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幻】【神魔】【超長篇】Lucifer 第二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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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10-23 13:02:01
Part 400

△△△

墮天使系沙利葉(Sariel)領頭羊黑人崑崙奴,乘坐一部房車,來到位於東京的日本國會大樓面前,即是國會議事堂所在地,東京都千代田區永田町一丁目。

這裡距離三島大樓有十五公里。由於大部分軍人和警察都在三島大樓外築起巨大的封鎖線防止民眾進入,相對地國會議事堂周圍的保安,仍未達應有的軍事級。

況且自從昨夜天使出現後,整個東京陷入一片混亂的狀態,軍人警察與及紀律部隊人員的數目,遠遠未能到達控制社會基本秩序的需要,況且亦有種種理由,令30%以上的紀律部隊人員離開了原本的崗位。

現在國會議事堂內雲集整個日本一眾議員和參議員,他們當然是討論天使現世後的恐怖局面,以及尋求回復社會基本經濟生產秩序的解決方法。不過過去六小時內,議事堂進行的辯論和討論,對整個極端的混亂局面完全沒有作用。

崑崙奴坐在汽車後排座位上,車廂內一共有四個人,其餘三個都是黑人青年,他們就像參加奧林匹克比賽的黑人選手一樣健壯。或者在白種人眼中,他們並不美麗。但在有色人種的世界裏,這些年青人卻是一等一的、萬中無一的、千挑萬選的美男子。

汽車停在路旁已經有一段時間........

崑崙奴問他身邊的年青人傑夫Jack:「日本首相到達了沒有?」

傑夫望著手上的手提電腦,説:「日本首相在15分鐘前進入議事堂,打算向所有國會議員發表《日本最高危機應變措施》演説。」

「演說開始了沒有?」

「演說在五分鐘前已經開始。」

「文稿有多長?整個演講大概要用多少時間?」

傑夫查閱手裡電腦,說:「這裡的資料顯示,《日本最高危機應變措施》全文有日本文字25000字,大概是一個30分鐘的演說。」

崑崙路看看手錶:「我現在出發,進入國會議事堂,大概是演講進行到一半吧。」

「沒錯。」

崑崙奴打開車門下車,遙望正在他400米外的國會議事堂建築物,然後他說:

「我會在20分鐘後回來,你可以把這個消息告訴達尼米薛。」

「明白,首領。」車廂裏的傑夫說。

他隨即用手上的秘密通訊工具向達尼米薛發出口訊。

接著崑崙奴,像一個賽跑選手一樣,邁開大步,奔向日本國會議事堂。

十秒後,他變成了一個黑點。

汽車裡的三個黑色健壯男人,包括那個叫傑夫的人在內,都很安靜地等待崑崙奴回來。

他們甚至沒有說過一句話,但澎湃洶湧的肌肉卻抑壓不住興奮熱情氣息的流露。

整個車廂熱烘烘的。

傑夫看看手錶,剛好是20分鐘,一秒差誤也沒有,崑崙奴打開車門,回到車廂內。

他把一件物件放在他和傑夫中間的真皮梳化上。

那是血淋淋的日本首相人頭。
2019-10-23 13:02:18
Youtuber常公子和你分享香港近代史playlist,認識過去,擁抱未來,愿榮光歸香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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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10-24 20:05:11
Part 401

△△△

對於越過日本軍方在三島大樓外所設立的軍事級封鎖線,對達尼米薛和他的墮天使同伴來說,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情。

情況就好像打開一道沒有鎖上的大門一樣,輕輕鬆鬆便步入了封鎖線內。

那些持槍的軍警,好像被某種氣氛迷惑一樣,紛紛除下了槍,自願地解除武裝,且帶著和善笑容,凝視著達尼米薜、莎坦娜和伊娃三人,還有在三人身後,那群人數約在一百人左右的俊男美女。

這些俊男美女原本都是神族的天使,他們現在當然不是。甘愿割去翅膀,自我剝奪神聖,某程度上就是一種基因的化學作用。有些物質結合在一起不會產生任何作用,只是相混在一起。但是有一些物質一相碰便會立即產生化學反應,經過化學反應後,變成了另一種物質,不可能以任何物理手段萃取原本的原始狀態。自愿地剝奪自我的神聖,墮落人間,就是一種不能回頭的化學反應。

達尼米薛非常禮貌地向一個軍人說:「可以帶我們見你的司令官嗎?」

軍人大力點頭,受寵若驚,接著就把達尼米薛三人帶到一個臨時搭建的橙色軍用大帳篷前。

大帳篷裡,坐了一個年約六十歲的高級軍官,他一看見三人步進來,就看呆了眼並站起來。

達尼米薛説:「伊娃,你想試一試自己的魅力嗎?」

中年女人伊娃輕哼一聲,步過去那軍官面前,伸出手指,輕托著那軍官的下巴。

「你……你想幹什麼?」

然後,伊娃把自己的雙唇印在那軍官的唇上,和他來了一個深度的吻。

莎坦娜輕笑一下,帳篷內其他的軍人,也被她這一下輕笑聲所融化,感覺世界比想像中美麗。

一分鐘後,伊娃的雙唇離開軍官口部,那軍官好像站不穩似的,晃了幾下,肥大腫脹的身體頽然坐在地上,面上帶著一襲非常詭異莫明的笑容,他伸出舌頭,舔著伊娃留在他唇上的一點甜美唾液。

像是蜜蜂採的花粉,他已經徹底地被妖魔迷惑。

那軍官想爬起來都沒有氣力,半跪在伊娃面前,結結巴巴說:「這位女士,我有什麼可以效勞呢?」

「我叫你做什麼你也會做嗎?」伊娃問。

「在我能力可以做到的範圍內,我一定替你完成。」軍官答她。

「好,你給我預備交通工具和武器,我們有一些同伴,想前往三島大樓。」

「明白。」軍官腑身,吻了伊娃高跟鞋上露出的粉紅趾頭。

這時候,達尼米薛懷裡的手提電話突然響起。他皺一皺眉頭,當然不會損害他的美麗,但電話不應該在這個時候響起來。

知道這個電話號碼的人,並不多。

他拿出電話,是鬼鬼達的來電。

2019-10-25 20:32:05
Part 402

知道這個電話號碼的人,並不多。

他拿出電話,是鬼鬼達的來電。

莎坦娜笑説:「達尼米薛,你聽電話吧,我不介意噢。」

出發來到東京前,達尼米薛曾經致電過鬼鬼達,那是一場嘲弄和諷刺的侮辱劇,相隔十多小時後,又會是什麼局面?達尼米薛亦沒想像到他會回電,難道這個醜陋的半混血兒,真的半分尊嚴和格調也沒有嗎?

這是過去135年以來,達尼米薛第二次失算。

「喂。」達尼米薛竭力保持著自己的聲線優美。

但電話揚聲器女卻傳來對方的扭曲冷酷。

「喂。」

達尼米薛回想起過去5000年,他真的從來沒有聽過這麼難聽的聲音,尤其是今天的他。

鬼鬼達。

然後鬼鬼達向他說了一番話,內容沒有人知道,祇有達尼米薛一個人知道,達尼米薛全程沒有回應,只是細心地聽著對方的胡言亂語。這個本來已經一文不值的混血孽種,又能說出什麼動聽的話來?

