑道:「喔?你信佛啊?如果唔想打,你直接退場就好。反正我只要赫奴嘅命。」
「相奴無後退嘅餘地。迷藥派唔上用場,我唯有一戰。」相奴凝重地續道:「我一旦出手,你會死得好慘。」
「死亡嗎?咁就就要試一試囉。」魏獨露出一抹邪笑。
話音一落,魏獨步如驚雷,瞬間爆發出源界境極限的源力,耍出羅漢十八手,雙掌往前推排,如猛虎推山之勢,轟進相奴的中門。
相奴不敢猶豫,旋即暴喝一聲,拉弓以大掌接下,以硬對硬!
四掌重重對上,掌風呼嘯之聲大作,兩人腳下的玉石磚地登時喀喀龜裂,然後像一層又一層的波浪往外圍掀起,亂石四濺,一片狼藉!
接下來的數分鐘,魏獨與相奴沉腰紮馬,兩人在原地攻守不停互換,拳掌連環對轟,動作快得只見雙臂的殘影,各有章法,以自己的招式化解對方的攻擊,打得天花亂墜。
不知怎地,魏獨在拳來腳往之間感得無比舒爽,像魚兒入水,彷彿終於可以放開手腳對打。論拳腳功夫,平日就只有龍天墳能與他比肩而已。
相奴所用的大開大合,類似開碑手的掌法,以剛烈的劈掛為主,卻又不失其細膩的特點,每每及時扛住魏獨的攻擊,以掌和肘推撥,防禦能力奇高。
不過,相奴的厲害不止於深厚的內力,更狂他藏在雙掌之中的東西.......
數十招後,相奴被魏獨大掌轟中肩頭,往後暴退十數步後咳出一口鮮血。
與此同時,魏獨突然愣在原地,像石化似的動也不動,臉龐發紫,紫紅的筋如蜘蛛絲一般遍佈全身!
「終於毒發。」
「係毒素......?」魏獨大口吸氣,揑住喉嚨艱難地說道。
相奴歉然道:「我曾經係一個藥奴,即係用來試藥嘅奴隸。受過無數毒藥折磨,親眼睇住身邊其他藥奴一個又一個死去。我體內產生抗性,全身充滿數之不盡嘅致命毒素,最後練成呢一對百毒掌。一般而言,中掌不過百秒就會毒發,然後痛苦慘死。但你竟然可以撐到呢一刻,簡直前所未見。」
「以毒煉體,你自己都會死。」魏獨雙手撐地,朝地面咳出一口黑血。
相奴邁步上前,站在魏獨身前悲涼地笑道:「哈哈,我自己嘅身體,我最清楚不過。不出五年,我都會控制唔住劇毒,毒發腐爛而死。」
他頓一頓,續道:「年輕人,你係一個值得尊敬嘅對手。我並唔希望你受盡痛苦而死......我畀你一個痛快吧。」
相奴說罷便五指合掌朝天,深紫色的源力纏在毒掌的掌心,然後朝魏獨的頭頂拍下!
千鈞一髮之際,魏獨突然動起來,衣衫與相奴的毒掌擦過,指間往相奴的竅穴激射銀針,然後雙掌連環轟向對方的腹間。相奴還未反應得及就被轟飛,重重砸進遠處石牆中!
「你.....」相奴動彈不得,震驚的眼神落在魏獨身上。
魏獨深深吸一口氣,臉上的毒素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他負手而立,舔走掛在嘴角的黑血,重現那一副招牌的邪俊笑容。
「兵不厭詐呢。嘿嘿!由你出第一招我就已經知道你嘅手段。不過我想試吓自己可以支持到幾耐先受影響。玩毒嗎?我先係大師級。畢竟嘛,以前人人都叫我毒撚。」
「小毒撚。」
「然後係大毒撚。」
「最後變成毒撚大師。」
魏獨笑容收攏,左手纏上致命黑霧,雙眼的眼球變成一片死寂,讓人絕望的漆黑.......
「要再打?又或者要做一筆交易嗎?」
在相奴眼中,眼前這個掛住笑容的並不是甚麼呆頭呆腦的年輕男人,而彷彿是扛住大鐮刀,不容抗逆的神明。
如果要為這個神明取名,那麼絕對是.......
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