此刻鬼鬼達的來電,應該是從三島大樓那個「秘密戰略終端室」打出的。

足足説了三分鐘,最後達尼米薛才回應一句:

「你等我。」

掛線。

他的同伴拉斐爾家族領頭羊莎坦娜是一個非常細心的美人,擁有強大女性的第六感。

現在她還是首次在達尼米薛身上,嗅到了一份腎上腺皮質醇過高的氣味---

即是緊張的氣味。

如果達尼米薛的美麗是100/100,那麼因為這份緊張而生的氣味卻令他損失了0.001的華麗。

就算有最輕微的缺憾都好,美麗再不是完全的美麗,一永遠不能是一。

莎坦娜問:「是什麼人?」

「我不想告訴你。」達尼米薛不快地答她。

「我們不是剛剛成為盟友嗎?不應該有秘密。」

「我不會動搖,我只是想告訴你,計畫有變。」

「因為這個電話而變?」

「我不會回答你的問題,我不會說。」

說罷,達尼米薛步向伊娃,説:「一切預備好後,我們便出發。」

伊娃望望他,問:「這不是你……你的聲線不是這樣的,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達尼米薛極力想保持自己的情緒不變,但剛才鬼鬼打的來電,的確動搖了他的心,也是他過去135年以來……

第三次失算。

2019-10-26 23:46:06
Part 403

△△△

距離西藏拉薩市中心外圍二十公里的荒野上,有一個盆地。盆地並非天然地貌,而是因為多年開採稀土金屬,人類創造在地表上的一個巨大醜陋凹陷。

承載著麥思樂和貝瑪的「拯救人類解放陣線」軍用直升機,正朝著盤地接近。

麥思樂並非麥思樂,起碼肉身並不是七個月前在東京插入事件的那個加百列保險公司調查員麥思樂,但這並不是這刻要解決的問題,或者問題本身亦不是人類的智慧所能解決或解答。

麥思樂從直升機的窗口望出去,看見直徑足有三公里的開採稀土金屬盤地裡,儼然建立起一個臨時大型軍事基地。

密密麻麻的軍用帳篷並排其中,而且有各種軍事設施和交通工具,包括汽車、裝甲車、輕型坦克和直升機。幾條通往盆地軍事基地的主幹線上,車流不斷。

這個臨時基地的規模是巨大的,但也可以看出,基地是在短時間建立起來。

或者,一切都是由昨貝瑪被人輪姦開始。

目前西藏的主權屬於中華人民共和國,但這個臨時軍事基地並非由中華人民共和國解放軍所建立,外來的軍事力量能在中國境內建立據點,單從這一點看,世界秩序已然在崩潰中。

自從超過一萬頭白軍天使出現在三島大樓半空之上,整個世界已進入另一個階段,一個正常人類再無法去預測的新一頁。

直升機降落在盆地中央位置上,加拿大籍的金髮美人AZ-04護送麥思樂和貝瑪下機,一直以來,麥思樂兩人沒有受到不禮貌的對待。

腳踏在地上,麥思樂看見停機坪旁邊有一個難民營,分隔難民營的鐵絲網上,密密麻麻堆滿了難民在看直升機降落,他們的外表都是藏人。

麥思樂問:「這些人都是拉薩居民?」

AZ-04答:「我們儘量安置災民,局面的確比較混亂……」

少女貝瑪指向難民營,問:「我們要到那裡去嗎?」

AZ-04說:「兩位我們有特別安排。」

接著,她把二人引領到一個軍用巨帳前,安置了他們在內裡一個白色塑膠纖維的休息室內。

休息室內一應俱全,而且有淋浴間。麥思樂和貝瑪先後淋浴,洗去在身上糾結多時的血腥味和人間汙垢。

麥思樂在淋浴間的鏡子上觀看自己的肉身,細心檢查身體的每一個部份,原來他一直誤會了這個肉身就是自己。

這個肉身是他人的,至於那個人是誰,他已經沒有資格知道。

2019-10-28 19:05:35
Part 404

這個肉身是他人的,至於那個人是誰,他已經沒有資格知道。

在貝馬淋浴期間,麥思樂換上放在休息室裡的新衣服,進食了工作人員送來的食物補充體力。進食後,一種安然舒泰的感覺佔領了他的靈魂,令他好想去睡一覺,好想遠離這些不能解釋的奇怪遭遇。

如果真的入睡,他又會回到三島大樓的六十六樓嗎?

麥思樂闔上眼,讓自己平靜十分鐘。

他沒有做夢,卻想起了很遙遠的從前,想起了自己在美國紐約所渡過的童年時代,也想起了自己的養父養母被殺的事件……

刹那,他彷彿沉在水裡去,那個荷花池污濁的水裡,池水混集著污泥灌入他的鼻孔和呼吸道裡,令他非常難受,難受得要死。

死亡的寂靜,瞬間佔領了他意識全部,一切倏然變成漆黑一片。

他的肉身像是一堆沒有意義的碳水化合物結構,以罪和業負重,慢慢地沉落到荷花池湖底最深處的泥層上。又像是,一個初生嬰孩竭力地逃避醜惡的世界,因此用盡全力從產道爬回母親的子宮內,希望找尋到世界未展現在眼前時的寧静和安詳。

就算有片刻的安詳也好。

肉身沉淪到最底處,頃刻間有一半陷入泥裡,不能自拔。

「…… ……」

十分鐘過去了。

六識再次回復運作,淋浴間的水聲停了,麥思樂知道貝瑪沐浴完畢。

淋浴間門打開的聲音,地板上有水滴下來的聲音,還有腳步聲靠近。

他打開眼,看見全身濕透赤裸的貝瑪、毫無羞澀地站在自己面前。經過清水的沐浴,像是虔誠信衆沐佛的神聖肉體,毫無掩飾地,收入麥思樂的眼識中……

青春的女性肉體,本來是純潔無垢的,但人類的道德,卻把青春肉體變成了不可避免的罪惡之源。

「你……」

她平和地説:「昨天之前,我是一個處女……」

她提起了麥思樂的手。

她把麥思樂的手引導到自己的豐饒乳房上,繼續説:「昨夜發生的事情,好像撕裂了我,也好像把世界都撕破了……一切變得支離破碎。」

貝瑪的乳首硬得翹起。

在接觸貝瑪柔軟和充滿彈力的乳房一刻,麥思樂感覺一股如電流的東西從自己手臂上傳來,直達大腦皮層最深處。

他突然想起天使的說話:

「我們並非用眼識看世界,而是用心眼,觀察世間的能量流動。」

是能量。

麥思樂感覺到了,是貝瑪體內蓮花的能量。

他們的遇上,絕非偶然。

2019-10-29 15:07:03
Part 405

他們的遇上,絕非偶然。

貝瑪被輪姦那一刹,麥思樂的意識飄離來到西藏,也絕非偶然。

是「大宿序」要他們遇上?是彼此的宿命要他們共同履行義務?要他們成就一個更神聖更偉大的目標?

當能量流傳到麥思樂大腦的時候,在他面前的赤裸貝瑪,突然變成了赤裸的渡邊真葵,變成了赤裸的蘇菲亞。

麥思樂同時感覺自己再一次受胎為Lucifer,那個失去記憶的空白殺戮者。

下體濕透了的貝瑪,把口唇吻落麥思樂唇上。洶湧而來的熱流,令麥思樂有溺水的感覺,像是池水混集著污泥灌入他的鼻孔和呼吸道裡,令他非常難受。

他感覺到原本麥思樂的肉身,仍在水裏。

貝瑪變成了一個可以把星體吞蝕的黑洞,他把麥思樂納入自己的身體內,昨夜之前還是處女之身,在這一刻卻變成了一陣狂風暴雨。

用人間的辭彙,兩人正在瘋狂地做愛。

但是在兩人心裏都知道,這一場並非愛,而是一種儀式,一種獻祭,更是兩種物質需要結合在一起,產生的一個化學作用,利用化學鍵搭橋,令兩種物質混和共生,成為一種全新的物質。就像是大爆炸,最初一刻,兩個氫原子在高能量的尖峰碰上,成為一個氦原子。

大約在這場愛之後,麥思樂和背碼都會變成另一個人。

麥思樂感覺和自己肉體交纏的,根本就是渡邊真葵和蘇菲亞。自己是誰呢?他不確定。

在二人做愛的化學過程中,涉及了多個靈魂,混雜了數個意識,穿越了不同的世界,統合了太多不同的時間和空間,也有太多的罪。

是演化,Evolution,是展開,Unfolding。

過程要比想像中快,只是區區二十五分鐘,他們已經完全分開。整個儀式順利進行,卻不留下任何情感,只留下汗水和體液。

貝瑪平靜地穿回衣服,風捲殘雲地把桌子上的食物吃乾淨。麥思樂看見她,卻感覺她在半小時內,成長了差不多五年。
2019-10-30 16:52:20
Part 406

貝瑪抬起頭,問:「你在看什麼?」

「你長大了……」

「是的,我是從昨天晚上才開始長大。之前我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我只是一個平平無奇的藏族窮困少女。」

「你現在知道自己是什麼嗎?」

貝瑪低頭想了一想,然後說:「我還不知道自己是什麼,但發生了剛才的事,我卻知道你是什麼。」

麥思樂坐在她面前,平靜地說:「那麼我是什麼?」

「我知道你不是人,你是一個不能用語言描述的東西。」貝瑪微笑道,心情是暢快的。

「非常不錯的描述,事實上我自己也找不到語言形容我自己。」

「請你把你的一切完全告訴我,無論是怎樣不可思議,我想我也是可以瞭解的。」貝瑪說。

麥思樂說:「那你要留心,我的本名叫麥思樂,今年27歲,本來是美國紐約加百列保險公司的一個保險調查員,大約在一年前,在我26歲的時候,公司委託我調查一宗人壽保險索償案,於是我到了一個名叫艾瑪的女人家裏……」

之後貝瑪聽見了一連串不可思議的東西。

足足用了30分鐘,麥思樂才把自己所經歷過的奇異事件大概地告訴了貝瑪,中間遺留的東西相信並沒有太多。

貝瑪的反應---就算她有了充足的心理準備也好---亦只能夠是目定口呆。普通人類的知識和理性,基本上沒法接納麥思樂口裡的故事為「真實」。

幸好由昨夜開始,貝瑪已經不是普通人,他相信了所有。

但仍要問:「你沒有說謊?」

麥思樂笑了一笑,説:「你給我一個我要說謊的理由吧。」

貝瑪嘆了一口氣,的確沒有,接著她說:「麥思樂,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你隨便問,我已經將一切告訴你。」

「剛才我們做愛的時候,你有那個感覺嗎?一切,都好像曾經發生過……即是說,那並不是我們的第一次……」

麥思樂凝視著貝瑪,停了一會,凝重地説:「我有。」

這時候休息室的門打開,步入了一男一女,他們都身穿白色長袍,打扮像醫生。

那個年約五十多歲、外表斯文、面上架著一副金絲眼鏡的男人,說:

「打攪兩位了。」

2019-10-30 18:09: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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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10-31 22:06:42
Part 407

那個年約五十多歲、外表斯文、面上架著一副金絲眼鏡的男人,說:「打攪兩位了。」

他所操的是流利藏語。

男人身旁的女人,約三十歲,是那個男人的助手。

男人對麥思樂和貝瑪説:「不介意我坐下嗎?」

麥思樂說:「請坐。」

二人在休息室裡的桌子前坐下來,面對麥思樂和貝瑪兩人,神色顯然有點尷尬?

「我們……是不是打擾了兩位?」

男人說話時候,眼角望向休息室左上角天花,那裏有一個保安攝錄鏡頭,即是說剛才麥思樂兩人的做愛場面,都已經收入男人眼中。

麥思樂從容地笑了一笑。

貝瑪也有沒有羞恥的感覺,因為剛才發生的事,情慾的元素只佔少數,她反而說:「我們已經做完了,請問你們有什麼要問?」

男人説:「我先來自我介紹,我是【拯救人類解放陣線】的成員,我叫田中和也,是一個有西藏血統的日本人,是一個科學家,我專長的領域是生物遺傳學。」

說罷他斯文地伸出手,麥思樂和他握手,感覺他掌心裡一陣冰冷。

他繼續説:「這位是山崎小姐,她是我的助手。」

那個姓山崎的女人打開一部電腦放在桌上,沒有情感地點點頭,是個沉默寡言的人。

麥恩樂問:「田中先生,你可否告訴我【拯救人類解放陣線】是一個怎樣的組織?為什麼你們可以在中國境內進行軍事行動?你們和中華人民共和國的解放軍有沒有關係?」

田中和也説:「我們和中華人民共和國的解放軍沒有任何關係。至於組織的事,一會兒我會向你解釋清楚,但是我想首先確認兩位的身份。」

山崎拿出一部智能電話,説:「請兩位望著鏡頭。」

接著他替麥思樂和貝瑪兩人拍了照片,照片傳到電腦上,電腦裏的人類面部特徵識別系統,旋即確認了兩人的身份。

田中和也望著電腦熒光幕,説:「這位貝瑪小姐,是拉薩市的居民,是一位中學生,登記的身份證號碼是……」之後他唸出了一連串關於貝瑪的身份資料。

貝瑪沒有反應,這些資料,究竟有何意義?昨天的自己,已經不是今天的自己。當中的轉折,祇有她自己明白。

或者從一個角度去看,這個叫貝瑪的拉薩中學生,已經在昨天晚上死去,和她的家人一同死去,完全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現在坐在這裏的西藏少女,是一個全新的人,只不過巧合的是,她的名字也是貝瑪。

忽然,田中皺一皺眉,説:「至於這位先生……」

麥思樂也很想知道自己究竟是誰,電腦上的資料,應該不會顯示他是一個來自紐約的美國公民麥思樂。

因為他根本不是麥思樂。

麥思樂問:「你在電腦上看到什麼?我是誰?」

田中和也望望電腦熒光幕,又再望望麥思樂,表情非常怪異。

然後他向女助手發問:「識別系統的出錯率是多少?」

「0.0008。」女助手山崎答他。

2019-11-01 17:33:49
Part 408

田中和也説:「程序二。」

山崎小姐把手提電話放在枱上,説:「你看見鏡頭下有一個掃描器,請你把姆指在上。」

麥思樂照做,對方是要套取他的指紋作進一步鑒定。

麥思樂指紋旋即傳到電腦上作出對照。

山崎説:「100%吻合,一定是他。」

麥思樂間:「你們現在可以告訴我,我是誰嗎?」

田中和也歎了一口氣,把電腦的熒光幕轉向麥思樂,説:「你的名字叫做洛桑格丹,是一個連環殺人犯,三年前在拉薩落網,因為七宗謀殺案被法庭判處即時槍決,死的時候是27歲。」

麥思樂笑一笑,那個「箱子」又再愚弄我。

「原來你是個連環殺人犯?」貝瑪也呼叫一聲,但沒有任何恐懼的成份。

田中和也繼續說:「而這個人,一個在三年前在拉薩市被槍決的死囚,現在正坐在我面前,對我微笑。你可以告訴我是什麼一回事嗎?」

麥思樂在想怎樣回應這個問題,但是他放棄了,只說:「你感覺到非常奇怪,對嗎?」

「的確是非常奇怪。」

「但是我們卻身處一個這樣的世界,天空上有長著翅膀的天使飛下來,吃掉平民的血肉和內臟。

而且還有一個自稱做【拯救人類解放陣線】的軍事組織,拿著最先進的武器,在中華人民共和國的極權統治領土上開火對付天使。難道這樣的世界,還不夠奇怪嗎?」

「…… ……」

田中和也在心裏為自己找尋答案,當時被槍決的一定不是他本人,而是被人調了包,這種事情在中國這種不尊重法律的地方,都是常見的。

麥恩樂說:「關於我的身份問題,討論至此。你是時候向我解釋,
【拯救人類解放陣線】究竟是一個什麼的組織?」

田中和也清清喉嚨,説出來龍去脈。

「【拯救人類解放陣線】是一個由美國華爾街幾個重量級財閥在半年前私下成立的軍事組織,所有的資金都是來自他們,他們每個人都富可敵國,而且在國際社會上擁有極大的影響力,所以能夠搜購軍火,和研製最先進的武器,來對付閣下口中的『天使』。」

麥思樂説:「喔,金錢的確是萬能。」

「你這樣說沒錯,金錢的確是萬能,他們的金錢,甚至要令我們相信一個非常荒謬的故事。

2019-11-02 21:19:26
Part 409


「你這樣說沒錯,金錢的確是萬能,他們的金錢,甚至要令我們相信一個非常荒謬的故事。

那個故事的藍本是這樣的,世界上存在著一種人類從來沒有發現的奇異物種,物種叫『天使』,祂們的外表特徵,就和 西方文化天主教和基督教裡所描繪的聖者天使形象非常接近,外表美麗非常,沒有性別之分,純潔無垢,而且背後長著一雙巨大的翅膀。

唯一不同的是,祂們並非上帝派遣到地上的仁慈使者,反而是人類的敵人。

祂們的出現,是為了毀滅人類世界的原有秩序而來。故事的荒謬程度到達極點,不過【拯救人類解放陣線】仍然在充滿懷疑底下順利成立,並且在半年裡大規模在國際間秘密運作,一切都是多得金錢的作用。

而且在組織成立後,大量天使的具體證據出現在我們面前,包括相片、錄音、甚至是天使的身體組織和遺傳基因數據,一切資料來源非常神秘,但【拯救人類解放陣線】卻依靠著這些絶密資料,開始研製專門對付天便的先進軍事武器。

而我就是隸屬組織的生物科研部門的分區主管。」

麥思樂問:「而你一直都相信天使的存在?」

田中和也搖一搖頭,説:「我是一個學者,其實起初我是不相信的,我只是被巨額的薪金和合約引誘加入組織,我想改善我和家人的生活,我不介意做一些荒謬的研究工作,直至昨天晚上……」

「東京,三島大樓……」

「沒錯。」

昨天晚上東京發生的東西,的確將整幅世界歷史的原本圖像改變了。

田中和也當然無法想像到,眼前的人昨夜正在三島大樓裡,是整個巨大業力漩渦裡的中心風眼。

他永遠沒法想像,麥思樂也當然永遠不會告訴他。所謂「真相」,並非是每個人所能夠接受的東西,人類總喜愛活在謊言裡,這是天性。

田中和也繼續説:「昨日出現在眼前的影像,已經證實天使的真確存在。按照【陣線】的創會理念,人類亦是時候提起武器對付天使。要在祂們仍未連成一線之前,將祂們作最大限度的屠宰和殲滅,藉此增加人類的生存優勢。

加上再過去半年,【陣線】的領導層已經和全世界十多個重要的政權達成雙邊協議,當有天使出現、令社會產生動盪之時,政權容許【陣線】在其境內進行獵殺天使的地區性軍事行動,中華人民共和國,就是其中一個。」

敍述到此,麥思樂感覺【陣線】的確是一個神通廣大的軍事組織。

2019-11-04 16:49:56
Part 410

【陣線】在短短半年之內,能夠做到這種層次,相信亦是人類歷史上罕見的奇事,當然一切要多得資訊發達和互聯網的力量;當然亦是因為錢。

昨天晚上之前,金錢的確是整個世界血管內流動的血液,但昨天晚上之後,這個宗教信仰式的不變信念,是否仍然繼續存在?仍是未知之數。人類的歷史會怎樣發展下去?也沒有人知道。甚至沒有天使知道。

貝瑪突然問田中:「你們為什麼早就知道天使會成為人類的敵人?」

田中和也乾咳一聲,説:「這是【陣線】的理念,事實上現實發生的事情,不是已經證實了嗎?」

貝瑪聳聳肩,不再追問。

田中望向麥思樂,説:「洛桑格丹先生,我已經回答了你的提問,現在是時候你回答我的問題。」

麥思樂説:「我的名字不是洛桑格丹,我叫麥思樂。」麥思樂再一次澄清自己的身份。

「這個……」田中不知道怎樣回應。

「麥思樂?」

「對。是麥思樂。」

貝瑪像少女一樣,輕吻一下麥思樂的面龐,説:「他的名字叫麥思樂。」

田中和也説:「好吧……麥先生和這位貝瑪小姐,你們是否曾經和天使展開對話?」

入正題了。

貝瑪望一望麥思樂,麥思樂說:「沒錯,我們曾經和天使對話。」這時候,大概沒有必要隱瞞什麼。

田中和也鬆了一口氣,他沒有想過這樣順利,接著說:「那麼你可以將對話內容告訴我嗎?」

麥思樂停了一停,然後説:「你是這個軍事基地裡的最高負責人嗎?」

「當然不是。」田中答。

「那麼請你帶我去見最高負責人,我和天使的對話內容,我只會告訴他。」

事實上麥思樂到目前為止所說的每一句說話都被收錄進電腦中,能夠聽到的人,不單只有田中和也和他的女助手。

這時候女助手川崎示意田中看一看電腦熒光幕。

然後田中和也向麥思樂說:「剛剛收到訊息,我們的最高負責人打算見你。」

「他叫什麼名字?」麥思樂問。

「不是他,是她。我們基地的最高負責人是一位女性,她叫石原知美。」

麥思樂的心重重地跳了一下,又是一個熟悉的名字。

石原知美也曾經是渡邊真葵的戀人。

所有發生的東西,像是一個

『圓』。

2019-11-05 23:29:12
Part 411


△△△

石原知美是日本早稻田大學生化系博士生,是一個研究生物遺傳學的科學家,身高153cm,體型略胖,雙腳也粗,是典型日本女性的形象,是那種應該沒有男人緣的女人。

不過她卻有一個很好的腦袋,不但好,而且是一個非麗美麗的腦袋。有一個好腦袋的女人,男人是喜歡的。因為沒有腦袋的女人太多,由容貌和化粧修飾建設起來的外在美,畢竟未能持久和永恒。

好的酒,需要時間醞釀;宇宙的莊嚴,在於它的年老色衰和鉛華盡洗。

外表美麗的女人,像是一種香味,氣味是稍縱即逝,在尚未接觸到靈魂之前,就已離我們而去。

24歲那年,石原知美獨自在中國流浪了半年時間,她在西藏拉薩愛上一個藏族青年,名字叫波殊曲扎,他是布達拉宮一個喇嘛,也是布達拉宮圖書館的管理員。

他們真心相愛,渡過了一段短時間的美好時光。愛情的量,不能用時間衡量和測度,一刹那就是永恆這回事,亦只會在愛情中發生。

當時,有一天晚上,波殊曲扎把一份生物醫療報告送到石原知美面前,揭開了天使存在於世上的秘密,但從此以後,波殊曲扎就像人間蒸發一樣,完全消失在她面前。

石原知美當時年紀輕,不完全瞭解愛情是什麼,之後她離開了拉薩,任由波殊曲扎留下的愛在她心裡深深處蠶食。她甚至變成了同性戀,和渡邊真葵相愛起來,不斷在排斥原來的自我,其實只是掩飾一個受傷的人。

麥思樂找上她的時候,她認為是一個「神啟」發生,冥冥中的主宰,是要她回到八年前曾到過的拉薩,去找尋那個他深愛著的男人:

波殊曲扎。

大約七個月前,當飛機降落海拔3569.5米,距離拉薩市區97公里的拉薩貢嘎機場時,石原知美無法想像之後在她身上發生的事情。

拉薩貢嘎機場位吃中國西藏自治區山南市貢嘎縣境內,是一座服務於自治區首府拉薩市的4E級民用機場,設備非常簡陋,甚至停留在上世紀70年代的水平,西藏的發展落後於全世界,其實有其重要原因,只是世人都不知道。

機場的海關關員把石原知美的行李全部翻出來檢查,非常沒有禮貌。直至她暗地把一百元美金塞在關員手裡,那個關員才合作地收拾好她的行李,讓她順利通行。

就是這樣的一個國家,就是這樣的一班民眾……

再一次踏在西藏高原的土地上,石原知美感覺一陣乾燥的空氣湧入喉嚨,帶著一點難受,又帶著無限的甜蜜。八年前,就在這個高地上,她和波殊曲扎第一次接吻,那種感覺蝕立了她的大腦皮層,從來沒有消失過……

她伸出舌頭,舔一舔乾燥的口唇。雇了一架車子前赴拉薩,司機開天殺價,100公里的行程向她索取300美元報酬。

2019-11-06 17:09:49
Part 412

石原知美雇用的汽車,一直朝著拉薩方向駛去。

司機是一個中年藏人,略懂英語,所以能夠和石原知美溝通。事實上石原知美精通藏語,掌握一種語言,對她來說並非難事。

行車期間,司機不斷在倒後鏡中偷看石原在後座的動靜。石原當然都察覺到了,一分戒備之心猛然冒起。

在石原知美平日生活的日本早稻田大學學院裡,基本上是一個無風無浪的平靜溫室。所有人都是斯文人,是學者和大學生,這群人包括石原自己在內,像是溫室裡受到保護的稀有植物一樣,過著安穩平淡無趣的生活,偶爾發生的小型爭執,亦足以傳遍整個學園,所謂純粹的暴力,對石原來說,是遙不可及的事情。

但在車廂裏,一份暴力的感覺突然在石原知美腦海中冒昇,令她彷彿在命運的門縫裡,開始窺見世界的本質一樣。

暴力究竟是什麼?

暴力就像一股狂野的氣流,會把人類的人造外皮席捲和撕裂、使人變成下流和淫穢的野獸,從此再不信奉溫柔、關愛和純真。

司機已經有了打算,他把車子駛離前赴拉薩的主幹道。石原知美也發現她所看見的汽車愈來愈少,但她默不作聲。但是沉默,並不代表她任由命運擺佈。

她明白自己的長相,司機有興趣的,大概只是她的錢財和旅行證件。作為一個隻身來到西藏的日本遊客,而且是一個身高未及1.6米的普通女人,遇上接下來要發生的事,並不是偶然。

司機也看見她毫無反應,也知道一定很順利。

接近黃昏時候,汽車終於在一個了無人煙的路旁停下來。

司機下車,點了一支辛辣的菸,從懷裏拿出一把刀,禮貌地為後座的石原知美打開車門,然後用不通順的英語這樣對她說:

「這位女士,請你下車,並留下你的行李和所有財物,我可以保證你的安全。」

毫無疑問,無論怎樣禮貌也好,他所幹的都是一種暴力形式的搶劫。

石原知美點點頭,像一隻小貓一樣從車廂步出來,站在司機身旁,她足足比司機矮了一個半頭。

然後她用極流利的藏語說:「你要把我一人留在這裡?你又怎樣可以保證我的往後安全?」

司機冷笑一聲,然後把一口帶著口臭的辛辣香煙噴到石原知美的臉上,然後說:「哈哈!原來你懂說藏語的!而且還說得相當不錯哩……」

石原知美大力在咳嗽,司機卻在大笑中。

「?」

忽然司機手中的利刀,被石原知美奪去。

司機不知道怎樣發生,但是卻發生了,而那把被奪去的利刀,半秒後又回到自己身體上,並且插在自己胸口。

回來了,又離開。

石原閃電間,把刀拔出來退後,司機低頭,看見大量鮮血從自己胸口上噴出來,濺到了荒地之上,血看起來不是紅色的,而是黑色。

這一刀刺得很精確,石原知美差不多已經肯定把司機的心臟大動脈切斷,從血液流出的總量,亦被間接證實了。

2019-11-07 17:50:40
Part 413

司機大力按壓著胸口的傷口,但是血液仍在他的指縫裡排山倒海地流出來……

石原知美毫無表情的看著眼前這一幕,像是在歌劇院裡欣賞一場沒有意義的芭蕾舞表演。

現在發生的情況,沒有人可以想像這是石原知美第一次殺人。

司機在慘聲沉吟:「丫……丫……我不想死……啊……我…不……想就此死去啊……」

石原知美拿著刀,非常平靜地說:「這是你自己的選擇,對不?如果你把我載到拉薩,然後我附上車資你離開。那麽……你是不用死的……」

的確,引發暴力是司機自己的選擇,到最後反被暴力吞噬,亦是因果。

他再無力站立,雙膝跪地,由於鮮血流失,腦部開始缺氧,意識趨向模糊……

他無力地呻吟:「你……可不可……以告訴……我……死後……會去什…麼地方……?」

「我不知道。或者沒有什麼地方可以去……你.只.是.死.在.這.裡。」對一個垂死的人來說,這是最殘酷的答案。

「不……不……你騙我……一定……有一個……什麼地…方…等待……著我……」

「如果沒有呢?」石原知美冷酷地説。

然後他死了,像一隻被褫奪了翅膀的蒼蠅,屍體毫無意義的躺在荒野裡,唯一等待著他的,就是和大自然的風火水土契合為一。

石原知美嘆了一口氣。

「就是這樣嗎?」

「殺一個人的感覺就是這樣嗎?結束一條生命的回饋,就是這樣嗎?」

「那未免太沒趣了。」

石原知美能夠承受這種結果,她是一個聰明人,也是一個出色的科學家,她當然明白人生有趣的事情實在不多。

為了不替自己製造更多麻煩,她在汽車車尾箱找到一桶電油,乾脆地把司機屍體燒燬。

當屍體被焚燒的黑煙升到半空時候,四野仍然空無一人,天色已然入黑,黑煙和天上的黑色融為一體,再無分彼此。

石原知美繼續駕駛汽車前赴拉薩。

在駕駛的時候,她曾經問自己為什麼要殺掉這個人?自衛?說不通的。抑或……?她沒有再想下去,反正答案只有她自己一個人知道。

晚上她在拉薩市一棟破舊的旅館中渡過一夜,她用電腦嘗試尋找關於「波殊曲扎」的東西,但仍是一無所獲。明天她決定前赴布達拉宮的圖書館,石原知美是在那裡認識波殊曲扎的。

12時,她上床入睡,但無論怎樣輾轉反側,都無法進入睡眠狀態。

因為殺了人?絕對不是。她甚至已經忘記了那個司機的死前容貌。

萬籟無聲。

然後在床上的她,發現在房間裡憑空多了一個物體……

她登時無法呼吸,用力打開著雙眼。

那是一個身高接近兩米,毛茸茸的「東西」。石原知美甚至看不見這物體用什麼站在地上,因為它的全身都被黑色的毛所覆蓋,嚴格來説,她是看見一大團黑毛集結在她面前。
2019-11-08 21:34:05
Part 414

眼前這個巨大的黑色毛球,像一隻夢魘的惡魔......

雖然石原知美看不見毛髮覆蓋著的東西是什麼,但她又彷彿知道,內裡的東西是活的,而且是絕對邪惡的。

石原全身不能動,四肢麻木,像是一隻被人欺凌的可憐小狗一樣,躺在床上,任由宰割。

兩米高的黑色毛球,在黑暗中漸向她移近。

眼前景象所造成的極級驚嚇,就算對待恨之入骨的仇人也不該採用這種手段……

一陣邪惡的酸臭味進入石原的嗅覺裡,令她感覺無比的厭惡。

距離更近,她更看清楚毛球身上黑色毛髮的構造,粗糙、捲曲、雜亂、骯髒和墮落,似是廢墟之中年老色衰妓女的濃密陰毛放大,內藏著成千上萬醜陋下賤淫穢的陰虱群,要爬出來吸吮老嫖客充血陽物裡的腥臭血液……

毛球突然在說話,猶如戰場上失去雙親女孩悽慘的低嚎哀鳴:

「你殺了人……感覺好嗎? 」

聲音像是從地獄的深淵裡傳上來。

石原知美張開了口,但不能發出半個音節。

毛球也顯然不需要她的回答。

「為什麼你沒有感覺?為什麼你一點悔恨都沒有?」

「你的那一刀,明明可以不殺他……」

「但你當時的決定是,殺死你生平第一個人。為什麼?」

「為什麼你要這樣做?」

「因為西藏高原的乾燥氣候嗎?還是你逃到這裡來,就是一心為了幹這些喪心表白……」

「還有你背後的蜂鳥知道嗎?她知道你的心在想什麼嗎?」

「百の罪も 一輪の薔薇で許せるのよ……(一朵薔薇花,便可贖回百遍之罪孽)」

石原知美的心在狂跳,這句歌詞,她背上的蜂鳥,它為什麽會知道的。

這是夢!

一定是夢!

2019-11-09 15:33:41
Part 415


這是夢!一定是夢!

但為什麼這頭怪物會知道她背後的蜂鳥紋身?

為什麼會知道哪一句中森明菜的歌詞?

「百の罪も 一輪の薔薇で許せるのよ……」

(一朵薔薇花,便可贖回百遍之罪孽)

那是第一次和渡邊真葵邂逅,在那個很多人的聚會上,她拿起咪,點了一代歌姬中森明菜1987年的歌,『Fin』唱了中途,唱到那句歌詞時,石原知美第一次看見人群中的真葵注意著自己,注視著平凡的自己。

兩個星期後,當她們在床上吻著對方猶如薔薇花般的乳房時,渡邊真葵就曾經說過,「我是因為你唱那首歌而喜歡上你的……」,這句說話深深烙印在石原的腦海裏,她從來沒有向任何人透露過。

『Fin』是她小時候喜歡的歌。

這句歌詞,是石原知美和渡邊真係之間的小秘密,還記得她們第一次上床後的第二天早上,他們懷著愉快心情,浪盪在涉谷街頭,找了一個紋身師,二人分別在自己的背上,各自紋上一隻蜂鳥,藉此見證著她們兩人之間這份奇妙的愛情。

蜂鳥是細小和脆弱的生物,就像她們的同性戀關係。

那個在黑暗中,充滿著醜陋黑暗的毛球突然說:

「你終於想起了她……但你卻不知道……」

「她很快就會死去……」

後來,渡邊真葵死掉,約在半年之後,神秘地死在麥思樂的懷裏。

忽然那個毛球突然消失了,四周變成一片黑暗和污濁。石原知美知道自己的噩夢做完,她很快就會醒來。

這只不過是一個夢而已。

事實上這的確是一個噩夢,當晨光從窗外透入拉薩市廉價旅館時,石原知美發現自己赤裸地躺在床上,全身被汗水濕透……

頭重若裂,她慌忙跑向浴室,用冰冷的水洗滌身軀。

但當花灑龍頭的水柱射到背部時,她感覺到一陣刺痛,背上那頭蜂鳥的紋身正在淌血……絲絲血水,沿著她的胴體流到地上的瓷磚,再朝無盡黑暗的去水口散去。

她大力閉上眼,不容許再有幻念替代現實。

她站在浴室裡,任由冷水冲洗這份莫名的錯亂。

但忽然,她感覺自己的足踝浸在水裡……

是去水位淤塞了。

她慢慢蹲下,卻發現塞著去水口的,就是一團粗糙、捲曲、雜亂、骯髒和墮落的黑色毛髮……

是昨夜那毛球的毛髮。

2019-11-11 21:44:40
Part 416

抑或是自己下體的毛髮?

不……不……不是真實的,毛球是真實的,毛髮也不是真實的,渡邊真葵也不會死……一切都是,只不過是:

幻覺。

是殺人後內疚感所出現的混亂和幻念,是石原知美給自己的解釋。

人類是一種頗聰明的動物,總能夠為不可解釋的事物找出答案,例如我們不知道宇宙是怎樣創造出來,於是有了「上帝」的概念;例如我們無法解釋人性為什麼總是會止善行惡,於是創造了「道德律」和「心理學」。

之後十分鐘,石原知美蹲在浴室裡哭泣起來。

但她畢竟都是一個科學家,是一個但有美好前途的學者,她很快便回復理智和情緒,她打開了滿是淚水的眼睛,果然,手裡剛才拈起的醜陋毛髮再不復見。

太好了……

她步出浴室,赤裸地站在電腦面前,他有麥思樂的聯絡方法,渡邊真葵現在應該和這個男人在一起,她現在的考慮是,要不要發一個電郵給麥思樂?

她抽了幾根煙,想了一會,最後沒有聯絡身在日本的麥思樂。幻覺已經完全消失,一切回復正常,現實就是現實,平凡的現實種叫人心安理得。

她更衣的時候,檯上手提電話突然響起來,這是一張全新的電話卡,應該沒有人知道這個號碼。

「沒有來電顯示」

接聽電話,內裡傳來一把毫無感情的機械女聲説:「石原小姐,你好……」

石原知美心裏一沉,為什麼有人知道這個電話號碼和自己的名字?

那把聲音繼續說下去:「如果你有時間,請你核對一下你在日本的銀行賬戶。」

說罷,就收線。

銀行賬戶?

石原知美之後把電話卡拿出來丟去,換上一張全新的電話卡,她早在機場裏購買多張電話卡,然後他離開廉價旅館房間,打算前赴布達拉宮的圖書館。

她關上門之後一小時,房間裏發生水浸,因為浴室的水龍頭一直沒有關掉,浴室去水位也一直被一團粗糙醜陋的鬈曲毛髮所淤塞……

2019-11-13 13:31:51
Part 417

△△△

拉薩市布達拉宮裡,有一座歷史悠久的圖書館。

圖書館內裡保存了布達拉宮以及西藏藏傳佛教文明數百年來不少歷史文獻,由20世紀初期,當英國人插手西藏事務時候,西方學術界便出現了「西藏學」這一個學術分類。

「西藏學」,亦被稱為「藏學」。「藏學」是指研究西藏傳統文化,涵蓋語言文字、佛學、歷史、文學、因明邏輯學、哲學、醫學、數學、天文歷算、風水占卜、雕塑繪畫、建築、製造工藝、音樂舞蹈、戲劇、體育、吉慶喪葬、飲食服飾、生活習俗等,跨越社會科學、自然科學、藝術科學、精神文化、物質文化、社會組織文化等許多學科。

布達拉宮圖書館的興建,亦是由英國人一手促成。當然,「藏學」在20世紀30年代後沉寂多年,直至50年後,20世紀80年代,隨著中國的改革開放,西方學者再次能夠自由出入西藏,「藏學」研究才再次興盛起來。

目前,每年都有大量來自其他國家的民俗學、人類學、考古學、佛學和社會學學者,親身來到布達拉宮圖書館研究「藏學」。

八年前,石原知美就以一個日本早稻田大學研究生的身份第一次踏入布達拉宮圖書館。當時她結識了一個藏族圖書館管理員,他叫波殊曲扎,二人旋即墮入愛河……

八年後的今天,石原知美再一次踏足圖書館內。昨天晚上發生的詭異幻覺似乎是一種預言,今天將會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發生,石原對此,深信不疑。

女性都有她們獨特的直覺。

和八年前一樣,一切並沒有太大改變。圖書館內不少項目進行了翻新工作,變得更加現代化和電腦化,人流亦比八年前多逾倍計。

石原以她國際學者的身份,進入了圖書館頂層的「特別參考館藏區」,這裡比外面寧靜得多,一張張古老桌子上,稀疏地坐了一群埋頭苦幹研究藏學的學人,他們來自世界各地,有東方人面孔,有西方人面孔,唯一相同之處,就是這群人都是埋首研究學術,希望在牛角尖裡再鑽出更偉大的成果來。

石原拿了一條佛經古卷,選擇了一張桌子坐下。八年前就是在這張相同的桌前,波殊曲扎第一次來到她面前,向她作出一個非常友善的微笑。

那個微笑,就像一塊燒紅了的鐵,大力烙印在她的心裡,與其說是甜蜜,不如說是刺痛。

波殊曲扎,其實是一個暴力把她拉去深淵、向下沉落的男人。

一個黑色皮膚的少女,突然坐到了她旁邊。石原感覺很奇怪,因為四周圍的空櫈多的是。

少女是非洲裔黑人,皮膚黑得透亮,但她長得很美麗,身形是百份百的歐洲超級模特兒標準,她像是一粒黑色的高貴寶石,奪目耀眼。

「你好,我叫妮妮,Lily。」

黑色美麗女孩首先開腔,所操的是美式英語。

2019-11-15 12:48:05
Part 418

石原望望這顆在黑暗中都要發亮的夜明珠,感覺到身體內欲念燃起。非常明顯,她是一個雙性戀者,無論是波殊曲扎,抑或渡邊真葵,他們的肉體都能夠現起她的欲念,不同的性器官,在混沌的角度中,都只不過是一堆碳水化合物結構的血肉而已。

所以欲念並不在物質中,而在精神裡。世間上最低賤的事情,就是把屬於精神範疇的原欲,放在物質範疇中滋長,並使之異化。

「你好,我叫石原知美,是東京早稻田大學的博士研究生。」石原友善地回答對方的搭訕。

Lily笑了,像黑夜的玫瑰一般燦爛,她説:「石原噢,你在看什麼書?」

石原看看手中的古佛經,説:「其實我沒有看,只是隨手拿過來翻翻,我對佛學一竅不通。」

「那麼你來這裡幹什麼?」

「其實我想找一個人……但是我想問你,你又是什麼人?」

「我?」Lily睜大了她的大眼,水汪汪地凝視著石原,才説:「我只是一個普通的美國遊客,我的身份真的是那麼重要嗎?」

石原笑一笑,吧差不多已經肯定Lily並不是一個普通遊客。她説:「我想找的那個人,是一個男人。」

「是男是女有分別嗎?」Lily忽然伸出手,按在石原的手背上。

「…… ……」

有一股微弱的電流,就從石原的手背向上傳入她的大腦,向下流向她的子宮。

對於這種性暗示,石原並不陌生。

之後Lily站起來,石原看見她充滿彈性和火熱的成熟女性胴體,大腦內電流反應更加強烈。

那種反應,是昨天他把刀子刺入那個司機心臟大動脈時的反應。性和死亡,是那麼靠近。

Lily輕聲説:「你跟我過來,看看我可不可以為你找到他?那個你口中說的男人……」

「你要帶我到哪裏?」石原也放下古卷,站了起來。

「那邊有一個小小的房間,內裏有一些資料,或者能夠幫助你找人也不定,來吧!」無論做任何事情,都需要找尋一個藉口。

愛如是,殺如是。

進入那個房間的時候,內裏根本什麼也沒有,只有灰塵和一些零碎雜物。

Lily關上門,上了鎖,並説:「這裏是圖書館,我們要比較安靜才好噢。」

接著,Lily把身上的所有衣服脫下,一絲不掛,再沒有人類衣服修飾和污染之下,這個黑人美少女的美態更要暴漲百倍。

「你知道我是同性戀?」石原帶著好奇的語氣問她。

「我嗅到了你身上欲望的氣味。」Lily如是說。

「但我不好看……」

「我們不是眼睛看東西的……」

2019-11-16 21:04:58
Part 419

石原知美不瞭解她這句說話的意義是什麼,因為同一時間,黑色美人Lily的口唇已經封著了她的嘴巴,與蛇首的尖舌纏入了石原口腔之內,盡情探索。

Lily的手,也伸出石原褲檔裡,非常恰當的力度愛撫她早已濡濕滿盈的下體。

在指尖與陰蒂接觸的瞬間,石原腦海裡刹那充斥著過去她和渡邊真葵溫存時的美妙時光,以及昨天中午,他用刀子刺死司機的光景,還有夜深遇上醜陋毛球的恐怖幻象……

一時間,美麗、殘酷、死亡、慾念、恐怖的景象互相交錯重曡,互相滋長,好像在最美麗的泥土上長出惡毒食人之草,又像在血腥交纏血肉中裡,可以找到愛人殘肢對自己無私關懷的擁抱,世間上的所有東西,都在兩極中間被徹底磨碎幻滅。

石原的所有衣服已被對方脫去,她被按壓在骯髒的地面上,黑色美人的雙腿在她面上完全張開,她看見雙腿中央,有一個帶著無限生命力和演化力的永恒黑洞,在內裡,她甚至能看見宇宙生成那一刹的強烈光芒。

「吻它。」

Lily喘著氣,命令在自己胯下的石原。

石原也在大力喘氣呻吟:「你……你……究竟是什麼?」

Lily把下體大力壓落在石原臉上,不容許她再說話。

Lily喘氣說:「我是什麼已經沒有關係,你只是要知道你自己是什麼……」

石原再看不見任何東西,感覺像在深海裡溺水,嗅到的是世界上最芬芳的氣味,黑色美人的激烈愛流,排山倒海般衝入她的口腔和鼻孔之內,讓她窒息,讓她徘徊在死之與極樂的臨界點裡。

Lily大力擺動腰肢,雙手用力搓捏自己的乳房,喉頭發出要登上天堂的痛苦叫喊。

在溺水的黑暗極樂裡,石原和麥思樂一樣,竟然看見了蓮花。

是蓮花。

2019-11-18 17:56:30
Part 420

為什麼會看見蓮花?

為什麼和麥思樂一樣,看見蓮花?

在石原知美眼識中(她現在看不見東西)的那朵蓮花,充滿著莊嚴和高貴感覺,彷彿沒有東西和能量可以褻瀆它。

蓮花的色彩,也在緩緩變化,由淺粉紅色變為明紅色,從明紅色邊位鮮豔的赤色,如人血一樣的赤色。

忽然,石原知美再感覺不到自己的身體.....

她的意識已經遠離那個正在和Lily於房間內行淫的極樂肉身,獨立在那朵赤色蓮花之前……

四周是空蕩蕩的,她看不見自己的身軀,只看見一朵赤色蓮花在她面前。

然後蓮花的中央,花瓣自行分開,在內裡浮出一條人影.......

情形就好像是蓮花是一條產道,一個人形肉身卻在產道中被孕育出來,並立在石原知美的面前。

石原知美目定口呆,因為在他面前的人,就是:

波殊曲扎。

波殊曲扎是赤裸的,但和他鑽出來的那朵赤色蓮花一樣,只帶著神聖和莊嚴的感覺,顯現在石原面前的波殊曲扎,甚至乎身上連一條毛髮也沒有,頭頂和肌膚都是光滑無垢的,雙腿中間也沒有男生的性器官,與其說他像一個人類,不如説祂是一個被賦予人形的神祗更合適。

她的眼淚已經充滿淚水,她曾經想過會再遇上波殊曲扎,但她從來沒法想像會這樣遇上他。

「波殊……你是波殊?……你……」

石原用戰抖的聲線説。

「沒錯,是我。」

波殊的聲音在空間裡回盪不休。

「我……我……我好想念你……」

已經不能再掩飾,也不能再修飾。

「我也是……」

波殊説:「但很抱歉,我只能夠用這樣的形式來見你……」

「我不明白……什麼形式……」

「石原,我已經不能用肉身的形式和你見面,所以才要莉莉把你的精神帶利到這裡……」

「你在說什麼?我不明白。」

波殊説:「簡單的說,我的肉身已經不再存在,以人類的概念,我是已經死掉了……」

「什麼……?」

2019-11-19 23:08:26
Part 421

石原知美說:「什麽以人類的概念?難道八年前曾經和我戀愛的你不是人類嗎?」

波殊曲扎的影象笑說:「石原,我是不想騙你的。我的而且確不是人類,我是一個來自另一個平行宇宙,被稱之為神族的『天使』一員。」

波殊曲扎的語氣充滿了誠懇和神聖,加上他的動人外貌,絕對不會是謊言?但人類真的有辨別謊言的能力嗎?

「神族天使……?」

石原知美疑惑地說:「你……你本身就是天使?世上真的有天使存在的……?你一早就知道所有……那麼你八年前那晚給我看的那份醫療報告,目的是什麼?」

「我只是想用科學的方法,讓你知道『我們』的存在……當然,我也是利用了你,把天使快將回歸人間的訊息間接地傳播出去。」

石原為之語塞。

原來八年前,波殊曲扎只是要利用她去完成某些既定目的?她想起自從接觸過那份「天使」的醫療報告後,為自己事業帶來的核爆式震撼,在過去八年,她一直專注在另類生物基因的生物學研究工作。石原更不知道的是,她在早稻田大學裡的佷多研究成果,一直被「三島財團」的耳目所盜取,最後送到鬼鬼達的手中,成為魔族與墮天使一系「狩獵天使」大計中的重要研究數據。亦即是說,如果沒有石原知美在遺傳科學上的努力,一連串「狩獵天使」行為和佈署,亦不會如期發生。所有一切,都是波殊曲扎遇上她後而產生的「蝴蝶效應」(Butterfly-Effect)。

石原頓了一會,然後問:「為什麼八年前,你會不辭而別?」

「…… ……」

那是石原生命中一個重要的謎團,八年前波殊曲扎的不辭而別,令她的一生完全扭轉,可以說,沒有波殊曲扎的消失,就沒有渡邊真葵的來臨。

波殊説:「你想聽真說話?還是謊言?」

石原説:「你是什麼意思?」

「我只是怕道出我當日不辭而別的真相,你會以為是謊言……」

「真相和謊言的界限在哪裡?」

波殊曲扎伸出一隻手指,朝天,説:

「在愛裡。」

「愛?」

愛是什麽?

波殊曲扎平靜地說:「八年前,我們一共相處了多久?石原,你記得嗎?」

「當然記得,是十四天六小時零五十二分鐘。開始由我在圖書館第一眼看見你起計,到你最後離開我視野那一刻為止。一共十四天六小時零五十二分鐘。」

這是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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